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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穿越后,我驯服了狗皇帝(二十五)
事已至此,皇太后发现自己已经容忍不了皇后了。
光是成婚第二日开始,皇上就能为了妻子对她不甚敬重,她再怎么都是皇帝的亲生额娘,皇帝为了一个女子能不顾孝道,往后他还能为皇后做出什么,她不敢想象。
而且皇后城府深,先前跟继后老死不相往来。
继后恨绝了皇后要夺她后位,不答应皇帝给出的条件,宁可跟皇后作对到底,但就在和皇后接触后,继后就突然改变主意了,拱相让后位,甚至还亲自给皇后打造了好名声。
以至于两人先前在外人口中是妻妾相争,到石氏被册封皇后时,继后和皇后交好就成了宫妃姐妹情深的典范,皇后和继后坏了她的计划。
她本想着继后跟皇帝对持两年,等两年过去,继后落得什么下场都无碍,但继后先一步从宫里脱身,她倒没法安心将玄烨和福全抚养长大了。
轮到从宫妃中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董鄂福晋,在还没上时便打退堂鼓,她还以为董鄂氏有多大能耐,结果一个照面都没有就要下她这艘船了,最有胆色的董鄂氏都如此,其他人更不用想了。
她也曾想过将玄烨和福全两个皇子的生母叫到一块,她们给皇帝生过阿哥,皇帝会看在两个皇子的情分上对她们另眼相待,但佟氏见到她就克制不住浑身打哆嗦,董鄂氏表现好一点,但她表现在脸上的全是心高气傲,皇帝一眼看过去便知这女人愚蠢又满是野心。
皇帝会喜欢这般女子?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因此断了让两个宫妃接近帝王的心思。
现在皇帝就这么护着皇后了,日后等皇后生下孩子,她敢笃定只要她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皇帝这辈子都不会让她接触到他们的嫡子嫡女。
就像当初她想对皇后动而束无策,她只能看着帝王将皇后之子封做皇太子,等哪日活够了便将皇位传给太子,她在这深宫中观望着这一切,这辈子看似荣华富贵,但也只是荣华富贵。
皇帝会收走她的宫权,让孙辈敬她为老祖宗,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科尔沁部的俯首听命,想要新帝的言听计从,想要皇后对她的唯命是从,她想要宫权,想要权力,不想在这宫里活得形同摆设,如同那任人摆弄的花瓶。
皇太后这时才明白皇后为何在她面前隐藏多年,直至在跟继后碰面前,她都不知皇后城府之深,原来皇后明白当这摆设的滋味,心里藏着野心,只要一日不成功登顶,便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自己的野心。
“皇后确实是哀家瞧你了。”
皇太后不再心悸,原本犹豫着要不要下的计划在这一刻也下定决心了。
这无非是她和皇后谁成为吉祥物的博弈。
皇后赢了,那她心甘情愿在后宫当这老祖宗,若皇后输了,她会让皇帝下去陪她,福临本就没了皇后不能活,她也算是成全这对夫妻在九泉之下当对恩爱的伴侣吧。
她早年失了丈夫,现在失去儿子,她都不在乎了。
一个不孝的儿子比起权柄,皇太后承认,权柄最动人心。
“静苗,你有发现这宫里不大对劲了吗?”
“娘娘发现什么不对了?”静苗警惕。
“或许是本宫多想了。”兰箐箐捏着眉心,忍不住往院子里扫地的宫女身上多看一眼。
那宫女是三个月前来到坤宁宫的,干活勤快,长相寻常,是放在人群中找不到踪影的存在感,她本该对这人没啥印象的。
但她来到一个环境后会下意识将这个环境中的人或物都牢牢记住,这个宫女跟三个月前来的宫女没有任何区别,相貌、性情一模一样,但有一点不同,从前这位宫女见到她时总会蹲下行礼,不敢擡头看她。
换做是现在,这位宫女会匆匆扫了她一眼再蹲下行礼,光是这一眼的区别就让她心生警惕了。
她当过身份低微之人,这种人最大的特点是不会在任何能够威胁拿捏自己性命的人面前,更改往日的应对措施。
因为这是她证实的活着的最可靠的行为方式。
光是一眼,若是正好碰上主子不爽时,拖下去打板子也是可能的。
还有兰箐箐不动声色瞥了眼窗边的绿植,她记得这些花开得正好,基本上是每两天才会换一次,但是现在却是一天一换,不是不周到,而是变得太周到了。
看似方方面面还同从前一样,可那种极力想掩盖一切不正常的看似正常才是不对劲的。
是皇上还是皇太后?
应该不是皇上,她身边除了静苗,剩下奴才全是皇上派来的,皇帝没必要多此一举。
皇帝跟她明她身边有多少他的奴才,她也能接受,反正不打扰她完成任务就好。
可能是皇太后,皇太后扎根后宫多年,若皇太后没有任何段,那才奇怪。
到目前为止,皇太后表现在她面前的段都太浅薄了,浅薄到可以让皇帝一眼看穿,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皇帝就替她摆平了。
也有可能是她意想不到的人。
“静苗,你随本宫进来。”
趁皇帝跟臣子商讨政事时,她关上书房房门。
“静苗,本宫有事吩咐你。”
兰箐箐没想着靠自己解决这事,她在皇帝面前的人设不大允许,原身不会有这份察言观色的本事,就比如刚才那个宫女身上的不对劲,除非原身真当过宫女。
好不容易跟臣子谈完政事,皇帝回去就找皇后。
听闻皇后此时已熟睡,他放轻脚步,来到皇后身边,突然发现在内室伺候的奴才有些是生面孔。
静苗压低声音禀告:“万岁爷,您听奴才解释”
两人没在寝宫聊,走到屏风外,皇帝才得知方才有些奴才在皇后面前表现,得了皇后欢心,被皇后放在身边伺候。
他忍不住道:“放在皇后身边的人都是经过朕察看的,朕知皇后心性柔软,可你作为皇后身边人,怎么不多劝皇后几句,或是派人告知朕也好。”
静苗身子更矮了,“万岁爷,奴才劝也劝过了,只是娘娘,这些奴才都是您安排下来的,她信您。”
听到‘她信您’这句话时,皇帝没了躁动,心里叹道:也不能全信朕啊,唯有朕彻底排查过的才能放在皇后身边。
可即便心里着皇后有多放心他这点不对,但皇帝嘴角微微翘起,早就乐开了花。
静苗记得姐的吩咐,只要让那些人在皇帝面前过一遍眼就好,剩下的全交给皇帝,她们主仆二人不必担心。
静苗看了眼帝王快步走进屋的背影,心里再度肯定自家姐的法。
以万岁爷对姐紧张的程度,真看不出来两年前万岁爷待姐的冷漠。
皇帝不出片刻便派人去查这些奴才了。
这些奴才背景干干净净,如同他当初查到的一样。
但是皇帝只看了一眼便让他们再查。
总要查出点问题才行,他不信太干净的人。
这回是放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奴才,同这宫里干杂事的奴才不一样。
况且当初他放在皇后身边的奴才,也是有些弱点的,不然他怎敢放心派过去。
皇太后这边还挺担心的,“这事有些巧合了。”
苏茉儿给她剥瓜子皮,“娘娘,宫里总会有巧合之事发生的。”
“暂时先观望看看吧。”皇太后知道皇后将不少奴才都叫到自己身边,其中有她的人,也有不是她的人混在其中,她并不确定皇后是不是看出不对劲了。
但那是她准备已久的棋子,错过这次,下次想要成功,不知要过多久了。
她这把老骨头等不了太久。
苏茉儿又道:“这次皇后娘娘又怎会发现他们是换了一个人呢,分明模样、性情都一模一样,旁人看不出差错,就连这两对双生子出现在娘娘面前,娘娘当时还惊讶了许久。”
“是啊。”皇太后知道,一人一生中遇到一对双生子也是稀奇,但遇到第二对,那就不止是稀奇了。
她察觉到这是长生天给她的会。
因此看似无意将他们分开了,将两对双生子中的一人都留在身边藏着,还将他们有双生子的事情掩埋着。
而两对双生子中的另外一人,一个是在坤宁宫干着杂活的宫女,对帝后忠心耿耿,另一人专门打理着宫里的花草,是一名不起眼的太监。
在坤宁宫和承干宫伺候的奴才都是皇帝仔细挑选过的忠心奴才,她不可能动那些奴才帮她办事,还会打草惊蛇,可若是将忠心皇帝的奴才换成是忠心她的奴才,那就好办多了。
也经得起查。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有种微妙的不安。
仿佛她忘了什么。
饶是让皇太后怎么想都想不到,皇帝查人不是看那人背景是否干净,而是看那人有无问题,若是有弱点拿捏着,便可放心放在皇后身边了。
若是始终没有弱点,那不管那人背景是否干净,都不得靠近皇后。
只除了静苗,但静苗是陪着皇后从一起长大的奴才,自是比这些被拿捏弱点的奴才更可信。
“都查到了?”
“是,万岁爷。”侍卫观察了这些奴才这三个多月的动作,发现有四人不对劲。
两人似乎正在改变原有的习性,而另外两人与过往并无不同,只是因为突然被调到皇后娘娘身边,心生贪/欲,想顶替静苗的地位,这都是人之常情,总有人会想往上爬的。
皇帝扫了两眼,敲了敲改变习性的两个奴才的名字,“将他们送进尚方院吧。”
侍卫心里一凛,被送进尚方院的奴才出来时都丢了半条命,生不如死,尚方院的总管身上只见狠厉,有一句话,甚至都传到他们侍卫耳中了。
他,就没有尚方院查不出来的事,死人来了都一样。
侍卫心道,那两人最好祈祷自己确实什么事都不知,不然能干脆一死,都是上天赐福了。
尚方院总管压下眼中喜色,“万岁爷,奴才都查清楚了,这两人都是太后娘娘派过来的。”
顺治帝接过那些呈堂证供,心里出乎意料的平静,早在侍卫禀告那两人不对劲时,他就猜到可能是皇额娘动的。
只是他不明白这些奴才都是他仔细查过的,怎会背叛他,结果这证供出来后,他才看穿皇额娘心思缜密啊,居然是两对双生子,费这么大功夫就为了算计他的箐箐。
顺治帝叹了一口气,“摆驾慈宁宫。”
母子一场,皇额娘想对付他的皇后,他也只容忍这一次不成的算计。
往后,绝无下一次。
而这一回,作为皇额娘算计不成的代价,往后皇额娘就没必要出现在箐箐面前了。
慈宁宫,苏茉儿轻轻摇了摇打盹的皇太后,“太后娘娘,您快醒醒,万岁爷过来了。”
“皇上。”皇太后勉强从睡梦中醒来,却看到福临站在她面前,将中的证供递给她。
皇太后下意识结果,在看到第一眼时,便清楚皇帝知道这事了。
她压下心中惊骇,冷静道:“皇帝,你是怎么发现的?”
“朕不放心任何近身伺候皇后的奴才。”
皇太后轻轻叹气,原是如此,难怪她心中总有种不安,原是被皇后放在身边的奴才,都得被皇帝确凿可信才行。
这回是她运道不好,不然那两个奴才一直在宫里干着杂活,绝不会引起皇上注意,只要在坤宁宫待着,总会有会算计皇后。
或是等皇后有孕时,怀孕的女子总比平时脆弱,等皇后到了七八月时,一尸两命轻而易举。
但宫里真的有巧合吗?
皇太后不免想起了自己刚安排那两人进坤宁宫,皇后立马将那些身份低微不显眼的奴才叫到自己身边伺候,是巧合,这未免太巧合了。
果然宫里没有巧合一,皇后知道皇帝对自己有多重视,便借着皇帝这把刀将她的人剔除干净。
但这样一来,皇后如何知道自己宫里奴才不对劲。
这是她和皇后的较量,她必须要弄清楚。
皇太后捏着眉心,在宫里尽是皇帝人时,皇帝都不曾发现她的人,而皇后偏偏发现了。
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皇帝是被皇后利用了。
皇太后终究轻轻叹了口气,愿赌服输。
她站起身来,不看帝王了,“从今往后,哀家就在慈宁宫尚佛,再也不出。”
福临一愣,“皇额娘”
这正是他想的,只是皇额娘抢先出来,还是让他觉得有哪儿不对劲,皇额娘若是这般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哪会在他和箐箐成婚后还想着算计箐箐。
皇太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玄烨和福全两个孩子就还给他们的生母,等皇后有了孩子就抱过来让哀家看看吧,哀家总归是孩子的皇玛嬷。”
福临没答应,也没不应。
翌日,皇帝宣布将玄烨和福全两个阿哥过继到自己无子的兄弟名下。
一个是先帝第十一子爱新觉罗博穆博果尔,博穆博果尔于顺治十三年病逝,在病逝的前一年受封和硕襄亲王,无嗣而终,过继皇帝第三子玄烨为嗣子,玄烨降一等爵位受封多罗襄郡王。
而福全则是过继到先帝第八子,海兰珠之子名下为嗣子,因八皇子年幼夭折,并没有留下名字,也不曾受封爵位,便被皇帝追封和硕裕亲王,福全降一等爵位受封多罗裕郡王。
这事一出,赞成的大臣不多,但反对的大臣也不多。
毕竟两位阿哥的出身不显,若是没有过继,放在先帝的皇子待遇中,同他们一样出身的皇子阿哥,不是受封镇国公,就是受封辅国公,这跟多罗郡王的爵位相比,一个天一个地,毫无可比性。
皇帝对他两个儿子还算看重了。
而且皇帝娶了皇后并非就不看重血脉了,单是看皇帝给自己无子的兄弟过继子嗣这点,难道先帝就八皇子和十一皇子两位皇子没有子嗣吗,那不成,先帝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早夭,同样没有子嗣。
可皇帝只挑中了八皇子和十一皇子,只是因为这两位皇子是博尔济吉特氏的贵女所出,而二皇子和三皇子只是满洲贵女所出,便可知皇上仍看重血脉,玄烨和福全这两位皇子不被过继,迟早会受封镇国公或是辅国公的爵位。
承干宫,佟格格和董鄂福晋兴高采烈跟皇后告退。
她们儿子被过继给皇上兄弟,她们并不遗憾,毕竟这可是郡王位,以她们的出身,她们的儿子最多受封镇国公,镇国公之上是固山贝子,固山贝子之上是多罗贝勒,多罗贝勒之上才是多罗郡王。
单是镇国公和多罗郡王两个爵位的差距,就足以让两个妃子心甘情愿认了这过继子嗣的事实,而且她们的儿子还能将她们带到府上荣养着,两兄弟府邸选址还是邻居,等她们各自安定下来后,便可经常串门了。
这日子必然比宫里过得更快活。
而两位皇子刚是知事的年纪,突然继承爵位,又看着周围人高兴,虽有些不明白这爵位的份量,但心里隐隐约约是有些高兴的。
“儿子给皇额娘告退。”
福全和玄烨两个孩子奶声奶气撑着胳膊腿使劲行了大礼,而佟格格和董鄂福晋笑眯眯地看着两孩子行礼。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声‘皇额娘’便是两个孩子叫皇后娘娘的最后一声‘皇额娘’了,往后进宫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那得叫一声万岁爷和娘娘了。
但是有失必有得,这爵位便是她们这两个生母出身不高的孩子目前为止能得到的等级最高的爵位,没什么好遗憾的。
况且万岁爷珍重皇后娘娘,等皇后娘娘有了自己的子嗣,她们的孩子就更不被万岁爷重视了,到时候不定胡乱塞个爵位就送出宫住,那结果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兰箐箐笑着应下,目送她们的离去。
半响,她身后传来一个人靠近的动静。
皇帝从身后抱着她,“箐箐何时给朕生一个孩子?”
她侧过头笑道:“再过不久应该可以了。”
她这个月月信未来,她感觉是有了孩子。
“当真?”福临惊喜异常,搂着她身子的越发用力,但注意到没有伤着她,“那朕可得好好盼着了。”
“嗯。”她唇角微不可察勾了勾。
福临仍旧含糊道:“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朕便遣散后宫。”
他起这话仍是有些忿忿不平,若非过继子嗣和遣散后宫这事同时进行会遭到宗亲阻拦,他早就在过继子嗣那日也一并遣散后宫了。
不过,等嫡子出生后,想必那些臣子们就无话可了,他也能够真正跟箐箐厮守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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