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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成为四爷外室后,我躺赢了(二十一)
侧院,兰箐箐刚将两个孩子哄睡,取来一本佛经念静心咒。
秀庆给她捏着肩膀,竹芸坐在一旁做着女红的活。
来竹芸是四人之中脾气最暴躁的,但却是数一数二的心灵巧,调养身子、女红、修容,无一不信拈来。
兰箐箐心想也是,要是竹芸没点真本事,就这暴脾气,要是遇上个脾气也不大好的主子,也不会混得这样好,在德妃面前得脸。
捏了没几下,兰箐箐就示意秀庆坐下,秀庆总是闲不下来,不一会儿就从竹芸那里分来了针线,给主子绣一香囊,好装平安符。
等四下寂静时,兰箐箐擡头看了眼四周,月莲守着舒芸,吉香目不转睛盯着弘晟,她突然开口道:“四位嬷嬷,关上房门吧,我有事跟你们。”
竹芸去院子外扫了好几眼才回来,秀庆依言关上房门,吉香将窗口关得紧实。
“主子,您吧。”
“你们之中谁会医术?”
月莲道:“奴才会,只是医术不精。”
“那也够了,你给我诊脉吧。”兰箐箐这个月月事正常来,看似没有怀孕。
但她感觉这个身体怀孕时的状态不对劲。
在怀孕时月事会正常来,只是来的少。
月莲屏气凝神,将搭在她腕上,似是不确定,又把脉了好一会儿。
这才将放心道:“主,您有孕了。”
“喜事啊。”竹芸喜上眉梢,经历过宫里娘娘接连有孕六次的她们,对上郭格格有孕之事虽并非十分惊喜,也是高兴的,“主子,您这胎该轮到奴才照顾了吧。”
“放心,等这孩子出生,不管是多闹的性子,我都交给你了。”
兰箐箐心里尘埃落定,也算是松了口气,擡眼见四人喜色盈盈,但都注意没让自己声音传出去,果真不愧是到宫里进修过的人才,便继续道:“这事还得瞒着。”
她赶在这个时候有孕,不好好利用才是问题。
现在张氏相当于被废了,福晋迟早要对李侧福晋动,李侧福晋要是想反击,就得对她的孩子动,因她是福晋扶持起来的,相当于福晋的人,她的孩子是后院之中唯一符合福晋期望的新帝人选。
兰箐箐思来想去,总不能坐以待毙。
有四位嬷嬷在,李侧福晋想动不成,但是她怀上身孕了,福晋会想去母留子的吧。
女人生孩子时最危险,这时候的算计是最阴毒的。
她记得太子被废,明年康熙帝会复立太子,册封诸子,四爷成了亲王,空下来两个侧福晋之位,她赶在这个时候有孕,为何就不能图谋另一个侧福晋之位。
至于年侧福晋重生后会怎么想,那还是等她重生后再吧。
四人点头,外边传来敲门声,奴才焦急道:“格格,大事不妙了。”
兰箐箐看了眼秀庆,秀庆立马将门打开,奴才进来,顾不上行礼,“格格,三阿哥出事了!”
四人赶紧对视一眼,心里一惊,这后院的嫡福晋侧福晋真的斗得你死我活了,不然这消息传出来可真荒谬,李侧福晋三个孩子中身体最好的弘时阿哥居然出事了。
“退下吧。”尽管兰箐箐心里一惊,还是很快稳住脸上神态,福晋现在就下了,她的计划也得加快了。
“吉香、竹芸,你们俩留下来照顾阿哥格格,秀庆,你看着院子,月莲,你随我来。”
既然知道月莲擅长医术,自然要随着她去看看三阿哥发生什么事了。
四人点头,各司其职。
月莲看着性子怯懦,但门面功夫做得极其到位,往兰箐箐身旁一站,一看就是心腹的排场。
兰箐箐过来时才了解事情来龙去脉。
李侧福晋院子里有一口三尺长宽的池子,池深一尺,平时这池子填不满水的,只有隐隐两指深的水养着一些鱼,二格格和二阿哥幼时都喜欢这池子里的鱼,李侧福晋便将这池子给留下来了。
后来李侧福晋生了三阿哥,三阿哥年幼,将这池子里的水减至一指深,便不放在心上了。
左右一指的水深淹不死人。
但三阿哥出意外这天,大雨倾盆,不一会儿便狂风袭来。
兰箐箐待在屋里不出,四位嬷嬷都随她在屋里坐着站着便是因为这个缘故了,外边大雨如注,按道理来,这时候不管主子还是奴才都会在屋檐下驻脚歇下。
但发生在三阿哥身上的事很奇怪。
三阿哥居然在这个时候闹着要出去玩雨,他才五岁,李侧福晋以为他闹着玩的,三阿哥性子本就不定分,李侧福晋还特地吩咐三阿哥身边的奴才好好看着他,便去找二阿哥了。
可是三阿哥身边的奴才看不住一个孩子,他们原本哄着三阿哥睡着了,外边雨水挥挥洒洒,人干不了事,好好睡一觉也算是妙事,看管着三阿哥的奴才见三阿哥睡了,眼睛涌上睡意,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三阿哥不在,惊慌失措四处去寻找,结果在那原本水深不到一指的池子里看到了三阿哥。
三阿哥被淹死了。
这个消息传出去时谁都不敢相信,但是天泼大雨,池子很快装满水,这些奴才懈怠职守,三阿哥想去玩水,便偷溜出去,在池子边淹死也是正常的事。
后院有些地位的格格都过来看是怎么一回事。
福晋脸色铁青,“将这些奴才拖出去重重地打!”
她擡头看向李侧福晋,半响才突出一句安慰,“李妹妹,这事你别太难过”
福晋失去过孩子,这安抚的话不算刺耳。
李侧福晋没理会她,她慢慢走到那池子旁,蹲下来,“我为什么不早早填了这口池子,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上辈子她这池子里的水经常满了,弘时都没有出过事,为什么这一世弘时会出事。
哪怕她心里再恼恨弘时抛下她不管,可这孩子再一次离去时,她当娘痛彻心扉。
她不是不看重这孩子,她只是恨极了自己没了孩子后,在深宫活着的那些年,生不如死,她只是不想回到从前了,可这一次,她竟然连重来的会都没了。
四爷得知这事时急冲冲赶回来,却只看到自己三儿子的尸体,那一刹那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诅咒了他这后院,所以在他情况好转时,他的儿子出事了。
他强忍住到喉口的腥味,环视侧院奴才,“苏培盛,守着他们,一个都别放过。”
他不信他儿子就算偷溜去玩水了,被池水淹着了不会呼喊,就算雨水声再大,这些奴才是耳聋了吗?!
他儿子没得这样轻易,这些奴才都得给他儿子陪葬!
兰箐箐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跟宋格格离开了,四爷眼看要大发雷霆了,她留在那里只会让四爷不快。
宋格格脸上不见哀容,她长长叹道:“我失去两个孩子,李侧福晋也失去两个孩子了。”
兰箐箐无从安慰,没有失去过孩子的人要怎么理解失去孩子的人,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她现在最好闭上嘴,什么都别。
宋格格道:“至少李侧福晋还有两个孩子,可我是再也不能生了。”
就连失去过孩子的福晋也还有个女儿傍身,可她是真正无依无靠,什么都不剩了。
兰箐箐跟她在一处转角处便分道扬镳了。
宋格格捏着眉心,一种无法言的落寞席卷全身,她至今为止最羡慕的人是郭络罗氏,只因她两个孩子保住了,一儿一女凑个好字啊,她羡慕得心肝脾肺都在喊着痛啊。
即便是张氏,她也是羡慕的,不管书蕴格格是不是四爷血脉,书蕴格格是从张氏肚子里出来的,张氏有一儿一女,这辈子还能有什么遗憾!
她哪怕早些年嫁过人,有一个不是四爷的血脉也好啊,都皇家血脉难留,那她生下来的不是皇家血脉是不是就能留住孩子了。
看四爷对张氏女儿也算看重,她女儿若是带到后院,也能享受跟张氏女儿一样的待遇吧。
再度想起自己那两个夭亡的女儿,宋氏脑子思绪不成,竟胡思乱想起来了。
兰箐箐回到自己屋里不久,两个孩子醒了,双眼迷离揉着眼睛,慢慢堆起积木,姐姐一块弟弟一块,等堆起来有成人臂高时,舒芸眨了眨眼睛,将它推倒。
兰箐箐眉眼弯弯,看着姐弟俩又堆起一座积木山,这次换弟弟推倒。
她没打扰姐弟俩,转身进了里间谈论正事,“我这胎直至瞒不住了才出去,在这之前,月信之事还得靠你们瞒着了。”
李侧福晋就算查不到是福晋动的,也能猜到吧,在对她下不了后,应该会对着福晋唯一的嫡女下。
她在这段日子明哲保身,等四爷一受封王爷就将身孕之事爆出去,现在四爷可就剩她一个屋的健康子嗣了,不管是因她满洲镶白旗的出身,还是因她即将出生的第三个孩子,她有五成把握会让四爷封她为侧福晋。
至于剩下没把握的成数,自是因为年侧福晋,年侧福晋家世好,年家人才辈出,如果四爷考虑到年家人能帮他夺嫡,选择娶年氏为侧福晋,也是有可能的。
后院因为三阿哥离世之事,福晋免了众人请安,操持三阿哥的身后事。
兰箐箐基本上不出门了,留在自己屋里安心养胎,她搜刮了不少京城话本,舒芸开始识字了,指着话本上认识的字教弟弟读,母子三人各干各的,气氛温和融洽。
月莲从屋外走进来,大冬天了,一打开房门便有冷风袭来,她赶紧将门关上。
兰箐箐感觉到那风好似带来些湿润,笃定道:“下午应该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午后一场酣畅淋漓的冬雨洒下来,趁着这场冬雨,装着三阿哥的棺材被擡走。
李侧福晋踉跄着扶稳柱子,目送装着自己骨血的棺材远去。
又一次、这是第二次了。
福晋!
她必然要让福晋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折磨致死!
李侧福晋落下一滴清泪,“额娘。”二格格扶稳她,“额娘,我们回屋吧。”
李侧福晋走进屋,心里只余下悲凉,只要跟上辈子不同的地方,都是福晋一造成,连那上辈子没听过的张氏也是福晋迎进府的,她的孩子必然是福晋害死的。
她嘴角控制不住抽搐几下。
福晋果真不愧是上辈子当过皇后的人,段狠厉让她叹为观止。
“雅珍,你回去吧,额娘没事。”
李侧福晋轻轻推开二格格,二格格担心不已,但只能听额娘的话退下。
“你去叫来耿氏。”
李侧福晋心里冷笑,既然福晋笃定自己能抱养别人的子嗣,底气十足,她如何不能仿着福晋这套做法,她就一个弘昀了,若是弘昀活不下来她难不成还得认输?
上辈子她的孩子都死光了,一个孙儿都没留给她,这辈子她不信还能比上辈子更差!
耿格格很快到来,李侧福晋没了孩子就让她过来,她实在拿捏不定侧福晋是何意,只见侧福晋开门见山道:“我能帮你得宠,只是你有孕后,孩子交给我抚养。”
耿格格颇为吃惊,李侧福晋这是怎么了,即便三阿哥没了,不还有二阿哥吗,二阿哥可是四爷长子,这爵位只要二阿哥还活着,就轮不到其他子嗣吧。
为何侧福晋会想要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
但是,耿格格不心动,那就自欺欺人了。
“侧福晋可是真的?”
“你可以不信。”李侧福晋懒得跟她大道理,要不是福晋重生在弘晖没了的那一年,而钮祜禄氏正好是康熙四十三年来到四爷后院的,福晋及时阻拦了钮祜禄氏进府一事,她这会儿叫来的应该是钮祜禄氏了。
她当时暗自庆幸钮祜禄氏不在后院,但她现在却不得不庆幸耿氏比钮祜禄氏年长四岁,比钮祜禄氏早进门,才免了被福晋送出府。
“我信!”耿格格无论如何都得试试看,先前郭络罗氏还不如她得宠,但郭络罗氏被福晋看中以后,短短几年便为四爷生儿育女,她也想走郭络罗氏走过的路。
“好。”李侧福晋压根没有耿氏不同意的选择,“你站起来,换上这件衣裳。”
她指着一套淡紫祥云十八镶滚的旗装,“四爷最喜我年轻时穿颜色鲜艳的衣裳,你换上吧。”
李侧福晋作为过来人,最清楚四爷喜欢什么样姿色的女子。
“好。”耿格格依言换上新装。
四爷没了三阿哥后更少进出后院了,但他专门在每个有子的院落都安排上自己人,像弘时那种事不会再发生在他其他儿女身上。
他明面上的子嗣只有三子三女了,缺一不可。
张氏见四爷终究来到自己房里,一颗心重重坠下,心里欢喜让她忽视了四爷探究的眼神。
三阿哥的提早离世让她欢喜不已,但是李侧福晋突然亲近耿格格让她心起忐忑。
她只是了解历史上的四爷后院,并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耿氏真是李侧福晋提携起来的。
万一耿氏被李侧福晋提携起来后,李侧福晋还想着提携钮祜禄氏呢。
在仔细将后院情况打听清楚后,张氏这才知悉没有钮祜禄氏这个人了,四爷后院只有郭络罗氏这一个满洲旗侍妾。
这也算好事,至少可以确认的是,四爷的皇位继承人待定,谁都有会。
只不过郭络罗氏的存在太碍眼了,比起钮祜禄氏平生只生下一个儿子,郭络罗氏儿女双全,得想个办法对付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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