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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读心后格格走上人生巅峰(八)
佟格格始终不见表哥看向她,但是她却忍不住看着皇帝有些痴了,这个年纪的表哥,她从未看到过,却有种很久之前就跟年少时的表哥相遇相知的错觉。
上辈子,到底并非是表哥负了她,即便表哥多情,在她病重之时,表哥仍是将她这位起初是汉军旗出身的格格封做皇后,即便是‘一日’皇后,那也是她身子太弱了,陪不了表哥太久。
这一世,她心心念念要将下一任帝王养在自己膝下,不再让乌雅氏踩着她上位,也不让自己年纪轻轻就病逝,她想要以皇后之姿站到最后。
也有重新跟表哥在一起相守度过一生的期许。
可却因慧妃的造孽,让她没法处处设局。
她不愿再等了,一步迟步步迟,既然争不了后位,那便争宠妃身份吧,上辈子她当了大半辈子的妃子,这辈子不过重走来时路。
玄烨自练武,敏锐程度非寻常人能比,便是想着皇后的这会儿,他仍是觉得有一股他无法忽视的如影随形的眼神看向她。
那股视线的源头就是他刚才以为的二舅舅之女了。
他禁不住皱眉。
托四位辅政大臣的福,他们心心念念将自家女儿送进宫,皇帝也成全他们的意思了,这会儿注意到一个比皇后年纪更的格格在他面前,不多一会儿就想到了一个更为荒诞的可能。
虽然一开始玄烨并不觉得二舅舅会这么荒诞,女儿才这么就想送进宫了。
但是随着那股视线望向他的痴迷,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这么的格格怎么可能会对他起那种心思,如果不是舅舅一家对她了什么,他绝对不信。
他离开的步伐都紧着几分了,佟格格注意到这一幕,赶紧拦住表哥,“你是我表哥吗?”
这是她这辈子头次跟皇上表哥话,一时间有些克制不住心里高兴,即便是下意识克制住自己的激动了,看向表哥时是一副天真澄澈的神色。
可她这话便是表明了她是特地蹲守皇帝的。
玄烨勉强缓了几分神色,但是对她的怀疑也就愈发深切了,这个表妹给他的违和感更重了,“你是朕表妹?回去找你阿玛吧。”
玄烨无意对一个六岁稚儿重话,对于母家的一切,他心态极其包容,今日还看到了皇额娘旧物,二舅舅将皇额娘旧物保存得如此之好,让他现在即便有些不耐烦了,也仍是好脾气地回应。
“表哥。”佟格格看出表哥眉眼间的不耐烦,一时间足无措,上辈子表哥何时用过这般不耐烦的神色看向她。
而且表哥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她是他最心爱的表妹啊。
即便后来她异母妹妹进宫了,她也仍相信,在表哥心里,她最重要,而且想超过上辈子的身份,少不了借助表哥的权势地位。
玄烨心里的怀疑更重,面前之人虽是六岁稚儿,但看向他的眼神再极力掩饰,都有一种消之不去的违和感。
他想起箐箐跟他过的话本故事了——
“玄烨,你看看这个。”
兰箐箐一本正经给他递过去一本书,他翻开看了眼开头,跟以往的书生白狐或是状元公主不同,这本居然是一个人回到了从前。
“玄烨,你,一个人要是回到了从前,会怎么样,他是不是会过得比从前好。”
看着皇后满脸幻想,玄烨仔细想了想,倒不忍心打断皇后的幻想了,伸出顺了顺皇后头发,便道:“朕并不这样觉得。”
若是自身有造化改变,只是因种种缘故错失了会,倒是能逆天改命,但大多数情况,即便重来一世,周围毫无波澜,自身天资也仍受限,谈何逆天改命,顶多是守住自己原来的东西不被奸人所动。
当然,若是出身显贵之人,对上辈子之事无法释怀,这辈子再来一世,这逆天改命的会就来了,毕竟身处高位,能动用的东西本就不一般。
就好比孝献皇后倘若有这般缘,想尽办法让四弟活下来,这会儿坐到皇位上的人就不是他了。
玄烨对这事看得清楚,但是又想到孝献皇后的变化,作为枕边人的皇阿玛未必不能发现,四弟未必如所愿活下来,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人未必不会被身边人发现。
皇后听了他的话,想了一个词,“那不就是新瓶装旧酒吗?”
玄烨琢磨了下,“是这个道理不错,新酒和旧酒的味道,亲自酿这酒的人自然一清二楚。”
所以这重来一世之人,不会不让身边人发现这事的。
言归正传,这话本之事本是荒谬之事,但是玄烨看着佟格格看向他的那抹眼神,莫名有种眼前之人‘新瓶装旧酒’的感觉,一个六岁的稚儿能给他带来这种感觉。
玄烨满心警惕都起来了。
也亏得他们现在在院外,佟格格没有窥探到帝王心思,加上这些时日,她对这神通了然于心,有种所有人都在自己掌控下的错觉,便轻视了帝王看向她眼神的变化。
“你叫朕做什么?”
玄烨心中微动,将那种极力抗拒的感觉压下去,身为帝王,遇到这般扯淡之事本不该相信,也绝无可能怀疑,但是,谁叫他有一个天真散漫的皇后。
皇后不切实际的猜想每隔一个月都会来一起,玄烨想法也在这过程中不知不觉受到影响。
要是换做还没跟皇后相遇的时候,玄烨在看到话本上那些不切实际的故事后,必然觉得看多一眼都嫌麻烦,但是现在的他,接受这种事很正常。
并且想到,若是真有人有这般造化,是不是能利用起来。
但他得摸透这‘表妹’是不是真的‘新瓶装旧酒’了,回去还得仔细查查。
只不过皇帝接受能力提升了,却还是没想到一种对他来极为新颖的可能,便是这人重来一世,是不是可能有了新的能力,比如上天造化恩赐之物,也就是现在在屋外,佟格格不能听到他的心声罢了。
不过如果是这种情况,皇帝更可能猜测这人是不是仙人转世,既然转世了,是不是有什么修仙的窍门,那供他和箐箐一起修仙就不成问题了。
要是真位列仙班了,他还挺想跟箐箐当一对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的,至于大清江山,这不是有他们的孩子继承吗?
玄烨始终没有真的跟佟格格踏进一个屋子里,毕竟在他打算跟这‘表妹’假装一见如故进屋时,他发现‘表妹’情绪越发激动了,他便存了个心眼,停下脚步。
果然,这人情绪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失望。
玄烨想了想,笑道:“你跟朕舅舅倒是颇为相似,果真不愧是父女,你过来找朕,是对朕模样好奇?”
佟格格只想承认后半句话,对前半句话心情复杂,她跟阿玛相似?
表哥不该她跟姑姑相似吗,她容貌跟姑姑有三分相似,经过她巧变动,最起码也有五分相似了,再穿上姑姑最常穿的衣裳款式——
这点连她阿玛都不知,姑姑进宫前,阿玛和大伯跟姑姑关系寻常,自然也就对姑姑不甚熟悉。
也就是在姑姑生下表哥后,家族中人才对姑姑重视起来,等先帝驾崩,传位给表哥后,家族对姑姑的一切了然于心,但即便如此,阿玛也绝对不清楚姑姑进宫的喜好。
但是她就不一样了,上辈子的经历让她从表哥口中得知了姑姑进宫后的变化,以及进宫后的喜好。
注意到‘表妹’的眼神越发热切,仿佛带着幽怨,玄烨的不适感越发严重。
真想现在就回去见箐箐,但是,为了弄清楚是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忍忍吧。
回去以后绝对要让箐箐抱着他,他今天真是牺牲大了。
玄烨莫名有种将失清白的感觉,他甚至跟‘表妹’走到一起时,还格外注意自己跟‘表妹’的距离起码隔着八尺远,佟格格还以为表哥对刚认识的人都这样,虽然失落,但是比起表哥一开始看向她警惕且陌生的眼神,已经进步很多了。
玄烨在回去后仔仔细细调查了‘表妹’的变化。
这才知道在皇额娘崩逝那日,从那时起,这位‘表妹’就有些不对劲了,具体表现为二舅舅突然就对一些差事了然于心,功绩有了,官位自然而然跟上来,无须皇帝外甥的提携。
而且这位‘表妹’性子变化太快了。
从一开始孩子的懵懂无知,到一日之内就变得懂事许多,并且喜好发生变化,连那日见他时穿的衣裳都是在喜好改变后穿上的,莫名给他一种皇额娘回到幼时的感觉。
玄烨自然不会觉得怀念,他只觉得这是羞辱。
若是在没有注意到这位‘表妹’的不对劲之前,玄烨还以为是舅舅家刻意为之,就是想将女儿送进宫里当妃子,但是他跟舅舅相处过了。
二舅舅打从一开始就对他心翼翼,想要跟他拉近感情,又怕他对母族不看重,因此在他大婚后,才鼓起勇气跟他谈起皇额娘之事,对他的亲近惊喜异常。
这样谨慎行事的舅舅,不会做出这般蠢事。
二舅舅大可等自己女儿长大后,再试探他心思,看他有没有纳‘表妹’为妃的念头,但是绝不是现在就给‘表妹’灌输这种想法,而且那般幽怨的眼神,好似他辜负她了。
玄烨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他平生可不像皇阿玛那样处处留情。
查清楚了以后,玄烨立马叫来二舅舅,将自己查到的事情递给二舅舅。
佟国维原先还对万岁爷此举摸不着脑袋,但是在看到这一张张的证据后,心里猜测的事情得到落实。
他心中一沉。
他作为阿玛,对自己女儿的事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察觉,但是,每当他起了怀疑的心思时,女儿总会不动声色打消他的怀疑,他便总以为自己多想了。
不光是他,他夫人亦是察觉到女儿的变化了,只是在女儿打消她的怀疑后,就不多想了。
他没有跟夫人仔细商量这事,毕竟他除了确信这是他女儿外,其他的都不能相信,像是他每次起了怀疑心思总会被打消时,他自己能控制自己不多想,但夫人一个妇道人家,素来跟女儿亲近,他不信夫人不会露出破绽。
况且只要不多想,他女儿能给佟家带来无数的造化,他心想佟家出了慈和皇太后,到他女儿这代又有了新造化,不管他女儿是不是被人夺舍了,这等遇来临,他什么都不会放弃。
但是没想到,这事终究瞒不过皇帝。
玄烨将这事透露给二舅舅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清楚二舅舅是最熟悉‘表妹’的人之一,必然清楚‘表妹’有哪方面的造化。
佟国维终究一五一十出自己的猜测,“奴才猜她或许有窥探人心的本事,只不过可能在佟府内才有这本事。”
他有几次很奇怪,在屋里起了怀疑女儿的心思,女儿能很快打消他心思,但是在屋外,他不管想了多少次,他女儿都无动于衷,他猜测这本事可能得在屋里才能实施。
至于是不是在佟府内,佟国维并不这样认为,但是对上皇帝犀利的眼神,他没胆子全盘托出,就怕皇帝想到自己放纵女儿接近帝王就是因为女儿这个本事。
或者,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纵容一个六岁的孩童接近帝王,而他这么做了,就是意欲操控帝王,这话出去,若非他是皇帝舅舅,他有几百上千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虽然他估计万岁爷已经想到这回事了,只求万岁爷看在他不曾隐瞒的情况下,别秋后算账。
玄烨十分震惊,只是外表上看不出来。
话回来,这世间真有人能窥探人心吗,他还以为佟格格是‘新瓶装旧酒’,结果有可能是仙人化身。
秉持着谨慎的心思,玄烨将佟格格从变化伊始的种种不对都问了个遍。
最终安心确认,佟格格并没有仙人造化的术法,换而言之,佟格格可能是妖怪化身,也有可能是重来之人,但是带了点神仙之力。
一个对他满是幽怨和复杂情绪的仙人,真的很难不让他想到什么仙人转世再续前缘这种看似挺有道理的事,想了想箐箐,还是免了吧。
转世的他又不是前世的他,有什么冤啊仇啊还是去找前世的他吧——
好在这种事不曾发生。
他还可安安心心当自己的皇帝,和箐箐在一起。
紫禁城,坤宁宫。
兰箐箐带四位格格初步熟知了宫殿布局,毕竟以后作为皇太后养女,怎么能对紫禁城一问三不知。
瓜尔佳格格便是一贯的漂亮脸蛋笨脑袋,只要玩的开心,别的都不多想。
可其他三人对皇后娘娘这般对她们纵容却毫无忌惮之意的做法心里盘旋千万种猜测了。
总不可能玩得开心就变成傻白甜了吧,除了真正的傻白甜瓜尔佳氏,其他人都在揣摩帝后深意。
但事实证明,兰箐箐压根没有拉拢她们的心思,家族都要靠她们进宫为妃,她还能指望她们动摇四位辅政大臣的心思?那绝不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她们反而更有可能将这事告知辅政大臣。
所以不管这四人是不是进宫为妃,兰箐箐都会让她们陪她玩,毕竟人都进宫了,快快乐乐总比郁闷一整天好吧。
因此三位格格一边警惕,一边放松心神,放松过后又惊觉自己不该这样放纵,便又警惕起来,但很快又放松。
于是警惕、放松、警惕、放松、警惕、放松
久而久之,她们脑子提醒自己要警惕,她们身体却无动于衷,甚至还想皇后娘娘是不是又想出了新的玩法。
兰箐箐要的就是她们不多想,朝廷之事自有皇帝定夺。
“你你女儿想进宫当朕妃子?”
玄烨并不意外这件事,但是却挺惊讶‘表妹’的执念,都有了这本事为何还念着成为他妃子,要是凭借这本事将四位辅政大臣的心思都揣摩清楚告知他,这不更好。
毕竟这位‘表妹’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是他母族亲缘,有这份关系在,她怕什么。
他甚至想到要不要在将‘表妹’也送进宫,表面上是为成为他妃子做准备,但以后就跟那四位格格一样被皇额娘收为养女,毕竟有这等造化之人不能脱离皇家掌控。
但是仔细一想,这种能力太不可控了,他不能确保他的所思所想会不会毫无保留地被‘表妹’知悉,放这个人在身边,本来就是种不可控,甚至这位‘表妹’的想法就是借助这种能力成为他心上人。
万一他和箐箐关系被佟格格挑拨了,那可怎么办。
因此唯一可控的办法就是将这位‘表妹’留在二舅舅身边,自己装作对她只是一时的兴趣,回了紫禁城便两不交汇了,而‘表妹’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必然会告知二舅舅种种政局变化——
玄烨脸色颇沉,“二舅舅,朕信你,你这回别做让朕失望之事了。”
“是,万岁爷。”佟国维低下头,皇上给了他一次将功补过的会,他不会再犯错了。
事关佟家百年荣耀,或许,这也是一次建功立业的大好会。
很快,佟府上的下人都换了一遍。
且全都只留在屋外,绝不跟佟格格同处一室,若是不得不同处一室,必然会清空思绪,只做事不思考。
佟格格因时隔多年才回到从前,对幼时府上下人之事并不清楚,便没有发现破绽。
皇上表哥来佟府这一趟仿若只是来一遍,便彻底将佟府抛在脑后了。
因此她得想想别的办法让皇上表哥看到她,而接下来擒拿鳌拜之事,她直觉这事可以由阿玛提出,但是她要找什么借口让阿玛不起怀疑就是难事了。
先前阿玛不是没有起疑心,但只是怀疑她什么时候了解这么多事了,后来看她学东西学起来特别快,以为她天资聪颖,便再也没有起过疑心了,对她提出的建议,以为她聪慧过人,对朝廷之事见解独到。
但是这回,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对朝廷之事有独到见解就能解释的了。
或许,她要跟阿玛起她重生一世的事了,她需要家族一心一意的扶持。
她不怕阿玛不信,只要她能给佟家带来好处,阿玛不信也得信。
半日后,书房里,佟国维瞳孔收缩,极力控制自己的思绪,呈现出一种“难怪女儿这些日子跟从前不一样了,原来不是我错觉”的想法,佟格格感受到自家阿玛想法,也就松了一口气,便一五一十提到自己的想法。
当然这是上辈子帝王的做法,这辈子被她照抄告知阿玛,佟国维一边震惊,一边感叹帝王果然厉害。
等出了屋以后,他才深深后怕着,知道帝王有这般能耐,他好在没彻底得罪帝王,还有将功补过的会。
当然,他心里有没有遗憾太早让女儿出现在帝王面前,导致女儿露出破绽就是另一回事了。
倘若是皇帝自始至终都不知女儿本事的这个走向,他大可装作什么都不知,一边享受女儿带给佟家的富贵,一边想着佟家往后三代的尊贵地位。
可惜了。
有佟格格的报信,果不其然,佟国维官位升得极快,转眼就被帝王擡旗,擡进满洲上三旗。
这异军突起的佟国维果不其然受到了四位辅政大臣的‘重视’,或者是针对。
从前不见佟家得势,在帝王登基后才凭借天子外家的身份在朝廷上过得如鱼得水,若非有实打实的功绩傍身,必然被这四位辅政大臣视作佞臣,不过就眼下这情况,即便佟国维有功劳傍身,早在四位辅政大臣心里是奸佞之辈了。
特别是佟国维之女跟帝王感情极好的消息不知从何传出后。
若是真让帝王跟佟国维之女有了关系,那不就等于皇贵妃之位白送给佟家。
很快,四位辅政大臣一心一意想拉佟国维下马了。
玄烨看在眼里,便想着那位佟格格还有什么本事能替她阿玛挽回局势。
拉鳌拜下马的算计已在计划中了,不过无缘无故对鳌拜下,不在他计划内,所以苏克萨哈必然要被鳌拜弄死。
不过相比于上辈子他的段,这辈子他的段能愈发完善,天错地错都不会是皇家有负这四位辅政大臣,反而是他们贪欲滔天,不过短短三年便各起心思了。
“本宫乏了,你们退下吧。”
兰箐箐被奴才们围着,倒不好思考要事了,让她们退下后,便在床上慢慢数着两位长辈赐下的簪子,沉思。
她感觉到玄烨已经知道佟格格的金指了,如今朝廷的局面也是玄烨乐得看见的。
她当初暗示玄烨有重生之人时,便是让他防着佟格格的算计。
更坏的后果她也想过了,她想知道,皇帝要是知道上辈子的‘慧妃’这辈子成了他的皇后,会做何想法。
不过佟格格应该不会轻易出这种事,即便对方是自家阿玛。
因为后宫是她以后要待一辈子的地方,佟国维能信她,但她却不能信佟国维,毕竟佟国维不止她一个女儿,上辈子还在她逝世后很快将庶妹送进宫固宠。
这注定佟格格不会透露上辈子后宫之事。
但是凡事有个万一,若是佟格格不按常理出牌,那她也可不按常理出牌了。
“箐箐,你怎么不出来。”
掀开蚊帱,皇帝的脸映入眼中。
兰箐箐不好奇他能找到自己,但她好奇皇帝怎么无时不刻都知道她去了别处。
“你要自己起来还是让朕抱你,背你也好。”
皇帝盈着温和笑意的眸子璀璨如星。
兰箐箐想了想,“要背。”
玄烨蹲下来,心将皇后背好,似护着珍宝,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兰箐箐将自己方才想的问题问出口。
玄烨不假思索,“朕习惯了。”
“要是哪天不习惯了,你又该怎么办?”
“怎么会不习惯,朕七岁就遇到你,朕的皇阿玛皇额娘皆去了以后,只有你一直陪在朕身边,年少时不离不弃,年老时白头偕老,这辈子生死共寝。”
兰箐箐趴在他背上,“你已经想到这么远了吗?”
玄烨停住脚步,“你难道没有?”
“有是有,但我只想到现在。”
她凑到他侧脸亲了一下,“就比如我现在亲了你,这就不关以后的你的事了。”
玄烨点头,“的确如此,那就再亲我一下吧。”
兰箐箐又亲了他一下。
夫妻嘻嘻笑笑的,满室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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