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人才培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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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璃中捧着的格致学堂章程被琉璃镇纸压得平整。殿角的自鸣钟刚敲过九响，徐元梦的牙笏已重重砸在石阶上：\"皇上！开设妖术学堂，恐遭天谴啊！\"

康熙帝的指划过章程上的\"匠人子弟优先入学\"条款，目光落在林璃腕间的星图：\"林卿，你这学堂能教什么？\"

\"回皇上，\"林璃取出琉璃课本，书页间夹着会转动的械齿轮模型，\"教琉璃窑的火候控制，\"模型齿轮在蓝光中咬合，\"教织的经纬算法，\"指向课本上的数学公式，\"更教如何用格致之学，\"声音清亮如琉璃钟，\"让每双都成为活的算盘。\"

殿内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三公主固伦荣宪忽然上前，绣着并蒂莲的袖口拂过课本：\"皇兄，我要学琉璃显微镜的用法！\"她的琉璃听诊器在腰间轻响，\"这样就能给额娘看清楚肺里的痰了。\"

康熙帝忽然大笑，震得东珠朝珠轻晃：\"好！\"他的朱笔在章程首页落下，\"朕准你在畅春园西侧建学堂，\"目光扫过徐元梦，\"谁再敢妖术，\"指向琉璃课本，\"就来朕面前，辩一辩这齿轮是如何算出亩产的。\"

赵大虎的铜钥匙在新砌的琉璃砖上敲出闷响，他盯着图纸上的齿轮状校舍眉头紧皱：\"林主事，\"他的袖口还沾着前日修水车的渠泥，\"这学堂的墙，\"指向图纸上的北斗纹浮雕，\"咋比老子的龙骨水车还复杂？\"

金明浩的槿花刺绣在秋风中翻飞，少年捧着琉璃水准仪：\"赵师傅，\"他的朝鲜文图纸与汉字标注一一对应，\"每面墙的倾斜角度，\"水准仪的蓝光投射出三维模型，\"都是按星图方位计算的，\"忽然轻笑，\"就像您磨齿轮时算齿距。\"

赵大虎的耳尖发红，他忽然想起自己带的三个学徒昨日用琉璃齿轮修好的旧水车。\"成！\"他的铁锤砸在基石上，\"老子把这辈子的榫卯艺，\"指向正在搬运琉璃砖的匠人，\"都塞进这学堂的墙缝里！\"

卫琳琅的琉璃护腕闪过红光，她推门时险些撞翻满地的琉璃试管：\"先生！徐元梦的门生烧了格致算术的雕！\"

林璃的指尖在智能环上快速滑动，视膜上投出**教材备份进度：%**。她望着案头未完成的琉璃教具——会自动演示勾股定理的三角尺，忽然轻笑：\"告诉刻字坊，\"取出琉璃激光刻刀，\"以后教材用这玩意儿刻，\"刀光闪过，琉璃板上立即浮现出工整的算学公式，\"比木快十倍，还不怕火烧。\"

金明浩忽然抱着堆朝鲜文典籍闯入，书页间掉出张星图：\"学生在高丽算经里发现，\"他的指尖划过图上的北斗方位，\"勾股定理的证明，\"声音带着兴奋，\"和咱们的琉璃三角尺，\"指向教具，\"分毫不差！\"

太医院正吴院的山羊胡在琉璃灯下发抖，他盯着眼前的琉璃人体模型，模型心脏的齿轮正规律搏动。\"老朽行医四十年，\"他的医书难经注掉在地上，\"从未见过如此\"

\"吴大人请看，\"林璃取出琉璃听诊器，听头贴上模型胸腔，放大的心跳声如江河奔涌，\"格致医理不是推翻经典，\"她的指尖划过模型的经络图，\"是让黄帝内经的智慧，\"声音柔和，\"配上更锋利的术刀。\"

吴院忽然想起三阿哥的伤寒被琉璃酒精治愈的场景。\"罢了，\"他忽然抱拳，\"老朽愿教本草格致，\"指向模型的琉璃肝脏，\"但求死后不入枉死城。\"

京郊的木匠之子李柱蹲在琉璃门前，盯着地上的齿轮拼图发愁。卫琳琅的琉璃飞梭忽然掠过他头顶，将散落的齿轮钉成北斗形状：\"哥，\"她的护腕映着考题，\"齿轮咬合度怎么算？\"

李柱的在衣襟上擦了擦，捡起炭笔在地上画起公式：\"大齿轮三十六齿，齿轮十二齿，\"他的目光扫过监考的金明浩，\"转速比三比一，就像就像水车的轴！\"

金明浩的眼睛亮了，他看见李柱画的齿轮图边缘，悄悄添了道防滑纹路。\"恭喜你，\"他递出琉璃准考证，\"你是匠人班的第一名。\"

徐元梦的弹劾奏章在御史台堆成山，他盯着奏章上的\"妖术惑民\"四字，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械齿轮的咔嗒声——那是匠人学堂的琉璃钟在试音。

\"大人，\"门生王生员跪地，\"格致学堂招了三百匠人子弟，\"他的袖口露出半片狼头纹，\"连索府的马夫都送儿子去学\"

\"住口！\"徐元梦的牙笏砸在砚台上，墨汁溅在\"天授神权\"四字上，\"明日早朝，\"他的声音带着狠厉，\"老夫要拉着林璃去钦天监，\"指向夜空，\"让北斗星官亲自治她的罪！\"

林璃的智能环在暗室蓝光中格外醒目，她望着墙上的学员名单，指尖划过\"李柱\"的条目：木匠学徒，齿轮改良方案已录入数据库。金明浩忽然推门而入，中捧着新制的琉璃校徽：\"先生，\"他的槿花刺绣与校徽的北斗纹交相辉映，\"校徽的轴承，\"他转动校徽中心，\"能根据星象自动调整角度。\"

\"很好，\"林璃取出教师册，琉璃封面上的齿轮正在自动翻动书页，\"明天第一堂课，\"她的指尖划过智能环，\"让赵师傅教龙骨水车的轴承改良，\"望向窗外的学堂工地，\"让吴院演示琉璃酒精的消毒法，\"声音低如耳语，\"还要告诉学生，\"腕间星图骤然明亮，\"格致之学的考场，\"指向星空，\"从来不在朝堂，\"目光落在校徽上，\"而在每双创造的上。\"

智能环忽然发出轻鸣，视膜上投出未来图景：十年后的格致学堂，李柱正在给留学生讲解琉璃齿轮的锻造法，金明浩的东西算学汇通被刻在琉璃板上，卫琳琅的护腕升级成全校的安防系统。而她自己，站在学堂的钟楼顶端，看着学生们用琉璃棱镜分解阳光，将七彩光带投射到紫禁城的琉璃瓦上。

人才培养的道路布满荆棘，徐元梦的弹劾、索党的破坏、传统的偏见，都可能让学堂夭折。但当她看见李柱画的齿轮图，听见吴院的妥协，感受到赵大虎的转变，便知道，这些的火苗，终将在学堂的熔炉里锻造成钢，成为支撑格致之学的栋梁。

她望向观象台顶的璇玑望远镜，镜中倒映着正在建设的学堂。那些曾经被视为妖术的齿轮与琉璃，此刻正在匠人中变成知识的载体。当第一堂课的钟声响起，当第一个学生拿起琉璃课本，当第一个实验成功的欢呼传出，所有的阻碍，都将在人才的洪流中崩塌。

智能环的蓝光映着校徽的北斗纹，林璃轻笑——所谓人才培养，从来不是刻舟求剑的固执，而是让每个愿意握起工具的，都能在格致的星空下，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而她，有幸成为这篇星空的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