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相大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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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八年五月初十辰初乾清宫

金殿的铜鹤香炉飘出沉水香，却掩不住殿角硫磺味——那是林璃呈交的火雷残片在挥发。太子胤礽的玉扳指在御案上敲出裂痕，目光死死盯着丹墀下的琉璃密盒，盒面的北斗纹正在晨光中流转，像极了昨夜夜袭时的死亡轨迹。

\"启禀皇上，\"林璃的声音像琉璃刀划开冰面，\"这是太子党死士头领格尔芬的供状，\"她掀开密盒，七片焦黑的槐叶纹令牌在丝绒上泛着冷光，\"每块令牌内侧，都刻着太子印玺的暗纹。\"

殿内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索额图的山羊胡剧烈颤抖，他当然认得这些令牌——那是太子党最隐秘的信物，此刻却成了谋逆的铁证。

康熙帝的指划过供状，朱批的朱砂在\"炸堤纵火\"等字样上晕开：\"太子，你还有何话？\"

林璃转身时，袖中滑出琉璃棱镜。阳光穿过棱镜，在殿顶蟠龙藻井上投出立体光影：火雷的内部结构层层展开，耐火砖碎块与望远镜镜片残片清晰可见，而核心引信处，半片刻着\"毓庆宫\"的玉屑正在蓝光中闪烁。

\"诸位大人请看，\"她的指尖划过光影中的引信，\"此火雷用的是格致轩废弃的耐火砖，却少了关键的钛铁矿——\"取出瓷瓶，倒出两种晶体，\"左边是太子党用的普通硝石，右边是西北矿场的高纯度硝酸钾，在显微镜下——\"

话未完，太医院正吴院突然出列：\"皇上，索府管家的尸检报告显示，其口中毒药含槐叶挥发油，正是太子府秘制！\"他中的琉璃载玻片上，绿色的毒素结晶在阳光下狰狞如鬼。

太子胤礽的冷汗浸透中衣，忽然看见林璃腕间的星图纹路——那是他夜袭时见过的蓝光，此刻却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索额图忽然向前半步，牙笏上的碎玉纹在光影中闪烁：\"皇上，这一切都是妖女的幻术！火雷外壳的耐火砖，分明是她故意栽赃\"

\"栽赃？\"林璃轻笑，取出琉璃培养皿，皿中清水倒映着索额图青白的脸，\"索中堂可记得，去年冬天您府里的琉璃作坊突然起火？\"她的指尖划过皿中涟漪，\"那场火，烧的正是偷去的耐火砖配方，而少了钛铁矿的砖，遇火即裂——\"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四贝勒胤禛的亲卫抬着木箱闯入，箱中码着二十块焦黑的槐叶纹砖：\"启禀皇阿玛，这是黄河大堤发现的火雷外壳，砖心刻着太子党徽。\"

康熙帝的目光落在砖心的蟠龙纹上，忽然拍案而起，东珠朝珠在龙案上砸出闷响：\"索额图，你儿子格尔芬昨夜招认，这些砖是你亲自监督烧制！\"

林璃趁呈上智能环记录的光谱数据，视膜上的投影首次向群臣开放：太子府密道的土壤硫磺含量、索府火药库的硝酸钾纯度、甚至太子党羽袖口的槐叶精油成分，都在蓝光中纤毫毕现。

\"皇上请看，\"她指着光谱图上的异常峰值，\"这些数据，与格尔芬的供词分毫不差。\"忽然转向太子，\"殿下派人夜袭实验室，是不是想毁掉母模，让大清永远造不出防火砖？\"

胤礽的喉结滚动，忽然瞥见殿角的南怀仁——神父中的望远镜，正是林璃改良的型号。他忽然想起昨夜死士的汇报，陷阱里的火雷会吟诵诗经，这才惊觉所有的失败，都是眼前女子算准的局。

康熙帝的朱笔在弹劾奏折上划出深痕，笔尖的墨汁溅在太子的黄缎子补服上，像极了火雷炸开的焦痕：\"太子胤礽，着即禁足毓庆宫，非诏不得出！索额图，革去大学士衔，交宗人府议罪！\"

殿内的编钟突然响起，惊飞檐角寒鸦。林璃看着索额图被拖走时，袖口掉落的槐叶纹玉佩，忽然想起智能环显示的未来——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权贵，终将在科技的光芒下，露出真实的面目。

\"林璃，\"康熙帝的声音突然柔和，\"你用琉璃照见真相，用格致之学护国，朕该如何赏你？\"

她跪下时，腕间星图纹路恰好对准御案上的琉璃镇纸：\"回皇上，臣只恳请一件事——\"取出皇家科学院章程，\"请皇上准臣在黄河大堤设临时实验室，用耐火砖筑牢堤坝，让百姓知道，护佑他们的不是天谴，是格致之学。\"

暮色中的观象台，康熙帝望着远处的琉璃窑，青烟正化作北斗形状。林璃呈上改良的琉璃防汛图，每处险段都标着实时水位，通过智能环的蓝光，竟能看见黄河水在砖缝间的流动轨迹。

\"朕年轻时亲征噶尔丹，\"他忽然叹气，指尖划过图上的开封段，\"那时以为马快弓强便是天下无敌，却不知还有这般观水之术。\"

林璃低头，看见腕间的时空共振指数升至96%：\"皇上，科技如琉璃，初看易碎，细品却能映出万象。臣只愿这琉璃之光，能照亮大清的每一寸土地。\"

康熙帝大笑，震得龙袍上的日月纹晃动：\"好个琉璃之光！朕准你在大堤设实验室，再拨三千神营随你调遣——\"他忽然压低声音，\"若太子党余孽再敢动你，朕便让他们尝尝琉璃防爆盾的滋味。\"

卫琳琅抱着新制的琉璃信鸽，看着工匠们在废墟上铺设耐火砖。每块砖心都刻着逆时针星图，那是太子党永远无法破解的密码。少女忽然指着天际：\"先生，西北军的旗号到了！\"

远处的尘烟中，四贝勒的勤字旗与八贝勒的贤字旗并肩而来，旗下的琉璃防爆盾在夕阳下连成银墙。林璃摸着腕间发烫的星图，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黄河大堤的决战还在前方，而她的琉璃实验室，终将成为改写历史的支点。

智能环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视膜上浮现出清晰的未来图景：黄河水患被耐火砖阻挡，灾民们举着琉璃灯欢呼，灯面上的\"璃\"字，与她腕间的星图完美重合。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信鸽尾羽的蓝光——那些在朝堂上被揭露的真相，那些在夜袭中破碎的琉璃，此刻都成了她前行的铺路石。

太子胤礽隔着雕花窗，看着畅春园方向的灯火。案头的琉璃镇纸早已碎成齑粉，却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忽然想起林璃呈交的证据，想起那些用他的令牌制成的火雷，终于明白——真正摧毁他的，不是御史的弹劾，而是他永远无法理解的科技之力。

\"殿下，\"贴身太监的低语打断思绪，\"索中堂在宗人府咬舌了\"

胤礽盯着掌心的血痕，忽然大笑，笑声惊碎窗上冰花：\"妖女，你用琉璃照见真相，可曾照见过自己的结局？\"他的指尖划过碎镇纸，\"就算朕败了，大清的江山，也容不得你这等奇技淫巧\"

话音未落，畅春园方向传来琉璃窑的清响，那是新砖出窑的声音。胤礽望着窗外的北斗，忽然发现星位似乎偏移了半分——就像他的太子之位，在科技的光芒下，正一点点失去原有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