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故事[救赎]》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www.chenxixsw.com)
第56章青雀头黛她不一样
话语重锤心房。
她和他们一样吗?
他们会一样吗?
心底有何在崩裂,碎成被血色浸泡透彻的碎石。
代澜不是为余渔的质疑而痛,而是曾几何时,连她自己都质疑过自己,到底有没有尽力?
她们的声音渐渐重叠,震耳欲聋,宛如恶兽咆哮:“你和他们一样吗?”
只一人停在这座岛屿,心在自问,眼中倒映出余渔的模样。
“如果我和他们一样”
不知从何开始,代澜能感受到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那股劲好似可抵海啸。
“实习完我绝不会再回来。”
声音颤抖得厉害,然而完后丝毫没有放松的快感,而是开始持续地,维持箭在弦上的状态,双攥着拳,似攥紧自我灵魂,好让它在风暴里。
尽力了,在这场自我拷问中,第一次没有被向内的攻击颠覆防御。
恐惧虽然还在侵蚀着头颅血肉,可麻痹痛感中她逐渐摸索到自己的轮廓,学会溯源,分清外界与自己的区别。
她的主动性为这件事已经穷尽,但如今的确是她之力无法企及的难度,所以她真的尽力了。
眼前女人得到答案,那只僵在空中的骤然垂下,连同肩膀一起垮落,似乎这一问也是对她的审判。
而审判终于得到结果。
她也得到解脱,掌轻拍胸口呼出不安,笑容再不掩饰,等视线回到代澜身上,那被冰封的信任从她双眸中缓缓解冻:“太好了我们是一起的。”
“所以,”女人的发丝因风的躁动而被眼泪黏在脸上,却顾不得太多,只奔着目标,重整旗鼓,“你之前肯定努力过吧?”
代澜能看出余渔眼里含着期冀,可她连勾唇的力气都没有,因为几乎是询问的一瞬间,过去的片段就要将她狠狠吞没。
等察觉出焦虑,代澜的背连同脖颈都僵似木板,心脏像被捆在砧板上的活禽,任它挣扎,也尽是无用功。
她不忍心现在已经是她拼过的结果。
只能钝钝出三个字,囊括曾做的所有事:“努力过。”
对面人欲言又止,笑容收起,显然也读懂代澜的情绪,只耐心听她细细道来。
“去年实习的时候”
又回到那个初冬。
代澜只是一个普通的,外来的,为毕业所需的八百时实习时间而来的实习生。
人少事多,每天她都要处理老人们的报表,但因为只是实习生,所以核心复杂的工作都由吴楠涛处理。
除此之外,便是不定时巡查老人们的用餐和生活情况。
起初只是发现走廊上有落叶或者垃圾不及时清理,吹至墙边,有腿脚不便,视力不佳的老人扶着墙行走时会经常踢到,也有滑倒的风险,此外敬老院外山路大尘土,走廊和扶也经常灰扑扑的。
代澜查阅过院内制度,发现护工制度里清楚写着“走廊一天一扫一拖”,但实际并未严格执行,两三周扫一次,连拖地也被忽略,于是代澜拍下证据后转告吴楠涛,让他来处理。
但次数多了,也因为临近年底,吴楠涛扛了不少事,她也不好总因这些事打扰他,索性偶尔遇见安心颖和李时时直接提醒。
可是次数真的太多了。
每当她走近,她们脸上的不屑便越发明显,最后实在看不惯了,代澜只能亲自清扫。
后来是年底大扫除时,她帮老人们打扫房间,才发觉许多护工制度里明确写到要做的工作基本没有完整执行,甚至没有执行过。
比如黄芳芳的痰盂脏得不知有多少年岁没清理过,污渍顽固,霉菌滋生,代澜索性丢掉,上报公司换一个新的;
比如腿脚不便的老人会将垃圾堆在床头或者地下,这些都需要护工经常检查并及时清理,否则很容易滋生细菌。
但这次清扫却发现许多垃圾被塞进床底,或是房间各处暗角,而藏垃圾的地方显然不是老人能做到的。
一楼黄芳芳和黄策的房间更是重灾区。
因为是全瘫老人,所以更管不着垃圾被塞去哪里,就连衣柜底下都发现了“风味”老鼠干。
因为是阿尔兹海默症老人,所以即便看见她们的所作所为也有口难,霉菌歪歪扭扭爬满外人巡查时看不见的墙角,和蜘蛛成为亲密战友。
本以为清扫是除旧迎新,驱散藏在房间里的晦气,可没想到奋力打扫一整天,竟然发现这么多令人心惊的东西。
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了抑郁症和焦虑症,因为戴着套和口罩,连擦眼泪的会也没有,只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埋头打扫。
第一天打扫结束后回到镇上出租屋,在床上辗转反侧,所有情绪无法宣泄,只能转为向内攻击,通过折磨自我求得一丝安慰。
火在怀里膨胀,时而在床上呆滞,思考自己能做些什么,偶尔又焦虑得胡乱搓着头发,撞着枕头,最后才累得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回到敬老院继续打扫,强持冷静把所有违规的部分拍照留痕。
没告诉在另一个房间奋力打扫的吴楠涛,她径直奔向另一层的房间。
只是靠近一点,刷视频的土味音乐便传来,还夹杂着笑声,代澜握着的被凸出的键和壳卡得生疼,步伐加快,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前时,两人的大笑还未及时刹车。“你们怎么不干活?”
女孩身长纤细和身材微胖的短发妇女挤在一张椅子上,看视频看得入迷,竟连来人了也未曾察觉。
然而察觉了又怎么样呢?
有一刹那代澜看见安心颖和李时脸上现出惊吓,但发现是她之后便松了神色,反而更迅速地立起轻蔑,连装也懒得装了。
原本偏向李时方向的安心颖,身子坐直,二郎腿脚尖轻点,里嘴里还磕着老人房里用红色塑料袋包着的瓜子,语气冷冷:“干嘛?想吓死我们啊?”
察觉来者不善,安心颖也懒得再客套,揭了面具。
李时收起,眼睛下三白因为向上看而显得更具威胁性:“我们干累了,歇歇怎么了?又不是生产队的驴。”
“这叫干了?”代澜都要被气笑了。
她随往地上一指:“这地板多久没扫了?”
随后又往两人藏惯了的地方迈几步,拾起被撇在地上的扫帚,利落地往衣柜底下捅。
果然情况和其他房间一样,里头东西多得就连扫帚头都没捅进去,气得代澜起身把扫帚擡起来往两人方向一指,安心颖和李时立马吓得往后缩,慌张捏住鼻子:“你俩别告诉我衣柜底下是实心的!”
代澜直接往里扫,什么蜘蛛什么昆虫尸体,纸巾团塑胶袋头发团各种东西被清理出来,房间里顿时扬起一阵灰。
她戴了口罩万事周全,站起身只顾死死盯着两人,丝毫不在意她俩咳着边后仰避开尘土,边狼狈地往口袋里掏口罩。
除去代澜刚才翻出的垃圾,她们原来收拾出来的仅仅只是一些尘土,两厢对比,惨不忍睹。
就这么立在尘里等它稍微消散,代澜厉声,但由于隔着口罩,锐气被削弱:“你们平常就是这样干活的?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怎么就住不得了!”李时捂着嘴尖声嚷嚷,站起来往门外走,比起吵架,她更不愿被尘脏了身,“现在不就住得好好的吗?你弄出来之前多干净啊!”
安心颖也跟着站起来,本就高似竹,从上骂下瞬间就把代澜压一头:“就是啊,再了,我们都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垃圾,肯定是盘英绣不想倒垃圾自己扫进去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如果真是盘英绣自己扫的,那我请问本来该给他们打扫卫生的是谁?”
对,还是她俩。
为老人们打扫房间本就是护工的责任,可如今不但推卸,还将老人自行打扫卫生视为理所应当,转移矛盾。
可拜托,如果不是因为她们的不称职,谁会额外做自己计划外的工作?
代澜紧紧咬着后槽牙,绷着一股气势,把安心颖好不容易扛起来的阵仗又打落,但仍然不甘。
不论是被凭空泼脏水的盘英绣,还是代澜长期打扫走廊,亦或是一直替安心颖以及李时收拾烂尾摊的吴楠涛,最重要是一直被迫生活在这种坏环境里的老人们——
全都不公平!
“吵什么吵什么?”吴楠涛匆匆赶到,一进门就看见他蹙着眉,后边还跟着一个何木林以及他的跟班盘练兴。
代澜一瞥便了解,这是何木林去请的神仙。
还没等代澜开口,安心颖就扮起委屈样儿,向着代澜一擡一指:“涛哥,不是我,她也太嚣张了!”
李时使出耍赖的功夫,又把刚才安心颖过的话照搬过来:“她进院多久啊就对我们颐指气使,还污蔑我们不搞清洁把垃圾塞进这些柜子和床底下!”
“我跟你,这事儿不能就这样完了,我要反应给院长,反应给领导!”一环套一环,代澜还没哭起来呢,老人还没喊冤呢,安心颖就先闹起来了。
而比起还能装斯文的安心颖,李时更像专业撒泼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对忘年交早就搭配默契,吴楠涛只能挡在代澜面前,力图两人平息。
代澜气急攻心,可眼下情形只容她握着扫帚憋着一股气。
一开始是愤怒,可渐渐地一缕质疑轻敲她的信念。
这样做会不会对老人们不好?以后她们会不会变本加厉?万一因为我,她们罢工了,老人们会不会怪我?
我是不是太题大做了?我是不是太冲动了?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得罪人?我会不会丢了实习?会因为这样毕不了业吗?
我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质疑渐渐冲破束缚,向代澜竖起的坚实心防猛烈地攻击,她的心在风雨里摇摇欲坠
我不能哭,不可以泪失禁,是我有道理,我没错,我没错!
心里一直一直念着这句话,要把这句话嚼进胃里,刻进心里,她才能克制住责怪自己的情绪。
身前吴楠涛在夹击中匆忙朝后对她和门口方向使了个眼色,可代澜的身体就像被定住一样,颤抖着,挪不了一步,而就在这时何木林从门外钻过来,和盘练兴两人各自一边把她扯到走廊外。
她还杵着,好似被冲击得浑身麻木,何木林把她拖到哪里就去哪里,最终在楼中间,电梯前的那片空地上把她栽下。
“诶呦,瞧这事儿啧啧。”松开,何木林立即双叉腰,满脸写着代澜是“孺子不可教也”。
三人间静默几秒,何木林望向别处长长叹一口气,“你怎么敢惹她的啊?真是城里来的大姐不懂规矩。”
代澜早习惯了,何木林觉着她一个从城市里来到他“管辖区”的实习生不自量力,现在他便了,但前半句是什么意思,她一定要弄懂:“怎么不能惹她?安心颖还是李时?”
“那个的呗还能谁,你没看见那个大的老跟她吗?”何木林皱着眉朝盘练兴勾勾。
盘练兴一顿,很快反应过来,从夹克内里抽出烟盒,取一根递给何木林,之后又为他点上火。
烟雾缭绕在老大爷指间,代澜盯着那缕虚无缥缈,惴惴不安:“所以她是关系户?还是什么?”
似是唾弃,何木林轻哼,从鼻孔里呼出两道烟雾,挨怨不敢怒:“人家家里不是你们构的,而是——”
夹着烟的两指老道地往上一点。
好。
代澜怔怔。
她应该明白了。
从回忆里擡头,午后明亮光线正悬,身旁女人不知何时起牵住她的,听得入神,见代澜停顿,轻声催促:“后来呢?”
余渔的眸子在日光下澄澈,琥珀花纹细看也一览无余,代澜抿嘴,下意识抠指头才发觉原来余渔是为不让她动作才一直牵着,她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后来,涛哥帮我处理好了,院长和公司没什么。”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
在代澜来之前,两个护工已和上上任“官方”社工产生矛盾,上任社工是吴楠涛,因为是异性,而且也是院里平日管事的,更是“百善”养老服务构入驻的第一任社工,她们反而还不敢太冲突。
这就是现实。
而这次以后,因为吴楠涛坚持为代澜话,所以发声还算有一点效果——安心颖和李时被扣了半个月工资和当月全勤。
仅此而已。
可代澜在敬老院里的“待遇”就不复从前了。
以往是暗潮涌动,现在就是明着来折腾。
代澜她们不干活,那就真撂挑子不干。
除了给老人们送饭,安心颖和李时几乎不会出现在工作场所,这指的是,她们要么在下班路上,要么和老人们一起待在康复室玩器械,多功能厅看电视,打牌下棋,不知道有多闲。
双方走路都绕着走,安心颖和李时要坐电梯,那代澜就走安全通道。
至于卫生什么的,最终还是她和吴楠涛承受了一切。
关于这点,代澜也有愧于吴楠涛,明明他也不比她大多少岁,可天天要处理的事比她多多了,如今还连累他一块包揽全院卫生。
想到这点,自吵架当天以及公司谈话后,代澜终于找到一次会向吴楠涛正式道歉,可腹稿还没背完就被他紧急打住。
“什么什么!停!你真是要吓死我嘞,要不起呸,受不起受不起啊!”男人大吃一惊,两只粗腿一蹬地,坐着电脑椅在办公室空地里骨碌碌滑出去好远,誓与准备鞠躬表达歉意的代澜隔两座山头。
代澜还不知所措中急忙摆摆,得恳切:“不是的,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当时太冲动了,弄得现在要你出面处理”
又忍不住撕翘起的倒刺,原本的腹稿慌里慌张中都要被打乱,最后只能胡乱揉搓成一句解释:“总之真的非常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没有先和你商量。”
“唉,”她看着男人两只扒着扶,又一脚一脚蹬回来,这声长叹入耳,让代澜更愧疚了,头只能低着盯自己的脚尖,却不曾想他下一句,“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
不太自信,甚至不敢相信话中人是自己,代澜双交握着互相纠结,嘴唇顾着咬嘴皮而只困惑地沿鼻息哼了声:“嗯?”
“我,我还挺佩服你的!”吴楠涛这次得真敞亮大声,连代澜听了都一哆嗦,她都要被那两人吓出心理阴影了,生怕她们听去了又想东想西,再反告状,工作又加重,自己就会更内疚
简直是一条闭环。
话之人反倒彻底痛快,看她既然主动提起,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我、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罢直接昂头瘫在椅子上短暂罢工。
代澜确定这个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是清醒的,连忙跑去关上办公室的门,听吴楠涛吐槽,她才知道自己来之前,他便看出来对方装腔作势,借着公家的坑不拉屎,只是来混日子的。
因为工作繁忙,且某次假意提及护工情况,院长林彩的态度比较模糊,所以他也索性不再理睬,只要不去故意伤害老人就能忍耐。
“谁知道你平常看着不吭声,一来就来个大的,”吴楠涛伸撇了撇头发,转着椅子的方向从未安定过,“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上山就要打老虎。”
这是什么句子
“什么啊,涛哥真的是,乱七八糟的?”
本该严肃的氛围骤然因吴楠涛的玩笑而轻松些许,代澜看着余渔笑出声,也暗自感慨那时她和她是一样心境。
“所以最后你们就是这样?”余渔以为要结束,可偏偏代澜没如她愿,后者挫败,连肩膀也垮下,遗憾,也荒唐:“不是,最后”
最后还是她发现安心颖和李时存在虐待老人的行为,和吴楠涛商量后,决定再次向公司报告。
只是这次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幸运了。
随着八百时实习时间的结束,代澜也要回学校继续完成毕业的其他事宜,与此同时,因为两块“铁板”,她在公司里也算“出了名”,毕竟除了她,没人愿意惹上一身骚。
她只是一个的,只求实习证明的大学生罢了,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公司和她探讨毕业实习证明,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结局只能是妥协。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在意识到自己也许是除了吴楠涛,唯一一个听过代澜经历的人时,余渔所有玩笑神色都撤离,余下的只有郑重和专注。
高强度地回忆过去让代澜脑子里有些乱,她叫了暂停来捋清前后关系。
余渔也不急,耐心地等她阖眼深呼吸过几回,代澜能察觉到随着记忆深入,她已无法控制愈发颤抖的。
“我是”她略微沉吟,停顿后改口,“听涛哥公司管理层发生变动,也许当时已经在商议竞选节目录制的事宜”
“敬老院需要扩招,但因为太过偏远,所以只有寥寥几人应聘,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选上了。”
对面的女孩忽然想起什么:“也许是新来的管理层也有看不惯这些人的呢?”
代澜保持质疑:“会吗?”
见过太多风浪,她下意识总是怀疑,害怕自己不心做了偷,连一点希望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偷来的。
“不准呢,起码不要这么悲观,世界上肯定也有像你一样的人,”余渔眸子一转,又想到了新灵感,“不定是知道你有反抗她们的背景,害怕她们上节目做什么,所以把你叫来。”
余渔的和宋汝然的一样柔软代澜忍不住垂眸于相交的,因为链接心的距离更近,所以传递的热量更清晰。
她没有再什么,话题也终于告一段落,但听了余渔的猜测,她还是不可自抑地想,如果公司真的存在这样的人,那她作为一个可用的棋子,要不要趁这个会做些什么?
算了算了代澜深呼吸,驱散压在心海之上的乌云,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
而紧握的捏捏她的,叫她从幻境里出来。
于是代澜沿着那条臂向上看去,看余渔忽然释然,笑声轻轻飘落如一捧花瓣转眼纷飞,余渔在其中念念:“听完了才忽然想到,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
不愧是你?
他们曾过的话再度播放在耳畔。
“和涛哥的一样,你没有发现吗?”余渔牵着她的转为十指紧扣。
“明明你看上去是最柔软的人,偏偏总在各种时刻站出来好像要和他们不拼命不罢休。”不知是记起了什么,她讲着讲着就笑出声。
代澜每次接受夸赞都好似厚重的负担,可唯独
唯独这次。
“我记得第一天和何木林吵的时候也是你出来,这是第一次哦,”余渔擡起另一,如数家珍。
嗯,她的头脑里蹦出来的感觉就是:如数家珍。
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所作所为会成为她人的“珍”。
她有些茫然,但余渔的话接二连三沿着代澜的耳廓落入耳膜,再听进心里。
叫醒
叫醒一些什么呢?
“后来涛哥不在,也是你带着大家继续工作,嗯,就是刮大风那次。”
余渔带着她沿记忆路线步地走,其实有些瞬间她都要不记得了,生病住院做过电休克,也因为长期吃药的缘故,记忆力总是差了点。
“所以要自怨自艾什么呢?澜澜,”余渔声音轻轻,听它几欲碎在风中,但总有一条坚韧的绳将她们裹住,牵着心的方向,“人能有一个瞬间勇敢,就是英雄。”
着着,这位她一岁的妹妹又忍不住撒娇,勾着她的指,“但你明明不止一次,真的”有人唇角明明勾着,声却是哽咽,稍后又,“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
余渔怎么又哭了呢?
代澜一开始怔怔,可下午两点的阳光真的很刺眼。
到底谁是爱哭鬼?
“对,我不是一个人了。”
简介:关于三年地下恋情,分手后陆少疯了:三年前,江浸月作为家族牺牲品被送到国外。她邂逅了华尔街新贵陆沉淮,谈了场地下恋情。陆沉淮扬着下巴对她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所以恋情不会公开。”正和她意,于是点头同意。三年一到,分手回国,断的干干净净。三年前被强行掐断的一切,她要全部夺回来。面对养姐的栽赃,养哥暗恋者的陷害,她正准备出手,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身后。江浸月勾唇问他:“不是说我们各取所需吗?
其他 16万字 1天前
报应!烂尾小说作者穿进了自己写的小说里!程乔直接穿成了六旬老太。未婚未育的黄金单身女一下子儿孙满堂了。孝子贤孙?不存在的!一个个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良心没有,孝心全无。全都只拿她当免费的劳力,只会张着嘴冲她嗷嗷待哺。开局还捧着短命老头给她留下的一个烫手的山芋。大儿媳:我家长子长孙,公公拿命换来的工作自然归大房。二儿媳:我家也有儿子要养,我当家的身子弱,干不了重活,工作不给我们是要我们去死?三儿子
其他 35万字 22小时前
星空中的“道城”,修行最初的萌芽之地“祖洲”,浩瀚宇宙水之起源“神仓古泽”,虚暗禁区“战斧座空洞”。还有藏在宏观中的天界,与微观中的地府幽境。地球的微观世界……显微镜下——豆子般大小的佛祖舍利,宛若一颗浅红色星球,高耸的山脉和干枯的古河道密布,荒凉而辽阔,蔚为壮观。研究人员怀着惊叹情绪,细细观察这片微观世界。不久后,有了震撼的发现。一艘形制古老且外观诡奇的青铜船舰,停泊在这颗浅红色星
都市 20万字 1天前
“喂,是炎国警局吗?”“我是墨西哥军团首领,我要举报!”“你们炎国有一个家伙冒充军火商,说可以卖我豹2坦克、F35隐身战斗机,哦,还有S400防空导弹,诈骗了我上亿!”炎国某地警员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外语,一脸懵逼。叛军首领,诈骗上亿?吹尼玛呢!然而例行询问并调查后,却发现这电话里说得都是真的!顿时,炎国警察迅速行动,很快就带回一名青年。“说说吧,你怎么骗国外叛军首领上亿的?”警察打量着眼前少年,
其他 22万字 1天前
简介:关于我在生化危机能操控追踪者:(生化危机游戏世界观,同人魂穿,无系统,单女主克莱尔,意识操控追踪者)杨韧穿越到生化危机游戏世界中,一个名为尼古拉·杨的前保护伞高级职员身上,没有系统金手指的他却获得了操控追踪者的能力。“我只想保护我的小克莱尔,延续一下红野家族的血脉。”集巨大Power于一身的杨韧,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超人类体能],人类的躯体实在是太弱小了。病毒飞升.exe,启动!
其他 23万字 1天前
简介:关于快穿后我成了别人的金手指:不小心进到修仙斗法后,被无辜波及的夏园,随手拿了两个金手指,穿越影视剧,成为各个炮灰,活出新的人生。(标签不能改了,我在这加一下,女主独美,是无cp!!!)
其他 18万字 1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