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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温润毛笔 不会淹死的,只会快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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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温润毛笔不会淹死的,只会快活。

坚硬的,冰凉的,又稍稍因对方的体温生了热意。

是瓷瓶,或许是药瓶。

晏乐萦抱着这一盒的补品,相送虞黛到了外殿门口,借此会将药瓶掩于袖下,而后面上仍一派平静地与对方道别。

“姐姐。”虞黛与她挥,“若有会,下回我再来看你。”

晏乐萦“好”。

可她眨了眨眼,觉得心中生出寒意。

布局人作茧自缚,是她与季淮一同设计季砚下江南与之重逢,是她欲擒故纵引季砚重新将心放回她身上,也是她施计自己步入了含凉殿。

可虞黛如此言,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点破了她此刻如笼中雀一般的处境。

她失去自由了,甚至与人相见的权利也没有,至多只能依仗季砚如今日心血来潮的心软。

眼见虞黛消逝在厚重大殿外,背影逐渐成为一个点,晏乐忽然笑了起来,心中却像压了一块大石,愈发沉甸甸。

借着挽鬓发的动作,她悄悄打开了药瓶盖,轻嗅了一口,刺鼻气味袭来,令人不由得蹙眉。

果然,她心想,虞黛并非来助她脱身的。

余光瞥见应庆笑眯眯走过来,晏乐萦也冲他笑了起来,没什么,径直回了内殿。

刺鼻的气味,极烈的药材,晏乐萦与江南老中医学医理时,常被夸的便是识药材的能力,几乎不假思索,她便晓得其中最多的是什么药。

断肠草

她曾希冀虞黛来,可虞黛带来的并非是好消息,或许是季淮见她被困,觉得她已经失去了价值

毕竟季淮明面上设计了这出重逢的戏码,可正如他的警告,警告她不许与季砚旧情复燃,他实则根本不能忍受她在季砚身边。

她是变数,季淮仇视季砚,更害怕她会揭发暴露他。

现在变数不由掌控。

或许是他想要她死,也或许

晏乐萦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的轻颤,心情沉重起来。

*

中秋休沐一日,今日,季砚似乎被政事缠身,待到晚间才回含凉殿。

月上柳梢头,天色已昏沉。

晏乐萦没卧在贵妃榻上,而是难得正襟坐在内殿的檀木椅上,见身形巍然的帝王揉着眉心进来,他上似乎还拿着一张揉皱的丝帛,她没多,只起身迎他。

季砚却有些怔,瞧着窈窕美人向他走来,灯火朦胧下,有一刻他极其想伸将她揽入怀中。

“何事?”可最终喉结一滚,他只道。

他心知,重逢后,晏乐萦每一次朝他靠近都带着目的,此刻自然也是。

而且他晓得她的目的。

“陛下。”晏乐萦柔声道,“今日虞黛来找我了,陪我了会儿话”

果然是如此,季砚垂眸望她。

晏乐萦却似有些难言般错开他的眸,眼皮敛下,瞧见那张皱成一团的丝帛上似乎写着什么,雍州漕运

雍州她知道,季淮图的便是那一块的军事密图。

漕运,她也清楚,由南往北利用水道运输粮草货物,自古有之。若雍州对京城是军事上的命脉,那漕运定然是民生的命脉,大批粮草货物南来北往,滋养了各行各业以此为生的人。

晏乐萦经营画舫,虽与货物打交道不多,却也认识过不少江南商帮的人。

那日她言之,江南怎可能仅有她的画舫与废太子有货银勾结,便是因为她早探出一些口风,季淮在意图控制整个江南商帮。

她希望季淮顺着这条线去查,还她一个“清白”。

“聊得如何?”

“虞黛妹妹很有趣,我与她相谈甚欢,不过”晏乐萦连忙错开眼,老实回话。

话音一转,她仰头望着季砚的乌眸,坦然直言,“她除却给了我补品,还给我了一瓶药。”

殿内稍许沉默。

身形高大的帝王睨着她,眼中似有暗光闪过。

晏乐萦又一次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十足的上位者,她能做的大多数都只是等着他审判,她抿了抿唇,将药瓶取出献上。

季砚却未接过,旁边的应庆已极有眼色将药瓶拿去,只听季砚道:“先用晚膳吧。”

她偏头看他一眼,未置一词,顺着他的意愿坐去桌边。

这顿饭因为心思沉重而味同嚼蜡,她不解季砚风轻云淡的态度,席上季砚依旧神色未变,还如往日一般执著为她夹了菜。

晏乐萦低头一看,这次竟然不再是酸甜口的事物,是她如今爱吃的。

她微怔,才有胃口多吃了些。

饭后,季砚依旧无意再提这桩事,见晏乐萦欲言又止,也只是叫她先等着,已派太医去核查。

她心思难安,因为断肠草性辛,药性极烈,应该很容易就查出来

季砚却不管这些,将宫人将贵妃榻搬到桌案前,又将紫檀毛笔递给她,低声用称得上是哄慰的音色,哄她画画。

“雁雁昨夜累着了,今日你陪朕看书,夜里不弄你,可好?”

许是昨夜过火的温存令他餍足,甚至她也为他送上了祝福,此刻烛火彻明中,晏乐萦能瞧见季砚的眉眼似乎柔和了不少。

他似乎心情不错。

她没应好,也没应不好,执起画笔,却半天不知该从何画起。

待到墨迹滴落宣纸,溅开突兀的墨点,又逐渐蜿蜒成一团墨色的花,殿外终于传来声音,是太医带着药瓶的查验结果来了。

应庆做了传话之人,听闻太医之言脸色骤变,跪在殿前。

“回禀陛下,这这药是断肠伤,其中有大量断肠草、雪里青、曼陀罗的成分,若服用,不过七日,足以致人疯癫迷魂,血竭而亡。”

晏乐萦执着的笔一顿,侧目瞧季砚。

可不知为何,季砚的神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为何没有变化?她惊愕之后,心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惶恐。

“退下吧。”片刻后,季砚挥屏退周遭的宫人。

晏乐萦心如鼓擂,她看着他那双依旧淡漠的墨色瞳孔,只觉像白纸上乍然染上的墨渍,看着十分刺眼。

想往后退,却先一步被季砚捉住腕,他以眼神制止她还想往后逃的举动,却倏尔勾唇含笑,“雁雁,做的不错。”

晏乐萦心底却冰凉一片。

她听见季砚难得温声,像是对她今日的行为很满意般,轻道:“雁雁真乖,晓得将药瓶交出来。”

“此番你该看清了吧?你所做任何事,朕都能发觉。”他淡声,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虞黛既对你有不利之心,往后不必再见她了。”

他似乎并不打算惩处虞黛。

也是,他甚至没有会是对他自己不利。

或者一切就是他的授意,是他由着虞黛试探她,因而听她揭发,他依旧一副尽在运筹帷幄之中的模样。

所以,虞黛其实是他下的人吗?晏乐萦却倏然笑了。

不,虞黛并不是。

今日虞黛献给她的药瓶有两个,可季砚仅知其一。

她唇角翕动着,忽然艰涩开口,“我要见妙芙。”

季砚乜她一眼,只道:“朕不会让你再见任何人,任何人都可能钻这个空子,如今日这般,包括妙芙。”

他竟是以此事来教训她。

晏乐萦杏眸越发弯起,看似越笑越明媚,笑声亦然。

可下一刻,她冷冰冰道:“我恨你。”

难怪方才哄着她用膳,恐怕晓得她听了这些话再也吃不下东西,难怪昨日中秋宴那般温柔,原来已经彻底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囚在含凉殿。

逃出一个囚笼,又是一个。

“你得对。”她看着季砚逐渐冷下来的神情,忽然觉察不到恐惧,只是麻木道,“你的确不是季砚了,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恣意妄为喜怒无常的君王,你是做到了任由心意行事,想要如何处置我、磋磨我,都可以。”

“你早就不是昔年的那个阿砚哥哥,你其实和季淮也没什么区别——”

一样危险,一样偏执疯狂,一样令她讨厌。

只是她眼见着季砚那双乌眸起了星点晦色,渐渐连成一片阴霾,神色沉得滴水,下一刻,有力的臂便将她整个人扯去了他身边。

腕被握得生疼,面前的男人脸色也极为难看,他的薄唇也在颤抖,似乎想出些什么不一样的解释,可最后,也只是笑了声。

“你得对。”他道,仿佛任由令自己溺于此等偏执暴虐的心绪,哑声冷讽她,“朕便是如此,想如何待你便能如何待你”

“你以为如今还是昔年么?仅凭你三两句话,朕就会心疼,心软?”

“恨便恨吧。”他轻笑着,“这才哪儿到哪儿呢?晏乐萦,人总该为自己的行径付出代价。”

如他所言,她彻底激怒了他。

他将她还无意识搁在中的毛笔取下,强行地摁着她的细腕,将她抵入贵妃榻中,晏乐萦下意识挣扎起来,腕却一紧,季砚用丝帛将她的捆了起来。

“季砚!”

季砚唇角轻勾,淡声回应:“不是朕不再是季砚了么?”

不顾晏乐萦强烈的挣扎,娇弱的美人那点反抗聊胜于无,他将她的四肢都缠在榻上。

晏乐萦被迫仰面躺着,双蹆微曲蜷起,只能瞪着那双含了泪液的清妙杏眸看他,纤细的肩膀抖动着。

瞧着季砚那幅偏执失控的样子,她不自觉颤栗起来,只觉连嘴唇都在发抖,如此像砧板上的鱼般任由旁人处置的模样,叫她心中的惊惧又生了出来。

季砚垂眸不语,不顾她渐起的哭吟,褪下了她一身锦裙。

“不要”

衣料摩挲声轻弱,可在寂静的夜里却又清晰,光洁肌肤乍然暴露在初秋微凉的夜里,淡淡寒意自脊背而生,这感觉并不好受。

可季砚只是将丝帛缠得更紧,令她再也无法挣扎起身。

他淡笑一声,自桌案间寻到那方他赠予她的雕花檀木盒,里面整齐码放着画笔,晏乐萦仅用了其中一支笔,也是他强硬递给她的。

她一幅画都没有作,尽管他这两日了许多遍。

“你不肯画,这般好的画笔着实是浪费了。”季砚细细端详着那方檀木盒,似思忖,半晌后轻叹一声,“也无妨,你不肯,那朕来画。”

“你要干什么?”晏乐萦眼见他拈起一支崭新的毛笔,瞳孔微缩,失声惊呼。

季砚在细细察看着毛笔,那笔杆由紫檀木制成,笔斗是温润的玉制,下方赤黄规整的笔毛被他指尖轻抚过,似乎他还想挑出其中不屈服的外露刺毛。

“嘘。”

他用笔柄抵住她的唇瓣,音色漠然。

坚硬的檀木与柔软的唇瓣相触,浅浅的压制感骤然升起,惊起晏乐萦颈后寒毛竖立,

可她无法后退,微弯的光滑木椅并无有力的支撑,无论往哪个方向躲,都那般徒劳无功。

季砚中的紫毫笔一寸寸抚过她脆弱昂起的脖颈,盘旋至锁骨,那细微还略显粗粝的狼毫毛轻划过,抵按在肌肤上,辗转笔管压起浅浅的痕,却合着晏乐萦越来越深的呜咽声。

她试图躲避这难以言喻的感受,痒的,麻的,毫毛来回盘旋,不知下一刻会落去哪里,有些微坚刺般的刺痛,更多的是一种过电般的感觉窜过脊骨。

况且,就算她想撑起身子,换来的也是他按住她的肩膀的越发重。

晏乐萦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由他以笔勾勒着饱满,又往下摩挲过更深的温软,她颤着蹆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少顷,神色涣散间,又有狼毫擦过砚台的轻响,随后她感觉有湿润点触在肩头,她要去看,又被他擡起下巴迫她仰头。

一丝浅淡草香气中和了那糜艳的气息,是朱砂的气味。

他竟然晏乐萦的脸色已然红得滴血,水液在眼眶中积攒,又咬着唇不肯发声。

这股裹挟着水泽的气味不算刺鼻,可也陌生,她极少用朱砂行书作画,可季砚惯爱用朱砂批注,但渐渐地,草香中又杂糅着他身上熟悉的冷梅香,令她有些恍惚。

她看着他,可他正垂眸,专注着用蘸饱朱砂的笔尖在她锁骨上作画。

朱砂中残存的黏腻暖意很快褪去,褪成冰凉的墨痕,像能激起刺骨的寒意与屈辱,晏乐萦微张着唇,眼中的薄薄泪液越攒越多。

“猜猜看。”她听见季砚在她耳际呢喃,“朕写了什么?”

明明他呼出的是温热气息,她却觉得通体冰凉。

笔墨沿着锁骨蜿蜒往下,践踏起更深的凉意,她的泪也滑落眼眶,顺着玉润脸庞落下,“是梅花。”

季砚执笔的忽然顿了顿。

“是青梅?”见他不语,晏乐萦慌乱换了答案,“是、是”

笔锋骤然再度碾上腰窝,她呜咽一声,绷紧了腰肢。

“是‘砚’字。”季砚拂过她耳后的绒发,轻轻摩挲,似安抚,“都是‘写’了,傻雁雁。”

可晏乐萦的泪已经忍不住大颗滚落,与绛红墨迹一同浸入铺展的衣料之间,些许还随着她的颤栗,印在她白皙玉润的肌肤上。

她涕泣的音色越发娇媚,也越发悲怆。

骗子。

怎么可能是他的名字?

那依旧蜿蜒往下的痕如枝桠,细细长长,透过眼前的水雾,似乎能顺着枝干窥见少年时的光景,青梅树盎然盛放,却转瞬被冬雪压枯,雪中的红梅也尽数溅进泥中,一切痕迹渺然无踪,又成了此刻漫上痛意的朱砂痕。

无数彼此间的猜忌与试探她恍惚明悟,其实真的,早就撕毁了年少的所有美好。

“求求你”她哑声道,“我错了。”

季砚沉默了一瞬,执笔的僵着没动,只是原本腕应当是平稳的,他一向执笔、握剑都极其果断沉稳,他一步步登上高堂亦是步步谋划,他本该是稳扎稳打,胜券在握的。

可此刻,他的却渐渐轻颤起来。

每一次遇上她,好似都是这样。

昔年一步踏错,他倾尽所有赌她会爱他,会站在他身边;如今亦是步步沉沦,明知不可为,还是忍不住下江南去找回她。

分明他该恨她,不该对她再心软,却仍然无法自拔地陷入了她的虚假柔情里,任她将坚韧外衣剥离,由着她探究践踏,还想赌她的真心。

最终,他掐着晏乐萦的腰将她提起,松开捆缚她的丝帛,将她揽入怀中。

晏乐萦眼皮轻颤,身上的朱砂染红了帝王龙袍,可他毫不在意,只单将她散落濡湿的裙裳盖在她身上。

可他的动作太随性,光洁的后背还有大片暴露在空气里,仅仅依靠她缠乱的发遮掩,她只得发着抖拥紧他,贴着他的身躯,以期掩护住自己。

“去哪”她细声细气,音色里还带着惊恐的哭腔。

季砚没有回答,但晏乐萦很快知晓了,他单揽紧她至墙边,扣动暗格,杼摩擦声略微刺耳,他带着她走了上次的那条暗道。

很快耳边传来隐约水流声,晏乐萦也恢复了些气力,她开始胡乱推搡他,不少染在腕上的朱砂也抹去了他的脖颈间,连带着微敞的衣襟内也蹭上不少。

季砚眸色一沉,搂紧她步履加快,他龙袍间绣着的暗纹不时摩挲上那片雪腻,引发一阵难以言喻的痒和麻,不一会儿,晏乐萦就感觉眼前渐渐有了氤氲水雾。

她尚在环顾四周,方才过于专注的注意力让她此刻才缓过神来,原是已到了汤池。可还没完全从羞赧怒意中抽身,失重感顿时传来,季砚将她丢进了池水中。

他同样解了衣袍下水,于水中捞住她的臂膀,将她圈入池壁方寸间。

上一回在这里的回忆蓦地涌现于脑海,晏乐萦慌乱起来,忙要推拒他,却被他看出意图,扣住她的更加用力,强行一拽,让她与他紧紧相贴。

他俯首,眼中倒映着她肩头朱砂印画的梅,渐渐眸底也洇染出一丝含着欲色的薄红。

“别在这”

虽有他的臂借以支撑,晏乐萦依旧不喜欢漂浮在水中的感觉,她艰难开口,可话音未落,季砚倾身咬住了她的肩头。

细密刺痛在浮沉间荡开奇异的感受,她呼痛,很快明眸也染上水痕。

可男人不依不饶,轻舐她的锁骨,潮热的气息又逐渐攀附着她的细颈往上,用舌头舔弄她的下颌,在她忍不住张唇的那刻猛地探入。

晏乐萦忍不住呜咽出声,推不开他,双只能无力扑腾着,细弱的腕也能拍打起一片激烈的浪花。

唇齿被他肆无忌惮厮磨,舌尖被他勾缠,甚至他得寸进尺用大舌顶着她的上颚,迫她将唇张开,让他得以更深地索取,品尝她口中香津,掠夺所有的空气。

她的脸无知无觉憋得通红,明明在水中却仍像搁浅的鱼一样,窒息感令一切感官变得昏沉又漫长,某一刻又似应激般变得敏锐,令她疯狂挣扎起来,“唔——”

刚得以撷取新鲜空气,朱唇张着,却骤然呼吸一滞,水面漫起浪花,季砚揽着她的腰往下,冰冷的白玉略过月复,才稍稍被泉水浸热,就碾进更深的温软热源。

急促的呼吸成了难以抑制的泣音,晏乐萦极为可怜地摇头,企图阻止他,换来的只有水面越发激烈的浪。

他的掌心支撑着她将她几乎托起水面,失重感与肌肤暴露在空气下的凉意反复跌宕,她呜哇一声哭出来,终于有些崩溃,“我不要,我不要了,我会淹死的我真的会淹死的,我会死的。”

幼年失足溺水的经历成了阴影,因此她才不敢再喜欢荷花,大片的水弥漫在周身意味着危险的漩涡,是险些丧命后至深的恐惧。

可季砚听着她的哭腔,只觉得暗火窜得越发猛,他眼睫上沾着水珠,轻抖眼皮,擡眼便瞧见她满脸潮红的脸庞。

水汽蒸腾间,红意不止蔓延在她的脸上,那通体白皙的肌肤也被浸上一层粉嫩光泽,连带着朱砂晕染的痕迹,直看得人眸色暗深,喉咙发紧。

“不会的。”他另一只代替了冰凉的池砖让她依靠,抚过她的脊背轻拍着,声音喑哑却稍显柔和,“不会淹死的,雁雁,至多会快活无边,欲仙欲死。”

晏乐萦:

可这般柔和抚拍她后背的举动,当真让她渐渐平静下来,恍惚间,她想起旧年里的那座池潭边,浑身湿透的两人也是如此刻紧紧相依着,他也是这般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季砚感受到她依旧绷紧身子,甚至将垂在水下的擡起,先是以指抹去自己唇上沾染的水珠,见她杏眸猛然瞪大,他眸色暗了暗,极快地将那根指捂去她唇中。

池水渐渐激出更深的浪花,晏乐萦的思绪又被搅乱,再想开口的推拒彻底被压入喉间。

水雾似乎都变得越发迷蒙,余下的唯有似欢愉似痛苦的吟泣,叫她彻底迷失在池水中,任由对方不知餍足地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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