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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了结此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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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铁城武器铺内,玄青专注地审视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把长剑上。此剑剑身虽由普通铁器铸就,但其独特的造型,令人眼前一亮。然而,当她轻轻挥动剑身时,却察觉到它的韧性明显不足,显然无法承受激烈的战斗。不过,考虑到自己目前囊中羞涩,这把价格实惠的长剑已是最佳选择。玄青心想,暂且先用着吧,等日后有了足够的银两,再去寻觅一把更好的长剑。付完银两后,她将长剑放入箱笼中。

玄青想起昨日对育婴堂孩子们的承诺,要教他们画画。她需准备一些纸墨,以供孩子们上课使用。于是,她转身踏上长街,四处寻找卖纸墨的店铺。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她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骑马飞驰而来。

玄青赶忙后退几步,闪身躲进旁边的街巷中,默默观望着。为首的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素雅长衫,提一柄银鞘长剑。面容俊朗,气质不凡,那熟悉的身影让玄青不禁怔住了。

柳繁生!阳光下,柳繁生那袭月白长衫,仿若泛起一层柔白光晕,将他整个修长的身形罩住,似神君降世,遥不可及。

玄青僵立在阴影中,她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未动。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她心中思绪万千,难以言喻。

想起那年夏日,竟恍如隔世。如今的玄青,已无法再站在他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与他一同斩妖除邪。她闭目凝神,深吸了一口气,轻压了压帽沿。不再看向那渐渐远去的身影,低下头转身走向自己的路。

回南阳镇的途中,玄青独自走在阳光下的林间径上,心中思绪繁杂如麻。若人能全然掌控自己的心绪,那岂不是已经成仙了吗?不,成仙也未必能做到,千玉仙子,亦无法控制自己对玄颜的执念。玄青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当她思绪万千之际,忽闻林中传来一阵打斗之声。她赶忙止住身形,纵身跃至身旁树上观望。只见不远处的树林中,几个身穿白衣的身影持长剑,将一瘦弱的灰衫男子团团围住。男子双撑地,跪在地上,身上的长衫已染上了斑斑血迹,看上去似乎伤的不轻。

“你们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灰衫男子悲愤地嘶吼声在林间响起。

玄青听出那是卓风的声音,不由心中一惊,她旋即飞身从树上跃下,伸自箱笼中迅速抽出长剑。紧接着,她纵身跃起,一剑挥出,携着凌厉的剑气,瞬间将那几人的长剑劈开,稳稳地挡于卓风身前。

“何人敢挡太芜院!”正在此时,树林中忽地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那声音中透着一股让人无法觑的威严和压迫感。

太芜院,太芜院的人为何要为难卓风?玄青疑惑间,一道冷厉寒光陡然袭来,未待她反应,已至眼前。凛冽剑气瞬间将她头顶笠帽一分为二。

玄青侧身一闪,避开剑芒,中长剑猛然飞出,与寒光迎面相击。只闻“铛”的一声脆响,她中长剑应声碎裂一地,只余剑柄在。这便宜的剑果然靠不住啊!刚买的剑就这么碎了!玄青的心也似要碎了一般。

“玄青!”

“玄青。”已许久未有人如此唤她了。这个名字,源自玄璃。这一身剑术术法,亦源自于玄璃。她虽要自己死,却依旧是这世间曾对自己最好的存在。玄青被这一声呼唤,搅得心神不宁。

是谁!谁找到了自己!是他吗?玄青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期待来。双生剑,是他!她的目光顺着剑身缓缓上移,最终落在那张俊朗的脸庞上,继而又不偏不倚地撞上一双灿若悬星的眼眸。

“青禾,你快走!此事与你无关!”

玄青的思绪被卓风的声音猛地拉回到现实之中:“你们为何要为难卓风!”

柳繁生一双星目皆是困惑:“你可知此人是谁?你为何要助此人?”

卓风急切地道:“你们放过青禾,我与他不过是昨日一面之缘。”

柳繁生注视着玄青,轻声问道:“你可还记得那日在林中的养蛛人?”

养蛛人,令阿苒眼盲的养蛛人?玄青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卓风右腕,果然看到他的右腕处有一道十分明显的贯穿伤疤。心中不由得猛然一震,那日的折扇书生,竟然是他!

卓风满脸悲愤地嘶吼着:“你们为何定要置我于死地!我何曾杀过不该杀之人!”

柳繁生面容一肃:“若你当真蒙冤,太芜院必当秉公办理,还你公道!”

“公道!如何还我公道!谁能还我公道!”卓风却如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般,满脸的不屑,他那本就清瘦的面庞因愤怒而扭曲,狰狞毕现。他双用力扯开身上长衫,露出那骨瘦如柴、伤痕累累的上身。这些伤痕触目惊心,令人不忍直视——他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鞭痕和烫伤,竟无一寸完好肌肤!卓风仰天狂笑,神色癫狂:“何谓公道?公道能抚平我这一身伤痕吗?公道能让我娘亲复生吗?公道!哈哈哈!!”他神色阴鸷地盯着柳繁生,似对他有着无边恨意:“唯有像你们这般自幼在阳光雨露中成长,被众人呵护备至、视若珍宝之人,才会天真地相信所谓公道!于我而言,真正的公道,便是刃那些恶贯满盈之人,让他们再也不能为非作歹!此乃我所求之公道!”

柳繁生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竟无法直视他那如火焰般炽热的双眼。沉默片刻后,他低头轻叹一声:“你不应以邪术杀人,斩妖除邪乃我职责所在。”

“似那等丧尽天良之人,我多杀一个,这世间便少一个如我这般的人。若你认为我有罪,那我今日便以死谢罪,以我身死,了结此事!”卓风眼中猛然泛点腥红,耳中鲜血喷涌而出,随后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玄青眼睁睁地看着卓风倒在血泊中,心中一阵抽痛,下意识地想要迈步向前。

柳繁生却一把将她拉住,中银光腾起,瞬间将一只血红廆蛛斩碎,霎时血光四溅。

玄青怔然地望着地上的嫣红血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日在育婴堂中的那一幕,眼中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滴滴落下。她怅然转身,不忍再看,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林中走去。

“青禾!你的箱笼。”

玄青闻声,身形猛地一滞,她转身望去。只见柳繁生提着那个竹编箱笼站在身后,一双明亮的眼眸注视着自己。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伸接过箱笼,转身大步离去。

一连数日,玄青都难以入眠。柳繁生和卓风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不断交替出现,一正一邪,一个如日般光明轻亮,一个如夜般灰暗无光。何为公道?千玉仙子要以我之死换玄颜生,是公道吗?我又能向谁去讨要公道?青禾,他为何唤我青禾?他当真认不出我来了吗?如此也好,我本已不再是玄青了。

玄青打开了箱笼,里面装着她那日买回来的纸墨毛笔。她将它们取出来,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些孩子,他们定会问她,卓哥哥去哪了?她该如何作答?该如何直视那些清澈纯真的眼眸,她已不敢再踏足南阳镇。

剑已毁,又得重新存钱了。玄青轻叹一声,背起箱笼,寻了一处热闹的街市。将白色的幡旗展开,依旧坐在阴凉处静待客来。

“画张人像需多少?”一个声音传来。

“二十文。”玄青并未抬头,口中惯性答道。

“好!”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这个声音是如此熟悉,以至于玄青的心猛地一震。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阳光下,柳繁生那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脸上投下细长的浅影。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衫,端坐于前,宛如骄阳般耀眼夺目,令人不敢直视。微风轻拂,吹起了他的发丝,也吹乱了玄青的心弦。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喧嚣声也渐渐远去,只剩下他们两人默默相对。

玄青忽觉中的画笔似有千斤重般,沉重无比,难以挥动。她下意识地避开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转而看向他浓黑的眉,他高挺的鼻,他轻薄的唇。却不知该如何去画,如何才能画出他的耀眼。她只觉耳根燥热,心跳如鼓,她倏地放下中的毛笔,将帽檐向下拉了一拉,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今日不画了。”而后,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忙脚乱地收拾好纸笔,扔进旁边的箱笼中。

柳繁生则微微侧过头,唇边依然挂着那抹浅浅的笑:“为何?”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味道。

玄青并未作答,只是默默低下头,伸拎起箱笼,转身快步离开。她疾步穿过长长的街道,走进茂密的树林间,却只觉自己身后一直有人跟随,她蓦地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只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你为何要跟着我?”

柳繁生轻轻一笑:“我为何就不能走此路?”

&p;34;你是来抓我的吗?&p;34;玄青倏地转过身,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柳繁生的双眼,双拳紧紧握起,白皙的背泛起淡淡的青,似随时准备应战。

柳繁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他轻摇了摇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不是你职责所在吗?”玄青苦笑着,她知道,玄璃必定会下令让太芜院的人四处搜寻自己。她日日都在躲,躲太芜院的人,躲扶云城的人,躲天上地下无处不在的鸟儿。她好累呀!若他执意要抓自己,那便任他去吧,被他抓住也好。

柳繁生决然道:“若不公,我不为!”

玄青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思绪万千。他始终相信公道,坚信这世间有公道可寻。他会为了我对抗不公吗?罢了,就让他永远活在这阳光之下吧!至于我所遭受的不公,我自己来扛。她微微低下头,淡淡地:“我只是不想再待在招摇山了。”

柳繁生闻言,默然了半晌,方缓缓开口:“那日在御风府”他的目光微颤了颤,话了一半又止住了口。

玄青想起他那日所言,他曾问她,难道这世间当真没有你留恋的人了吗?他为何要这般问?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他的腰间,竟还是那条革带,他居然还系着那条革带。她的脸颊又燥热起来,心跳也骤然加速。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那日你为何”话了一半又止住了口,她突然感到羞涩和尴尬,再也不出一个字来。

柳繁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微微低头,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眸中神色。静默了许久后,他终于缓缓开口:“是繁奕,那日在御风府是繁奕。”

玄青心口猛地一震,似有一股凉意陡然袭来,将周身的燥热瞬间冰冷了下去。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我看出来了,你们眉目间还是不同的。”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条革带上,这条革带又是为何?为何他一直系着它?因为结实吧!他曾过,革带结实,她在心中为自己作答。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既不是来抓我的,就不要再跟着我了。”罢,她毅然转身,大步离去。

柳繁生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朗声道:“玄青,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关于林大哥,关于阿苒?”

林大哥,阿苒,玄青的心被这两个名字牵动,脚步蓦地滞住。

见她如此,柳繁生唇角微扬:“若你想问,便请我吃顿饭如何?”

玄青略作迟疑,最终还是应道:“好!不过我今日并未赚到银两,只能请你尝尝我亲做的饭菜了。”

柳繁生轻轻点头:“好!”

玄青带着柳繁生来到不离镇的铺,她指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方凳,轻声地对柳繁生:“你先坐一会吧,我去准备一下饭菜。”还未待柳繁生回应,她就已经转身大步走进了里间的厨房。

柳繁生环顾四周,打量起这间简陋的屋。屋内虽空间狭仄,却收拾得甚为整洁。墙角放着一张的床,床铺上素色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床前靠墙放着一张方桌,方桌上摆满笔墨纸砚及各色丹药,皆摆放得井然有序。灰白的墙上挂满各式人像山水画,房间仅临街的一面开一扇窗,透进些许微弱的光,使屋内显得有些昏暗。

柳繁生端坐于方桌前唯一的方凳上,心中疑惑不解。她如此敬爱自己的师姐,为何要私自下山?为何要独自藏匿在此,不见家人?她究竟有何苦衷为何不。

不多时,玄青便烧好了两碟菜、一碗清汤,又上街打回一壶好酒。摆放好碗筷后,她端坐在床沿,微微一笑:“好了,今天就请柳公子将就一下啦!”她这屋还是第一次有客来访,在这招待客人,让她感到既新奇又有趣。这一年来,她独自在这屋中,吃饭、睡觉、画画、炼气,多少还是有些孤寂的吧。

“叫我柳繁生便好。”柳繁生提起筷子,夹起碟中菜,放入口中轻嚼,仔细品味了一番后,他抬起头,迎上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微微点头:“好吃!”

玄青欢喜的眉眼一弯:“真的吗?我也觉得我烧菜挺有天赋呢。”话间,她已开心地提起筷子吃起饭来,许是饿了,她只觉自己今日烧得饭菜格外可口,她一边吃着,一边随口问道:“阿苒和林大哥最近还好吗?”

柳繁生中筷子滞了一瞬,缓声道:“阿苒很好,林大哥”

玄青心内一紧:“林大哥怎么了?”

柳繁生声色微沉:“我此次正是为寻林大哥而来。自你走后,他已有半年未与我联络。灵峰山的人、李府的人,阿苒,都不知他的去向。”

玄青闻言,脑中轰然,中筷子“啪”的一声跌落在桌上:“林大哥他”一瞬间,无数不祥的念头涌上心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一时无法与你们联络而已。”她摇晃着脑袋,似想将脑海中那些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柳繁生坚定道:“我定会找到林大哥的!”

玄青急切地问:“你可有线索?”

“我已命太芜院各处监察司查询林大哥下落,近日澜冰堡传来消息,上月似有人见过他。”

“我与你同去!”

“好!”

玄青低头略作盘算:“明日我将这些画像全都送给顾主,午后出发!”

柳繁生轻轻点头。

柳繁生走后,玄青彻夜未眠,天际微白,她便从床上跃起,迅速将屋内画像送至各处雇主,收回银两,又打包了几件换洗衣衫。只可惜佩剑已碎,此去前途未知,无剑傍身着实不便。她匆匆赶往与柳繁生约定的树林,见柳繁生已立于阳光下等她。

见她走近,柳繁生迎上一步,递出一把银色剑鞘长剑:“给!虽不及玉瑶,亦是柄好剑。”

玄青愣了一瞬,低头看向那柄布满精致花纹的长剑,脑中不由浮现出玄璃将玉瑶递给自己的情景,他人所赠之物,终究是要还的。她抿了抿唇,轻轻地:“不必了。”

柳繁生淡然道:“昨日斩断了你的长剑,以此作赔。”

玄青迟疑了片刻,终是伸接过长剑,紧紧抱于怀中。她心中暗想,当务之急是寻找林大哥,日后必还此人情。

柳繁生看着玄青头顶硕大的笠帽,剑眉微皱,这笠帽将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他比她高出一头,每次与她话,低头只能看见宽大的帽沿,着实难受,不禁发问:“你为何整日戴着这笠帽?”

玄青压了压帽沿:“天虞遣鸟儿在寻我,我若不戴这笠帽,怕是会被发现行踪。”她抬头看向柳繁生问道:“魏凌呢?他为何没和你一起来。”她的视线被那宽大的帽沿遮住,只能看见他微微泛青的下巴,和唇角若有似无的笑。

柳繁生低头回应时,亦只能看见她洁白俏丽的鼻头和红润巧的唇。他不自觉地移开视线,项间喉结微微颤动着,轻声道:“他如今一心只陪在王嫣然身边。”

玄青闻言,秀眉微蹙,追问道:“王嫣然?扶云城的王嫣然吗?”

柳繁生轻轻点头:“正是,他们二人已定下婚约,只待魏凌在太芜院待满五年,便摘令返家成婚。”

玄青听得一愣,惊讶地问:“他们竟然有婚约?”

柳繁生道:“没错。王嫣然自去年与魏凌同去太芜院修习术法,每日刻苦勤奋,未曾有一日懈怠。现今修为,应不在魏凌之下了。”

玄青闻言,心中暗自敬佩:“真没想到王姐竟能如此刻苦勤奋。”

柳繁生道:“如今连魏凌也开始潜心修习,唯恐修为逊于王嫣然。”

玄青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可后悔?如此好的女子,你竟错过了。”

“从未,我只是钦佩她的为人。”柳繁生立时答道,未有片刻迟疑。

话毕,柳繁生便未再言语,玄青也默默低下了头,未再言语。

次日,他们二人骑马来到澜冰堡城门外。

玄青跳下马来,抬头望向柳繁生:“我们还是下马进城吧,马儿奔波了一整日了,将它们留在城外寻个地方托管,也好让它们歇息进食。”

柳繁生低头看向玄青,却只见她洁白的下巴、红润的唇。他剑眉一皱,倏然从马上跃下,轻盈地落在地上,抬掀起她头顶笠帽。玄青一对黑亮的眼眸,现于阳光之下,眉间的浅印微微皱起。

柳繁生伸从怀中掏出一枚系着红绳的碧色玉佩,心地戴在玄青的脖颈间。

玄青微微一愣,弯腰想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斗笠。

柳繁生眼疾快地捡起斗笠,拿在中,并未还给她:“不必再戴这斗笠了,又大又重,戴着闷热难耐,看着也着实不适。”

玄青有些不安地环顾四周,清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之色。

柳繁生唇角微扬:“此碧玉名为幻颜令,你只需一直戴着它,虽修为高深之人仍可识破,但那鸟儿看你便是千般模样。你不必再忧心了。”

玄青伸出指,轻轻捏住那块晶莹剔透、巧玲珑的碧玉,只觉触感温润顺滑,似还带着柳繁生的体温。她心中暗叹,如此珍贵稀有的法器,自己岂能轻易收下?

“生辰贺礼!待我明年生辰之日,你要记得送我!”柳繁生好似已将她看穿,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入城内,并不给她开口的会。

生辰?听到这个词,玄青猛然想起今日竟是自己的生辰。“你怎会知道?”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急忙加快脚步,想要追上前面的柳繁生问个清楚。然而,他身高腿长,步伐极大又是疾走,眨眼间就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玄青一时竟追不上,只能紧紧跟他身后,望着他修长的背影,只觉他黑亮的头发在阳光下,如墨玉般耀眼。她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似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追上他的脚步。

此时,柳繁生身形忽地顿住,他转过身,轻声道:“待寻到林大哥,明年我们在南梦院设宴为你庆生。”他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在艳烈的阳光下,他那俊朗的面容被勾勒出一道淡淡的金色轮廓,如梦似幻。

“好!”玄青的脸上也绽放出灿烂的笑,她快步走到柳繁生身侧,与他并肩而行。能够站在他身旁,与他一同前行,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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