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明敏定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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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秒后,立夏抵达寒身边。

寒扭头看一下他，转身给他个后脑勺。

“媳妇儿，媳妇儿，你跟我生气,想回娘家都回不去。”立夏道,“所以咱俩不能生气,要高高兴兴的。”

寒气笑了,“年初五。”

立夏呼吸停顿三秒,“你年初五要去张老师家上课？我知道了,到时候我送你。”

寒起身瞥他一眼,就去洗脸。

立夏见她这样，拿着牙刷跟上去。

寒洗了脸就回屋。立夏抬脚跟上去,一看牙刷上的牙膏,颇为遗憾，停下来老老实实刷牙洗脸。

立夏刚一洗漱好,郑兵的父母从屋里出来了。立夏担心他爸以为他故意在外面等着,回头再数落他，冲两人点点头算过招呼,就拿着东西回屋。

寒听到夏民主送客的声音，“走了？”

“终于和我话了，媳妇儿。”立夏一步窜到床边。

寒抬脚朝他腿上踹一下,冲隔壁努努嘴。

立夏忍不住，“真希望明天是年初五。”

翌日不是初五，而是初二。蔡红英认为夏明珠一家三口会过来,然而，她并没有来。夏民主多少有些失望，随即一想，来到看见寒的奶奶，再出言不逊，又得惹得大家都不开心，便不再管她。

夏明佳还在医院里，十点左右，家里还没来客人，夏民主就让立夏去医院看看她。

夏明仁和夏明义都去丈母娘家了，立夏没动，“二婶，二叔和明敏吃过饭就去了，兵也在，这么多人，我下午再去。昨天郑兵的爸妈过来，您怎么的？”

“问这个干什么？”夏民主反问。

立夏：“好奇啊。”

“没有你不好奇的事。”夏民主瞥他一眼，“你初五去东北，东西有没有收拾好？”

立夏：“我不用收拾。”

“虎和艾？”夏民主问。

艾：“只有要用的东西还没收拾。”

“回去和虎好好学习，暑假让你姐夫去接你。”夏民主道，“将来考上大学，把你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接到城里来。”

艾咧嘴笑笑：“我知道的，大伯。姐夫，你的象棋给我吧。”

“给你了，我怎么办？”立夏反问。

寒：“你再买一副。”随即转向夏民主，“爸，我想去给张老师拜年。”

“那个免费给你上形体课的老师？”寒点头，夏民主道，“去吧。”

立夏连忙问：“什么时候回来？”

“到她家坐一会儿就回来。”寒道，“她家肯定有客人，我留下来吃饭也不合适。”

立夏：“我跟你一块去。张老师若是留你吃饭，我就家里有事。”

“连理由都帮我想好，必须带你去了。”寒没好气道。

立夏假装没听出来，“除了我，你还想带谁去？”

寒白他一眼，回屋收拾东西。

艾坐在廊檐下托着下巴，瞥到寒翻白眼，忍不住，“我姐嫌你烦，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你姐也嫌你烦。”立夏道，“话多。”

寒拎着篮子出来。艾就问，“姐，你嫌我还是嫌姐夫烦？”

“你俩都烦。”寒瞥她一眼，“虎在屋里看书，你不能去吗？”

艾下意识看向书房，“他才没看书，正自己跟自己下棋。姐夫，你看虎这么喜欢你的象棋，你就送给他吧。”

“我想送自会送，不用你当好人。”立夏道。

艾撇撇嘴，冲他扮个鬼脸，起身回屋。

寒见状，无奈地笑笑，“你给虎买一副新的，她不知道？”

“不知道。”立夏道，“之前去买菜的时候，拐去供销社买的。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懒觉。”

寒：“也就是在咱家睡几天，回去又得天蒙蒙亮就起来上学。”

“学校还没法住？”立夏问。

寒：“在家里晚上饿了，我娘可以给他俩下一碗面。在学校看书看到十点，饿得肚子叫，也只能忍着。你骑慢点，路上滑。”

“没事。”立夏道，“你抓紧我，别掉下去。”

寒笑道：“不会的。”

立夏眉头一挑，看到远处有一块石头，故意从石头上过去。

咣铛一声，寒连忙抓住立夏的衣服。立夏跟着就，“提醒你还不信，差点掉下去吧。”

寒朝他背上一巴掌，“那么大的石头你都没看见？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只顾和你话，等我看见再转弯已经来不及了。”立夏道。

寒想朝他腰上拧，一看自己戴着手套，不禁：“夏同志，你越来越厉害了，谎话都不带脸红的。”

“因为我的是实话。”立夏道。

寒：“你信吗？”

“信啊。”立夏道，“是往西拐吗？媳妇儿。”

寒勾头看一下，“对，从第二个路口往里面去，第三家就是张老师家。对了，开学后问问周琰剧本写得怎么样了。”

“你不是田老师不赞成你现在出来拍戏？”立夏让，“叫她给你找个话剧。”

寒：“不可能是女主角。”先前寒参演的话剧，她是个配角，戏份极少，不会耽误她上课，田老师才让她去。

“那就算了。”立夏道，“剧本这么难写？”

寒笑了，“你试试？”

“不是我的强项。”立夏突然想到，“现在没原创剧本，《红楼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机，电视台怎么不先拍别的故事。”

寒没懂，“什么故事？”

“什么杨家将，岳飞传，还有《唐全传》。”立夏道，“唐朝那本，足够拍七八十集的。”

寒没看过《唐全传》，不禁问，“有这么多？”

“从隋朝一直到樊梨花。”立夏着，猛然停顿一下，“唐前故事讲的是瓦岗寨那群人，你是女主角，估计也没多少戏，倒是可以拍樊梨花。”

寒：“樊梨花和薛仁贵？”

“那是她公公。”立夏道，“樊梨花和薛丁山。对了，还有穆桂英，还有梁红玉，还有红拂女。这么多人物，电视台怎么都不知道拍啊。”

寒：“前两个可以，后两个群众基础不行，有现成的剧本，电视台也不大可能拍。”

如今拍电影的是电影厂，制作电视剧的都是电视台，没有私人企业，也没别单单位制作，立夏才会这样。

立夏想一下，“开学我就找周琰，让周琰去找他叔。”

年初四上午，八点多，郑家人把夏明佳接回家，樊春梅从医院回来就对韩高氏，“婶子，今天明佳的大嫂也过去了，我当着她大嫂的面明佳不懂事，让她跟着担心受怕，这样行吗？”

“行！”只要和自家无关，韩高氏就变得无比清醒且通情达理，“明佳的公公婆婆是讲究人，你这样，他们不会这样认为。啥也不，郑家反倒以为你很生气。”

田蓉：“二婶就是很生气。”

“生气也不能让他们看出来。”韩高氏道，“明佳的公公婆婆不讲理，你二婶想咋闹就咋闹。人家不是那样的人，你就得比人家大度。”顿了顿，看一眼田蓉，“我以为韩寒是最笨的，没想到你们妯娌一个个比她还笨。”

寒叹气，“奶奶，你大嫂或者二嫂的时候，不能不提我吗？”

“谁让你这么笨。”韩高氏瞪她一眼。

昨天去洗澡，换下一堆衣服，寒嫌阴天，就没洗衣服。今天多云，有点太阳，吃过早饭寒就开始洗衣服，这会儿刚洗好，正准备喊立夏，“您老最聪明，行了吧。立夏，过来把洗衣机搬屋里去。”

“有人敲门。”立夏道，“虎，去开门。”

寒：“是不是堂姑、表叔来了？”

“不是。”虎跑进来，“是一个和姐夫差不多大的人。”

立夏：“杨忠军？”

“是我。”话音落下，周琰出现在众人眼前，“过年好。”

立夏看到他手里拎的东西，调侃道：“来给我拜年？”

“是呀。”周琰把东西递给他。

艾看直了眼，“你给我姐夫拜年？”

“你就是艾吧？”周琰笑道，“你姐夫没有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艾转向立夏，不禁：“看不出来啊。”

“你看不出来的事多着呢。”立夏瞪她一眼，指着韩高氏，“这是寒的奶奶。”

周琰连忙：“奶奶过年好。”

“你也过年好。”韩高氏见他穿得比立夏好，整个人斯斯文文，认为他是个非常有学问的人，连忙站起来，“伙子在哪儿上班？”

夏民主不在家。立夏又跟周琰，写他家的故事时把韩高氏加进去，周琰便没往里面去，接过虎手里的马扎，坐在韩高氏身边，“我是立夏的同学。”

“周大哥也在帝都大学？”虎忙问。

周琰点点头，发现他眼中露出崇拜，有些想笑，觉得虎很有意思，“我以前在岗村，听立夏东北很好玩，你可以跟我吗？”

“可以。”虎道，“周大哥想听什么？”

寒把周琰带来的东西放堂屋里，出来就看到周琰和韩高氏聊上了，到厨房里就问立夏，“这就开始了？”

“开始什么？”立夏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起来，笑道，“应该是吧。没去过东北，必须得查很多资料，才能写出让人感同身受的故事。”

寒：“等咱家亲戚过来，这么多人晌午怎么吃？不定还有杨忠军。”

“堂屋地方大，摆三张桌子。”立夏想一下，“先看看来多少人吧。”

到了十点多，夏家来了包括周琰和杨忠军在内的十多位客人。该来的都来了，寒就和田蓉去厨房做饭。

蔡红英去上班了，韩高氏见这么多人，难得去厨房帮忙洗菜。樊春梅和夏明敏在她家厨房里热馒头，炖肉，寒这边炒菜，两边齐开火，十二点半夏家就吃好饭了。

饭后，夏家男人和亲戚一块去上坟，寒和田蓉收拾厨房，周琰并没有走，而是继续和韩高氏聊天，一直聊到立夏回来。

晚上吃饭，韩高氏就不停地，“看起来挺聪明的伙子，没想到是个话痨。”还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

立夏张了张嘴，寒咳嗽一声。立夏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韩高氏错过知道真相的机会。多年后由夏家故事而改编的电视剧搬上银屏，韩高氏嘀咕寒扮演的女主的奶奶彪悍且蛮不讲理，都没往自己身上想。当然，即便周琰告诉她真相，韩高氏也不会认为那个人物原型是她。不过，这么一就远了。

立夏送周琰出去时，跟周琰了“穆桂英”、“樊梨花”，周琰点点头表示知道，晚上就去他叔家里这件事。

周琰的叔叔并没法干涉电视台的工作，因为要拍一部长篇电视剧，必须多方面开会讨论。不过他的意见，电视台倒是会考虑。

年初八，立夏从东北回来的第二天，周琰的叔叔参加十一届五中全会时碰到了电视台主任，和主任一部《知青》翻来覆去放半年，他家里人都看够了。随即就问电视台主任，他们什么时候制作新的电视剧。

这个时期的电视台台长还不叫台长，都是称其主任，同样的话，主任的亲戚邻居也问过他。主任一见上面领导都忍不住了，就尽快尽快。

会议结束，主任回到单位就召集大家开会，把“民意”传达给大家。而主任开口，其他人也开始，他们也被亲戚邻居问了。随即就问，去年制作的《临危受命》什么时候播出。

主任想一秒，就明天放。然而，《临危受命》连一周都不能放。放完了还放什么？主任陷入沉思，最终决定继续拍。

可是拍又该拍哪类题材？这事还是向上级汇报。□□和多个部门开会讨论，最终觉得拍人民喜闻乐见的。周琰的叔叔趁机提出樊梨花和穆桂英都不错。

可惜其他人想到了杨家将，最终决定拍杨家将，假如反响好，再拍穆桂英。明年拍《秦王李世民》，再拍《樊梨花》。

周琰从他叔叔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已到农历二月二。

话回来，立夏觉得杨忠军不错。年初四杨忠军来给夏民生和樊春梅拜年，立夏就偷偷跟他，正月十六那天千万不能让他几个姐姐过来。当时杨忠军想也没想就不会的。

正月十五晚上，杨忠军的四个姐姐不约而同回到娘家。

杨母乍一看到四个闺女全回来了，吓一跳，以为出什么事了。细问之下，得知她们是为杨忠军的婚事而来，杨母很高兴，随即想到立夏的话，就让几个闺女回去，明天他们老两口和杨忠军以及杨忠军的大伯过去就行了。

杨忠军的几个姐姐这个时候过来，就是为了明天跟父母一起去夏家，自然不想走。杨忠军见几个姐姐不听，当时就恼了，“我去提亲，你们去干什么？恐怕别人不知道我有四个姐姐是不是？”

“你怎么话？”杨大姐很不高兴，“我们大半夜过来是为了谁？”

杨忠军咬咬牙：“我谢谢您，为了我大半夜跑过来。你们既然对明敏这么不放心，我明天就向明敏提出分手，大姐再帮我介绍一个。”

“我——”杨大姐哑了。

杨忠军看向他二姐、三姐和四姐，“你们四个帮我找一个对象，不难吧？”

女人不难找，按照杨忠军的要求找，很难。找个市长的侄女？难上加难。四人脸色变来变去，杨父发话了，“都回去，忠军结婚那天你们再过来。”然而，四姐妹没有走，第二天早上还妄图跟上去。

四人目标太大，杨忠军刚出巷口就发现了，当时就想破口大骂。杨忠军的大伯先一步开口把人骂回去，随即又劝杨忠军的父母，以后少听几个闺女的话，依着她们杨忠军得找天仙。

类似的话立夏也过，杨忠军的父母再次听到，老脸臊得通红，脸上的红晕到夏家门口还没消失。

立夏听到敲门声跑去开门，看到只有四个人，杨忠军的大伯充当媒人，松了一口气。请他们进来，立夏就用很的声音跟杨忠军，“你几个姐姐若是跟过来，我敢让你进来，我爸能断我的手。”

“别提了。”杨忠军皱着眉头，“差一点点。”

立夏：“以后得硬气点。俗话三个女人一台戏，算上你妈和明敏，你家两台戏，由着他们能把你家闹得人仰马翻。”

“知道，知道。”杨忠军年初四过来拜年，从夏明敏口中得知夏明佳险些流/产，就一阵后怕。郑家还只有郑兵的大嫂闹事，他家有四个姐姐，杨忠军不敢想象一旦闹起来，会闹成什么样，“她们太过分，我就和明敏去单位住。”

立夏拍拍他的肩膀，“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快进去，二叔和二婶等你们很久了。”

“本来能早点来。”杨忠军道，“我们一边走一边往后看，怕我几个姐姐跟上来，就耽误些时间。”

立夏：“你去跟明敏解释。”着，就转身回房。

寒见他进来，似笑非笑，“夏同志长本事了，胳膊肘子往外拐，不错，不错。”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立夏捏捏她的脸，“你不去做饭？”

寒：“有点感冒，不想去。再是二婶的亲家过来，又不是我的亲家，合该她去做饭。”

“那就躺床上歇歇。”立夏道，“我出去跟二婶，你有点发高烧。”

寒连忙：“只是喉咙不舒服。”

“听我的。”立夏拉着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你下午又没事，别硬撑着了。”

杨家今天过来，寒和立夏就起个大早，先去学校看看，开学第一天没课，俩人就回来了。寒道：“我感觉是早上去学校的时候冷风吹感冒的。”

“没戴帽子？”立夏问。

寒：“戴的是我用毛线织的。”

“没用。”立夏道，“你得戴大棉帽，难看是难看了点，可是暖和啊。”

寒：“我知道了。你没什么事就去中药店给我买点柠檬片吧。”

“泡水喝？”立夏问。

寒点头。

“我现在就去。”立夏从中药店回来，寒睡着了。立夏把柠檬片泡上，就让他二婶去做饭。

樊春梅快做好饭了，立夏回屋开瓷缸盖，水不烫了，就喊寒起来喝水。

寒灌了半瓷缸子柠檬水，又躺床上睡一觉，醒来喉咙好了。

立夏担心她发烧，吃过晌午饭就坐在她身边看书，见她很高兴的样子，“怎么了？”

“没事了。”寒坐起来，“以后你感觉自己想感冒，就喝点柠檬水。”

立夏笑道：“知道了。去洗洗手，我给你盛饭。”

“我睡了多久？”寒一边穿棉鞋一边问。

立夏：“三个多时。白天睡这么久，晚上还能睡着吗？”

“应该能睡着。”寒站起来，“杨家走了？”

立夏：“走了。杨忠军的爸妈给明敏买三转一响。估计怕几个闺女捣乱，想尽快迎明敏进门。”

“什么时事？”

“三月二十二，阳历五月六号。”

寒不禁：“日子选的够急。”

“明敏也不了。”立夏道，“二叔和二婶就同意了。反正给她的嫁妆都准备好了。暖瓶里有热水。”完就去厨房。

蔡红英和田蓉坐在廊檐下做鞋，见立夏从屋里出来就问，“寒怎么样了？”

“好了。”立夏道。

蔡红英：“没吃药就好了？她是不是怕吃药？立夏，你不能这么惯着她。”

“我给她买药了。”立夏道，“晚上不舒服再吃也不迟。”从锅里拿出饭菜就喊，“寒，厨房里暖和，来这边吃。”

寒：“知道了。”

“声音都哑了，哪里好了？”蔡红英反问。

田蓉跟着，“立夏——”

“停，停，我媳妇儿，我比你们知道怎么照顾。”立夏道，“你们在这里我，你们家俩孩子哪儿去了？”

蔡红英：“在屋里。”

“你再看看有没有在屋里。”立夏道。

蔡红英犹豫一秒，到屋里一看，连个鬼影也没有，“囡囡和妞妞跑哪儿去了？立夏，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孩子，活的，不是布偶。”立夏白了她一眼。

寒：“你知道就告诉二嫂，别让她着急。”

“就不。”立夏道：“知道也不。”

蔡红英量他一番，“你不知道？”

“应该是被明仁领出去了。”田蓉道。

立夏嗤一声：“大嫂，您觉得我大哥有这种觉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