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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二)飞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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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阿范垃圾一样拖下去后,宁灼终于有空嘲讽他一句了:“御下有方啊。”

单飞白脸皮颇厚,对此毫无反应。

他单尾指和无名指熟练配合,一松、一退,挟住热腾腾的弹匣往上一甩,几秒间就把枪拆散,以表示自己没有任何趁作乱的打算。

他握住血淋淋的那端枪口,倒着交还给宁灼:“嘿嘿,还成。”

交还了武器,确保自己没有危害,单飞白才扶着膝盖,作势要起身,却摇晃了两下,没能站直。

匡鹤轩急忙凑了过来,刚要去扶,后脑勺上却挨了单飞白结结实实一巴掌。

“刚才他里挑外撅的,你没看出来啊?”单飞白又补了一巴掌,打得匡鹤轩直缩脖子,“你要是真被他挑唆得往外冲,信不信有你在前面顶着乱,他就敢冲到术室杀我灭口?”

刚才事发突然,匡鹤轩无暇复盘,现在回想起来,冷汗才后知后觉地落下来。

枪打出头鸟。

阿范句句要静观其变,自己却莽头莽脑地要往外冲,外人看来的确是自己心虚坐不稳,非要搅出些是非来,好浑水摸鱼。

可是

匡鹤轩正懊恼自己被人利用挑唆时,宁灼对单飞白冷冰冰道:“你的下脑子还挺昙花一现的,现在才回过味来?”

匡鹤轩一腔邪火撒不出来,青筋暴跳地瞪着宁灼:“你——”

“也不能怪匡哥。”单飞白替匡鹤轩辩解,“匡哥平时不这样。”

宁灼哦了一声:“那是我这里风水不好,碍着他动脑子了?”

“不是。”单飞白嘴角的笑涡深了深,“只是我们大家都知道匡哥恐同而已啦。”

宁灼:“”

单飞白第二次试图站起来,再次失败。

他只好蹲着冲宁灼比比划划:“匡哥看你把凤凰姐带出去,哥你又总是有那种传闻,他就有点慌了嘛。”

宁灼在他面前蹲下,冷冷打量他一眼:“嘴皮子这么利索,你身上舒服了?”

虽如今医学发达,单飞白到底也是险死还生,经过刚才那通闹腾,脸色都是半透明的了,额头上细细的都是汗。

被宁灼一点破,他也不逞强,压了压嘴角,委屈道:“痛死我了。”

下一秒,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身体一斜,把自己扑送到他怀里。

宁灼被抱得气息一乱,无端想到了过去。

——他步履匆匆地往前走着,忽然有一个人没轻没重地从后头跳上来,揽住他的脖子:“哥,你猜我是谁?”

宁灼的脚步一向不为任何人停下,却也为了这样幼稚无聊的游戏驻足了不知道多少次。

大约因为那时候他也还年轻。

现在这狼崽子早长得比自己高了,筋骨结实,骨头里又掺了液金,即使是重伤过后,皮肤还是透着年轻又活力的热。

至少比自己暖得多。

宁灼刚想把他推开,就听他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宁哥,我相信你没害我。”

宁灼冷笑:“你不相信就给我死。”

匡鹤轩闻言,更是忿忿不平,刚想开口,就见宁灼一把把单飞白推到了一边,匡鹤轩也匀不出空来骂人,忙伸臂把他接住。

宁灼对跟着自己的人撂下一句“收拾收拾,待会儿把人直接送到我屋里去”,便抬腿离开,徒留匡鹤轩在原地瞠目结舌。

缓过一阵疼痛,单飞白把湿漉漉的额发向后捋了一把,望着宁灼消失的拐角,轻轻喘出一口气。

匡鹤轩望着他,眼泛泪光:“老大!”

单飞白眼神不变地望着前方,随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哭坟呢。”

大起大落之下,匡鹤轩的脑子现在是一团浆糊:“凤凰呢?”

单飞白:“凤凰好好的。我刚才先骗过她再来的。”

匡鹤轩:“啊??”

单飞白抬抚过脸颊上浮凸的电子纹路:“我叫她来我身边看我。我知道她身上带着起码七八种毒,可她没想要下杀我。”

直到这时,匡鹤轩的怒意这才后知后觉地翻涌上来:“阿范!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

单飞白掌心向外,漫不经心地挥了挥:“哎,也别骂他,是我瞎眼,信错了人。一会儿你去一趟,把我送他的那颗眼睛拿了吧,看着怪闹心的,顺便查查眼睛里的记录,我记得我给他的时候随装了内置录像的。”

末了,他又扭过半张脸来,语气平静:“对了。他那颗好的眼睛也不用要了。”

匡鹤轩正恼着,一口应下:“成!我待会儿就去,非得让他把幕后黑吐出来不可!”

“别指望,问不出来了。”单飞白平静道,“他心里有鬼,吐出来的也是真真假假,是烟雾弹还是真相,我们分不清楚。再,他知道的就是真相吗?总而言之,没有必要去听了。”

匡鹤轩犹豫:“那”

“做完我刚才交代你的事情,把他扔到外面。跟二哥,放出风去,我单飞白不杀兄弟。”

单飞白的语气始终轻松自在:“然后就看有没有人来杀他灭口喽。”

匡鹤轩:“那要是没人”

单飞白翘翘嘴角,笑起来有点勾人的婊子相:“哎呀,没人就没人呗。他是死是活,和我们磐桥有关系吗?”

匡鹤轩眼珠转了转,总算跟上了单飞白的思路:“好嘞!”

末了,他犹豫再犹豫,压低了声音:“那个,老大,你就真的不怀疑”

单飞白断然:“他有一万个会杀我。”

匡鹤轩急道:“宁灼也有一万个理由不杀你!留着你就是为了折磨你!你看他刚才的什么——”

单飞白一口气了很多话,重伤的身体有些受不住,微微垂下头去。

他眼前闪出缭乱灼人的火焰。

那人被轰烂了半个胳膊,站在自己面前,额角凌乱带汗的黑发垂下,汗水顺着一低头的弧度落下来,打在他探出的指尖上。

单飞白捻了捻发热的指尖。

只有他知道,和初遇时一样,宁灼是在用命救他。

但他同样知道,这样的理由无法服他的下属们。

单飞白呼出一口气:“我倒希望是他。”

匡鹤轩:“啊?”

单飞白歪着头看他:“是宁灼动的,这就是单纯的帮派之争;不是他,我带着伤从这里出去,不知道背后是谁在搞我,我还不是要死?”

匡鹤轩头皮一麻。

对哦。

可他还是不能安心:“那回家呀。回家也比留在这里好。”

“家?”单飞白一笑,“家。”

匡鹤轩也懊恼起来。

他知道单飞白和他家里关系不大好。

但留在“海娜”,在他看来无论如何都是个最烂的主意。

匡鹤轩看着他英俊又年轻的老大,痛苦道:“万一宁灼要糟蹋你怎么办!”

“那也只能”单飞白咬着嘴唇,一脸认真的忍辱负重,“只能都听他的了。”

走廊那头猛然传来钢铁关节的一声轻响。

单飞白恶作剧得逞似的抿嘴笑了起来。

宁灼闷着头从禁闭室的方向走来,步速越来越快,差点撞着房间里出来的闵旻。

他劈头就问:“他嘴套呢,口球呢?!”

闵旻:“哈?”

宁灼的后槽牙是咬着的:“不管用什么东西,赶快把他的嘴给我堵起来!”

此刻的银槌市里,比宁灼烦躁的人有的是。

按理,“白盾”把案子定性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也算是老业务员了。

一切都该是顺理成章才对。

偏偏这次,他们踢到了铁板。

按照规定,死刑使用的药剂都是提前一天送到执刑部来的。

“白盾”当然不想得罪提供药剂的医疗部门,所以这口锅不能由他们来背。

自然,这也不会是保存了药剂的执行部的锅。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公众相信,是受害者家属在药剂运输过程中动的脚。

死刑前一天,就是最恰当的时间。

这本来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下城区的监控早就坏得七七八八。

只要能逮住一个前一天在家睡觉的,哪怕是因为面孔受损不愿出门的受害者,他们都能成功地把这口锅甩出去。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死刑前一天,所有有犯罪动的受害者及其家属,都有极其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不是在走亲访友,就是去等级稍高一点的医院咨询面部复原的事情,去有珍贵藏书的图书馆看书。

还有人在监控密集的中城区里加通宵夜班的。

而且,所有人都像是长了同一张嘴巴。

在“白盾”调查人员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在家好好呆着的时候,大家的口径相当统一:

“怎么,我们不能出去么?”

他们当然能出去。

可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能有多少?

“白盾”无处下嘴,索性动起了其他的脑筋。

有的受害者家属有再明确不过的人证,比如走亲访友的,加夜班的,的确不方便操作。

有些人,比如那个去电子图书馆找心理治疗类书籍的受害姑娘,就是单独行动的。

只要抹掉相关监控不就行了?

谁想,他们刚一动心思,就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图书馆监控显示,这个姑娘去图书馆自带的餐吧购买过咖啡,不心把咖啡打翻在了别人身上,和人发生了口角。

争执间,她在愤怒下扯下了口罩,露出了被腐蚀的脸蛋,吓得周围的人纷纷后退。

显然,这种事一出,“白盾”就决不能找她出来顶罪了。

肯定有人记得这个疯婆娘!

而随着“白盾”调查的深入,每个受害者及其家属,都有除亲属之外的陌生人,能作为他们不在场证明的旁证。

一定是有人指点过他们!

但下城区糟糕的监控系统,偏偏又在这时候派上了毫无必要的用场。

“白盾”根本无法确定他们之前见过谁。

这时候,原任警督查理曼先生,正满心焦灼地等在审讯室里。

当然,和“海娜”基地只有两把冷板凳的禁闭室相比,这里有床、有终端、有沙发,对比之下,可以是五星级酒店了。

然而络上的情势正朝着“白盾”并不乐见的方向狂奔而去。

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24时,“白盾”居然到现在还没有给公众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

为什么已经死了的杀人犯巴泽尔化身成拉斯金再度犯案?

为什么“白盾”警督查理曼要往杀人犯脸上开枪?

他是不是要隐瞒什么?

上已经有人预测出,警察要找受害者家属顶缸了。

当然,这种信息很快被删除。

但越删大家越觉得是真的。

很快,舆情部门也不敢再有动作,只得向上层层申报,变相催促着决策层赶快拿个主意。

查理曼先生咬着指甲,再冰冷舒适的空调,也无法让他身上层层生起的汗水吹干。

他的指甲缝裂开、淤积了血,他也浑然不觉。

随着调查信息的同步,他感觉有一匹巨大的、无形的在向他罩来。

一张精密的、早有预谋的、让他无处逃躲的。

哪怕他现在正处于整个银槌市最安全的地方,他也感觉有一桶桶的冷热交替的水接连不断地浇到他身上,在他心上结出愈来愈厚的冰层。

不知道第多少次回复发狂的妻子“还没有进展”后,外间响起了脚步声和开门声。

他萎靡的精神陡然一振,放下通讯器,对着来人张口就问:“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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