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人证物证俱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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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姐，先夫人原不至于如此早逝，是有人不想夫人好起来。”

金氏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吴嬷嬷，这个可是曾经自己最信任的仆人，比对苏元海还信任。

她曾经干过的事多半是经吴嬷嬷手的，她能坐稳苏府主母的位置，吴嬷嬷有很大的功劳。

可这个自己万分信任的老仆，现在却反过来指证她？在她身处这样的处境之下来落井下石？

“吴嬷嬷，多年来我对你不薄啊，不管是给你的月例还是体面，是整个苏府独一份的。你如今却要来对付我！”

“夫人，老奴原本也以为老奴在夫人心中的地位不同，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弃老奴的。可事实证明，夫人仍只是把老奴当成一个下人，要用老奴时才对老奴好，用不着老奴时，踢开就踢开，哪里顾念主仆多年？”

“你是在怨恨我撵你出府吗？你怎么不想想你对我做的事？你背着我私吞我的银子，本就是你做错事在先，我按规矩处置你有何不妥？我只撵你出府，那还是念着多年的情分呢。”

吴嬷嬷冷笑：“夫人当我不知道吗？夫人表面上只撵我们一家出府，可暗地里对我们做了什么？老奴知道夫人那么多事，若被泄露出去，那就大大威胁夫人的地位了。

夫人怎会允许我活着？我们一家在庄子上干活，已经离夫人远远的了，夫人还不放过，暗中派人要杀了我们。若非我们命大，如今哪能出现在这里？”

金氏愕然不解：“什么派人杀你们？我何时派人杀过你们？我只撵你们出府，连你们出府后去了哪里都不知，怎会派人杀你们？”

当时她是把卖身契交给雪意的，雪意后来如何处置的吴嬷嬷，她还真没过问过。难道是雪意暗自做了什么？

吴嬷嬷抬头看了金氏一眼，正见金氏表露出心虚的样子，：“老奴跟着夫人多年，夫人的心性手段我还不清楚吗？夫人的漂亮话，老奴可不敢信。”

金氏是怀疑苏雪意做了什么才露出些心虚的样子，在吴嬷嬷看来就认定是她自己做了那些事才心虚的。

但其中的事实，只有苏寻意知道。

为了稳住吴嬷嬷继续怨恨金氏，苏寻意命老薛在庄子上做些样子，让吴嬷嬷以为金氏派人暗害她。

在此事上不宜多做纠缠，以她二人的精明，保不准很快会发现不对劲。

于是苏寻意道：“吴嬷嬷，纵是你曾是夫人身边的亲信。纵是你知道夫人很多秘辛，的也都是实话。但到底只是你片面之词，且你与夫人有过龃龉，难保不是挟私报复。你总该拿出点物证来才行吧？”

“老奴有证据。”吴嬷嬷伸进衣襟摸出一张纸，“这是当年大夫给先夫人开的药方，老奴一直留着。”

苏元海一把夺过，浏览了一遍，神色晦暗不明。

“父亲，当年杭妈妈在母亲院里伺候时，曾见过药渣，她对草药有些熟悉。所以母亲当年吃的药里都是些什么草药仍然记得。可以让杭妈妈辨认辨认。”

苏元海没什么，递了药方过来。

杭妈妈细细一看，果然上面有一味淫羊藿。

“姐你看，老奴当年没认错，药方上真开了一味淫羊藿。这对先夫人的病来，可是背道而驰的啊。纵是身体健康的女子吃了这个，都能生出病来，何况是先夫人当时的身子。”

“父亲，这药方有没有问题，随便找个大夫来看看就明白了。当年母亲久病不治，为何不换别的大夫看？若是及时换了大夫，兴许母亲就不会……”

“那时你母亲吃了大夫的药，身体明明有所好转，也是你母亲觉得那大夫有本事，才只让那大夫看病的。

可后来你母亲的身子越发不行，再换了大夫也是药石无灵。我们只当是你母亲身体虚空了，怎会想到药方不对？”

“那时金氏把持内院，父亲又忙于公务，顾及不到母亲的病也是有的。总归是金氏瞒天过海害的我母亲。

如今人证物证皆有了，父亲，当时金氏只是妾室，一个妾室暗害正室夫人，这可不像私吞公中银子那样能善了的。”

苏寻意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事关她母亲的死，就算苏元海作为父亲劝她不声张此事，以她多年对母亲的思念，肯定也会将此事告知宣武侯府。加上宣武侯府的施压，苏元海对金氏的处置只能重，不能轻。

金氏急道：“就凭一张纸，一个背叛我的奴才的话就认定是我干的？你们干脆直接诬陷我得了！”

苏寻意气道：“你还要狡辩？吴嬷嬷，你可听到了，金氏不认你拿出的证据，你还有旁的证据吗？”

吴嬷嬷道：“当年夫人怕事后被泄露，给了那大夫很多银两，让他离开京城。此事是交给老奴去办的，且为防那人再回来，老奴也注意着他的动向。

如今他人在哪里，老奴知道。只要抓了他来，对比字迹，就能确定这份药方是不是他写的。至于他自己，本就是人证。”

苏寻意暗自讽笑，这吴嬷嬷倒是多留了心眼，本是为金氏多留的心眼，这会儿却是用来对付金氏的。

“父亲，女儿当即派人去找当年的大夫过来，如此对质，金氏就无话可了。”

“不必了……”苏元海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此事我来处置。”

“父亲……”

“寻儿出去。”

苏寻意担心苏元海会对金氏手下留情。难道金氏这么多错事叠加起来，都没法令父亲舍弃金氏吗？

她和杭妈妈、吴嬷嬷几人皆出了金氏院子。

“大姐，老奴的价值已经利用完了，大姐算如何处置老奴？”吴嬷嬷问。

“待此间的事一了，你们一家就离开京城吧。”

吴嬷嬷错愕：“大姐放我走？”

“你为虎作伥，就算当年是金氏主谋害的我母亲，你这个帮凶也逃脱不了干系。若此事最后金氏不得善终，你算是为我立了功，我便也不想对你赶尽杀绝。先在府里住下吧，看我父亲如何处置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