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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又见到了以前的徐半仙。
他穿着稍微偏大点儿的深褐色道袍,明显是捡来的茶色眼镜,里握着一把拂尘。
“徐大师,你好啊!还记得我?”
我朝他笑着招了招。
“是你呀!你不是杨老板家多管闲事的那子?当时在医院里,若不是你”
认出是我后,他脸上立刻闪出一丝不悦。
见他这样,我反而更高兴了。
“对!对!就是我啊!”
“你又来找算我?”
“我是来求大师办事的!”
“奥?你不是我是神棍骗子吗?”
“嗨!我老实交代,其实那是我羡慕嫉妒恨,大师仙风道骨,就看这身打扮也知道是深藏不露之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我再次用行动验证了这句话没毛病。
仅仅是几句恭维话,徐半仙便得意地捋着自己稀疏的山羊胡,嘿嘿嘿地笑起来。
接下来不用,肯定是去那家火锅炖大鹅店。
跟着他往店方向走,我内心却没有底,要知道店老板的元神可是妖祖九尾狐,不管怎样,三界的劫难已经消除,他也没理由再继续待在这里开店。
此刻我内心深处其实很纠结。
既期待再次能见到店老板,又担心真的见到他,自己会不知所措。
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识我。
当然我也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提前知道答案,不过这次我有意提前向大脑下达了命令,不让他多管闲事。
不管是怎样的结局,我都想亲眼看到。
见到他也好,见不到他也好,就让一切顺其自然的发生吧!
远远的我看到火锅炖大鹅店的烟囱里冒着青烟,答案也就猜到了。
果然,来到门口就看到了站在柜台内的店老板。
那张方方正正的脸。
那黝黑的皮肤和塌鼻子。
店老板只是抬头瞅了我们一眼。
“最里侧包间空着,你们先进去坐,我算完这点账马上过去。”
完他继续低着头算起来。
“行!你直接给我们上菜就行,还是老规矩,一只肥大鹅,二斤52度的二锅头,他结账。”
完笑着指了指我,然后朝最里面的包间走去。
我跟着他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老板,你认识我?”
店老板抬头瞅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客人是第一次来吧!不好意思,我没有一点印象。”
“我”
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那好!以后咱们就熟了,我会常来的。”
完转身走向最里侧的包间。
我很久没有感觉这么高兴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高兴。
原来他们都还在!
好像一切和之前一样,不过仔细想想,又分明不一样。
不管怎样,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期待值。
俩人面对面坐好,徐半仙问我:“你找我何事?我老徐无功不受禄,当然,我的身价标准可不低,这一点刚才在电话里已经和你了。”
因为高兴,我始终在看着他笑。
这弄得徐半仙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你这子看上去怎么傻乎乎的?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无缘无故的你肯定不会请我吃饭,这顿大鹅也得200多”
“徐大师,我肯定是有求于你,主要是想结交你这个朋友。”
“结交我这个朋友?这是何故?”
“我从就崇拜道门高人,尤其是徐大师这样有真本事的人。”
这话一半是真心的,一多半是恭维。
徐半仙听后嘴巴都咧到了耳朵上,露出了满嘴的大黄牙。
我们又随便扯了几句,店老板端着一锅热腾腾的大鹅来了。
这一幕我感觉是那样的熟悉,等到店老板把一锅大鹅放到桌子上,我双眼已经忍不住湿润了。
幸亏铁锅里冒着腾腾热气,俩人并未注意到我流眼泪这一细节。
我赶紧揉眼以掩饰。
闻着香喷喷的大鹅,我食欲一下子就上来了,直接伸抓起一只鹅腿,直接塞到嘴里大口嚼起来。
油腻酥脆的感觉顺着我的喉咙直到腹部,浑身皆是一股不出来的舒服感觉。
徐半仙见我吃的这么香,哈哈大笑起来,也赶紧伸抓起另一只鹅腿,大口吃起来。
“我没骗你们吧!这里的大鹅又香又脆,回味无穷啊!”
嚼了两口,又拿过一瓶二锅头,用牙拧开瓶盖,倒了一杯,咕嘟咕嘟两口喝了一半。
我也拿过另外一瓶,用力拧过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没有喝酒的嗜好,不过这次却觉得杯子中的二锅头酒香醇爽口,喝完一杯,我竟有种飘飘忽的感觉。
“徐大师,我能不能换种称呼?觉得称呼你徐大师太生分了!”
徐半仙捋了捋稀疏的山羊胡,哈哈笑着点点头。
“干脆以后就喊我老徐吧!我道上的几个朋友都这么喊我。”
正合我意,我赶紧点点头。
“老徐!”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马万岐!马王爷的马,万里挑一的万,山支岐。”
“马万岐?这名字不错嘛!”
“那当然!我爷爷亲自取的——对了!我爷爷也是阴阳圈儿里的老人,不过已经去世了好几年了。”
“请问你爷爷尊姓大名?”
“名字或许你不知道,或许听过他的外号——我爷爷人称神马爷。”
“神马爷?原来你子是神马爷的孙子!这还真是造化了。”
“你认识我爷爷?”
“算是认识吧!你没有夸张,神马爷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确是有名有号的。”
其实这一切我都知道,只是陪他演戏罢了。
俩人边吃边喝边聊天儿。
好不痛快。
眨眼之间一只大肥鹅已经被我俩啃成了骨头,两瓶52度的二锅头也见了底。
酒足饭饱,心情舒畅。
一顿饭,似乎让我和徐半仙之间的关系恢复到了从前那般。
离开时我去柜台结账,又忍不住问店老板:“老板,你在这里开店很久了?”
“嗯!有一段时间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开店?”
“暂时先开着!没有其他想法。”
“那个——老板,你对古代的神话传有什么看法?例如妖魔两界?”
“没什么兴趣!”
“那你信不信?”
“你都是神话传了,居然是传,我干嘛还信啊!”
“这”
我被这店老板怼得一时语塞了。
这店老板还是那个风格。
“我以后会常来啊!你做的铁锅炖大鹅简直太香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香的鹅。”
这话都是心里话。
“谢谢!”
店老板朝我挤出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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