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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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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云是来祈福清修的, 可日子过的却和折腰殿并无太大区别。

“原来……原来是这样。”容云看完安王递来的信,手中的信封紧紧握在一起,娇媚的面容满是愤怒, “把我发来这里,原来是为了这一招。”

她委曲求全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让安王继续住持大祭。

自安王十三岁起, 这个位置便都是他的。

如今,那个该死的太子竟然敢横插一脚。

“娘娘, 薄家也送来信了。” 乌蔼自外面掀帘而入,手中捏着一封简简单单的空白素色信封。

“又想和我重修于好, 又不想暴露关系。”容云冷眼瞧着,“就他们薄家人会做算。”

乌蔼见状, 只是把信封放在茶几上。

“文华侯那边可有消息?”容云沉思片刻后问道。

“怕是送不进来。” 乌蔼蹙眉,“薄家素来手眼通天,能送的进来并不奇怪,安王殿下这份还是多亏了一个沙弥误闯这里,惹得罗汉出面, 这才借乱递进来的。”

容云眉眼低垂,目光落在那份信封上。

百年大家, 便是一份要藏头露尾的信也是沉香熏纸,暗纹绣色, 精致无双。

她沉默了片刻,敲了敲桌沿。

乌蔼心领神会, 立刻把信封递了过来。

“可恨本宫既不是温月明,也不是谢风菲, 势单力薄, 只能依靠这些狼子野心。”容云眉目讥讽, 自嘲道,“人啊,还是要一个出身才是。”

乌蔼上前,柔顺地伸手揉着她的肩颈,意味深长道:“可这天下终究是看陛下的。”

容云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神,伸手拍了拍乌蔼的手背:“是我着想了。”

她垂眸扫了一眼谢家的信封,嘴角笑意缓缓加深。

“玉昭仪那封号顶在头上连着两个月都没有,就丢了。”她捂嘴,幸灾乐祸地笑着,“谢昭仪就是被温月明那柔柔弱弱的样子骗了。”

她开茶几上熏炉的盖子,慢条斯理地撕碎扔了进去,一股淡淡的沉木香飘了出来。

“猫和虎长得都颇为可爱,可杀起人来,可是不一样。”容云笑着。

“谢家蠢,对娘娘来是好事。” 乌蔼笑着合上盖子,“他们起来,娘娘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容云冷笑一声,那双似水笼烟的妩媚眉眼因为冰冷的笑意而染上寒意,碎凌冰雪,带着讥讽的杀气。

“我可不想做什么渔翁,我要的是所有人的命。”

乌蔼默不作声地站在她身后。

“今年静正师父是不是还会在祭台诵经。”容云冷不丁问道。

——

陆停祭祀要设坛六日的,温月明的却只要三日。

十二月十三,秋报祭祀已经走过了一半的程序,相国寺上下一直紧绷着一根线,唯恐出一点岔子。

今日午时开始着手布置贵妃的祭坛,首座三日未曾好好休息,一双眼都生生熬红了。

“这个是清烟怎么有点味道。”首座拉着一个高瘦的僧人,一双粗黑的眉紧紧皱着。

高瘦的僧人端着托盘的手一紧,很快便又低眉顺眼恭敬道。

“之前静安师兄不心翻了香炉,我和几个师兄弟连忙捡了起来,这才沾了点味道。”

首座眉心紧紧皱着,若不是周围都是外人,只怕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还不仔细检查干净,若是被娘娘发现……”

首座铜铃大眼睛倏地一瞪,正要开骂,又见太子身边的黄门捧着一盏清茶不远不近地看着,话锋一转,咬牙切齿道。

“定不饶你。”

僧人吓得腰都弯了,连连点头称是。

“快去。”

首座把人轰走,忙不迭迎了上去。

“可有需要帮忙的。”

远兴长了张讨喜的圆脸,一笑起来脸颊上的肉就鼓鼓的,格外和气的样子。

“时辰要到了,殿下一向上心,命我亲自去取香,刚才就是走得有些累,又觉得底下人来人往,真是盛世繁华,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慢条斯理的话声音就像一股热泉缓缓流入首座急躁的心中,顿时抚得格外舒服。

“就不扰首座了。”远兴笑着,朝着高台走去。

祭祀是正方形,边缘围做了一圈诵经的人,一个时辰后,这里将会有一个法事,僧人们在提前静神。

山风阵阵,余音袅袅,宛若天籁。

正中位置处,代太子行礼的陆停穿着玄色冕服,头顶四旒,衣纹三章,日月星在烈烈衣袍中好似正在东升西落,庄严肃穆。

他这般站着,朝着起伏雪山,背靠琉璃重檐,袖鼓飘飘,飘然欲仙,诵经的和尚唯有闭眼才能不被拉去神志。

“殿下。”远兴低眉顺眼走了过去。

陆停收回远眺的视线,如墨画的眉眼微微一弯,顿如画中仙人走了出来一般:“怎么来这么晚?”

远兴脸上露出几丝犹豫。

陆停眼神一变。

远兴放下托盘,借着给殿下整理衣袖时低声道。

“相国寺治僧颇为严重,午时便是娘娘那边的五谷祭祀,僧人不心把清香染了香火,首座格外严厉,若不是奴婢不心站在那里,那僧人怕是要被责罚。”

他一顿,继续道。

“清香染香灰并非大事,只要拾掇干净即可,奴婢刚才远远瞧了一眼,若是不根本没人看得出来,想来若是闻,也闻不出是否沾灰。”

陆停垂眸,遮住寒星般的微光。

“这几日相处也看得出首座性格严谨,但是嘴硬心软,可奴婢见那僧人有些太过紧张。”

远兴给人理好衣物,后退一步,低眉顺眼,好似刚才不曾话一般。

陆停并不话,只是看了眼千章铜漏,看着最后一滴水落尽,扬了扬:“时间到了。”

三支清香升起淡淡青烟,这是极好的香,烟淡味浓。

陆停持香刚站定,周围的诵经声瞬间清晰起来。

空山凝云,雪山玉碎,梵音袅袅,当真有飘然仙界的错觉。

等三炷香被插在铜炉里,他今日上午的任务便完成了。

远兴连忙捧出大氅给殿下披上。

“把那香换了。”

临下台阶时,陆停拢了拢披风声道。

那边,温月明早已焚香沐浴,只等着午时正点一到,便点三株清香正式开坛。

“刚才张角将军借着巡视,在门口徘徊了多次。”翠堇一向活泼,附在温月明耳边嘀咕着,“听昨夜卫大将军身边的副将亲自来的相国寺。”

温月明闭眼听着,纤长的睫毛微微一动,睁开一只眼,笑着:“怎么,心软了。”

翠堇噘嘴:“才不是,他那日好凶好凶,吓死奴婢了。”

“那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温月明故意蹙眉问道。

翠堇捂着嘴,使坏笑着:“就想看他急得掉头发的样子。”

“就你会告状,去检查贡品都妥当了没有。”花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翠堇吐了吐舌头,连忙跑了。

“怎么样?”温月明坐直了身子,随口问道。

“在香上。”花色蹙眉,“可要换掉?”

“换掉就没意思了。”温月明无所谓地道,“做了什么手脚。”

“摸了磷粉。”

花色嘴角紧抿:“磷粉遇火会冒火,清香冒火乃是不吉之兆,若是摸多了,怕还会着火,伤了娘娘。”

温月明哦了一声,不甚在意。

“娘娘不管?”花色犹豫问道。

温月明嗯了一声:“一点火而已,要的就是他们做手脚,他们如此主动,我们不是也备下大礼了吗?”

花□□言又止,觉得有些不妥,又不知如何劝阻。

两人还未话,翠堇突然跑了进来,眨了眨眼。

“也不知哪来的一只猫,把贡品吃的,甚至还翻了清香,祭台上面乱成一锅粥,我看那个脸黑黑的首座现在脸都白了。”

温月明原本懒洋洋的神态瞬间一冽。

“清香,是红色托盘上的清香吗”花色连忙问道。

翠堇不解,乖乖点头:“那猫儿实在调皮,第一下就把放着清香的托盘用爪子拨弄到地上去了,清香不能落地,我回来时,看到首座已经重新派人去取了。”

“原先的那三支呢。”温月明问。

翠堇仰着头仔细想了想,犹犹豫豫道:“当时乱成一团,僧人黄门都忙着布置祭台,大概是被谁捡了吧,奴婢没注意。”

温月明眉心紧皱。

“怎么了?”翠堇见她们一个比一个严肃,吓了一跳。

花色扭头去看娘娘:“这,有意还是无意啊。”

温月明捏着手指骨节,沉默。

“娘娘,殿下那边听闻娘娘这边出了乱子,特来看望。”门口丫鬟的声音隔着帘布传来。

温月明扬眉,和花色对视一眼。

“你继续去祭台盯着。”她对翠堇吩咐道。

翠堇哎了一声,开开心心地走了。

“你去门口看着,别让外人进来。”

花色也紧跟着点头退下。

“请进来吧。”

温月明这才对着丫鬟道。

偌大的堂屋只剩下温月明一人,四角兽形铜炉烧的银丝炭烘得屋内暖洋洋的,入门处的那扇白玉座屏堪堪挡着外面的风,也顺道能拦下一波人。

“娘娘。”

被拦在外面的停身形极高,影子落在那扇雕刻着春江月夜的玉屏前,阴刻的图案便瞬间清晰起来。

温月明歪坐在软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棋子,目光量着屏风后的人。

“殿下人还在明前堂,倒是这么快就知道玄正堂的事情了。”

陆停身形兵未动,那一截被腰带禁锢的腰身恰恰落在雕刻的牡丹花上,乍一看好似在腰间绣了一朵牡丹花。

温月明眯了眯眼,手中的那颗棋子便落在棋盒里发出叮的一声,又被弹了出去。

陆停头颈微动,瞧着,是看向出声的地方。

“娘娘生气了。”他声音温和地问道。

温月明垂眸,把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黑棋捡了回来,放在手心看了一眼,才发现磕坏了一角,顿时颇为心疼。

“有什么好生气的,太子殿下这么关心母妃,是母妃的福气啊。”

温月明那张嘴,向来便是知道从哪里开口,就能一击必中得罪人。

被屏风挡着自然也看不到陆停的脸色,温月明突生出一丝遗憾。

“我以为母妃会高兴的。”陆停轻笑一声,在香雾缭绕的堂屋好似一道清凌凌的泉水,听的人一个激灵。

——不高心了。

温月明眨了眨眼:“殿下救了我一次,我可不是高兴坏了。”

陆停一怔,随后笑着摇了摇头:“原来娘娘知道。”

温月明冷哼一声,最后还是气不过,把手中的黑玉棋扔到屏风上。

两玉相击,发出咚的一声。

玉屏巍然不动,以卵击石的玉棋子倒是可怜地在地上了一个滚。

“不是配合一下吗。”她盯着那影子,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还是殿下又想利用你母妃做什么。”

陆停吹膜看着滚落在脚边的棋子,一颗,晶莹玉润,偏偏表面又多了一道碍眼的裂缝。

“娘娘觉得我是在利用你。”陆停沉默片刻,弯腰,捡起这块棋子。

声音颇为平静,可语调又落在最后几个字上。

——有点委屈。

温月明挑眉,这一试探便知他这次当真是好心,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嘴上却不饶人:“不然,殿下是好心保护我这个便宜母妃吗?”

“我猜那日夜里,你是故意引我来,就是为了把张角拉下水,现在想来也你要成功了。”

“围猎回京的路上,你与我走近,不就是为了让谢家弹劾我嘛。”

“只是不知,殿下为何要离间我与陛下的感情。”

陆停把棋子放在指尖把玩着,眉眼低垂,一声不吭,直道听了最后一句疑问句,这才缓缓抬眸。

深褐色的眸子似乎想透过这扇洁白晶莹,琉璃透光的屏风去看清那人的面容。

“那磷粉乃是特制之物,被人涂满香的全身,只要点火,火石一定会蔓延整枝,且是眨眼之间的事情。”陆停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母妃手指金贵,孤是看不得母妃受伤。”

温月明莫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眉毛忍不住扭了一下。

——阴阳怪气,还是得看陆停这崽子的。

“那三支香殿下放哪了?”她见状不好再故意拨撩,只好先一步岔开话题,正儿八经地问道。

话音刚落,便见三根香被伸出屏风。

温月明被口水呛了一下,惊讶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娘娘若是想要借此扳倒太史令,我倒是一个办法。”

陆停手中的三根清香在微亮的空中节奏不一地晃了晃,就像话本中总是对着晃着尾巴的狐狸。

——委实有些迷惑人。

温月明盯着那香,亦或者那几根手指,最后咳嗽一声:“进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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