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乱石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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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殇聿挥鞭击落血刀，眼见蒙空子正是向自己来处逃去，念及楚寒，心中大惊，提了长鞭向山崖赶去。

“大姐！”隐隐的，一片惊呼声中，夹着楚寒的声音。

“楚寒！”殇聿疾声大呼，“蒙空子，你莫伤他，有种与我斗三百回合！”

“子，老夫不上你当！”笑声隐隐，远远去了。

“楚寒！”殇聿双足落地，目光到处，守在崖下的兵勇十余人被血刀所伤，而楚寒却失了踪迹。“楚寒！”殇聿连连顿足，扬声高呼。远处马蹄声隐隐传来，殇聿听得分明，竟是黑风的蹄声。

“黑风！”殇聿扬声疾呼，心中却是一喜，那黑风是千里名驹，极通灵性。若是蒙空子欲骑了黑马奔逃，万不会那般容易。撮唇长啸，向蹄声起处掠去。

“黑风！”殇聿掠出里余，只听得黑马长声悲嘶，心中惊慌，脚下加劲，向前疾赶。拐过两个山角，却见黑马崖边立了，俯首望着路旁山谷长嘶。原是殇聿常带了楚寒共骑，黑马乃千里名驹，极有灵性，竟便认了楚寒。此时见蒙空子劫了楚寒奔逃，竟是自行追了下来，到得山谷，无法下得，才出声悲嘶，引来了殇聿。

“黑风！”殇聿赶至，一将马牵了，“楚寒，被带到谷底了吗？”出语轻问，俯身向谷底望去，但见白雪未融，雪上仅浅浅的几个足印，显见蒙空子是从此处下去。

“楚寒！”殇聿心中慌急，放脱马疆，向山谷跃去。

“殇姐姐，你干什么？”跃起的身子被人抱住，耳边却是明珠的声音。

“明珠！”殇聿又惊又喜，回过头来，正是乐易爷孙自山外回来。“明珠，乐爷爷！”殇聿轻唤，“楚寒，楚寒被蒙空子抓走了！”心中又急又痛，珠泪纷落。

“什么？”乐易一惊，“几时的事？”半年相处，深知殇聿对楚寒的一片心意，不禁急声惊问。

“刚才！”殇聿轻应，如梦初醒，“我得去救他，蒙空子带了他，从这里下去了！”着，摆脱明珠，向山谷奔去。

“姐姐，我随你去！”明珠闻言，随后跟来。乐易心中喜爱楚寒，此时见楚寒遇险，殇聿又状似拚命，自是随后跃入山谷。

“蒙空子，出来！”山谷中积雪颇深，殇聿随着蒙空子的足印飞掠，“蒙空子！”扬声喝骂，“有种出来与我决一死战，欺负一个不懂武功的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山谷渐高，山势向上，地上积雪渐浅，殇聿心中越发慌急，竟是拚了全力向前飞掠，眼见转过一处山坡，露出一片乱石，积雪凌乱，竟是无法辩识足迹。

“楚寒！”殇聿不及多想，飞掠而前。

“冰儿！”乐易急呼，飞身疾掠，一把将殇聿拉了回来。

“乐爷爷！”殇聿不解，急的跺脚，一双泪眼向乐易瞅去。

“这是乱石阵！”乐易皱眉。

“乱石阵？”殇聿一呆，回眸看时，果是与乱树林中的石阵相似。“爷爷，我顾不得许多了！”想到楚寒，心中一痛，便欲向阵中闯去。

“冰儿！”乐易伸轻拉，“你随着我！”顺自地下拾起一枝枯枝，向阵中闯去。殇聿虽心急楚寒安危，但毕竟不是莽撞之人，见有乐易在前，忙自后紧紧相随。

“爷爷！”明珠轻功较二人略差，此时方才赶到，她自幼随着乐易，识得阵法，自行飞掠入阵，反比乐、殇二人快些。“爷爷，这里有洞！”明珠欢呼声中，乐易带了殇聿赶了过来，果见一处山洞，掩在荒草之下。

“我进去！”殇聿咬牙低语，长鞭挥出，向洞内击出一鞭，听得并无异状，身子一俯，便欲闯入。

“冰儿，不可！”乐易忙伸拉住。单掌一挥，将洞口山石击下数块，掌轻扬，向洞中丢去。只闻得“哧哧”声响，一阵利刃劈风之声传来，良久方绝，显是洞内设有关。殇聿听得洞内一片寂静，想是关破尽，不等乐易话，长鞭一收，俯身钻入洞内。

“冰儿！”乐易惊喊，却慢了一步，未曾拉住，“明珠，在洞外守着！”口中吩咐，头一低，随着殇聿钻了进去。

“楚寒！”殇聿轻唤，山洞越来越黑，目光到处，只隐约见洞内洞错，哪里分得清蒙空子逃往哪处？咬得咬牙，长鞭挥出，向其中一个洞口四壁横扫，“嗤”声疾响，一片箭雨骤起，向洞外袭来。殇聿早有准备，长鞭疾卷，羽箭纷落，竟是全部落空。

“冰儿！”乐易自后随来，一把拉住欲直闯而入的殇聿，“这般不行！出去吧！”

“爷爷！”殇聿咬唇，“既是此洞有箭，必是有路，我进去瞅瞅！”

“不！”乐易摇头，掌在岩壁上一擦，取下大大满掌的石块。掌扬处，分击多处山洞。一时间，羽箭骤起，竟是所有的山洞均有箭射出。殇聿暗暗吃惊，挥鞭将羽箭击落，眼见这洞内无法寻找。但心悬楚寒，竟是没了主意，“楚寒，楚寒怎么办？”

“我们先回去！”乐易扶了殇聿，轻拍她肩，意示安慰。“待备得些家什，再来闯洞！”伸轻拉，将她带出洞来。

“姐姐！”明珠伸臂抱了殇聿，“你莫急，那蒙空子掳了楚寒，不会立时伤他性命，我们总有法子！”

殇聿心知今日无论如何救不得楚寒，只得随乐易爷孙返回，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明知近日风城多危，为何还要带楚寒出来？若他仍留在自己院中，便不至遇此凶险，心中悲伤，不禁又落下泪来。

三人返至崖下，正遇陈青烨与一众兵勇下来，竟是个个带伤，甚至有些抬着尸体。“陈大人，为何这般？”乐易跃马上前，皱眉轻问。

“那恶贼！”陈青烨咬牙狠声，“洞内洞外，均设有关！”抬眸见殇聿神色凄然，“大姐，可曾追上那贼？”

“不曾！”殇聿皱眉，“为何不打招呼，便放火烧洞？”语中含怒，若非事出突然，她怎会放楚寒一人于崖下？

“原是陈某鲁莽！”陈青烨苦笑，眼见受伤兵勇疼痛呼喊，也不多留，抱拳辞了三人，带队回兵寨去了。

“我们上去看看！”乐易见陈青烨走远，轻声招呼，人已无声无息的向山崖掠去。明珠、殇聿随后，三人如三只大鸟般在崖石上几个轻点，已掠至山壁之前。

“这荆棘之下，果有利器！”殇聿失声轻语，目光扫处，遍地鲜血，地下硬木削成的短箭比比皆是。那陈青烨原料到此处有伏，哪知竟会轻身冒险，令人费解。

“这利器均由关控制，若非有人碰触荆棘，万不会触动关。”乐易俯身查看。

“并非触碰！”殇聿轻轻摇头，“想是那关与荆棘相连，他放火烧洞，干枯的荆棘易燃，荆棘断裂，触动了关。”

“嗯！”乐易轻轻点头，“这蒙空子故是奇人，可惜流于魔道！”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那洞口之前血迹满布，想是洞内有伏！”明珠抬轻指。殇聿翘首望时，果是洞口岩石地面，均鲜血满溢。“去看看！”明珠脚步轻移，便向那洞口奔去。

“妹妹且慢！”殇聿伸轻拉，长鞭出，向前挥出，长鞭在地面上打得几个回旋，向两旁撞击。只听得“刷刷”声响，一排木箭自洞旁浮土中射出，箭势劲疾，两旁交叉射过，若此时那洞前有人，万难逃过。

“好险！”明珠吐舌，眼见那藏木箭处，离荆棘灰烬不远，却是火烧不到的。

“这蒙空子果是奸诈！”殇聿咬牙。长鞭再挥，将通往洞口一条路荡清，三人方飞身进洞。

明珠抢先入洞，在洞口方瞧得一眼，不禁失声惊呼，“爷爷，你看！”。

乐易闻呼吃了一惊，抢前看时，只见身前立着两人，全身被利箭射的如刺猬一般，满身鲜血。人已死透，竟是不倒，瞧服色，却是兵寨中的兵勇。

“那陈青烨怕了洞里埋伏，竟连下的尸体也不敢收！”殇聿微微皱眉，长鞭卷处，将两尸送了出去。

“这洞另有出口！”乐易向前几步，嗅得洞中烟雾竟已消散，不禁轻轻摇头。“那蒙空子藏身之处，算上乱树林，共有四处了！”

“话狡兔三窟，这蒙空子竟是比兔子还要狡猾！”明珠咬唇轻骂。

三人反身出洞，取些枯枝做了火把，向洞内行去。不过十余丈，便见洞内有洞，盘盘曲曲，也不知有多少通道？三人越行越惊，这山洞最宽敞处，也仅容一人直立而行，狭处，便须躬身而行。若是此时蒙空子伏在洞内，三人无法联，势必丧生在这洞里。

“竟是与那山谷下的山洞相似！”殇聿轻轻咬牙，自知无法寻访，心中越发绝望，又急又痛，却又无法可施。

“姐姐，且回罢！”明珠伸轻挽，“咱们另想法子救他。”火光下，明媚的大眼泪光盈盈，泫然欲泣。

“冰儿！”乐易眼见殇聿心有不甘，也出声相劝，“这洞如此，我三人之力，怕是穷年累月也难寻到蒙空子。那陈青烨今日吃了亏，必不甘心，明日上兵寨，一同商讨个法子才是正经。”

“嗯！”殇聿轻应，心知便是寻下去，也未必有甚结果，若是不慎，自己丧命事，倒是累了乐易爷孙。

“乐前辈，殇大姐！”陈青烨正自寨中纳闷，闻得乐易与殇聿来访，又惊又喜，忙迎了出来。“昨日陈某心急，未及知会二位便放火烧洞，实是失礼。”

“大人不是鲁莽之人，为何突然做此冒昧之举？”乐易微微皱眉，见陈青烨脸色暗灰，倒似身上有伤。

“不敢相瞒！”陈青烨苦笑，“前几日，陈某本是宿在赏秋阁中。”话方起头，向殇聿扫去一眼，见她微微皱眉，心中竟是微窘

，清得清喉咙，又续道，“那日，我睡至半夜，忽闻得一声大叫，却是发自东丽房中。跳起身，忙去看时，却见房门大开，东丽满身鲜血。”

“满身鲜血？”乐易皱眉，“没有旁人么？何人下？”

“是那个姓董的客人。”陈青烨轻应，抬眸见殇聿眼有疑问，随即恍然，忙解释道，“便是今年，第一个进了风城的客人。”

“嗯，你如何知晓？”乐易轻轻点头，随即追问。

“是这样！”陈青烨心知欲求眼前二人助他破案，唯有将事全盘托出，定得定神，出一番话来。

那日，陈青烨宿于彤房里，但眼见那案子虽明，却是无法擒得真凶，便连兵寨都不得安宁，心中纷乱，却是睡不安稳。好不容易，朦胧间睡去，却闻得一声大叫，继而“咣”声巨响，有门碰撞声传出。

陈青烨一惊而醒，疾冲出房，张望时，却见东丽房门大开，而门口，立着倚栏呆立的晴。“何事？”陈青烨东丽房门摇晃，顾不得晴，急步直冲进东丽房中。张眼处见东丽满身是血，不禁吃惊，“东丽，何人所为？”

“董伯懿！”东丽的神智陷于迷乱，浅笑的望着陈青烨，“他走了！”

“畜牲！”陈青烨轻骂，俯首见前厅的门大开，纵身下跃。穿过院子，奔至街上，远远望见一人，且奔且笑，状若疯颠。

“大人，何事？”两名置守兵勇闻声而至。

“站住！”陈青烨怒声低喝，展开轻功，向那人赶去。兵勇见状，识得是那姓董的客人，一齐跟来。

“哈哈哈哈！”董伯懿仰天大笑，踉踉跄跄向前狂奔，浑不知身后有人追来。

“站住！”陈青烨暴喝，提气急追。

“陈大人，别来无恙！”怪笑声起，一缕暗风自陈青烨背后袭来。

“蒙空子！”陈青烨一惊，不及多想，回头击出一掌。只听得“轰”声巨响，两股掌力相撞，陈青烨身子向后飞出，只觉眼前一黑，喉中一甜，一惊之下，忙暗暗运气，将一口鲜血强行忍住。

“内力不错！”怪笑隐隐，伴着董伯懿颠狂的笑声，渐渐远去。

“大人！”一名兵勇奔前两步，声音带着颤抖，扶住陈青烨，“李兴，被那人掳去了！”话未完，双膝一软，坐倒在地。陈青烨抬头，前边董伯懿也失了踪迹，自是被蒙空子带走。心中又惊又怒，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原是大人受了伤！”乐易轻轻点头，“却不知，那姓董的客人为何那般折磨东丽？”

“来，也是冤孽！”陈青烨摇摇头，“那姓董的客人，来风城，原是为了一方。东丽始终不肯松口，十多日前，一方突然失踪，那客人等得几日仍是未寻获，一时怒狂，竟出折磨东丽。”

“不过是青楼中几个妓

女之争，与大人放火烧洞有何关联？”殇聿听他提及赏秋阁，心中厌烦，不禁出言相讥。

“原是陈某负伤之下，心有不忿，行事鲁莽。”陈青烨苦笑，心知殇聿丢了楚寒，心中怨愤，也不欲招惹。只闻她言语不屑，又忍不住解释，“这伤东丽之事，却非妓

女与客人之争。那董姓的客人，竟是一方的亲生父亲，他来风城，却是为了赎女儿而来。”

“竟有这等事？”乐易一怔，摇得摇头，却也不去深问，只道，“如此，倒也怪不得大人发怒了，只是，这蒙空子越发猖獗，我等当尽快将他除了方好。”

“乐前辈此话方是正理，如今，我等当分头寻找线索，一但有那恶贼消息，陈某当倾尽兵力，救出百姓！”陈青烨大大点头，慷慨陈辞。抬眸向殇聿瞧得一眼，却是心中一动。若是楚寒就此死了，这殇大姐名节已毁，是不是自己，自己便有可乘？

楚寒悠悠醒转，只觉双腿剧痛，垂眸看时，却见自己坐于地上，两条腿奇异的扭曲着，竟已被人打断。

“大姐！”轻呼转为呻吟，身子微动，双肩一紧，却是被绑在什么东西上。抬眸四望，前方不远，生着堆火，火光映射中，影影绰绰，似绑着不少人。仰起头，但见满天繁星，隐隐约约，可见黑暗中远山的影子。

“大姐！”楚寒心中一片迷茫，再次轻唤，“这是哪里？”耳边听得几声呻吟，却是无人答话。

记忆里，主人带了他骑马，主人的搂着他，像以前一样。主人，他穿的太薄了，要给他做件袍子。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与主人骑马吗？或者，在主人的院子里，看主人舞剑。还有，在主人的书房里，替主人烹茶。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

背脊被什么东西格得生疼，挣扎着移动身子，双腿传来的剧痛让他有片刻清醒。

想起来了！

有人放火，山头那边，浓烟滚滚，主人命他在崖下等候，她自己去崖上查看。然后，一条黄色的人影扑了下来，崖下兵勇一片惊呼惨叫。

“好马！”听得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怪笑，那人影扑了过来。跨下黑马见有人来袭，四蹄疾跃，向前奔去。“大姐！”他耳听得崖上传来主人的呼声，紧紧抓着马鞍，回声相应。怪笑连连，那人影自后疾掠，将自己拖下马背。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他抓来了吗？”楚寒迷惑的望向双腿，想着府中厮们谈论的风城死尸，不禁一阵心寒。这些日子以来，主人每天都会出门追寻凶，每一次，他都担心她会有闪失，却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掳了来。“大姐！”楚寒轻喃。自己被掳了来，主人会怎么样？是不是，也会有一些难过？

“

“我会死在这里吧？”楚寒闭上眼，唇角掠过一丝笑意，“也许这是好事呢！”他心里有着一丝安慰，再也不必担心主人会厌倦自己，再也不必担心主人会不要自己了。

可是，心，似有利器划过，再也见不到她了吗？如果死，是不是可以死在她的怀里？让他知道，她会有一些在乎他！

她，在乎他吗？

“楚寒？”双腿的剧痛将他弄醒，“你是楚寒？”女人的声音，“睁眼看我！”腿的疼痛加剧，有人在动它。他咬着牙，艰难的睁开双眼。

“楚寒！”女人的声音充满喜悦，“果然是你！”

一方！楚寒注视着面前那张苍白的脸，没错，是一方！他的噩梦！只要有她在，他便注定只有噩梦！

“想不到你也会被抓来！”一方的指抚过他的脸，这个俊秀的少年，曾让她那样心动。可偏偏，他不理她，他看向她的目光，充满着鄙视和厌恶。可如今！她的唇角泛起一丝笑容，所有她得不到的男人，在这里，都将得到！就如。

咽下满嘴的血腥味儿，楚寒放开了被自己咬伤的唇，张开眼，那是一个獐眉鼠目的男人。他，便是主人所的，逃掉的大鬼时杰吧？

“快一点！”大鬼怒喝，拖了一方的头发走向火堆。曙光中可见，那火上，架着一只铁锅，火旁，放着几只木桶。一方惊颤的裹起身上早已破碎的衣服，提起桶向山侧行去。那里，有条结冰的河，近岸处，已融的河水正静静的流淌。

“再快点！”大鬼见一方回来，中的藤条抽了出去，裸露的肩背抽出一条血痕。

“啊！”一方一声疼喊，哭了出来，却是不敢反抗。另取了只桶，将锅内滚热的液体倒了出来，一瞬时，浓烈的药味飘荡在空中。

“倒水！”大鬼低声喝令，将大包的药扔进锅里，令一方将水加满，看着她加了柴，将火烧旺。

“来吧！”大鬼拉着一方的头发，拖向山壁一个石洞。

“爷，饶了我吧！”一方颤抖的哀求。

“饶？”大鬼大笑，“你不是喜欢吗？”掌使力，将一方掷了进去，大笑着跟入。

“爷！”一方的声音满是惊颤。在大鬼的怪笑声中，尖喊转为呻吟，随后，终于归为无声。

“起来，贱货！”一脸满足的大鬼拖着一方出来，向仰躺的女人踢出一脚。

“唔！”一方的身子痛苦的扭曲着，挣扎着爬起。

“去拿药！”大鬼喝令，中藤条挥出，再次抽向女人。

“啊！”一方隐忍的疼喊，蹒跚的步子一步步走向火边，将药桶拎了过来。

此时，楚寒看清了，在他周围，立着十多个粗大的木架，有十余人双腿打断，如他一样被绑着。有几个似曾相识，似是兵寨的兵勇；有几个，是风城的百姓，也极是面熟。另有一个陌生的少年公子，看那年龄，与杨思南相若；夜里与一方话的赏秋阁的客人，他从未见过。那旁边，刘三平？楚寒张大了眼，果是刘三平！赏秋阁的主人，刘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