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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声音听不清楚,只能看到龙哥拉着梁设计师的手不放。俩人都站在兴安街的街边,已经是傍晚了,来往的人车不少,有人会回头看一眼这两个牵手的男人,但目光也没有停留很久。
吃着那只膏肥肉嫩的蟹,喻冬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宋丰丰。宋丰丰眼睛睁大,半晌才讷讷出声:“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大吵一顿之后分手,再见面必然又是一次争执。但龙哥和梁设计师看起来显然都不是这样的。
“大佬和梁哥经常吵架的啦。”龙哥马仔坐在旁边嗑瓜子,“不过这是第一次吵这么凶,冷战这么久。”
喻冬:“经常?”
马仔们:“经常。”
宋丰丰:“经常吵架还谈什么恋爱啊?”
马仔们一直心翼翼不把自己大佬和梁设计师的关系破,但宋丰丰毫不顾忌,顿时室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那……那是亲,骂是爱嘛。”有个马仔一边笑一边。
喻冬:“……”
他知道了。原来和龙哥梁设计师相似的不是他和宋丰丰,而是吴曈和郑随波。
两人吃完了蟹,喝了一肚子茶水,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看看时间又快到上晚自习的钟点,顾不上不好意思,起身跟马仔们告别,算回周兰家里再吃一点。
出门开锁,两人慢吞吞地把钥匙插在锁孔里,慢吞吞地转,四只耳朵竖起来,凝神听着另一边的声音。
他们已经不吵了。
“我也有错。”梁设计师,“我道歉。”
龙哥连忙截住他的话头:“不不不,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应该在事情暴露之前先跟你通气的。我们好了彼此不能有隐瞒,是我没做到。”
“……上次的会面我……我准备很久了。服他们很难,尤其是,他们知道你以前的事情。”梁设计师揉了揉太阳穴,“我会再试一试。我这几天根本睡不着,我太后悔了……”
他絮絮叨叨地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龙哥紧紧攥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借着树影的庇护,他很快地抱了抱自己的恋人,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吻。
梁设计师躲了一下,声抗议:“这是在外面!”
龙哥不管,硬是把他拽到自己怀里,又亲了另一边脸:“又没人看到。”
喻冬和宋丰丰飞快对了个眼色。他们看到了。
“我完了。”梁设计师擦擦眼睛,问,“你你是见义勇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吧?”
龙哥:“详细的事情没办法告诉你,当事人绝对不是我这种流氓。他们是没办法才跟我求助的,我不想得太具体。”
梁设计师皱起眉头:“莫晓龙,我们好了要坦诚的。你别这样,我不是怀疑你。但是这件事很重要,我不希望我和你之间,在这个问题上有任何隐瞒。”
喻冬和宋丰丰同时站了起来。
他俩几步跑到龙哥身边,齐齐开口:“龙哥帮的人是我们。”
龙哥吓了一跳,连忙护着宋丰丰和喻冬,让他们离开:“别!你们走吧。”
宋丰丰力气不,和龙哥僵持着,喻冬语速很快地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梁设计师。
龙哥隐瞒两个未成年人与黑道社团有牵扯,当然是为了保护他们。喻冬和宋丰丰都是无辜的,但这样的事情能免则免,否则一旦被学校老师或者家长知道,就会添加多一些无谓的印象。
喻冬还好,问题在于宋丰丰。
他这样的孩子,有些成年人是不会吝于在他的人生标签里多加几个可怕词汇的。
所以龙哥无论被怎么问,都没有出喻冬和宋丰丰的名字。
对方已经被他这边的人狠狠教训过,也被对头大佬训斥,自然不敢再提。若是知道被找麻烦的是未成年人,他们也不可能善了。
喻冬和宋丰丰此时此刻根本没有想这么多。他们不知道龙哥的想法,只是凭着一腔而滚烫的热血,不愿意让奋身为自己站出来的人蒙受委屈而已。
喻冬完,梁设计师点点头,看向龙哥。
他没再多,只是讲了句“很好”,伸手勾住了龙哥的手指。
龙哥松开了宋丰丰,眼睛深处像是被热烘烘的气猛地熏了一下,连忙转头吸了吸鼻子。
有人稳稳牵着他的手。
“他总是这样的。”他听到青年温和的声音,“做事情好像不考虑后果,其实该想的都想了,就是有时候,跟大多数人想的不一样。”
喻冬和宋丰丰没怎么听明白,但宋丰丰开口强调了:“龙哥是好人。”
龙哥擦擦眼睛,笑了:“我?好人?”
“不算好人。”梁设计师笑着,“普通人而已。”
晚自习放学之后,喻冬和宋丰丰去辉煌街吃夜宵,顺便把龙哥的后续事情告诉了张敬。
张敬呲溜呲溜吃螺,吃完一碟才舒出一口气:“那他们会去国外结婚吗?”
喻冬:“……”
宋丰丰:“啊?”
张敬:“不是吗?在我们这里又没办法结婚,只能出国。不过龙哥有案底的,出国肯定不容易。”
喻冬夹起一块牛腩放进嘴巴里:“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张敬盯着他:“你们是不是想太少了?”
宋丰丰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喻冬和张敬都不吭声,大眼瞪眼地看着对方。在片刻的沉默里,他们都获知了一件事:他知道了。
点的烤鱼上桌了,宋丰丰招呼两人动筷。张敬躲开了喻冬的眼神,哼哼唧唧地:“那谈恋爱,就肯定想结婚的。我就很想跟关初阳结婚。”
宋丰丰冷酷无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梦:“你们开始恋爱了吗?”
张敬:“神交,柏拉图。你懂吗?”
宋丰丰:“她不是让你不要想东想西吗?什么柏拉图,你好好学习吧。”
张敬:“你才要好好学习!期末考试都复习好了吗!”
两人互相戳着对方痛处猛烈攻击,喻冬则趁机夹起烤鱼下面埋着的豆芽狂吃。
回到兴安街,宋丰丰又厚着脸皮邀请喻冬到家里看电视和玩PSP。喻冬提醒他明天还有补课。进入高二之后,他们的补课时长增加为一天,周六除了没有晚自习之外,跟其他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宋丰丰轻咳一声:“你不想我吗?”
他手指抓住车把,一会儿紧一会儿松。
喻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有点红:“啊?”
“就睡一觉嘛,明天我早起跑步的时候叫醒你,你回家洗脸刷牙就行了。”
宋丰丰的提议听上去很正常。实际上他们之前也常常这样跑到对方家里过夜。但是喻冬心里觉得现在不一样了:他看过也研究过那些电影,“睡觉”啊“床”啊这样的词汇,起来就自然笼罩着一种让人不好意思的意义。
两人停在了玉河桥桥头。桥上的路灯换了新的样式,一艘艘船挂在杆子顶端,船下就是灯泡,亮光照得玉河桥上一片明亮。之前有人趁着夜间城管不出门,光明正大在桥上摆起了夜宵摊,卖炒粉或者烤生蚝。路过的兴安街居民看到都要骂他几句:你扫干净地!你不要乱倒垃圾!不能把污水倒到桥下面!我们会报警抓你!
对住在这里的人来,玉河桥和兴安街,跟家是一样的。
那人终究也没摆多久,没几天就消失了。
喻冬歪了歪脑袋,显然在认真思考和权衡回家睡和去宋丰丰家里睡的利弊。他头发长了很多,还没去剪,每天进学校都会被站在校门口检查学生仪容仪表的教导主任上几句。
昏黄光线落在喻冬脑袋上,他是一个温柔沉默的孩子,浑身罩着暖的光。
宋丰丰太想触碰他了。他的手指,他的掌心,他柔软的耳垂,还有其他容易勾起各种反应的地方。将车子挪近,他心翘起拇指,搭在喻冬握持车把的手背上。
喻冬:“……你很大胆啊。”
这里太亮了。
宋丰丰:“嗯哼。”
但他们谁都没觉得怕。
“来吧。”宋丰丰声而扭捏地,“不玩PSP……我们可以聊聊天。”
“明天好吧?明天周六了,我晚上去你家看电视。”
但宋丰丰是真的很想碰他,于是看着喻冬,幅度很地摇摇头。
喻冬悄悄红了脸:“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就,就摸一下。”宋丰丰很声地,“不行吗?”
喻冬的脸更红了:“不行!”
宋丰丰:“你又不是不喜欢。”
喻冬:“那个……很危险。”
他欲言又止,宋丰丰却因为和他的脑内频率高度重合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危险的。”宋丰丰热切地,“距离摸屁股那种地步还有很远。”
喻冬心中一动:“你知道摸屁股具体怎么做?”
宋丰丰:“……你居然不知道?”
优等生被戳得有点伤,立刻反驳:“我当然知道!我还看过视频!”
宋丰丰:“我也是好吗!这有什么。”
两人跨骑在车上,单足点地,脚尖在地面上一拍一拍。但很快,喻冬趴到了车头。他耳朵都热了,像靠近一团火。
“我靠。”
宋丰丰扶着车头闷声笑,抓抓脑袋又抓抓下巴。
“这有什么……我,我还看过很多三级片的……”宋丰丰努力缓解当下的尴尬,但他连喻冬都不敢看了,目光跟随着一只在灯下乱撞的虫子。
喻冬:“拜拜。”
他骑到门口,宋丰丰紧紧跟着追了上来。
“不摸,亲总可以吧?”宋丰丰声问,然后在喻冬没回答之前,飞快在他耳朵上啄了一下。
宋丰丰的期末考,仍旧依赖张敬和喻冬的帮忙,总算险之又险地考到了三百多分。他的数学和物理糟糕得一塌糊涂,卷面成绩距离合格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张敬和喻冬合计,劝他数学部分只拿基础分,物理随便看书记基本的概念,把拿分的重点放在其他几科上。
这两人为宋丰丰操碎了心,但宋丰丰的心思早飞到暑假去了。
放暑假之后不久,宋英雄回了家,带回一堆海产。宋丰丰的成绩差强人意,自觉不会再惹怒宋英雄,便大大方方把成绩单给他看。
宋英雄脸色严峻,让宋丰丰坐在自己面前。
宋丰丰屁股挨着凳子,只坐了三分之一,随时准备跳起反击或者跑路。
“丰啊。”宋英雄却罕见地羞涩起来,“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宋丰丰:“嗯?”
他的父亲交到了一个女朋友。
女人是春节回老家时因家人介绍认识的。她也在这边生活,自己开了店子卖衣服,勤奋且能干。宋英雄一直不敢跟宋丰丰这件事,但他又觉得应该对儿子坦白,左思右想,还是讲了出来。
宋丰丰有点呆。
宋英雄叨叨地讲了很多,人不算太漂亮,也不年轻了,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头脑灵活,人品很好,又孝顺又善良,认识的人都夸她的。
“爸爸。”宋丰丰听了大半天,心断他的话,“她喜欢你吗?”
宋英雄:“我们这种年纪还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又不是年轻人。”
宋丰丰还是问:“她喜欢你吗?”
宋英雄紧张的样子和宋丰丰是一样的,挠头发,挠下巴:“喜欢吧……她我很有男人味,很可靠的。”
宋丰丰:“好啊,太好了。”
约好了晚上三个人一起吃饭互相认识认识,宋丰丰在房间里滚了一个中午,睡不着,于是跟喻冬发短信了这件事。喻冬祝贺他和宋英雄,宋丰丰捧着手机嘿嘿地笑。
他是真的很高兴。
好不容易等到喻冬午睡醒了发来信息,他拿着师弟的掌机就跑到了喻冬那边。
即将升上高三的学生是没有暑假可言的。长达两个月的暑假,他们只能享受一周的连续假期,下星期又得回到学校补课。宋丰丰来到的时候喻冬正在床上呵欠看闲书,没提防,一下被宋丰丰扑倒,跌回席子上。
“疼!”喻冬大叫。
宋丰丰没让开,而是抱着他整个人,把脑袋靠在他颈窝上蹭来蹭去。
喻冬莫名其妙,推不开也挣不开,只好躺着任他抱,顺便提醒他:“我外婆还在家。”
“我来的时候她出去牌了。”宋丰丰头都没抬,在喻冬脖子上亲了几口。
喻冬紧张坏了:“别亲那里!会有痕迹。”
“那亲衣服下面?”宋丰丰抬起头,笑着碰碰他嘴唇,“你想我亲哪里?”
“我希望你先起来。”喻冬正色道,“给你的作业都做完了?”
到作业就没意思了。宋丰丰心想,还是亲嘴和摸摸好玩。他侧身躺在床上,捋了捋喻冬的头发,凑近了吻他。
喻冬房间里没有装空调,因为靠近渔港的码头,海风很大,只有一台旧了的落地扇嘎嘎地吹。
太热了。两个人都大汗淋漓。喻冬感觉自己似乎咬到了宋丰丰的舌尖,因为这轻微的疼痛,宋丰丰握着他手的力气重了一点。他声哼了几声,声音软绵绵的,跟电扇的风一样没有力度。
宋丰丰被他的声音惊吓到似的,一下退避开,与喻冬隔着一段距离,身体不至于互相碰到。
喻冬垂下眼,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声跟宋丰丰:好险。
宋丰丰忍不住笑:“年轻人都这样好吗?”
喻冬:“你这种语气一点都不年轻人。”
两人的头发都湿了,躺在竹席上,看着对方傻笑。宋丰丰扯了纸巾给自己和喻冬擦汗,意犹未尽似的,凑过去吻他鼻尖。喻冬总会下意识一缩,眼里带着一点困惑和不解。宋丰丰特别喜欢他这个表情,看着让人心很软。
“我快过生日了。”宋丰丰。
“今年没有生日礼物。”喻冬应他,“但我和张敬为你准备了很多复习资料。”
宋丰丰郁闷了:“我不是这个。我过了七月的生日,我就18岁了。”
喻冬“哦”了一声,拿起宋丰丰带来的PSP摆弄。
宋丰丰翻了个身,趴在席子上扭头看他:“喻冬,我十八,你也十八了。”
“嗯?那又怎么样?”喻冬把PSP还给他,从枕头边抓起刚刚被丢在一旁的,装模作样看起来。
宋丰丰知道他又害羞了。这是他俩第一次在这么亮的天光里亲嘴,太过光明正大了,无端让人生出奇妙胆气。喻冬的脸现在还是红的,眼睛在书上盯了好一会儿,但显然什么都没看进去。
“白天比晚上好。”宋丰丰认真地,随后俯到喻冬耳朵边上,讲了一会儿没人听到的悄悄话。
“我靠!”喻冬先是大大吃了一惊,随后一边笑一边把他推开,“你这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垃圾!”
“好不好好不好?”宋丰丰揽他的腰,自己也被出来的那些话弄得很不好意思,通红的耳朵动了动,“咱们都成年了。”
喻冬被他压得动不了,转头飞快啄吻他唇角:“考完试再。”
“唉……”宋丰丰不干了,蹭着喻冬的脸,“还要等一年啊?”
喻冬的睫毛密且长,眼睛明亮,此时认真看着宋丰丰:“一年很长吗?”
“长极了。”宋丰丰问,“那偶尔摸摸可以吧?”
“……你敢?”喻冬看着他的手,“再动手动脚我不给你补课了。”
宋丰丰缩回手,吻住他嘴巴,没让他继续下去。风扇嘶哑的声音也愈发有节奏了,热浪一波波地涌进来,又被鼓动的空气推拥着,流出去。
这么热的季节。喻冬紧紧贴着宋丰丰的身体,感觉自己也成了一块热碳,自动燃烧了起来。
临补课的前一天,宋丰丰终于做完了喻冬和张敬给他的基础练习题,看太阳稍稍偏西,外头没那么热了,立刻抱着篮球在玉河桥上蹦来跳去:“喻冬!球!”
两人转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空场地,只好继续沿着海岸线往前。夏季的海面异常刺眼,喻冬披着长袖校服,脑袋上还戴着帽子,这是宋丰丰要求他必须穿上的装备,以免又被晒脱皮。
快到乌头山的时候,喻冬突然停了下来。
他一脸神秘的八卦之笑,指指人行道。
关初阳推着自行车,张敬两手空空走在她身边,两人正在热络地聊天。
宋丰丰:“哎哟。”
喻冬:“哎哟。”
两人哎哟得很大声,张敬回头时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但很快就转成了惊讶。
“嗨~”宋丰丰招呼的声音很做作。
关初阳:“嗨。”
张敬:“你们怎么在这里!”
喻冬摘了帽子拿在手上:“我和宋丰丰来约会,你们也是?”
张敬脸红了:“去去去,我车子爆胎了在那边修呢,初阳载我到这里看看风景而已。”
宋丰丰:“好好好,不扰你们约会了。”
他和喻冬闷闷地笑,一路往前蹬,实在忍不住了,又各自回头朝着他俩吹口哨。
张敬慌里慌张:“不要管他们,他们乱的。”
“哪句话是乱?”关初阳的好奇看上去非常纯真无害,“他们在约会,还是我们在约会?”
张敬:“……”
凤凰木的花早就落尽了,整条路上都是葱葱郁郁的绿色。
张敬被这热烈的夏天击晕了,半天没回答上,只是呆呆看着关初阳。
关初阳被他的呆相弄笑了。
“你想考哪个学校啊?”关初阳问。
“同济。”张敬终于调整回来,捂着乱跳的心回答,“你呢?”
关初阳饶有兴味地点点头:“好巧,我想考的学校也在上海。”
海风吹动浓密的凤凰木,每一声娑娑的摩擦似乎都在催促张敬。
但他最后只讲了句“那我要努力了”。
关初阳走了一段,才声补充:“要是能考在一个城市就太好了。跟你聊天很开心的。”
张敬心想,当然,你过我很好笑嘛。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只能扭头看向道路另一侧的漫长海面。
进入暑假补课阶段之后,高三的气氛前所未有地浓厚。
教练和指导老师已经物色好了宋丰丰的接班人,宋丰丰最近但凡训练,都带着一种沧桑心态。
“我是老队员啦。”他忧伤地从场边抓起自己的书包和外衣。
张敬和喻冬在补课结束之后照例到操场跑圈,跑完就在场边等他一起回家。宋丰丰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跟高一高二的队员聊天。
一封信从他书包上掉下来。
宋丰丰捡起来,发现上面没有署名。
张敬八卦雷达全部铺开,一下蹦到宋丰丰身边:“宋队长!拆!”
宋丰丰躲过他的魔爪,心把信封拆开,取出里头浅青色的信纸。
“这纸还有香味。”张敬站在他身后踮起脚,“哦……‘宋丰丰学长,你好。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已经仰慕你很久了’……”
张敬捶了他一拳:“靠,黑丰,你可以啊!”
宋丰丰下意识抬头看面前的喻冬。
喻冬单肩挎着书包,冲他挑挑眉毛:“情书?”
作者有话要: 修改明:
接编辑通知,把原本的一个情节修改了,修改后对故事无影响。其他的事情等到成年后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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