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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哼,就哭给你看!(1 / 1)



《99度爱恋:陆少的掌中宝妻》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www.chenxixsw.com)

陆新泽是看着盛慕她一点一点沉入水底的。

他还以为她在耍花招,却不知她根本不识水性。

不过,盛慕良久未浮上水面,他忽然察觉到哪儿不对了。

该死的女人!

莫名,他有些心慌,几乎不再犹豫,‘噗通’一声,就跳入水中。

陆新泽水性不错,一沉入水底,就拉上来了人。

盛慕呼吸微弱,陆新泽做了两次人工呼吸,才将她唤醒。

这会儿的天气,正是深秋,盛慕睁眼开来的那一刻,只觉得冷,全身都在发抖。

她双眸湿润又迷茫,当终于有焦距的时候,是看清眼前的陆新泽。

陆新泽拍着她后背,她又咳嗽着吐出了几口水。

能发出声音的时候,她几近是哭腔,“既然你想让我死,为什么又要救我!”

“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死了算了!”

盛慕一肚子委屈,一想到刚刚沉入水里的恐惧,无措。她恨不得将陆新泽扒一层皮。

这个坏男人!!

她越想,心头怒火便越旺。当下,对着毫无防备的人,就是一巴掌。

只是,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即使这巴掌是下了狠劲儿,却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

她不罢休,提起左手又扇了过去。

陆新泽立马闪退了下,抓着她的手腕,警告,“盛慕,你别得寸进尺!”

他从到大还没被人过,更别提是扇巴掌,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这对他来,是极大耻辱,如若不是看在她脸色惨白的份上,他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我恨你!”盛慕咬牙。

他却淡然,同时还回了她一句——“正好,我也是。”

“……”

*

回去的路上,盛慕一言不发。

陆新泽偶尔从后视镜里瞄她几下,可得来的不是她的漠视,就是瞪眼。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怕是早在她眼神底下死千次万次了。

下车后,盛慕依然不理会他,但陆新泽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以后都给我待在家里,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出去。”

他的警告,盛慕感到可笑,“不出门,我怎么工作?”

她可不再是以前的千金姐了,盛家落败后,一切开销来源,都得从她工作中挣回来。而且父亲病重,每年需要花费大量的医药费。如果她不工作,不赚钱,他们该怎么过生活?

“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

陆新泽这副施舍的模样,简直拽得跟个大爷没啥两样。

盛慕气极反笑,“我不需要你的钱,我自己有有手有脚,我会自己赚。”

她是为了救弟弟,才被受胁迫。若是再拿了他的钱,那她又成了什么?

好难听,情人。难听点,就是女支女。

不花他的钱,这点骨气,她还是有的。况且,她本身就对他厌恶,怎么可能还会用他的钱?

“盛慕,我不喜欢我的玩物抛头露面,甚至是对别的男人卖身。”

陆新泽对她的拒绝感到不满,话用词也直白露骨,“你可能还不知道玩物是什么。我现在就郑重和你解释一遍,在我还没有玩够你之前,如果被我知道,你被哪个男人染指了,你就等着给你弟弟收尸吧!”

“!!!”

“陆新泽,你不能这么动他!”盛慕激动。

盛倾于她来,是软肋。

陆新泽清楚知道她的软肋,所以,他总是故意抓着这个事,每每将她威胁得喘不过气。

“如果不想你弟弟太惨的话,就给我乖乖听话!”他又威胁。

盛慕沉默了几秒,终是败给现实。

“我可以听你的。以后不去那种场合。但是,我要上班,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她以为软下语气,就能讨好到他。

但事实,他对她依然残酷。

“我过,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权利。”

“你的身份就是我的玩物,只能待在我的笼子里,任由我搓圆捏扁,懂?”他捏住她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

他眼神凶狠到极点,仿佛只要她反抗一下,他就能在瞬间内将她吞噬。

“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盛慕喊出声,不知何时,她已被他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就这么杀了你?那可不有趣,我喜欢慢慢来。哦对了,你现在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我让你活,你就得活。”

“活着被你折磨么?”她哽咽着声音,不知不觉红了眼。

下巴还被他捏着,又酸又疼。可她性子硬,愣是一句求饶的话,也没出口。

只是,她话的声音,已然带着浓重的哭腔,再下一秒,她预感自己可能会忍不住哭出来。

但她又倔强地不想在这个恶魔面前示弱。

所以,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却不知自己此刻的可怜楚楚,有多么地撩人。

陆新泽还没怎么见她哭过。在他印象中的盛慕,倔强,不服输,抬起杠来,就像一头牛。

可现在的她,白皙的脸颊上,充满了盈盈泪水,就像一只破碎的娃娃……会让人忍不住安抚一番的冲动。

他这是心软了么?

不,不可以对她心软!

陆新泽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不禁蹙眉。但还是放开了盛慕,只是才松手,后背却突然一疼。

不知谁拿着扫帚杆子在他后背上狠狠了一把!

他恼怒回过身,却见自家母亲正拿着竹子扫帚对他扫荡过来。

陆新泽不明所以,连连后退。

曾雅静边挥舞,边骂骂咧咧道,“你把我的冶弄哭了!你这个坏蛋!”

“我死你这个坏蛋!叫你欺负我家冶!”

“死你!死你!”

陆新泽被逼的无路可退,“妈!别了!”

他倒也不是真怕被,而是那竹子扫帚太大个,且竹柄锋利,别他没着,还会一不心就伤到自己。

但发病中的曾雅静哪会理解他的心思?

根本不给陆新泽抢夺扫帚的机会,而且一听他的称呼,曾雅静更加不高兴了,“谁是你妈!别给我乱叫!”

“我才是陆冶!妈,你清醒点!”陆新泽一阵无奈又好气。

偏偏越解释越乱。

“我才不是你妈!让你乱叫!我死你!死你!”

“……”

“好好好,你不是我妈。我错了,雅,我错了,还不行吗?”

陆新泽举手求饶。

这是盛慕不曾见过的画面。

但这声‘雅’,确实让曾雅静冷静了下来。

陆新泽知道,这是父亲陆飞轲对曾雅静独有的称呼,每当曾雅静发病时,不管有多疯狂,只要听到这声‘雅’,或多或少,都能冷静下来。

陆新泽是无意中知道这个窍门的。于是,在后来长达多年的时间里,他都分身扮演着父亲的角色。

“雅,把扫帚给我。”陆新泽哄着。

曾雅静呆愣了几秒,手中的扫帚滑落,却又走向盛慕。

“冶,你爸爸回来了吗?”曾雅静依然把盛慕当成了自己的儿子,陆冶。

此时的盛慕,眼眶中还含着泪,声音也哽咽着,根本回不上她的话。

“冶,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告诉妈妈,谁欺负你了?”曾雅静拉着盛慕的手,一个劲儿不停地问。

盛慕并非十分单纯,一想到刚刚陆新泽毫不犹豫地将她推进泳池里,她恨他恨得牙痒痒,这会儿,既然老天都在帮她,她何不利用一下?

她索性哭出声。

曾雅静见她如此委屈,更加慌了,“冶,告诉妈妈,是哪个王八蛋!妈妈给你报仇!”

盛慕抽气着哭,一脸好不委屈。

但捉弄的勇气,让她直接伸手指向陆新泽,“他……”

“他欺负我……就是他欺负我……”

“我……”陆新泽一顿,刚要解释,迎接而来的是盛慕更大的哭声——“哇!……呜呜……”

“你这女人,瞎哭什么!”嫌不够乱吗?

陆新泽真想上前捂住她嘴巴,奈何曾雅静已经撩起拳头朝他冲过来。

他不得不先躲过,看着他七手八脚地反抗,盛慕心里滋生出报复的快感。

“别哭了!”陆新泽皱着眉头喊,盛慕隔空冲他吐了吐舌头,略略略……就哭!就哭!就是想看陆夫人死你!

“……”

这场战斗,最终以曾雅静精疲力尽而告终。

盛慕瞧着陆新泽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还是挺爽的。

曾雅静被佣人扶进了屋子里,盛慕深知,这会儿,她一旦离了曾雅静这个盾牌,陆新泽肯定会找她算账。

见天色也不早了,她趁机跟随到曾雅静身旁,请求问,“今晚可以和您一起睡吗?”

“当然可以了,我的宝贝。”曾雅静对她一脸宠溺。

某一瞬间,盛慕内心涌上了愧疚。她觉得自己刚刚不该这样利用一个无辜的人的。

*

进了房,佣人给曾雅静洗了脸,曾雅静又特意拿着毛巾给盛慕擦了脸。

上了床后,明明累极,还给她哼了儿歌。

看来,曾雅静是真将她错认成陆新泽时候了。

只是,她一个女孩,却能被认成自己的儿子……曾雅静的病情到底是有多严重?

盛慕内心忽变复杂,她不知曾雅静是如何得这毛病的。

明明在三年前,那还是个知书达理,温婉得体的豪门太太,可转眼之间,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疯子……

陆新泽却,这一切是她的错……

盛慕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只是在某一念想划过间,她想到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

这一晚的盛慕,睡的并不踏实。

许是溺水的经历,让她整晚都回温在噩梦里。

隔日醒来的时候,一抹额间,全是汗,全身也是乏力。

她感觉自己这是感冒了,寻思着下床,却不见曾雅静。

出了房间,也没瞧见陆新泽,她估摸着那恶魔可能又带着他母亲上医院去了。

好在有佣人过来关照她,盛慕吃了两粒感冒药,没一会儿时间,又浑浑噩噩睡着了。

待转念醒来,是床头的手机来电铃声。

她接起,便听到林大发在那端的叨叨絮絮的声音,盛慕以为自己搞砸了昨晚的生意,林大发是来讨伐她的。

但不曾想,昨晚的那个杨金主居然同意了一笔订单,让她有空去送一下合同,然后办理签约事宜。

原本她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这会儿一听这事,心下一喜,立马赶往了公司。

整理好合同,盛慕便约了杨鑫瑞签约地点。

盛慕提前到达咖啡厅,正等得百无聊赖,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她以为是杨鑫瑞到了,刚要招呼。抬眸,声音却哽在了喉咙里。

“慕,”黎旭怀先叫了她名字。

盛慕顿了会儿,才点头。

眼前的人,面容俊秀,虽然已毕业多年,但许是带着眼镜的缘故,身上依然有着书生卷气的斯文气质。

他衬衣长裤,和在学校时候装扮无两样,只是目光比以往成熟了许多。

他的眼神并非像以前那般澄澈了,可模样依然是她所喜欢的。

盛慕看着他,良久未开口。

“你和他在一起了?”黎旭怀又是先问。

这个‘他’,盛慕知道是指陆新泽。

不过,她摇了头。

黎旭怀苦笑着,勾了勾唇,“被迫的?”

“……”

盛慕抬眸,忽然之间,有很多话梗在喉咙上下,不知该还是不该。

“慕,他没有对你怎么样?”

盛慕不想他担忧,直接摇了头。

黎旭怀了然,忽而与她道,“他现在还在假释期,谅他也不敢对你做些什么。”

“……”

“什么意思?”盛慕不懂。

“陆新泽其实还未刑满。他能出来,不过是获得了假释。在这假释期间,他一旦触犯法律,之前的三年牢狱就等于白坐。必须回去重新服刑六年。”

“!!!”

黎旭怀的话,让盛慕太过感到震惊。

只是,她又不懂,陆家家大业大,既然能让陆新泽出来,怎么还有这‘假释’束缚着他?

“如果减刑的话,按照刑量,只能减两年。他为了提前一年出来,所以才选择了假释。”黎旭怀解释。却没有告诉盛慕,依着陆家的势力,陆新泽减刑的事,完全没问题的,只是有大半股东在其中做了手脚。不论陆飞轲有多想救这个儿子,都会在关键时刻被不知名的人截胡。

后来,陆新泽是凭借自己在牢狱中优异的表现,才获得了假释资格。

“这算不算,我可以和他抗衡的把柄?”盛慕转念问。

黎旭怀点头,“我只希望你不会被他欺负。”

“……”

“慕,你再等我一年。只要我掌握了陆家,谁都不能让我们分手。我和沈一恬不是真的,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到后来,黎旭怀直接拉住盛慕的手。原本他以为只要盛慕还是单身,他就可以先放任不管。等到他成功了,他和盛慕自热而然可以再在一起。

但现在,他来不及了。

陆新泽的提前出狱,破了他的全盘计划。

陆新泽为了报复,要利用盛慕,还要和盛慕结婚,生孩子,以及做尽各种亲密的事……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眼睁睁地被人所夺,他怎么能忍?

没有人会知道,他内心是有多嫉妒和煎熬。

所以,他偷偷来见了盛慕,哪怕他这样做,会被沈一恬的眼线知道,但他也依然冲动地做了。

他必须动盛慕,让她等他。

而盛慕对黎旭怀的表白,却有些猝不及防。

她一直以为,她和黎旭怀早就已经结束了。

在三年前宴会那晚,她喝醉后和陆新泽在床上被黎旭怀当场捉奸……

当时,她看着黎旭怀失望的眼神,她就知道,她和黎旭怀完了,彻底完了。

那一刻,她恨自己,恨不得当场撞墙而死。

后来,如她所料想的那样,黎旭怀和她提出了分手。

当时,她就拒绝了。

她不想分的,真的,她那么喜欢他,怎么能就这样分手?

她想努力挽回这份感情,所以,她把陆新泽告上法庭。

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和黎旭怀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是被迫。可最终,她赢了官司,依然还是输了他。

官司结束后没多久,她和黎旭怀正式分手。

盛慕那时候总算是冷清了一个现实,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被人侮辱过的女人。

然后,她死心了。不管是对婚姻,还是对爱情,她都心死如灰,不再期待。

而今,黎旭怀却突然对她表白,盛慕难免不知所措。

原本毫无水浪的心湖,忽然又泛起一丝涟漪。

她不知黎旭怀是在和她开玩笑与否,她有些紧张,更有些胆怯。

“慕,我的这些都是认真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请你也好好考虑。”

“……”

盛慕不知该如何回应他,黎旭怀也没有逼迫。

在杨鑫瑞达到之前,黎旭怀先走了人,离去前,又和她互望了一眼,眼里暗藏的情绪,复杂,难懂。

盛慕心不在焉。以至于后来签合同的时候,差点写错了名字。

“你叫盛慕?”

才签好合同,杨鑫瑞便莫名地问了她这么一句。

盛慕点头,接着又听他问,“我其实挺想知道,陆哥喜欢你什么?”

“……”

盛慕有点莫名,微垂下眸子,实话直言,“他没有喜欢我。”

她宁可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也不会相信陆新泽喜欢她?

呵,这是多大的笑话!

陆新泽是喜欢折磨她,才对吧!

杨鑫瑞不反驳她的话,轻微点了下头,神色却让盛慕看不太懂。

不过,她也没心思研究。

到别墅的时候,她才瞧见手机里有多通未接来电,为谈生意,去咖啡厅之前,她就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只是这些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同一号码。

而号码的主人,则是陆新泽。

盛慕看着手机屏幕,心下忽来不好预感。

她忐忑进了屋,才走进客厅,阴沉的声音便降临她头顶,“去哪了?”

不用看也知道,站在楼梯上的人是谁。

盛慕也不隐瞒,“咖啡馆。”

“我不是不让你出门么?盛慕,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难道我出去见个朋友也不行么?”她反驳。

可她的话,却让他笑,“朋友?”

“到底是朋友啊,还是老情人啊?”陆新泽一字一顿地问着,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已然一手掐住了她双颊。

“盛慕,你是不是很喜欢黎旭怀啊?”

忽然,他这样问。

盛慕心头一惊,还未什么,他又冲她邪恶一笑,“你喜欢他,很好。但是,可惜啊,只要有我在,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在一起!”

“既然他当初决定牺牲你,来占有陆家的一切,那么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有后悔药!”

“旭怀没有牺牲我,他没有你的这么肮脏!”盛慕辩驳。

以往,她都不想和他争执。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和陆新泽沟通向来困难,她懒得解释,懒得争吵,所以,任由着他误会,泼脏水。

但现在,她忍不住了,她实在听不得他这般污蔑黎旭怀。

所以,她鼓起勇气,与他喊道,“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设计你。而是你,为了赢他,为了击他,侮辱了我!你才是那个最肮脏的人!”

她振振有词,陆新泽却怒极反笑,“呵呵……盛慕啊盛慕,你倒是把他想的挺高尚。”

“难怪呢,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是眼屎,你都会觉得好看吧?”

陆新泽越是笑,讽刺的话,越是厉害。

他的手依然钳制着盛慕的脸颊,手上的力度也比刚刚更甚。

他顺着她话道,“既然你觉得我肮脏,那就肮脏给你看好了。你,黎旭怀今天斗志昂扬地和你了这么多,然后我给他发个你承欢在我膝下的视频,他会不会半夜被我们给气死?”

“!!!”

“你要干什么?”盛慕惊恐,看着陆新泽这一脸邪恶的神情,她预感他要对她做些什么了!

一阵天转地旋的冲击力,让她眼花缭乱,待她回过神,她已经被他压在身后的沙发上。

沙发虽然柔软,但弹性太大,弹的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

而且那不属于她的冰凉手指已经爬到了她果露的肌肤上。

这种触碰,很恐怖,仿佛是恶魔寻仇的标志,他每在她身上触碰一下,盛慕就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延续了一片。

“陆冶,你放开我!”盛慕抵抗,但换来的,是他更大的侵犯。

“不准叫我陆冶!”

他讨厌从她嘴里听到那个名字!

“那个失败者,早就已经在三年前死了!”

他额头青筋直暴,手上抓着她裙摆的力度也不含糊。

盛慕被他更大力度地压进沙发里,但依然听到裙子被撕裂的声音。

她想,今晚,她怕是逃不过恶魔之爪了。

从她答应做他的玩物开始,她就应该做过被他随意玩弄的准备的。

所以,与其被他强迫到苦不堪言,倒不如她自己先主动投降。

她已经不再是学生时代那个单纯的她了,不会遇到难题就只知道哭。

眼下,她保不住自己的身子,那么她就要为自己寻求最低的伤害。

所以,她抓住了他的手,但陆新泽甩开了她,盛慕只能在他肩头一口咬下。

他吃疼,可这方式,越发刺激了他的兽姓。

他更加侵犯她,盛慕哑着声音急喊,“住手!我自己来!”

“……”

“我自己脱!”盛慕喘着气道。

她同意和他做,但求能等到一点温柔。

她没有任何床上之事的经验,除了三年前那晚,可那晚,对她来,是难堪的噩梦。

她不想再遭受那样粗暴的待遇,所以,她投降。

陆新泽意外她态度的转变,可同时也对她那副视死如归感到刺眼。

当盛慕目光空洞地一颗两颗解下胸前的扣子时,他忽然气不一处来,捏着她胳膊,没好气道,“你这一副死人脸,摆给谁看呢!”

“你会不会笑?!”

他让她笑,她便得笑。

盛慕没有反抗,她笑了。

可这笑,毫不夸张地,比哭还要难看。

陆新泽被扫兴,突然没了欲念。

“滚!”他冲她吼,“滚回房间去,别让我看见你这张丧尸脸!”

“……”

吼完,他又是一阵烦躁。

盛慕理智回归,这算是暂时逃离狼爪了,慌忙捂紧胸前的衣服,就要回房。

可不知是因为她血糖太低,还是感冒的缘故,在起身的那一瞬间,眼前一阵眩晕。

最终,她毫无预兆地倒下。

在她摔在地上的瞬间,陆新泽还是伸手接住了人。可盛慕已然昏迷,没了知觉。

所以,她永远不会知道,抱着她回房间,急切请来医生的人,是那个一直在心里憎恨着的恶魔。

“三十九度二,属于高烧了。幸好您发现的及时,不然可能会引发脑膜炎。”

陆新泽听着家庭医生的话,俊眉不禁一蹙。

“最近温差变化大,估计是感冒引起的发烧,您得提醒她,注意保暖,女孩子冻不得的。”医生又叨叨了句。

陆新泽忽然想起昨晚,他将她推进泳池里……

这两天的温度,都在五度左右,她那样浸泡在冷水里,不生病才怪。况且,她本就身体单薄……

他这是心软了么?

当他心里产生这些想法的时候,立马又被自己给否决了。

他没有心软!也不会心软!

他对盛慕所做的事,不过是复仇!

所以,不管她遭受什么样的苦难,都是她活该!

如果不是她当年狠心对他,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瑕疵必报。

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盛慕的,除非,他母亲曾雅静可以恢复往常……

*

出了卧室,陆新泽一路朝长廊尽头走,那里是他特意给母亲设计的卧房,他走进里头的时候,曾雅静已经熟睡了。

每天,每个晚上,在休息前,不论有多忙,他都会来卧室看一眼母亲,知道她睡安稳了,他才会走人。

今晚,也不例外。

只是,他今晚没有立即就走,而是蹲在床前,借着床头灯昏暗的光线,瞧了很久床上的人。

陆新泽其实也不知母亲曾雅静具体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在他出狱的那一刻,才被人告知,母亲生病了。

当他回到陆宅,看到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全身还散发着臭味,甚至胡言乱语的人,他才猛然意识到——他的母亲疯了。

那一瞬间,他无法接受!真的,无法接受!这比当他被当庭宣判坐牢,还要无法接受!

他的母亲,那么温婉优秀的一个女人,怎么能被‘疯子’二字所污染?

当然,更击他的,还是父亲陆飞轲早已与母亲曾雅静的协议离婚。

陆家当家的女主人,转变成了现在的黎斜月。

陆飞轲丢给他的离婚理由,是因为陆氏集团董事们的胁迫,什么陆家需要一个正常女主人的形象。

陆飞轲为保住陆家江山,就这么抛弃了爱他的妻子。

当时,陆新泽脑海里,只有讽刺二字。

呵!多大的一盘棋啊!

姓黎的母子,为了在陆家上位,几近将他们赶尽杀绝!

他当时有多恨,现在就有多狠。

他恨所有对他母亲咄咄相逼的人。

出丑闻的人,是他,为何却要让他母亲来承受这一切痛苦!他绝对要让那些人,为此一一付出代价。

而这一切源头,都是从盛慕开始。如果那晚,盛慕没有勾引他,没有缠着他,他又怎么可能会给黎家母子机会?

自然,他这第一个要报复的人,就是盛慕。

“雅,你放心,陆家的一切,我会给你拿回来的。到时候,你依然是风光无限的陆夫人。”

离开房间的时候,陆新泽对着床上的人默语。

这是他今生的誓言,若不完成,他死不瞑目。

*

隔日,盛慕是被话声吵醒的。

刚睁开眼,便瞧见屋子里站着的两人,一个是管家兰姨,另一个则是曾雅静。

曾雅静瞧她醒来,立马拉着她左右上下查看,“冶,兰姨你生病了,可把妈妈给担心死了!”

“现在还难不难受?让妈妈看看!”盛慕还没回过神,曾雅静已经摸着她额头,四处测量了。

“夫人,用这个量。”兰姨拿过体温计,曾雅静一股捣弄,还是盛慕自己接过了手。

虽然依旧没什么力气,但相比昨天的浑浑噩噩,今天的她倒是不眩晕了,体温计也显示了体温正常。

穿戴好一切,盛慕跟着曾雅静下了楼。

到了餐厅,盛慕有些饥肠辘辘,还没开动,曾雅静便先给她盛了碗粥,还拿着调羹,准备喂给她吃。

坐在对面的陆新泽实在瞧不下眼,母亲这是将盛慕当成宝了啊……

“妈,她自己有手。”他不满道。

曾雅静斜眼看他,然后同样没好气道,“你是谁?怎么坐在这里?兰姨,把他赶出去!我只有冶一个孩子!不是谁都可以喊我妈!”

“……”

得,他又是多余的。

陆新泽忽然后悔,将盛慕强留在这里。

依着他母亲的性子,这还不得将盛慕宠上天?

无奈的是,他对母亲的任何行为,都无可奈何。

“盛慕,你别得意。”

他瞧见盛慕唇角边弥漫出来的笑容,目光凌厉地瞪了她一眼。

“我得意什么?”盛慕也没好气回。陆夫人整天喊她冶冶的,她还感到困扰呢!谁会希望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妈?

“不许你这样瞪我家冶!”

陆新泽还未话,头顶就被曾雅静拿勺子敲了一下。

敢这样对他,他又不能还击的,也只有母上大人了。

陆新泽郁闷到没差呕血。

盛慕倒是心情愉悦,她没差拍起双手欢呼——陆夫人真是棒棒哒!

*

早餐过后,曾雅静例行上医院检查。

陆新泽给她安排好了司机,便先去了公司。

临走时,曾雅静非要盛慕陪同。

盛慕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曾雅静迫切希望的份上,便随着一起去了医院,随同的,还有管家兰姨。

到达医院后,兰姨轻门熟路地带着她们前往心理科。

盛慕这才反应过来,曾雅静的病,是心病。唯有通过心理治疗,才能解开她心中的结。

兰姨推开心理室的门。

盛慕抬眸望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椅,以及一张躺床。整体瞧着,略显冷清。

不过,办公椅上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姑娘,她面容清秀,五官巧玲珑,给这没有生气的办公室,倒是增添了一道风采。

“冯医生,我们来了。”兰姨了招呼。

盛慕瞧见桌子上的牌子,上边写着冯医生的全名——冯亭亭。

这名字倒是很契合她的相貌。

冯亭亭从位置上起了身,带着曾雅静进里屋的时候,了句,“你们在外边等候吧。”

“冶,我怕。”曾雅静不怎么愿意跟冯亭亭走,可怜兮兮地瞧着盛慕。

盛慕为难。

冯亭亭目光不着痕迹地在盛慕脸上转动了一圈,然后才对曾雅静道,“伯母,还想不想吃糖了?”

不知何时,冯亭亭从口袋中掏出一支棒棒糖,曾雅静欢喜一笑,就被带进了治疗室。

*

兰姨,这治疗,得花上个把时的时间。

盛慕坐在外头,和兰姨时不时聊了两句,话题全都围绕在曾雅静的病情上,这一来二去的,她了解到不少,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

治疗快要结束的时候,兰姨突然闹了肚子,“盛姐,一会你帮我照看下夫人,我去去就回。”

盛慕挥手,让她放心。

只是兰姨前脚刚走,后边冯亭亭便带着曾雅静从治疗室里出来。

接受了一时的心里疏通,曾雅静比先前刚来医院的时候,安静了许多。

盛慕本想带着她去外边等兰姨,冯亭亭突然问她道,“你叫盛慕?”

“你认识我?”她诧异。

冯亭亭点了下头,“见过照片。”

“……”

盛慕更为惊讶了,还想问些什么,冯亭亭又对她道,“伯母现在需要休息,你尽早带她回家吧。”

“……”

话题就这么结束,盛慕虽为疑惑,可也没有再追问。

想来冯亭亭是曾雅静的心理医生,既然认识她,那么一定是通过陆新泽知道她的吧……

盛慕寻思着这点,不知不觉带着曾雅静走到了长廊尽头。

洗手间就在这附近,她想,兰姨出来,就能瞧见她们。

只是在兰姨出来之前,她却先遇上了妈田平芳。

田平芳瞧见她,也有些惊讶,“慕,你怎么在这?”

盛慕知道田平芳是认识曾雅静的,她不想让田平芳和盛师曲知道她又和陆新泽又纠缠上的事,所以,故意挡在了曾雅静面前。

洗手间这会陆续出来的人挺多,田平芳倒也没主意盛慕身后的人。

“你爸爸在这家医院康复,我正算和你来着,不想你爸爸先自己告诉你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他,他最近康复的不错,都可以不坐轮椅了。”田平芳高兴地拉着盛慕就往康复室走。

盛慕犹豫,但又不敢回头,生怕田平芳发现不该发现的秘密。

盛慕去康复室和盛师曲了招呼,看着父亲从依赖轮椅到现在的靠拐杖行动,她高兴地都快忘乎所以。

“医生,只要一直坚持下去,你爸爸早晚可以自由行动的。”田平芳为丈夫加油气,盛慕激动地抹了泪。

盛家正在一点一点地往好方向发展,现在就等着盛倾出来了。

她真希望明天就能见到弟弟。

盛慕美好地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来了电。

是兰姨的电话,她正想让兰姨她们先回家,她还想留在这多陪陪父亲。

兰姨在那端,却是问她道,“盛姐,夫人不与你在一起吗?”

“……”

“她不是在洗手间门口么?”

“我出来没瞧见她。”兰姨着急道,完后,又忽然喊了声,“糟糕!夫人丢了!”

“……”

盛慕心头一惊。听着盲音的手机,大脑空白一片。

她匆忙与父亲妈告了别,出了复健室,飞快地跑向洗手间。

那里,兰姨像只无头苍蝇,左右徘徊,没差哭了,“夫人现在心智不全,若是被人骗了,还会傻傻地帮着数钱。如果我找不回夫人,被少爷知道这事,我这老命,十条都不够赔的……我的主啊,上帝啊……”

兰姨不断念叨着,盛慕更加六神无主。

“先别妄下定论,我们分头找。陆夫人走丢时间不长久,而且这医院也不是很大,肯定能找到人的。”盛慕喊来司机,他们三人分头行动。

可整整两个时过去了,也没见着半分人影儿。

盛慕去了监控室,可有些地方却是监控盲区,只瞧见曾雅静出了长廊后,就在医院的后花园里消失了。

“盛姐,我们还是通知少爷吧,少爷人脉广,肯定比我们三儿这样瞎找来的快。”

盛慕点头,司机的话,不无道理。可这通电话,谁都没有勇气。

最后,还是盛慕拨通了电话。

她简言两语,那厢的陆新泽听话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然他一言未发,但她能想象出来,那厢的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以及有着什么样的熊熊怒火。

因为还没到十分钟的时间,陆新泽便驱车到达了医院。

“怎么会走丢,为什么没有看好我母亲!”陆新泽一见兰姨就责问。

兰姨自知失职,不敢回一句话。

盛慕挡在她身前,忐忑地冲他道,“你母亲是我弄丢的,不关兰姨的事。”

“盛慕,你是故意在报复我,是吗?”陆新泽咬着牙,低吼着声音,“我告诉你,如果我母亲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全家陪葬!”

他语气狠厉到不行。完后,不再与她多舌,拿着手机就给各路人马电话。

盛慕站在一旁,看着他拨电话的手,都发抖了。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曾雅静在陆新泽心中的重要性。

不难想象,如果找不回曾雅静,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不定,陆新泽会直接杀了她。

“陆哥,”陆新泽才完一通电话,温柔的声音,突然破这片紧张地氛围。

盛慕回头,便瞧见从心理室里跑下来的冯亭亭。

她走到陆新泽跟前,道,“伯母今天在治疗的时候,曾过夕阳这个词,以及你父亲的名字。”

“你仔细想一想,她和你父亲曾经或者经常去过海城的哪里?”

“……”

陆新泽顿了几秒,随即上了车,冯亭亭跟随着一起。

盛慕本也想去的,可不待她上车,车子已经留给她一股子车尾气。

她只好坐上刚来时的那辆车,让司机追上陆新泽。

这会儿正值正午,大街上来往人群不多,陆新泽将车开到了老宅区。

在听到夕阳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答案。

所以,在下了车后,他直奔老宅区一座高楼的天台。

这座高楼,曾经是陆氏集团的办公楼,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曾带着母亲在这看过夕阳。

以至往后很长的一段岁月里,父亲不在家的日子,母亲就日复一日地和他叙着当时与父亲看夕阳的场景。

当盛慕气喘吁吁地爬上天台后,冯亭亭已同坐在栏杆边缘的曾雅静交涉了。

此刻曾雅静所站的位置非常危险,几近是楼台边缘。

再加上这高楼年代久远,安全设施不完善,那栏杆光是被风一吹,就已经开始摇坠。

曾雅静正倚在栏杆上,盛慕好怕风再吹的大些,这人就连同栏杆一起被吹下楼。

盛慕有恐高,她光是瞧着就心惊。

她不敢再往前走了。

她希望陆新泽和冯亭亭可以早些将曾雅静劝回安全区域。

可曾雅静却一眼就发现了她,甚至激动地跳起来。

她这动作幅度很大,让在场人的瞧了,一篇心惊。

“冶,你快过来!”曾雅静朝盛慕道。

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却独独喊着盛慕。

盛慕瞧了眼一旁的陆新泽。心知,如果曾雅静真出什么事的话,她肯定第一个遭殃。

既然横竖都是死,她还不如先把住机会。

所以,哪怕她恐高再大,还是鼓起勇气,一步步上前。

盛慕同曾雅静一起站到了楼台边缘,她想闭上眼睛,哪儿也不看,曾雅静却对她叨叨起家常,“冶,很快就会有夕阳了,你爸爸很快就回来接我们回家了。”

“等你爸爸回家,我让他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好……”

不管曾雅静些什么,盛慕都顺从地点头。

天知道,她此刻掌心里,全是冷汗。

她紧张地快不出半个字,陆新泽沉着声音喊,“雅,你下来,我带你回家。”

“……”

“你不是飞轲。”曾雅静忽然识辨出来,盛慕反驳她,“他是!”

“他不是!”

曾雅静激动,这身子在楼台边缘不停扭动着,盛慕不敢再刺激她。

转而,她急中生智道,“妈妈,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饺子。”

“你帮我回家做饺子,好不好?”

盛慕的诚恳,曾雅静片刻愣怔,突然对她点了头。

盛慕见她终于不闹,心头不禁松下了一口气。

她带着曾雅静从栏杆边缘出来,却在最后一步,曾雅静因踩中玻璃罐子,身子猛地一斜。

彼时,她还拉着盛慕的手。

由于惯性,盛慕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直接撞上了那摇摇欲坠的栏杆。

她本就怕高,这会儿这么一退,宛如一场噩梦般,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在空中漂浮起来。

栏杆从高空中坠落了,她挡在曾雅静的身后,曾雅静安全了,可她的命运,就如同这破烂不堪的栏杆一般,坠落于空中……

在身体迅速在高空中坠落的那一刻,盛慕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想不起任何人任何事了。

唯有一点庆幸的是,她知道自己保住了曾雅静的性命了,陆新泽不会对她家人怎么样了。

所以,她安心了,闭上眼,等待疼痛……噢不,应该是死亡的降临。

虽然,她不甘心自己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可上天会给她奇迹吗?

这可是几十米高的地方,就算不死也会摔成残废吧……

与其不死不活地苟留在这个世界上,倒不如一把死了来得干脆。

虽然,她舍不得离开这个繁华世界,舍不得亲人朋友,舍不得好多好多人……

但,真的好疼,好疼。

盛慕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肺都在闹革命,仿佛要将她身子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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