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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再度响起桌椅挪动的噪音时,徐诀合上了作业。
才八点多,今晚的争吵也太早了点,存心不让人过个平静的除夕。徐诀挨在沙发上听了会儿,恍然记起时候老爸老妈也是这样吵的,谁都不让着谁,老妈撕碎了老爸的全开设计图纸,老爸则摔了两人的结婚照。
没完没了了,徐诀撑着地毯起身,拉开阳台门放声冲楼上怒喝:“他妈的有本事上春晚吵!吵出亚洲,吵出全世界!没本事都他妈给我闭嘴!”
吼完静了片刻,徐诀攀着护栏伸得脖子酸痛,心想总能消停了吧,眼前忽地晃过黑影,一个篮球从楼上阳台直直砸下来——
徐诀下意识伸手接住,计算角度和力度也就瞬息的事儿,他扬臂将扣在手里的球狠狠抛上去,球体从视野中消失飞进楼上的阳台里,下一秒他便听到那个男人铺天盖地的咒骂。
阳台门重新合上,徐诀卸了力气瘫坐地毯上,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存了要带陈谴离开六巷的念头,人往往在早上睁眼那一刻感到自己某一瞬间滋生的想法荒唐又可笑,可他每天醒来,意识缓慢回魂时目光游离过墙皮破裂的四壁、锈迹斑斑的防盗窗以及眼前上锁的旧木柜,他的念头依旧一天比一天强烈。
手机振动,徐诀欠身看一眼,刚升起的雀跃又淡了下去。他支着脸,等手机振得快要从桌沿滑下去,他戳下接听举到耳边:“喂。”
“怎么才接电话?”符娢,“你丁叔叔给舟包了饺子,你也回来吃两个吧。”
徐诀起身去把电视开了,攥着遥控坐到沙发上:“他给丁学舟包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爸也给我包了,还两种馅儿混着吃,别吃两个,一锅我都吃得完。”
“徐诀!”符娢拔高声量,“你别好赖不分!这些年谁把你养大的,谁给你提供吃的住的?我今天给你这通电话不是来听你阴阳怪气,是给你个台阶好让你搬回来!”
徐诀抖抖腿,谁想不开要搬回去啊:“不了吧,我这几个月活得比过去十年还舒坦,你以为我把东西都搬走是闹着玩儿呢?”电话那端传来孩子的声音,徐诀笑笑,“妈,丁学舟是不是喊你帮他擦屁股?快去吧,别糊脏了裤裆。”
那边愤懑地挂了电话,徐诀收起笑,摁着遥控器换了个台,刚好点到了卫视春晚,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背景音就是这个。
时候他想看的时候没人陪他看,现在看得懂了,却觉得越来越无聊,节目看似精心策划,实际上总变着相在催婚催育,却不考虑多少人争吵离散,也不知道多少人平衡不了家庭关系。
徐诀关了电视,再次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八点半。他枯坐数秒,猛然抓起外套,揣上个单词本夺门而出。
走廊阴暗,他刚跑出两步,回头看向504的门,左邻右舍皆冰冷,唯有他们这里以年红覆盖初时破败。
那晚贴完春联之后,陈谴扶着他的手臂蹦下来,细软的头发蹭过他的脸庞。
陈谴:“其实我以往不贴这个,往年下班回到家,这年就过了,没什么特别。”
但今年就不一样。
徐诀跑下楼,穿过三楼的光照,避开巷子里头遍地的生活垃圾,冲出狭窄的六巷口,被空旷大街的冷风拂了一脸。
这里种种确实不足以媲美原来那个表面光鲜亮丽的家,但在徐觉看来,陈谴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
这边车难,徐诀到路口拦车,司机从后视镜瞥他,:“伙子,我这都准备调头回家过节了。”
“都让我上车了,不就是想讨个加班费么,”徐诀扣上安全带,“万灯里东门,走他!”
路上见不了多少辆的出租车在万灯里各入口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擎等着凌抢生意。
东门挤得最厉害,ELK往日生意再好也比不得过年这几天,尤其六楼一圈儿灯全亮了,纱帘挡不住人影交叠,白玉盘供不应求。
陈谴拎着瓶兑水的啤酒走来走去找目标,盘算着再灌一个就回家过年。
眼睛瞟到暗角的卡座,他皱了皱眉,袁双胆子居然大到敢在众目睽睽下坐酒樽了,有些老板就爱玩这口,不满足看鸭子用上面那张嘴灌,得用另一张嘴坐进去翘起来喝。
手臂一紧,陈谴回过头,被一个面熟的男人拽进了另一个卡座里。
“盯你挺久了,”那男人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笑起来很斯文,“喝一杯?”
“孟总?”陈谴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上次被几个大学生拉赞助的企业负责人,“来吧,喝多少您定。”
“你上次太不厚道了,”孟总轻叩桌子,马上有服务生端来餐牌,“灌就灌,幸好那次赞助带来的效应回馈还算不错。”
“这不是帮您圆了件好事嘛,”陈谴含住瓶口,不沾酒,双唇裹住瓶沿儿套了一下,眼尾像飞桃花,“我也没想到您这么不经灌。”
这句话无疑是在挑衅,孟总扬手点下两扎黄啤,陈谴煽风点火:“多点一扎能送一瓶新进货的白啤。”
酒上了,孟总亲自拿钥匙串上的启子撬开白啤瓶盖,冲角落那边抬下巴:“那边的游戏叫什么?”
陈谴顺着对方的视线瞅一眼,实话道:“坐酒樽。”
“你会不会?”孟总问。
陈谴食指绕着瓶口揩一圈,伸舌舔去指肚沾上的酒液:“孟总,您不数数他们那桌多少个大老板,六个。这绝活儿表演费很贵的,您一个人给不起。”
三番五次被看低,孟总沉了脸色,手指往瓶口里戳了戳,问:“这个呢,你要多少钱?”
陈谴轻笑:“用您的手,五万八。用您的兄弟,得翻五倍。”
瓶底磕上桌面发出清响,孟总将白啤重重撂在他面前:“你那什么金洞,值当我掏那么多?”
陈谴对对方的酒量摸了个门儿清:“这样,孟总。您把这桌上的全喝了,我带您去卫生间让您用手摸两下,您给验验货看值不值当掏那么多。”
孟总霎时抬眼:“话当真。”
对方喝不了白的,陈谴主动包揽送的两百毫升装白啤,剩余三扎黄啤都推到桌对面。
“孟总,”陈谴含下一口白啤,“您上次塞了我名片,您记不记得?”
就这工夫,孟总已经灌下半扎酒,镜片都泛起了雾气。他从镜框上方用视线猎取陈谴:“生意人递名片顺手的事儿,哪记得那么多。怎么,你上心?”
陈谴来麋鹿做蜜蜂这几年收的名片不计其数,名片上印的什么公司名儿他都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他咬着瓶口,含糊道:“上什么心啊,我们做这行的又不了解这些。就是觉得,派恒科技,听上去很有派头。”
“听不懂最好,”孟总猛灌下一大杯,抓住陈谴的臂用力一拽,“你是不知道我们老总……”
三扎黄啤去了俩,陈谴舔着白啤,才喝了不到四分一。
他半阖着眼装懵懂,桌下用指尖在大腿上撩着字眼儿。对赌协议、虚假业绩、合同诈骗……
还没记住下一个关键词,桌边戳了个人,垂在裤腿边的手正攥着个单词本。
陈谴顿时忘记对面那喝得双脸潮红的孟总了什么,他顺着那只手看上去,一双佯装醉意的眼睛里晃入了徐诀的脸。
徐诀谨记着自己答应过陈谴要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他再冲动也不像上回那般生拉硬扯将人带走,再气恼也克制着力道将别人握在陈谴臂的手拂掉。
孟总手心落空,不满地瞥向他:“你谁?”
徐诀托起陈谴被抓过的那只手,袖子往上一捋,意料之中看到了红手绳下的骇人指印。他知道陈谴的皮肤易留痕,也知道喝醉酒的客人脾气多蛮横,却不知道这种接触行为在陈谴的日常工作里占比到底有多大,而他明知这种情况无法避免却忍不住计较是不是心眼太。
手松开,那截袖子又滑了下去,徐诀将那瓶白啤从陈谴指掌中轻轻抽走搁边上,:“我在外面背了八页单词。”
“还读书呢,孩子能不能滚回家玩泥巴别掺和这种地方?”孟总喝大了,管不住言辞粗俗,攥着张红票子用手背搡这人身躯,“行了行了,给你上别处买零嘴儿,赶紧滚蛋。”
徐诀不动如山,垂着眼盯紧陈谴,他平日复习英语时常被陈谴监督,陈谴不会不清楚八页英语等同于他在外面候了多久。
良久,陈谴移开眼,从孟总手里抽去那张红票子,:“你先回家等我,我很快回去。”
“陈……”
“你乖。”陈谴攥皱了一张纸币,如果顺利,估计今年就能辞掉这份破工作,以后谁爱干谁干,但现在不行,“听话,回去。”
场内的音乐几近将人的耳膜震碎,对于徐诀来始终比不过陈谴此时一句温柔使唤来的冲击力更大。
他像是耳朵坏了,那句“听话,回去”在他头颅里晃动,其余什么都接收不了了。
陈谴喊他狗真没喊错,只有被调教出来的狗才会什么都愿意听,什么都不会违逆。
手机在兜里振动,徐诀掏出来瞧了眼来电,再看看态度决绝的陈谴。
直到手机在掌中振动第六次,徐诀转身走了,外套没拉上的链条到陈谴手臂,挺疼。
孟总端着最后一扎黄啤,醉眼迷蒙瞅着人群中的重影:“刚那人眼熟,他谁?”
“我远房表弟,您认错了吧。”陈谴支开话题,“刚刚我们聊到哪了?”
徐诀尚不知道自己被安了个新称号,东门不少空座出租车在等生意,他随便招一辆报上地址,车子驶离时他摇下车窗,扭头看着那座载满灯红酒绿的辉煌建筑,那么烂的地方,却装着他心头最好的人,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带走他。
车速飙升时寒风关进车厢,司机叫嚷:“哎哟兄弟,您把窗子关上吧,我这大过年的出来载人不容易。”
拐过弯,徐诀摇上车窗,后背无力地摔进了靠背里。
深夜十点上下,数街边的大排档最红火,徐诀刚下车便瞅见那个捧着平板坐桌边吃花甲粉的男人,格纹大衣黑西裤,脚上的皮鞋蹭了点灰,怀里夹着只公文包。
“老爸。”徐诀拉开塑料椅坐下,鞋尖碰一下对方的皮鞋,“忘刮胡茬子了。”
“忙嘛。”徐寄风抬脸,“喝酒还是汽水儿,自个点。”
徐诀本想要汽水,招手喊来服务生却改口要了两罐啤酒。
“什么时候学的?让你妈知道不得抽死你。”徐寄风不聊建筑的时候话挺大咧,徐诀承他。
徐诀知道自己酒量暂时不咋样:“没学啊,尝尝。”
许久不见,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酒上来,双方各开一罐,徐寄风碰了碰徐诀的:“儿,你又帅了。”
徐诀笑起来:“爸,你也是。”
徐寄风扔了个钥匙给他:“家里钥匙,刚路上经过开锁店配的,你揣着,别老搁人家里住那么久,不害臊。”
害臊的不害臊的徐诀都干过了,就差那临门一脚始终没尝到,他笑容淡下去,摸走桌上钥匙,:“人家又不嫌弃你儿子。”
徐寄风瞅着他,用筷子末端戳他手背:“好好话,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
边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徐诀扫了眼,陈谴给他发消息回家了。
他揩掉易拉罐边缘的口水印儿,问:“老爸,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出差的事儿不好,”徐寄风捧出平板看图纸,“不过暂时是不走了,刚接了个大项目呢。对了,你那民宿改造弄成什么样了?”
徐诀揣起手机,鞋底蹭了蹭地板,挺不好意思:“那啥,我今晚约了人,先放你个鸽子,我明天回家再跟你续聊?”
未待对方表态,徐诀将没喝完的酒朝老爸跟前一推:“还是学不会喝酒,帮你儿解决了吧,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爱您。”
椅子刚焐热就空了人,徐诀钻进出租车就往六巷赶,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时抽空看时间,还有半个钟。
闯进屋里的时候撞上满目昏暗,他还以为陈谴又耍他,等绕过玄关一抬头,他没喘匀的气儿险些背过去。
客厅就留了盏灯,他知道不该用那个词儿来形容陈谴,可除去白玉二字,他此刻拙笨地想不到其它。
陈谴歪在地毯上搓着自己的一双红果儿,听到脚步声,他难耐抬头:“徐狗,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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