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梳理消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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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舍，四位侍女还在纸堆中梳理着大量情报。既要将各地情报归类到各地的框架中，还要根据年限将这些情报标注好，事关官吏的更是要进一步细化分类，若非情报中有着大量神神鬼鬼的奇闻轶事能陶冶一番情趣，四侍女估计坚持不到现在就崩溃了。

“姐姐们，今儿又有什么乐子啊？”

跨步进门，刘骏方才脸上的疲惫与烦躁已经尽去，只留下一副春光灿烂的笑容。

“前些日陛下下诏：南徐、南豫州、扬州之浙江西，一并禁酒。大赦天下：诸逋债欠债在十九年元嘉十九年以前，一切原除。”

春兰报出了今日收到的最重要的消息，自然是皇帝老爹又又又大赦天下了。

南朝账面人力少，把人抓进牢里便宜的也只是地方官吏自己的腰包，所以刘义隆时常找各种借口大赦天下。

至于免除元嘉十九年以前老百姓的债，这话也就是出来听个响的，逋债两个字写出来放在欠债的农人佃户面前都不知道是什么字，再加上大宋又没有络传媒消息能传的那么快，这则消息纯粹是给世家大族听的：

你们前些年欠的债，朝廷眼瞅着是收不回来了，元嘉十九年以前的债劳资给你免了，但元嘉十九年至元嘉二十年欠的债你们该还了！

当日王僧达上门指责刘骏不恤国势艰难，府库空虚不是没有原因的；

元嘉十七年：徐、兗、青、冀四州大水，朝廷要减免税赋，还免除了一部分世家债务；

元嘉十八年：五月，沔水泛溢。六月，朝廷遣使巡行赈赡。十一月氐王杨难当又寇汉川；

元嘉十九年；四月，皇帝老爹刚大病初愈，五月裴方明破氐杨难当，平仇池，算是刚有点好消息，结果五月闰月建康京邑雨水泛滥。

元嘉二十年；是岁，诸州郡水旱伤稼，民大饥。遣使开仓赈恤，给赐粮种。

可以皇帝老爹刘义隆在将四叔刘义康赶出朝廷之后就没过过一年舒心日子，励精图治二十年国库实际也没存下多少钱，这才是刘骏献上林邑稻后，刘义季那么激动的原因所在。身为荆州一方的封疆大吏，刘义季怎么不可能知晓刘义隆的难处。

()(e)　　之前刘义季是有心无力，现在刘骏拿出的稻种能让国家粮食产能近乎翻倍，刘义季无论如何也无法服自己坐视不管。

“唉，近些年确实不太平。”

接过春兰递过来的相应详细情报，刘骏也是面色一紧。身为皇子，自身荣华富贵与国朝运势是息息相关的。若是大宋国势摇摇欲坠，那刘骏身上这个皇子身份非但不是福分，还有可能是祸患。

还是那句话，刘裕宰司马氏杀的太干净了，后世人照猫画虎也不会有人什么。

晋安帝司马德宗是被王韶之勒死，晋恭帝末代皇帝司马德文是被兵士用被子蒙住脸面扼死，总之这两种死法刘骏都不想尝试。

“王上，卫将军临川王刘义庆于建康薨了。”

这是夏竹梳理出的最重要的消息，东晋义熙十二年，刘义庆袭封南郡公，随刘裕北伐长安。刘裕代晋自立，刘义庆袭封临川王，征为侍中。元嘉年间从秘书监、度支尚书一路做到尚书左仆射，近乎刘义康司徒之下第一人。

元嘉九年外放出京，职务不是荆州刺史便是江州刺史，在元嘉十七年之后，为避免猜忌，刘义庆这才渐渐淡出了政治舞台。去年，刘义庆在广陵病重，向文帝求告回京，得到允许，今年正月还没结束就薨逝了。

“唉。春兰，记得通知夫人筹备丧仪。”

“是。”

建康与江陵是刘骏当下重点情报建设地区，所以建康的消息刘骏获得的时间比朝廷传讯都要快上几分。刘义庆近乎是前天刚死，今天远在江陵的刘骏就收到消息了。

当然也只有像刘义庆这样的大人物薨逝之类的重要消息才会用特殊渠道传递的这么快，像是一些普通消息还是用船慢慢运来江陵的。不然古代情报传递的损耗不是刘骏当下的基本盘玩得起的。

特殊渠道自然是要用上信鸽了。刘骏在决心搞情报组织时便安排不少人养训信鸽。只是非特别紧急事态，传递消息还是用不上信鸽的。因为信鸽的成本有时候比用人马传讯还高！

()(e)　　一来：家财万贯，带毛不算，信鸽养起来一场鸟瘟便能死个干净，运气不好还能感染到人。

二来：在用信鸽传书时，有些信鸽在途中游失它乡不能归巢，这是常事。之前刘骏便安排人实验过，用三五羽，甚至十几羽同时放飞，百里的距离，归巢时有的率先而归，有的则姗姗来迟，也有杳无音信的。

以建康到江陵的距离，中间需要设立十余处中转鸽站，重要的消息需要鸽子与人马、快船同时传递，以确保消息抵达。

这其中的花费，看着路道庆心疼的差点犯病。也就是近些时日动用昔日卖白糖的关系，高价卖出了大量林邑稻种回了口血，这才没让刘骏产业资金断流。

就现在刘骏只是搜集汇总市面上的消息经济上就有点扛不住了，若是还想培养“细作”潜入世家高门、朝廷高官家中，那所需的花费更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明朝锦衣卫能做得风生水起，刘骏认为那是老朱能给出官位特权极大的压缩了收买人心的成本，这才能将锦衣卫的盘子铺的那么大。当下刘骏若想培养“细作”那花费的钱将是一個天文数字，还没法保证“细作”哪天不会反坑刘骏一波。

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即使是经受考验的人，今天通过了考验，明天就有可能叛变。历史上昔日的对，下一刻成为盟友的示例太多了，这也让刘骏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在世家与高官家中安插人。

而且当下贵族流行的是养“家生子”，真正的核心情报不是外人能知晓的。

第一的情报刘骏不太可能拿的到，刘骏只能从市井之中搜集大量情报，以此来推演自己所想要知道的消息，而这又需要大量的人。所以刘骏这才将目光盯向了当下最容易获得的识字群体：清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