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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宝善斋已经算是老顾客了, 不管怎么谈应该都会比较好话一些, 所以穆棉棉便决定这回干脆好好照顾照顾他们家的生意。
她一次性在宝善斋定下了十天饭菜, 午饭、晚饭都要, 不过前提是,宝善斋必须在饭点的时候把饭菜直接送到御仁堂去,当然了,她也会多付一点跑腿费跟辛苦钱, 只要饭菜能准时送到就行。
开义诊, 那么多的诊金和药钱君玉珩都能舍得了, 这么点伙食费, 她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曾经听家里长辈过一句话, 用着用着菩萨送着,省着省着窟窿等着。
她把钱用在做善事上面,虽然应该只能算是间接的啦, 但是她相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更没有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面推的道理。
况且宝善斋掌柜的昨天也听伙计了, 穆棉棉订下的饭菜都是送到御仁堂的, 而御仁堂这段时间正在赠医施药, 当下,掌柜的决定,不但饭菜都给算便宜了,甚至连穆棉棉额外提出的跑腿费都没肯要。
伙食的问题圆满解决, 穆棉棉又赶紧回御仁堂帮忙去了。
她回去的时候,御仁堂里正热闹着,不是喜庆的热闹,而是令人糟心的那种热闹。
一个看起来才两三岁的娃娃被爹娘领着来看病,脉诊过了,药抓过了,甚至都已经帮他们把药给煎好了,却偏偏卡在最后一步,喂不进去!
孩子不喜欢喝又苦又难闻的中药,那不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嘛,就连穆棉棉自己,她都敢绝对保证,如果把喝药的对象换成是她的话,她铁定也是一口也喝不下去的。
这还真不是她矫情。
当她还在原先那个世界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每个月的好朋友过来报道的时间都不太准,而且每次来的时候,还都会疼得要死要活。
她自己为了图省事,每到那个时候,就吃止疼药,可是她妈妈觉得这样不行,领着她去开中药调理,买药的钱花了不少,可是那些中药她却是一口也没能喝得下去。
可以毫不夸张地,她喝药的时候,都是站在水池边喝的,因为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胃,就算勉强把中药给喝进去了,她的胃也会严重抗议,直到她把喝进去的那些中药全部吐个干净。
吐得严重的时候,她还会忍不住的流眼泪。
然后她妈妈就会看见她一边喝一边吐还一边哭……
最后,中药调理法,被她们果断抛弃,她妈妈也只能无奈的安慰她,等到以后结了婚,生了孩子这毛病就会好了。
现在回想起这些事,心里面还真是怪难受的,鼻子忍不住发酸,眼泪也在眼眶里面转。
为了不再被想家想妈妈的情绪困扰,穆棉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来。
话那个娃娃,他的情况跟她绝对是不一样的。
毕竟孩子还那么,有些病症那是绝对不能拖的。
不肯吃药?
那自然是绝对不能答应的事情。
所以怎么办?
孩子的娘抱着娃娃坐在御仁堂门口,然后捏住娃娃的鼻子。
孩子的爹呢,就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强行往娃娃的嘴巴里灌。
这么个灌法,肯定是能灌的进去的。
问题是,这边刚灌进去了,那边娃娃就哭着把药再给吐出来。
穆棉棉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状况,那对抱着孩子的夫妻脚下,都已经被吐得一片狼藉了。
她真的是……一言难尽的感同身受,甚至感觉她自己的胃都抽抽了起来。
旁边也有看热闹,跟着瞎指挥的人。
都是些喂果脯,喂糖果之类的招数,甚至还有建议往药汤里面兑水的,觉得兑了水,味道就会冲淡,没那么难闻难喝了之后,不准就能喝得下去了呢。
姑且不中药兑水之后,会不会影响疗效,反正穆棉棉她自己当初也是试过这种方法的,结果不过是把喝药的折磨延长了数倍而已,并且难受的程度并没能减轻多少。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孩子的娘实在是心疼宝贝娃儿,便战战兢兢地向丈夫情,好歹去买点糖块之类的东西,也让孩子可以稍微舒服一点儿,可结果呢,那位丈夫却把孩子的娘骂的狗血淋头。
“买什么糖?这兔崽子自己活不成了,还想把他老子也饿死啊!”
骂完了自己的妻子,那个男人又接着骂骂咧咧的,继续往孩子的嘴巴里面灌药。
其实那汤碗里也不剩多少药汤了,就剩了一点点碗底的残渣,等到这点残渣也浪费光之后,估计还得到谢荣那么去重新抓药。
穆棉棉实在是看不下去,想起来她刚刚回来的时候,正巧碰见一个捏糖人的挑着担子从她身边走过去,算算时间,捏糖人的那位应该还没走得太远。
她立刻掉头去追。
好吧,别看捏糖人的那位还挑着那么重的一个担子,没想到竟然走得还挺快的。
不过总算是让她给追上了,从现成的糖人里挑了一只憨态可掬的胖猪,穆棉棉又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御仁堂。
果然和她猜想中的一样,那个生病的娃娃的爹,又跑去柜台找谢荣抓药了。
谢荣的表情很不好看,虽然一个劲的数落那个家伙是怎么当爹的,但是替娃娃抓药的动作却并不怠慢。
那个娃娃的爹腆着脸皮陪着笑,嘴上应承着,这一次肯定好好哄孩子,把药给喂了,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家伙呀,口不对心,出来的那些话,比放屁好不到哪儿去。
穆棉棉顺了顺气,拿着糖人去哄娃娃,“乖乖,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好不好?听妈妈的话把药喝了,阿姨就给你买很多好吃的糖好不好?”
两三岁的娃娃应该是可以听懂些大人的话的,但是这个孩子估计常常会受到惊吓,除了靠在妈妈怀里一脸害怕地望着穆棉棉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反应。
这样状况的孩子,外人想帮是帮不了的,要消除这种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除非他的爹娘能彻底改变。
孩子娘感激的对穆棉棉道谢,穆棉棉回以微笑,不过笑容有些惆怅。
她所能做的,也只能尽量在这个孩子在来看病的期间,温柔的、体贴的,对他多加照顾些罢了。
第二次的喂药过程同样还是相当艰难,穆棉棉一边忙着手里头的工作,一边还不忘关注那个娃娃的情况,经历过漫长的煎熬之后,那娃娃终于喝下了半碗中药。
至少今天这个麻烦算是暂时结束了,穆棉棉也跟着大大的松了口气。
经过头一天下午的特训,她在忙着煎药的同时也能兼顾一些别的事情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穆棉棉连饭都没吃,特意先跑出去买了好几斤的粽子糖回来。
然后从下午开始,她就特别留意起了来看诊的病患,但凡遇见年龄比较的患者,她都会微微笑着送上几颗粽子糖。
莲翘已经回家把脸上厚厚的脂粉全都洗干净了,甚至连漂亮鲜艳的衣裙都换了下来,重新换了一身朴素清爽而且方便干活的夹袄。
她来到医馆,正巧看见穆棉棉在那儿给孩子送糖,快步地走过去,将穆棉棉手里面的糖袋子拿了过去。
穆棉棉有些诧异地望了莲翘一眼,这是干嘛,难道还算和孩子们抢糖吃?
莲翘的神色有些拘谨,干干净净的脸上肤色蜡黄蜡黄的,可她那眼眶红红,鼻尖也红红的模样,还真是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这里交给我。”她的语气里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敌意了,只是仍旧扭扭捏捏,“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好啊。”穆棉棉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那这些就交给你了,我去煎药。”
在之后几天义诊的日子里,穆棉棉每天都和君玉珩同进同出。
她的微笑,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善解人意,她卖力干活的劲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穆棉棉在御仁堂里的重要程度,在这开设义诊的短短的十天里,逐渐有了赶超莲翘的趋势。
然而尽管这样,莲翘也再没有刻意的找过她的麻烦。
就连谢荣,他一直以来对原身穆棉棉所抱有的那些偏见,也在这段时间之内,开始逐渐的淡化、模糊。
而让谢荣对穆棉棉的印象彻底改变的原因,则是经过他这些天以来的不断观察,他发现,从不喜欢与人亲近的君玉珩,他会和穆棉棉亲近,向来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的君玉珩,他的东西,穆棉棉可以随便动……
谢荣甚至还不止一次发现,君玉珩的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细微的动作,穆棉棉都能猜到他的心意,同样的,穆棉棉有时候都不用开口,君玉珩就能知道她正在着什么样的主意。
所以谢荣就不得不重新开始考虑,他当初对穆棉棉的那些偏见究竟是对还是错,会不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那些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闲话,当中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误会?
……
义诊结束之后,穆棉棉猛然惊觉自己的腰围好像又胖了一圈。
她内牛满面。
这不可能!
这不科学!
于是乎,她对不管怎么吃都不会多长半两肉,以及提前开启了猫冬模式的君玉珩产生了深深的怨念,并且,这怨念在每一餐,她都只能像只兔子似的啃着胡萝卜,而她的对面,君玉珩却仍旧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时候,不断的加深。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于是,穆棉棉爆发了。
去他的减肥,去他的胡萝卜,她要吃!她要吃肉!
大不了以后出门都裹着斗篷,反正现在的衣服也越穿越厚了嘛。
当然了,穆棉棉彻底放飞自我之后,之前积攒下的,对君玉珩的怨念并没有因此儿彻底消失,只不过是不再积攒了而已。
外面的天气越来越冷,还能有什么,是比一顿热腾腾的火锅更加幸福的事呢。
穆棉棉做梦的时候都在涮火锅呢,天亮的时候愣是被她自己做的梦给馋醒的。
于是,她一大清早就出门买蔬菜跟肉去了,这里可没有现成的火锅底料可用,她还得自己熬个麻辣锅底先。
冷飕飕得买完东西回来,穆棉棉推开门便看见了君玉珩。
他双手负在身后,神色静朗,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的样子,一边想着还一边在屋子里慢悠悠地踱着步子。
这可真是稀罕,从义诊结束之后,她还没见过君玉珩在午饭之前出现在楼下过呢,甚至连早上的那顿也全都给她省了。
那么今儿个是怎么了呢,终于从疲劳状态恢复过来,不用再睡懒觉了?
“嘿,今天起得可真早啊,是不是肚子饿了?”她向他着照顾,拎着菜篮子往厨房里走,将东西全都放下之后,才又从厨房里冒出了头来,“可是我今天是在外面吃的早饭,而且估计你也起不来,就没帮你也多带一份。怎办,还能坚持的住不?要是坚持不住,你自己先出去买点什么垫吧垫吧,中午咱们涮火锅。”
虽然还没能吃到嘴里,但光是提起“火锅”这两个字就令她心情愉悦,穆棉棉乐呵呵的笑了一声,又缩回厨房里去开始忙活。
君玉珩的步子停下,听见穆棉棉在厨房里哼起了欢快的调,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来到厨房门边。
他只穿着件略显单薄的玉色长衫,乌发清清爽爽地束在发顶,露出额头上的美人尖,便显得眉眼格外的俊朗。
“我有事,得离开一段时间。”
声线中,有些不太自然的沙哑,这引起了穆棉棉的注意。
“你穿的太少了吧?”她将一颗萝卜从菜篮子里拿出来丢进水盆里,转过脸来,皱着眉头将他上上下下量了一遍,“你看看我穿多少,再看看你自己,没有更厚一点的衣服穿了么?不然我今天出门给你买两件?”
君玉珩又不缺钱,断然不可能是舍不得买衣服的,那么问题可能就出在他自己不愿意买,或者根本就是他不愿意穿了。
君玉珩低下头轻轻咳嗽一声,“不用,我不冷。”
穆棉棉无语地抿着唇角。
好吧,弄清楚了,就是他自己不愿意穿的。
真没想到啊,君玉珩居然会是这种人,要风度不要温度。
那句话怎么来着?
若要俏,冻得咯咯叫。
您就咯咯叫去吧!
“对了,你刚刚什么来着?”穆棉棉低头在菜篮子扒拉了起来,“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哪里?很远吗?要多久啊?”扒拉了半天,她终于把被压在最底下的几颗葱给翻了出来。
她对食物的关注度,远远高于了对人的,这显然是会让被忽略了的那人感到不大愉快的。
君玉珩安静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远倒不是很远,只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嗯嗯,好的呀,我知道了。”穆棉棉抬起头来,被外面的寒风吹得泛红的面颊上,显出一颗浅浅的酒窝,“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看家的。”
凡是常做家务的人肯定都深有体会,家里面有两个人的工作量,和家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工作量,那绝对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终于可以放个大假,好好享受享受单身贵族的生活时间了,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笑。
凝视着穆棉棉欢快的笑脸,君玉珩又再次安静了一会儿,他企图寻找一些不一样的讯息,可她的脸上只有笑,而且还笑得挺开心的样子。
君玉珩:“……”听他要离开,她就这么开心?
这个疑问,盘桓在他的心里,有些想开口问个清楚,可每次话到嘴边,他又不想了。
穆棉棉终于给早上买的所有菜都找到了它们自己该待着的位置,抬起头,往厨房门口一瞧,君玉珩早就没有了人影。
她眨了眨眼,很快就再一次投入到火锅的准备当中去了。
……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这个难熬的冬天,穆棉棉特意新买了一只可以直接往里面加碳的黄铜锅,比她原先自己组合的火盆加砂锅可好使多了。
浓郁的汤汁在金色的汤锅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蒸腾的热气让整间屋子都暖和了起来。
穆棉棉给自己涮了片羊肉,吃得即开心又满足,红扑扑的面颊上满是笑意,那笑容,即好看而又可爱。
君玉珩坐在对面,一反常态的沉默,好像也没什么食欲。
穆棉棉都吃了好几片肉了,抬头望对面一瞧,君玉珩还一筷子没动呢,甚至连每顿雷不动的三杯酒都没喝。
“果然还是着凉了吧。”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不听家长话的孩子的眼神,搁下筷子,她露出无奈的表情,“怎么办,要不然我先给你煮点姜汤什么的,不行的话,你再给你自己开个药方?”
君玉珩:“……”默默地拿起筷子,开始吃。
穆棉棉诧异了一瞬,也没再多什么。
君玉珩自己就是大夫,他还能不懂怎么照顾他自己么,况且他既然已经开始吃东西了,那就明他就算有点着凉也没什么大碍,多吃点热乎的,晚上再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一早起来,不准就好了呢。
痛痛快快地涮了顿火锅,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
穆棉棉先烧了一大锅的热水,然后才进厨房把她那心爱的黄铜锅给洗刷干净。
她这边刚忙完,一边擦着手上的水珠,一边从厨房里出来,就听见君玉珩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幽幽地响起,“帮我煮一碗姜汤。”
“啊——天哪!”穆棉棉被吓了跳,不是形容,她是真的被吓地跳起来了。
捂着心口,往身旁望去,她惊讶地问道,“你一声不吭躲门边干嘛?要是把我给吓死了,看谁来伺候你!”
清澈的双眼眸光幽幽,君玉珩竟然没有接茬,转过身,就这么走掉了。
穆棉棉拍着心口,盯着他的背影瞧,居然看出了几分凄凉的感觉……
好吧,看来还是她失算了。
君玉珩终究还是成功的把他自己作生病了。
没办法,熬姜汤去吧。
穆棉棉垂着脑袋叹了口气,拖着吃饱后就特别想找个地方瘫着的身体,再一次钻进厨房里去了。
端着熬好的姜汤,她上了楼。
君玉珩已经非常非常自觉地躺下了,一动不动,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肚子上,眼睛睁着,望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是模样看着有些瘆人。
穆棉棉将汤碗放下,赶紧捏了捏冰凉的耳~垂,“还有点烫,我先搁在这儿了啊,你待会儿自己起来喝。”
她转身,算下楼,君玉珩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她身后幽幽地响起,“我身上疼。”
虚弱的,软~绵的音调,骤然唤起穆棉棉记忆里的某些情绪。
是她先入为主了,总以为君玉珩既然武功那么高强,那么他的身体自然也应该特别强~健,一点点的伤风感冒根本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才对。
然而实际的情况是,前一段时间,君玉珩才因为一些陈年旧疾又是晕倒又是吐血,还吃了一种特别可怕的药丸呢。
拜托拜托!
千万不要因为这的感冒而再次引发他的旧疾啊,她的心脏可受不住那么多的惊吓。
穆棉棉急忙回到床边,弯下腰,凑过去,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你觉得哪里疼啊?胃疼不?头疼不?”
君玉珩的视线悄悄躲开,“嗯,胃疼,头也疼。”
“这么严重?”穆棉棉吃了一惊,“那你还不赶紧的!”她站直身体,有些慌乱地看向旁边搁着的姜汤,“怎么办?还喝吗?还是吃颗药丸压一压?”
君玉珩稍稍侧过脸,单手虚握成拳捂着嘴轻轻咳嗽一声,“不用吃药,喝点姜汤就可以。”
他是大夫,而且难受的又是他自己的身体,穆棉棉当然是无条件的信任,毫不犹豫的执行。
“那行。”她点了下头,伸出手去,“我扶你起来吧。”
浓密的睫羽低垂下来,将他的眸光遮了个严严实实,君玉珩没不要,那穆棉棉就当他需要好了。
之前她甚至还把他抱起来过呢,虽然用的是毫无美~感,而且还比较粗暴的手法,现在不过是扶他一把,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君玉珩是平躺着的,穆棉棉没好意思去扯他衣服拉他起来,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伸手托住了他的后脖颈。
顺滑的发丝紧贴在肌肤上,传来阵阵凉意,在那凉意之外,穆棉棉的手指也不心碰到了他,很柔软,很温暖,君玉珩感觉脊椎一阵发麻,还不等穆棉棉使劲儿推他呢,他自己就坐了起来。
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穆棉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退开之后,君玉珩坐起来的姿势刚好完整的落入她的眼底。
平常穆棉棉自己起床的时候,胳膊肘都得撑在床板上借个力,可君玉珩居然不需要借力,完全靠着腰~腹的力量,笔直地坐了起来。
这下子,穆棉棉可算是彻底服气了,她君玉珩怎么每天吃那么多从来也不见他的腰上面长肉呢,果然是背着她一直在悄悄的锻炼吧,那如果除掉那层长衫……里面是不是得有腹肌?
有几块?
六块?
八块?
那是不是还得有人鱼线……
君玉珩为自己调整了一个稍微舒服点的位置,身子往后,靠在了床头,然后他便注意到穆棉棉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肚子瞧,那张艳~丽的~脸上的神情如同风起云涌一般的不断地变换着……
面颊,似乎又变得更烫了一点,他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感觉全身都不对劲。
“……咳咳。”
穆棉棉猛的一下回过神来,稍稍地转过脸,俏皮而又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到了淡定的模样。
“喏,喝吧。”她端起汤碗,送到君玉珩手边。
君玉珩没去接,抬起头,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清澈而又明亮的双眼,墨色的瞳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漩涡在转。
穆棉棉被君玉珩的眼神盯得心里面直发毛,脑袋一抽,她问道,“不然我喂你喝?”
反正又不是没喂过,尽管她并不认为,他现在已经病得严重到需要人喂的地步。
君玉珩没答应,却也并没有开口拒绝。
这样的话……那就还是老规矩,直接默认他是需要的就好。
上一次君玉珩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好像壳子里换了一颗棉花糖内芯似的又甜又软,穆棉棉将上一次的经验代入到这一次,估摸着,他大概还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关心,却又不大好意思直接出来吧。
唔……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典型的缺乏母爱的症状哦?
搬了椅子过来,穆棉棉在旁边儿坐下,伸手捏了捏被子的一角,“这个也有点薄了,不然我待会儿再给你加一床吧。”
君玉珩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靠在床头,动作慢吞吞的将被子往上拉了一拉,然后他抬起眼帘,眸光幽幽地与穆棉棉四目相对。
就在穆棉棉以为,他又要不好意思的时候,君玉珩轻轻地“嗯”了一声。
穆棉棉顿时感觉全身都轻松了。
这样才对嘛,堂堂的七尺男儿,有什么就什么不好嘛,害什么羞呢,又不是新嫁人的媳妇儿……
“那先把姜汤喝了吧,喝完了我就帮你拿……”穆棉棉往四周看了看,她以前还真没特别留意过,现在一看,君玉珩的房间里除了一个很高很大的斗柜之外,其余的全是书架博物架之类,果然是没有那种可以收纳东西的檀木箱子的哎,“对了,你这里有厚被子吗?要是没有的话,就先拿我房间的用。”
在楼下,她的房间里就有两个垒在一块儿的大大的檀木箱子,她的力气只够开最上面的那一个,里头藏着好几床棉被呢,大概是原身的嫁妆来的,她全都检查过了,除了最上层的看起来好像被用过之外,底下的还都是新的呢,因此她自己也是从那里面取了一条拿出来盖,都没有再去买新的那么浪费。
君玉珩垂下眼眸,淡淡地回答,“就用你房间的。”
“好嘞。”穆棉棉点了下头答应下来,然后舀了一勺姜汤,凑近唇边轻轻吹了一吹,“应该差不多了,喝吧。”
了这么多话,原本还有些汤的姜汤已经降到了刚刚适合的温度。
一碗姜汤让君玉珩喝完,穆棉棉让他先乖乖躺下,又仔细替他将被角掖好。
“真的不用再吃点那种特效药丸?”她笑着开起了玩笑,“我记得那个药丸得用酒送服吧,虽然你今天的额度已经用完了,但是我可以给你破例一次哦。”
君玉珩闭上眼睛,嗓音清淡又有些沙哑,,“不用。”
“好吧。”穆棉棉满意地点点头,“那你先休息吧,受凉感冒的话,虽然不管吃药不吃药都得好几天才能好,不过只要能捂出一身汗的话,应该就不会像刚开始那么难受了。”
下了楼,把汤碗直接丢进铜盆里,都没工夫立刻清洗,穆棉棉便赶紧回到房间给君玉珩准备被子去了。
这个世界可没有被套那么方便的物品,得手动将被里、被胎还有被面儿全都缝到一起才成。
这个活计,穆棉棉曾经见姥姥做过,所以前些天,她给自己添加棉被的时候,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搞定了,只不过需要多花点时间罢了。
她把檀木箱子里的被胎全都拿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挑了看起来最新,最厚实的那床。
压箱底的被胎,哪能直接就往身上盖哦,虽然外头没什么阳光,而且也已经到了下午,但好歹也得挂出去吹吹风,散散味儿什么的。
别人家都没有太多讲究,但是穆棉棉就特别不喜欢把东西晾晒在临街的方向,她开通向后巷的窗户,然后直接将被胎搭在了窗台上面。
再找了根竹竿将被胎拍拍松,她又忙着到箱底去翻被里和被面儿去了。
差不过晾了有半个多时,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沉,阴沉沉的乌云压在头顶,瞧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穆棉棉将被胎收回来,放到已经铺开在床~上的被里上面,再平整的放上被面,穿了针线,开始缝了起来。
被胎很厚,不太好弄,穆棉棉套着顶针都还怕戳着手,所以就特别地专注认真。
不清过了多久,她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抬头一瞧,君玉珩就只穿了一件月牙白的中衣,薄薄的外衫披在肩上,站在门口。
穆棉棉吃了一惊,“跑下来干嘛?还不把衣服穿好,出汗没有?万一吹了风病情加重怎么办?赶紧回去躺着去!”
君玉珩拉着衣襟,眼眸低垂,声音更低,“冷。”
没生病之前是个英雄,厚衣服不穿,厚被子不盖,现在生了病,成了狗熊,终于晓得冷了?
穆棉棉深深地,无奈地叹了口气,“行行行,你先赶紧到我床~上来暖和暖和,我这边就快要缝完了,待会儿把你跟被子一起包送上去。”
君玉珩站在门口没动,望着她,眸色黝深。
他要不这样,穆棉棉还没注意,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朵尖顿时就热了起来。
“那不然……”她低下头,不好意思再去看君玉珩的眼睛,心里面好慌啊,连针都有些拿不稳了,“不然你还是赶紧上楼去吧,我这边弄好了就给你送上去。”
然后,穆棉棉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响。
穆棉棉是盘腿坐在床~上的,她又低着头,正好能看见君玉珩的脚步停在了床边。
她急忙往床尾挪了过去。
然而,君玉珩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依旧是很不好意思的,但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穆棉棉抬起头来,朝君玉珩望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乱糟糟被她堆在床里的两床棉被。
糟糕!
她的脸顿时好像被火烤过一样的滚烫。
“那那那……那什么……”穆棉棉慌里慌张地眨巴着眼睛,摆了摆手,就连舌头都结了起来,“反正叠的再整齐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弄乱啊,我这叫合理的节约时间你懂吧?”咽了口吐沫,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些什么了,“而且……而且我每隔几天都会整理一下的啦,不过就是整理的习惯跟你不太一样罢了……”
何止是不太一样?
根本就是完完全全大不相同。
她有见过君玉珩整理过的床铺啦,简直就像是有强迫症一样的整整齐齐,她甚至都要怀疑君玉珩叠被子的时候,是不是还用尺子量过。
而她的整理……就只要把被子拉拉整齐就好……
“不是,我跟你解释那么多干嘛。”解释道最后,她还解释出气性来了,干脆嘴巴一撇,“你爱上来不上来,反正最后感冒难受的又不是我。”
完,穆棉棉低下头,一门心思继续缝她的被子,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君玉珩做起事情来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她不想注意,却完全没办法不注意到。
他将被子铺好,然后才钻进被窝里去,没有躺下,只是靠坐在床头边。
穆棉棉能感觉到君玉珩在看她,她开始紧张,有好几次都差点戳到自己的手指头。
等到她终于将被面缝好,那么冷的天气,她的后背上居然冒了一层薄汗。
“我的天,终于完成了。”穆棉棉下了地,捶了捶酸痛的后腰,把被子随便的往中间折了一下,费力巴拉的抱了起来,“走吧,我帮你把被子抱上楼。”
那团被穆棉棉胡乱~揉在了一块儿的被子,超过了她的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开满了花朵的大山压在她的脑袋上似的。
如果穆棉棉知道君玉珩对这床被面的真实想法,她一定要大喊一声冤枉,箱子里只有这种样子的被面,她又没那个本事给他现变一个出来。
不过君玉珩虽然对那满是花朵的鲜艳被面相当嫌弃,却并没有明显的表示,他从被窝里钻出来,将穆棉棉抗在肩上的被子接了过去,“我自己可以。”
“哦,也好。”穆棉棉其实也不想再跟他上楼,总觉得,他们俩还是赶紧分开比较好。
君玉珩将被子重新摊开,然后重新折叠。
穆棉棉在一旁看着,道,“今天晒的时间不够,可能还是会有一点味道,先将就一下吧,明天要是天气好的话,我再抱出去多晒晒太阳。”
被子重新叠好,看起来至少比原先的体积了一半。
君玉珩将被子夹在臂弯里,淡淡道,“不用那么麻烦,明天我去医馆交代一下,后天一早就走。“
“后天就走?”穆棉棉一听这话,急忙跟在了君玉珩身后,“可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再多等两天,这样带病上路,难不难受先不提,万一加重了怎办?”
君玉珩往楼上走,脚步不停,“不能耽搁了日子,这点病痛,扛着吧。”
“哎不是……”穆棉棉忽然无话可,因为她很舍不得就这么放弃即将到来的愉快假期啊,可是看君玉珩现在这个样子,她就会觉得自己好自私哦,甚至感到良心不安。
她在心里面好一番纠结,等到她纠结完了,都已经跟着君玉珩重新回到楼上了。
君玉珩将厚被子盖在原先那床薄被上面,回头一看,穆棉棉一脸难受的模样。
他微微扬起眉梢,眼神中带着疑惑。
穆棉棉终于彻底放弃了挣扎,叹了口气后问道,“你只能一个人去吗?我能去不?”
“你去?”
“是啊,我去。我感觉你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而且还是带病上路,我跟着,好歹还能照应你一点。”
“你愿意?”
“我~干嘛不愿意?”
他看着她,眸光幽幽,“之前听我要走,你好像很开心。”
其实只是很平静,很清淡的音调啦,但穆棉棉莫名地感觉心虚。
“啊?”穆棉棉不仅心虚,还特别的尴尬,她当时真的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嘛,“……呵呵,你一定是看错了……”
君玉珩:“……”
回到楼下,穆棉棉感觉自己快要累死掉了。
她一头栽倒在被子上,像是懒猫似的趴了一会儿,干脆踢了鞋,钻进了被窝里去。
被窝里暖暖的,那是他的体温……
穆棉棉拉紧了被子,就只露出了一张红透了的~脸,“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 宝贝们,万字大章来啦~
获得国际影后大奖的那一夜她被最亲的人推入池水,一尸两命。一朝睁眼,她是慕家备受冷落的大小姐,既然上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誓要夺回一切。万万没想到老天给她第二次生命还附带一个隐婚老公?这男人在A市只手遮天也就罢了,连带她的事也要管?矜贵的男人手指间勾着她的剧本,霸道下命令:吻戏床戏统统不许接,牵手拥抱都不行!她讽笑:那我还演什么?他勾起魅惑的笑容,挑起她的下颌:跟我回家生娃。她脸黑,怒喝:滚!
其他 219万字 2020-06-15
这是一个迷失在乱世中的大唐,中原藩镇割据,边疆危机四伏,内忧外患,长安却夜夜笙歌,罗裙慢舞。 他是一个独孤的猛卒,鹰镝千里,强悍的游牧勇士闻之丧胆,但大唐却没有他的荣耀。 他拔剑茫然,英雄无觅归处 。。。。。。
历史 445万字 2021-02-22
【帅炸咸鱼伪仙女x宠妻腹黑真大佬】 “还杀我吗?” 君夜白将她困在身下,眼眸幽深的盯着怀里捏着匕首的小妖精,只要她敢再点一下头,就狠狠地亲。 “说,你爱我。”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厮磨,她扔掉匕首,拼命点头,“爱,我爱你。” 听闻君氏收养了一个小傻子,现代科技统统不懂,文科理科狗屁不通,偏偏还被所有人当成了个宝。 啥?这小傻子就是慕氏那个毁了容的扫把星二小姐? 某国际巨星(亮爪子)“我家祖宗美若天仙,
青春 30万字 2020-06-15
作为影帝谢琅辰的粉丝,在自家爱豆去世之后还没来得及哭多久,就看到了自家偶像的微博更新了。【谢琅辰V:大家还好么?都先别哭,我想问下,有谁知道我的遗产是怎么分配的?】于是粉丝们就过上了每天看到自家去世的影帝在微博卖萌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她们方了。【谢琅辰V: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我已经死了,我该对他表白么?】【依旧无脑爽文,作者逻辑已死,主攻爽炸天不解释!感谢卷耳图谱的大大们的封面~么么么哒!
耽美 26万字 2020-06-15
风云诡谲的夺嫡之争,蹊跷诡异的命案现场,勾心斗角的后宫权谋,谁是真心,谁戴假面?一席玲珑宴,人人七窍心。凭一袭布衣半寸精明,无权无钱无背景的小宫女苏蔷且吃且忧,江山是碗,风云为馅,痴人作伴,一梦惊心一念情深,自己该如何问鼎主位,以神探之名吃得畅快又保住脑袋?****友情提示:本文架空,所有人设背景皆合理,请勿考究。内容标签: 女强
其他 104万字 2020-06-15
被人陷害,江明变成一只猫,据说只有修炼成仙才能恢复人身? 该怎么办? 他只好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获取仙尊果位…… PS有点偏重林巨蜥世界观,但又有很大差异,不喜勿喷!
其他 222万字 2020-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