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20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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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坳的日子终于到了。曾卫国、筱雨和李老师即将离开山坳，二叔一家人都来到山脚下送行。

布谷鸟在这边山上的树林里啼叫，那边有另一只布谷鸟回应着，叫声中仿佛夹杂着布谷鸟的愁唱。风从山脚下吹来，带着初冬的丝丝寒意。

八姐已坐在驾驶座上准备开车。二叔拉着曾卫国的，真诚地：“有时间多回来看看，这摊子事，没有你可不行。”

“放心吧二叔，我会常回来的。”曾卫国道。

李老师拉着琴的不放，急切地：“你跟我去城里，我要你陪着我。”

琴犹豫着，身子往后坠，嗫嚅道：“我走不开啊。”

“你要多少钱？你。”李老师有些急切。

“不是钱的事。”琴回答。

筱雨有些无奈，拉着母亲的胳膊道：“妈，您怎么这么固执呢？过了给您找个专业的护士。”

李老师甩开筱雨的，固执地：“我自己有钱，不用你找。我就要琴。”

“好好好，随您。”筱雨松了口，转头对琴：“琴，你也上车吧。”

“我，我得收拾一下东西”琴犹豫着。

筱雨不耐烦地打断她：“不用带东西了，什么都有，需要的话可以买。”

曾卫国坐在副驾驶座，筱雨和琴在后排把李老师夹在中间。

问界m9在二叔一家人的注视下，自动驾驶模式启动，缓缓开动。曾卫国探出车窗外，向亲人们挥告别，直到看不见他们。

车子停在大平层楼下。曾卫国搬下卤好的兔子肉和二叔种的新鲜蔬菜。琴扶着李老师下车，筱雨看着八姐操作汽车自动入库，车库里还停着八姐之前开的燃油车。

八姐赶忙跑上前，跪下来帮众人脱鞋换鞋。给李老师换鞋时，李老师惊讶地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您别动，我这样方便。”八姐回应道。

“哪能这样随便就跪呢，这成什么样子了！”李老师嘟囔着走进客厅。

八姐又给琴换鞋，琴急忙俯身：“我自己来。”

“刘，你起来去给我妈整理一下房间。”筱雨对八姐。

八姐应了一声：“是。”

曾卫国去准备中午吃的饭。筱雨打开电视，陪母亲看电视剧，0寸的电视屏幕看起来像电影屏幕一般。

“这么大的电视得多少钱啊？”李老师问女儿。

“一万不到，八九千吧。”筱雨回答，“现在家电都不贵。”

“想当年，买个3寸的彩电都要一千五，买不到还得加五百。”李老师感叹道。

“以前买米还凭票呢，不能跟现在比。”筱雨。

八姐帮琴准备好李老师的睡床后，过来跪在茶几旁边给母女俩各沏了一杯茶。

“你腿是不是有毛病啊？”李老师好奇地问。

筱雨替八姐解释道：“现在时兴一种跪式服务，是从日本传来的，这是对您的尊重。”

“你跪着给我倒杯茶试试？”李老师。

筱雨没理会母亲的话，对八姐：“你带琴到街上给她买两套衣服，从里到外都买齐了。”

“是。”八姐应道。

等八姐走开，筱雨凑到母亲耳边声：“我花了五万块一个月买的服务。”

“你看看你办的事！”李老师用食指戳着筱雨的脸，“钱再多也不能糟蹋人啊！会遭报应的！”

“看您的，您思想太陈旧了！”筱雨有些气哼哼地转身去了厨房。

“你妈的对。”曾卫国边在围裙上擦边认真地，“咱们玩的时候怎么都行，在别人面前还是得收敛点，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服务的。”

下午，筱赟一家三口和亲家公亲家母五人来看李老师。

八姐听到楼道里有动静，赶忙跑过去开门，跪在门廊给一家人换鞋。一家人惊讶地面面相觑，不时回头张望，他们这辈子从未享受过这样的服务。

众人在沙发上依次落座后，八姐跪坐在茶几旁，给每个人沏了一杯茶，接着又开始削苹果。

“我来吧。”曾卫国接过八姐中的刀，，“你去忙吧。”

八姐点头应道：“是。”

众人看着八姐离去的背影，半天都没话。

“别削了，我们自己来。”亲家母对曾卫国。

李老师抱着孙子瞪着筱雨：“你差不多行了，别丢人现眼。”

“新时代，新时尚，能理解。”亲家公，“我听上海有钱人请保姆，一个月十四万，都是跪式服务。”

“这世道，真看不懂。”李老师，“现在是人人平等的社会，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有钱人钱多得花不完，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亲家公喝了口茶，轻声道，“以前有钱人可以三妻四妾，现在虽然不能三妻四妾，可养情人一点都不含糊。你没听华融的老总，养了一百多个情人，都安排在一处高档区，像过去的皇帝一样。”

“我听过。”李老师点点头，“本来权力都是人民给的，本应该为人民服务，结果都为自己服务了，该枪毙！”

“平等只是而已，”曾卫国插嘴道，“社会从来都是分等级的，三六九等，三教九流。有统计，现在百分之十的人掌握着社会百分之九十的财富。”

“你这样不对，”李老师反驳道，“老人家在的三十年，绝对公平公正，人人平等。他老人家一生简朴，一件睡衣补了又补，一双拖鞋穿了三十年，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谁敢贪污腐败，枪毙！”

“改革开放本来是让先富裕的人带动穷人的。”亲家公，“结果这帮人带着钱移民国外了，一点都不地道。”

“人都是自私的，”筱赟，“到了兜里的钱，还指望他掏出来？”

“也不能一概而论。”亲家母插嘴道，“华为的老总就很好，有钱大家赚，共同富裕。”

“开胖东来超市的老板也不错，”李老师，“为老百姓着想，为员工着想。”

“老实，”筱赟的妻子接着话茬，“现在吃的东西都是科技狠活，为了赚钱丧心病狂！”

“社会风气如此，没办法。”亲家公叹了口气，“不管怎么，你们家筱雨是吃到改革红利的。你看，开着豪车，住着大房子，还请了三个保姆，应该感谢改革开放啊！”

“你别搞错了！亲家公！”李老师急忙辩解道，“琴是我花钱请的，曾是筱雨的朋友。”

亲家母推了亲家公一下：“净出洋相！”

亲家公尴尬地嘿嘿一笑：“我的没错啊！她确实比我们有钱嘛！现在这个社会，成功与否就看钱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