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故事[救赎]》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www.chenxixsw.com)
第章青金石黛蓝心脏
心跳相撞得很清晰。
连同他胸口炽热一起直进地传达到心底,却因过分滚烫未能拆解详细缘由,还在痴痴地听。
“一切的一切,那时的你已经尽力了。”
男人慢叙,自耳后传来,与臂将她的岛紧紧环绕。
暖光被困在他们之间,又不限于他们,身影都晕染成同色调。
“但是我还不够好,就算我尽力了,还是不够”代澜喃喃,纵使相拥,肩还梗着,不肯将已断的翅割舍。
麻木、不管不顾地一下又一下,依照惯例将刀子插进伤口里,像个坏掉还按照程序运行的器。
她不要化脓。
不要脑袋麻痹隔着一层玻璃。
不要再逃避。
所以宁可选择极端地让鲜血漫上双目视野,以腥味提醒自己还需面对,绝望地掘着泥泞伤口,痛苦成为灵魂主调,光临的常客。
直到全身都陷入伤口铸造的沼泽,不挣扎是不想放过自己,已经沉底:“是我做错了,我毁了一切”
“可是你没有做错不是吗?”何子游偏偏向深陷沼泽绝境的她投来救命绳索,沉静声音如穿透浓雾的光,拥有不容置疑的力量。
“站出来的你只是出了事实,是你太勇敢,他们怯懦,而你也没有毁掉一切。”
“你也不会毁掉一切的,阿澜,”明明语气如低声乞求,可事实却是他执拗地将她自设牢笼道道破除,势必将深藏的、那颗冰封心脏救出,“就算毁掉了,也可以重新建立。”
心上嘶吼的风忽冷忽热,给予她迷惘又是穷途末路到极端的疯狂,提着一口气,仿若濒临窒息:“我该怎么建立?”
也曾努力过,代澜倒下,又试着站起,可每次以为自己快好了,事态又急转直下,跌入深渊就像现在。
她没有力气,也赌不起下一次会不会摔倒了。
“我陪你建立,好不好?”
分不清落在他肩头的是雾气的潮,还是她断线的泪,才洇湿出斑斓。
问句悬在半空,可其实早已随泪落地,荡入心潮,代澜能感受到何子游附在她耳畔,呼吸温热:“不管是快乐、痛苦、幸福、厌恶那些具体的情绪和它们背后发生的故事,全部都重来。”
“重新建立一个崭新的自己,就算是痛苦也不必害怕,全都好好感受不要忍着,我还会倾听,可以和你分担一些,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听见他也哽咽,仍竭力平复心情,作风暴中迷失舟的灯塔。
“所以以后可以不用一个人抗下所有的责任和情绪,不然那样比世界更快坍塌的是你”
“除了忍耐,记住你天生享有宣泄、失控、咆哮、求助等等权利,将情绪表达出来,都出来吧,哪怕是扔东西——但不要伤害自己。”
衣物无法隔绝因贴近感受到的颤抖,那些距离之外的差别,每分每毫都清楚告诉她,她看见的不止是自己。
也清楚看见何子游站在岛之上。
他走上她的岛。
“未来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我发誓。”
和着错乱的呼吸,在某一时刻悄然共鸣,调成同频。
代澜缴械,摒弃已成累赘的翼,坠入何子游的怀抱,让他接住自己。
她有点相信他,可以在糟糕的废墟上重新种出花来。
蓝色被这阵暖意烘出微泡沫,随空气中的尘埃一起,摇晃着绽出细碎光点,描绘又填涂她每一次呼吸。
长久僵持的双在颤抖中试探着抓住何子游的衣服,不知道抓到哪里,只是心地,摸到了后侧方的一道配饰和纽扣。
还是很有分寸,不敢逾矩,但代澜能察觉到他似乎轻轻松了一口气,她将脸颊心蹭在何子游肩上,男人原本趋于平缓的呼吸微微停顿,而后将拥抱加深。
她在试探。
他也是。
“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这里,你对得起所有人,我相信你。”
代澜对何子游忽然开口的有些意外,准确地,其实这种“意外”也不算意外。
她有疑问很久了,对于他的“相信”。
即便何子游曾过,是因为她救过他,所以相信她,但这个论据似乎只是一个笼统,代澜看不清,抓不住。
所以她开口,“为什么这么”到此处突然有些无力,发觉层层包裹中始终是自卑,代澜吐出一口气,消散在落寞里,“我就值得这么从头到脚都被相信吗?”
话语悬空在暖光里,“即便当初我救了你,这份信任也不值得跨越九年时间,人是会变的,如果我今天对你撒谎,”代澜撇了撇嘴角,自嘲般,“把你这个大明星耍得团团转”
“你不会的。”又是一次坚决地堵住她的遐想。
与此同时怀抱忽然有了放松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先前抱得充实,陡然一丝松懈都让代澜觉得落空,不过确实也已经拥抱好久,所以她坦然退远。
只是发现随着松,原本被拢住的光重新铺遍空间,这让代澜又有些尴尬,因为狼狈,因为自己像只鹌鹑,所以偏过头,躲开了视线。
下一秒,对面人擡,指腹轻柔擦过她哭过数次积攒的眼尾泪痕,勾走一绺坠在额前的长发顺别在她耳后,代澜不确定脸颊或是耳垂是否变红,唯一确定何子游的影子往她逃避视线方向同样偏过几度。
“火苗燃烧”何子游忽然支吾。
噤声,捉不到了。
“什么?”代澜心翼翼询问,那四个字出现得短暂,消失得突兀,好似流星转瞬即逝,如果不是确定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代澜或许不敢相信这是向来自信笃定的何子游会道出的犹豫。
男人斟酌片刻,最终败下阵来,难得一见地恳求:“下次,下次回答好不好?”
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何子游今日本就是黑发顺毛,刘海蘸泪濡湿几撇,加之暖光笼罩,让平常扮相清冷的眉目除了温柔还添了一笔可怜。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软声软语的明明他比我还大三岁
轻哼几声“嗯”含糊过去,他便连忙趁台阶下,就着跳过的话题,一挑眉在眸里蓄满笑意继续:“总之我信你你对得起任何人,包括我。”
“那如果再给你一次会,重回到那天,你还会站出来吗?”
代澜的思绪朝崖地无可避免地坠了下去。
不可否认,她的确后悔了,在很多个瞬间里,代澜不同程度地后悔着。
刚刚、
看到爆料的时候、
得知参演和正式录制多维、
每一个辗转反侧的深夜或是从自我惩罚,所有人痛斥她讨厌她的梦境中哭着清醒的时候、
甚至是因为蝴蝶效应选择故意远离何子游的时候
所有重刀痛剐和细枝末节重播都是对她的凌迟,代澜为什么不能后悔呢?
难道我没有敲着心口质问自己吗?
哭着喊着,向天怒吼,我了不止一次,想了不止一次后悔,甚至怪自己伤害自己讨厌自己搞砸一切
可是如果回到那个抉择的十字路口。
我又回到那一天。
我读取未来所有记忆。
我还是会在键盘上打出“我看见了”这四个字。
即便会后悔,会哭会喊,会伤害、讨厌自己。
我还是会出我看到的一切
因为我是代澜。
因为她是代澜。
她敲开她的心。
会看见里面是亮闪闪的黛蓝色。
错综复杂的丝线构成她的心,也创造出了黛蓝。
其中一条黛蓝色丝线代表正义,是她亲缠绕,生长,与她融为一体。
不论是事,还是大事,都将遵循它的路,成为她的路,驱使她走向她的路。
然而丝线是路,也会成为紧勒在脖颈上让她窒息的武器
——她果断地将几乎陷进皮肉的丝线扯断!
不是丝线决定了她的路,同样也不是正义让她窒息,更不是正义让她后悔。
而是在她望向并过分在意别人时,忘记了看向自己。
我应该透过“我”观察世界,曾几何时,我开始从他人的目光里拾取片面望向自己呢?
任凭蓝色波澜拥向黛蓝心脏,代澜才在后知后觉里叫醒耳朵。
原来何子游那句“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就是她拼命努力想要得到的答案。
不是需要挥呼唤其他人看见她,发现她,任由他们评价自己。
是需要自己看见自己。
——请我看见我的情绪。
——请我看见我的伤口。
——请我看见我的不完美,也请看见我的好。
请再告诉我:我已经做得够好了。
不管是流泪还是大笑,都告诉我自己:“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是的,她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做到最好了。
代澜哭着笑着,从一遍遍痛骂不公平换成一句句“够好了”。
也许这是她欠自己的债,她会千遍万遍,不再“后悔了”。
她记起一昧逃避,害怕改变的曾经,仍有钝痛,但在反复跌倒后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改变,不要害怕未知,将恐惧当成一面镜子,反应环境,反省自己。
她记起第一次试探着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对比“我眼中的我”与“别人眼中的我”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到逐渐学会感知痛,接纳痛,出痛
代澜知道她要的“看见”是真正学会爱自己,接纳自己,或许还要在反复踏进创伤的过程中看见更多。
但好像没关系了。
“我还是会站出来,”代澜提笔,交卷,终于有了星点勇气对上何子游灼灼目光,“我不后悔。”
“我知道你不后悔,”男人偏了偏头,仿佛读透,“但后悔也没关系。”
忽然很想听理由,所以她问为什么。
何子游却收敛了笑意:“因为伤害是真实存在的。”
“后不后悔终究是人的意志,可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有可能兑换成实质伤害。”
“决定不在口齿之间。”他留白,注视着她的双眸有浅淡的后怕。
所以这次是她拦下,用那哭过还沙哑的腔调:“但我没死。”
“不是重建吗?”其实对代澜而言算是撒娇,虽然笨拙,还含含糊糊拐了一百个弯,想对视,想装得更理直气壮,但眼睛看他像会被烫,眨巴眨巴最后还是在笑眼的无动于衷中决定悻悻退场。
着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所以等不及回复就起身,却忘了他们坐在最高一阶的真台阶上。
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加上体虚也没吃饭而低血糖,代澜猛站起时就该先后悔这个决定。
空间本就昏暗,只有薄薄一层暖光,站起身瞬间拉了电闸般无数乱点在眼睛面前炸开,腿脚更是酸痛麻痹,似径直将她往下拽,视觉与身体同时失常,堕入彻底恐慌——
但还是有人会抓住她的。
他掌间灵敏转换方向,确保不会因急促用力而拧伤代澜腕,另一及时趁力以掌托住侧腰,之后一切动作迅速得代澜尚未从黑噪影中脱离,但人已安然回到最近的台阶上。
而与此同时代澜看不见现在什么情况,是有灯还是无灯?只知道踏空慌乱,加上双脚因麻痹无法站立,将近半身悬吊着,唯有借何子游的力,要紧紧抓住唯一的浮木!
如果乱糟糟的时间能再久点,是不是现在不会那么尴尬?
但慌乱只是一霎的,再长些就几秒,躲也躲不过。
她栽到了何子游怀里。
咬着唇,代澜想偏头掩饰愈发升温的脸,却不经意沿着轮廓剐蹭,随即嗅见沿她发丝滑落的笑叹,百般无奈。
和冲下安全通道撞个满怀略有不同,这次虽然同样是心甘情愿放弃挣扎,关闭和脑袋一样乱糟糟的视野。
但她正一死死拽住他的臂。
而另一病急乱投医扒到男人的腰。
只隔着一层薄毛衫,是冰冷掌心不可比拟的烫。
代澜确定自己贴到也摸到了很清晰的弧度
“真是”
天知道为什么何子游笑了又叹还不够,偏要哼声低沉的蛊,沿着耳廓陡然炸开,嗔得酥麻,饶是代澜再努力定心也晕晕乎乎大脑过载
待她从蛊里清醒过来,已然是双不知不觉顺着他的意,从薄毛衫处松开,安分地扶着男人的臂,再扶着楼梯扶一点点往下走,眼前的黑噪影逐渐消散。
多规矩啊
除了迷迷糊糊扫到他裤边扯变形的毛衫一角。
“好了谢谢。”往往为了避免尴尬,代澜反而会主动先挑起话题,目的是为了不让尴尬往原处绕。
但这次好像有些失效。
她心将仍拜托给何子游搀扶的挪开,可尽管脚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知觉,脚心还是一阵阵酸软,扶着墙也平衡不定。
不曾想他比她还固执。
原本托着她慢步的肘忽然擡起,只是失衡一秒便将腕制住,再微微松,常用乐器的指节积了一层茧,顺着光滑的腕侧不经意沿路摩挲,最终停在代澜的掌心。
是意料之外,因此代澜下意识低头瞄,从门缝泄来的光恰巧打在男人的背上,只是用了些力,显现淡淡青色脉络,她的比他的,不是十指紧扣,是掌心相对。
擡眸看他,对视瞬间她从未如此心动过:“不客气。”
“跟我走吧。”
我会带你到达目的地。
嘴角从长久紧绷忽地松了松,之后是上扬,她确定自己真心的笑。
但不是摁下确定键。
“我要先走。”
两个执拗的人里她应该是胜者。
在被搀扶着打开那扇很重很重的门时,外面的光呛得她睁不开眼。
几乎和那黑噪点无异。
听力依旧很清晰。
是骚动,是躁动,她不知道是关心、真心还是嘲弄。
但她已经决定往前走。
代澜只笑,都无所谓了。
因为她不是会忘了那些切实存在的不公平,转而满足现状。
她还是会想起自己掉进蓝色以后,被泡满的惆怅。
想起在瞪着眼弓着背,无法动弹的彻夜,她的心好煎熬。
想起后来的每个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伴随着阳光明媚而落下的,“怎么唯独我笑不出来”的泪。
将她与世界隔绝的玻璃壳子和水泥头盔没有被取下,但她走哪条路的权利已回到的掌心。
而正如那个此刻牵着她,将温柔热量流转掌心之间的人所,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看,所以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不是吗?
心脏仍在跳动。
但也许不只有黛蓝色了。
也许也不是五颜六色。
打开门,即便面对现实。
代澜也想选波光潋滟的蓝。
容纳整个蓝色色系。
简介:关于三年地下恋情,分手后陆少疯了:三年前,江浸月作为家族牺牲品被送到国外。她邂逅了华尔街新贵陆沉淮,谈了场地下恋情。陆沉淮扬着下巴对她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所以恋情不会公开。”正和她意,于是点头同意。三年一到,分手回国,断的干干净净。三年前被强行掐断的一切,她要全部夺回来。面对养姐的栽赃,养哥暗恋者的陷害,她正准备出手,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身后。江浸月勾唇问他:“不是说我们各取所需吗?
其他 16万字 2天前
报应!烂尾小说作者穿进了自己写的小说里!程乔直接穿成了六旬老太。未婚未育的黄金单身女一下子儿孙满堂了。孝子贤孙?不存在的!一个个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良心没有,孝心全无。全都只拿她当免费的劳力,只会张着嘴冲她嗷嗷待哺。开局还捧着短命老头给她留下的一个烫手的山芋。大儿媳:我家长子长孙,公公拿命换来的工作自然归大房。二儿媳:我家也有儿子要养,我当家的身子弱,干不了重活,工作不给我们是要我们去死?三儿子
其他 35万字 1天前
星空中的“道城”,修行最初的萌芽之地“祖洲”,浩瀚宇宙水之起源“神仓古泽”,虚暗禁区“战斧座空洞”。还有藏在宏观中的天界,与微观中的地府幽境。地球的微观世界……显微镜下——豆子般大小的佛祖舍利,宛若一颗浅红色星球,高耸的山脉和干枯的古河道密布,荒凉而辽阔,蔚为壮观。研究人员怀着惊叹情绪,细细观察这片微观世界。不久后,有了震撼的发现。一艘形制古老且外观诡奇的青铜船舰,停泊在这颗浅红色星
都市 20万字 2天前
“喂,是炎国警局吗?”“我是墨西哥军团首领,我要举报!”“你们炎国有一个家伙冒充军火商,说可以卖我豹2坦克、F35隐身战斗机,哦,还有S400防空导弹,诈骗了我上亿!”炎国某地警员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外语,一脸懵逼。叛军首领,诈骗上亿?吹尼玛呢!然而例行询问并调查后,却发现这电话里说得都是真的!顿时,炎国警察迅速行动,很快就带回一名青年。“说说吧,你怎么骗国外叛军首领上亿的?”警察打量着眼前少年,
其他 22万字 2天前
简介:关于我在生化危机能操控追踪者:(生化危机游戏世界观,同人魂穿,无系统,单女主克莱尔,意识操控追踪者)杨韧穿越到生化危机游戏世界中,一个名为尼古拉·杨的前保护伞高级职员身上,没有系统金手指的他却获得了操控追踪者的能力。“我只想保护我的小克莱尔,延续一下红野家族的血脉。”集巨大Power于一身的杨韧,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超人类体能],人类的躯体实在是太弱小了。病毒飞升.exe,启动!
其他 23万字 2天前
简介:关于快穿后我成了别人的金手指:不小心进到修仙斗法后,被无辜波及的夏园,随手拿了两个金手指,穿越影视剧,成为各个炮灰,活出新的人生。(标签不能改了,我在这加一下,女主独美,是无cp!!!)
其他 18万字 2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