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神一样的对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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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凌中华眉锋一扬，曾经冷厉到漠视一切生命的眸子里，闪过戾气不屈，也闪过一抹悲哀。

最终，他憋出一番话：“你特么这是要无耻了吗，来呀，我还怕你了？当年少的时候我什么无耻的事情没有见过？那些外蒙人，当年为了我家的财富，是何等的卑鄙？他们划伤了我的脸，让我变成了丑八怪，在我身上撒尿，让我给他们含吉八，让我跟牛羊睡在一起，让我跟老女人在一起，让我”

着，眼泪长流，他几乎狂暴了。

所有伤心的少年往事，统统浮现在脑海里。

他浑身颤抖着，无力挥舞着双，踢着双脚，发音都是缓慢而洪声的咆哮：“我要杀光他们，全部杀光！我已经全部杀光了，全部杀光了！哈哈哈你要对我无耻，你来呀！我不在乎那副图，只在乎我的梦想，我的追求。你要无耻，你要卑鄙，那我就是死，我也决不会交出晖晖的地址！我死了，你也看不到希望了，哈哈哈”

歇斯底里，形同疯癫。

目眦欲裂，面部扭曲

好久好久，他都在咆哮。

像一头受伤了无尽屈辱的野兽，是哀嚎，是愤然。

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表演，无尽的疯狂。

陈顺默默的看着，听着，开着火车。

他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把活着就还有希望当成座右铭的男人，为了爱情，竟然愿意赴死。

而且，凌中华真的到做到了。

他拼尽了全力，狠狠的头撞侧边的玻璃。

这玻璃太结实了，他一次不行，二次，三次

三次之后，头破血流，晕厥在座位上。

这样的情况，他是死不了的。

身体素质在那里摆着的，顺先生一判断一个准。

只不过，他晕厥在那里，满头的血，混着脸上的泪水，看起来很是凄惨。

陈顺摇了摇头，暗骂道：妈的，还真是够硬，害得老子又要打扫一遍。

他看了看行程图表，调整了车速，降低了些，然后过去，先将凌中华的头给包了起来。

这时候，凌中华的易容面具也烂了些，于是给他扯掉。

当然，露出的是他那张有一道刀疤的丑脸，依旧显的异常彪悍。

其实看起来，要是不毁容的话，这家伙还会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帅哥。

外形会很正，透着一种天然的威严一样。

这一点，倒是继承了他的爷爷的相貌——天生雄姿，自带煞气。

然后，顺先又打扫了一下。

接着，坐在那里抽烟，喝酒，开车，思考。

猛人如凌中华，刚烈如斯！

人段，无耻段，对他这种人来，真心没有用。

没多久，凌中华再度醒来。

他发现自己还活着，眼泪又再度流了下来。

扭头看着这个对，他还是那么悠闲。

“凌中华，醒了？”

凌中华没有答话。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李顺什么样的段，他都不会招出王晖的地址。

哪怕是自己不在乎那什么涅天破图，但决不在这事情上输给李顺。

陈顺又瞟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骨头挺硬啊？”

凌中华沉默。

“性子也够刚。”

凌中华沉默。

“你想死，很难。哪怕你只有一口气，我也可以让你活下去。”

凌中华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吹牛。”

“呵呵，我不喜欢吹牛逼。吹牛逼是没有自信的人的特么。而我，并不需要。”

“但你永远不可能从我口中得到王家宝图的下落。”

陈顺点点头，“可能吧，这也不是吹牛逼。但你就打算永远让王晖在那个地方等你？她可能孤身一人，举目无亲。毕竟当年救你的时候，她差点被蒙古医生强奸，明了她的王家在蒙古这个起源地，已经没有什么势力了。或者，她就是一个放羊女，时刻会受到威胁那种。我记得你哈日浩特河谷之战，有个诱饵信息就是，她在那里放羊。”

凌中华沉默了，心头有些痛。

“你就打算永远不能实现你的梦想？带着你心爱的女子，远赴俄罗斯，住在伏尔加河畔的豪华别墅里，三亿美金，衣食无忧。你们将天各一方，她在守望，你跟我永远在列车之上？或者，你找个会，轻易的死去。你就这么辜负她对你的情义？”

“哦，对了。先前我起我去了苍龙岭的深处，九死一生。但我也跟瓦黎人相处了一段时间。甚至，我有一个的妻子，我们已经举行了瓦黎人史上最隆重的婚礼。她爱唱歌，有一首瓦黎山歌，流传千年，大约是这样唱的”

“苍龙长眠的地方，瓦黎人的故乡；神灵庇佑的世界，野花特别的香；阿哥在高山上猎豺狼，阿妹在寨外的古藤下守望；太阳走了月亮亮啊，月亮走了太阳暖啊，阿哥阿哥哎你什么时候才回还，阿妹阿妹哎为你望断肠”

“我也曾到过蒙古高原草场，那里也有一首动人的情歌，是这样唱的：遥远的天边，轻轻的流云，满地的牛羊。苍鹰在天上孤独的翱翔，你又在哪里四处流浪？格日珞雪山下的姑娘，住着孤独的帐房，没有星星的夜晚，谁知道她惆怅的心房，谁知道她思念的泪水早已流成了长河”

瓦黎的山歌，顺先生用的汉语唱出来的，已经很有味道了，听的凌中华面容凄变。

蒙古的情歌，更是原生态的蒙古语，直接把凌中华唱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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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感，无法想象王晖守候他的日子，孤寂无依的岁月。

他掩着那张丑陋的脸，泪水滚荡而出，凄声沙哑道：‘李顺，不要唱了，不要唱了你这个可恶的对，不要唱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话到最后，竟然一头从那副驾驶上栽了下来，仰面痛苦流涕，丑陋的脸孔，有着无尽的凄怆之情。

陈顺点点头，收了声，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

拍拍凌中华的肩膀，“起来吧凌中华。就算你不告诉我王晖在哪里，我已经知道她的下落了。要不是这首蒙古情歌，呵呵，我还真是不知道。”

凌中华惊住了，抹着一脸的泪水，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李顺，你真的知道？不，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神”

陈顺甩了他一支烟，他接了，但没点。

陈顺淡道：“我敢肯定，王晖住在格日珞雪山下。这在最古老的蒙古语里，是神圣之山的意思。王家人有一句话，就是从这山下最先流传出来的。那就是只要有了女人和孩子，一切就会有希望。当然，原话是只要雪山下的草原上还有女人和孩子，一切就会有希望。这是很早的时候，一场部落战争中传下来的。大约是战败者拼尽了全力，全军覆没，但成功护送部落的女人和孩子们跨过了雪鹰河，逃过了追杀，遁入格日珞大雪山，从而存活了下来。当然，这个部落的后裔成就了蒙元帝国，威震中世纪时代。格日珞雪山下的那些城镇，我还很少没有去过的。要没有去过的城镇，只有三个，一个是勃愣尔旗，一个是道拉格巴尔沙旗，还有一个”

“是肯特卓尔旗！晖晖就在那里！”凌中华突然打断了陈顺的话。

他的眼里，充满了绝望一般。

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个对，如同神一样的对。

他无法不出真实的地址，因为陈顺就要到了。

陈顺点点头，“好的，谢谢！肯特卓尔旗，曾经是一代天骄的故里。我似乎是懂了些什么了也许，王家的先祖就是蒙古王族。所以，汉化南迁时，变姓为王。”

凌中华完全震惊了，怔怔的看着陈顺，久久才憋了一句话出来：“李顺，你特么真是一个神一样的对，我特么都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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