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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重生后本宫事事如意(十四)
她绝对不甘心就这样去了。
喜塔腊氏让人捏着她掌和腕的e位,一旦她坚持不住了,就往神门e和合谷e上一掐,不精神也得精神了。
“这事不得传出去,就我身子还好,对上谁都一样,别让爷知道这事。”
“是。”正院上下声音沉沉,团结一心。
主子的事,就是她们的事。
“去将完颜氏和钮祜禄氏的脉案拿过来。”
“是。”奴才立马退下,一个时辰后,脉案上的内容都呈现在喜塔腊氏面前。
“钮祜禄氏的头疾止住了,甚少再犯,完颜氏的身体好转归好转,可想彻底养好,还未见影。”
喜塔腊氏沉思半响,擡头问从她进门时就跟她过来的嬷嬷,是家族特地培养的忠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喜塔腊氏一族有人进宫为妃或是为皇子福晋等造化做准备的。
“嬷嬷,你能看出完颜氏和钮祜禄氏两人的身子吗?”
嬷嬷点头,“奴才不能十拿九稳,但能肯定,钮祜禄侧福晋是极其容易生养的身子,必然是从到大被家族中人细细培养,这样好生养的身子,即便是对上再难生养的男子,亦能留得住胎。”
这个难以生养的男子指十五皇子完全没问题。
哪怕皇家子嗣再难养活,再珍贵,可没理由这么多年,十五皇子只有两个儿子,六个女儿,到现在,只剩一个儿子四个女儿。
能被考虑为皇位人选的子嗣只有一个,这在外人眼中,确确实实算作是难以生养了。
喜塔腊氏嗤笑一声,“她要是她这不是提早为入皇宫做准备的,谁信?罢了,能生也好,不能生也罢,我总不会让她有血脉传承,完颜氏怎么?”
“完颜侧福晋身子不难生养,但也不是好生养的身子。”
“就凭你这句话,我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钮祜禄氏确实有傲慢的本事,出身好身子好,一进门就能跟我打个齐平,不似完颜氏当年被我算计。”
喜塔腊氏似笑非笑,“可我也是,从人人着的先祖是包衣奴才的身份慢慢挣扎过来的,她们都我配不上皇子嫡福晋的身份,配不上为储君嫡妻,可配不配,不是她们了算的,是我摆在这里的身份了算的,我是奉皇帝旨令、被和硕嘉亲王从正门擡进来的皇子嫡福晋,储君嫡妻是我,将来的后宫之主也会是我,毋庸置疑!”
“嫡福晋想怎么做,尽管吩咐奴才吧。”
“我命数不长了。”她要破釜沉舟。
她闭了闭眼,“即便孝诚仁皇后在血崩离世后,她生下来的嫡子被册封为皇太子,可在当了三十多年皇太子后,照旧被废,我能做到的只是为绵宁铺路,他能行就行,不能行,满门抄斩我也不怕,我拿我这个身份博了这么久,能活成这个样子,我已经很满意了,就是心再不甘又如何。”
“当年孝贤皇后看见自己两个嫡子接连离世,她就能甘心?她只有不甘,她还是富察氏一族的贵女,比起我这喜塔腊氏一族,我若非有幸成为她的儿媳妇,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将我跟她放在一块,当然,现在也不会,只是我痴心妄想拿我跟她做对比。”
她语气沉沉,“一个人如果有自己注定的命数,我不能破命我也要让她们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主子您做吧,奴才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会让您如愿以偿。”
她笑了笑,笑容恬淡满足。
终此一生,她不信命,不服命。
书房,兰箐箐看着十五皇子将一沓医书摆上来,“爷,这么多,妾身学不来的吧。”
“你你想看,爷就拿来了,你要是学不惯,爷给你换。”
“好。”兰箐箐想了想,“爷您坐下来吧,妾身看着晃眼。”
永琰低头看了自己一身精神奕奕的行头,再看一眼身心都在医书上的完颜氏,“这本书就这么招人眼?”
兰箐箐擡头,“可是爷,以往都是这样的,您忙差事,妾身看书,难道妾身打扰到您了?”
她在想最近自己没有被钮祜禄氏影响了,要是十五皇子觉得她麻烦,她可以隔三差五过来一趟的,倒也不非常勉强十五皇子适应她。
“爷不是这个意思。”永琰哪还不知自己误会了,看着完颜氏模样乖巧,捧着书的模样也十分乖顺,跟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张扬傲慢不同。
跟完颜氏细细相处下来,才发现她根本不傲慢,还十分贴心,她傲慢的,是她们没本事让完颜氏待她们和顺,“爷对学医也有兴致。”
“是吗?”兰箐箐看他书柜上摆着的书,就知道他对医术兴致全无,“可是爷今天要忙差事吧。”
她身子不疼了,就不太想时时刻刻贴着一个男人了。
反正后位迟早到,不管她待十五皇子亲近与否,都不影响她是板上钉钉的皇后,她没想到乾隆皇帝这么容易讨好,这人年纪大了,好似喜恶全凭自己的一己之念,家族告诉她,现在乾隆帝十分重视完颜氏一族。
也就是,等喜塔腊氏一去,她必然是皇后,十五皇子不是也没用。
看来抱对大腿很重要,抱对有权有势的大腿更重要——
是这么,她也没打算冷下十五皇子,十五皇子确确实实待她不错,就慢慢来吧,日后成了夫妻,还得慢慢磨合。
永琰心里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一只惯来喜欢向他撒娇的猫突然就成了正经猫,是他上的猫食喂光了,还是他不那么招人了?
他琢磨不透是怎么回事,便主动道,“这椅子你坐得不舒服吧。”
“还——”‘好’字还没出口,兰箐箐就看着自己被抱起来,她半是感叹半是惊讶道:“爷原来想抱妾身啊。”
永琰脸色羞赧,虽然以书房里较为暗沉的光亮不大能看得出来,但他总有种完颜氏已经将他看光了的感觉。
兰箐箐默不作声将自己的视线挪开,十五皇子这脸可真红,又不是这辈子没抱过女人。
她将自己身子展开,让自己寻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嘴上着甜言蜜语,“爷今天不忙了吗,妾身真的好高兴啊,爷能陪妾身看书,妾身果然最喜欢爷了,爷抱着妾身会不会很累?”
果然,那种感觉是错觉,他还是最招完颜氏喜欢,只不过因为完颜氏是女子,女子最矜持,这样一想,过往完颜氏顶着羞赧跟他撒娇已经是竭尽所能了吧,这回就换他主动吧。
“不累。”
“那就好,要是累坏了爷,妾身得心疼了。”兰箐箐将医书塞到他中,“爷,您要是不累的话,就给妾身念一念这个字吧,妾身看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爷在妾身心里是最厉害的男子,爷一定知道这个字怎么念的吧。”
原身不是才女,她能看得懂字,但是她觉得这样看书有点累,将书本一塞,果然,不出半响,十五皇子念书声响起,可能是因为医书的缘故,读起来毫无感情。
她没睡着,越听越精神。
永琰倒是念着有些累,但是完颜氏听着好认真,认真到他不想停下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若是完颜氏多看点医书,多注意身子,就不会总是等着他了。
他都过了他会去找她,但每一次都是她主动过来,这性子乖也乖,不乖,那还真是十分不乖。
老是站在院子外等人,这寒冬腊月的,格外冻人,冻坏身子就糟糕了。
“爷,改日妾身能向太医院太医讨教吗?”
“你想学也无碍,别让外人知晓就好。”永琰点头,他信完颜氏学了医术是不会害人的,但在外人眼中,这少也得被怀疑别有用心。
“妾身知道了。”兰箐箐又提起一件事,“十五爷,妾身想做猫粮给猫吃。”
“那只猫经常在下雨天过来躲雨,它会自己找吃的。”
“妾身的不是那只猫。”
兰箐箐见过十五皇子过的貍奴,是一只墨玉垂珠,通体黑色,只是尾巴最远端有一处白色,这只猫惯来狡黠,她有好几次在院子外等人时,跟那猫四目相对,她上前一步,猫不动。
她伸过去,猫不动。
她要摸到猫时,猫假装伸腰,然后,躲开了。
一回两回这样,她以为是巧合,但是第三第四回也是这样,她知道这只猫就是在逗人玩了。
所以她要用猫饭将这只猫勾搭过来,然后狠狠/撸/一把,再将其他的踏雪寻梅、乌云盖雪、墨里藏针,也都勾搭过来,让那只墨玉垂珠意识到,她不是非它不可的。
“你想给别的猫喂吃的?你想养猫?”
“想散养。”最好是给它们绝育了再散养。
“为何?”永琰从前不见她对猫十分喜爱,如今怎么突然起了对猫的兴致。
“妾身无儿无女,只有爷在身边,但是爷也不总是有空,妾身就想,偶尔看着猫还挺有意思的,上回还看见两只猫在扑蝶,挺好玩的。”
永琰疼惜道:“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会有孩子的。”
后院妻妾都有过孩子,箐箐始终没有孩子,想孩子很正常,是他考虑不周。
兰箐箐压根不觉得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十五皇子身上,他的孩子不是容易产就是容易夭折,她要是为了生下一个皇子将自己仅剩的积分耗干净,往后的日子,她没能力保住孩子,那还不如不生。
“爷误会妾身意思了,妾身是想啊,孩子之事皆由天定,不管有没有孩子,妾身只想跟爷过好往后的日子,偶尔喂猫吃的——上回妾身看到爷在摸那只墨玉垂珠了,爷应该很喜欢猫吧。”
“咳咳咳——”永琰突然呛得厉害,被人看见摸猫了,总觉得脸面过不去。
“爷是害羞了?没什么好害羞的,雍正帝爱狗,您爱猫也正常。”
“爷没害羞。”这事开了也就不算多让人坐立不定了,他温柔地笑了笑,“皇阿玛喜欢猫,养了十只御猫,让宫廷画师画成貍奴影,爷对猫可什么都拿不出。”
原来是这样,觉得自己给不了猫想要的,所以才不养猫了?
兰箐箐打包票道:“放心,往后爷就有拿得出的猫饭了。”
永琰跟上她的脑回路,“来去你就是想下厨吧。”
“那爷准不准?”
“往后就让御膳房的奴才备好肉和菜,再带过来,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阿哥所禁刀和一切锐利之物,所以安置厨房这种事一般不被默许,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阿哥所里,只要不备上刀,只是营缮一个厨房并不难。
“妾身保准不让爷失望。”
兰箐箐抑扬顿挫,语气郑重。
永琰被她逗笑了,“行,到时爷跟你一起喂猫,不瞒你,爷这附近出现的猫,皮毛是一等一的好。”
兰箐箐兴致勃勃,“果然,妾身上回看到的踏雪寻梅、乌云盖雪、墨里藏针都不是妾身看错了,是主子爷散养的猫吧,难怪模样这般好看,好似不只这四只,还有只乌云豹吧,满身黑没有一点白,就是难得。”
她就她怎么就发现这么多毛发/漂亮的猫,必然是上行下效,十五皇子喜欢猫,所以模样不错的猫都能默许接近阿哥所。
“咳。”永琰握起拳头,放到唇边咳了一下,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好,被明摆着出来,总觉得脸面挂不住。
但是,箐箐看着很喜欢,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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