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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骆文端神经强壮如牛,还是吓了一跳,他回头看了眼万乐,示意:“要演到这个份上?”
万乐却:“你看,我了早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万乐手里掏出两张符纸,甩了甩,慢慢地走了上来,手机的音乐还在整个楼层若有似无的飘荡,刻意营造出来的恐怖感在这里却加重了几个等级,仿佛是无孔不入地钻入几个高中生的毛孔里,令人汗毛倒立,此时的温度好像是更低了一些。
万乐路过姜琦,对骆文端:“照顾好这几个吧。”
女鬼看上去年纪不大,妙龄少女的模样,叫上穿了一双红色的帆布鞋,被水洇成深红色,头发带着水钻发卡,挡住了大部分的脸,此时安安静静地站着,她感受到了万乐身上的气场和力量,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万乐挡在了骆文端等人的身前,疑惑道:“我为什么总是引来水鬼呢?”
女鬼看着他,忽然张开了血盆大口,整个下巴都裂开,像是一只鲨鱼一般。
骆文端:“……”
万乐笑了,讽刺地对骆文端:“同桌,你要是不怕的话,不如你跟她试试?”
骆文端震惊地问:“这是……什么?”
万乐没有回答他,从兜里掏出两张叠起来的黄色符纸,然后两指夹着甩了甩,捏决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无风自动,符纸慢慢地飘了起来,浮在半空中,万乐扬手轻轻一挥,符纸飞到了骆文端等人的面前,仿佛是升起了一个无形的空气盾,空气荡漾起了仿佛是水波的涟漪,将他们护了起来。
骆文端轻轻地碰了碰,感觉那空气墙冰凉柔软,骆文端的表情一时间非常的复杂。
万乐对那女鬼道:“陈述的冤情吧。”
这是万乐师门从祖上传下来的传统,所有鬼留在人间都是有怨恨没有解除,如果下了决心杀鬼,便必须问清楚其怨恨,便算是承认了他的冤屈,如果日后见到这鬼的仇敌,必替他报仇雪恨。
万乐不知道别的师门是否是如此,但他们师门一直是如此,眼前这鬼身上腥臭味极重,怨气黑如浓雾,万乐眼一过便知道这鬼身上已经沾染了不少条人命,这和骆文端家里的那两只情况不一样,万乐无法手下留情,他道:“今日你死在我手下,是因为你身上背了人命,你告诉我你的冤屈,我以后会看着办的。”
女鬼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万乐道:“与不,都是要死在我手上的,邪不压正,鬼的力量永远不会比道士更强,你吃了几条人命都是如此。”
时迟那时快,万乐忽然甩出两张符纸,二话不扔了出去,只见那两张符纸仿佛是一道带火的闪电,擦破了空气飞了出去。
骆文端想:“比那晚快了好多。”
等等?骆文端愣了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自己:“哪晚?”
他皱了下眉头,手放在那空气屏障上,紧紧地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回忆,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属于他的回忆忽然浮现出来,万乐站在他家的走廊,又从作业本里抽出一张符纸,他一个大跳,按着他的上半身把他扑倒,然后把符纸贴在他的额头上,登时一阵滚烫的感觉从脑门烧起,他仿佛是灵魂要被撕裂了一样大喊了起来,万乐把鼻烟壶拽了出来对着不耐烦地道:“你道爷收了你三遍了,够给你面子了,给我进来!”
他紧紧地盯着万乐,狠狠地拽着他的衣领,从嘴里发出意味不明地声音,然后道:“凭什么……?”
“死了就是死了,人都会死,”万乐压在他的身上,不留任何余地地道,“没有凭什么。”
骆文端顿时感觉一阵眩晕袭来,他往后倒了一下,赶忙站直,忽然意识到想起了这段记忆是哪一天,家里的浴霸和灯在那一天同时坏了,张得意半夜不睡觉,把万乐引到家里,那天他就已经见过鬼了,只是记忆被封存了起来,显然是万乐干的,今天见到了相似的情景,才唤起了这份记忆。
骆文端脑袋极其好使,马上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又撞鬼了。”
万乐已经和那鬼缠斗起来,女鬼身上被贴上了两张明黄的符纸,在黑夜中发着耀眼的光,隐隐约约有经文浮现,万乐口中念念有词,额前也浮现出道道金光,一时间竟然圣光大作,配上万乐不俗的面相,一扫学校里吊儿郎当的江湖骗子的模样,仿佛是天神下凡。
面前这副景象,傻子也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姜琦倚坐在墙角,拽了拽身边的人的腿,道:“这,这是什么?”
“这是撞鬼了,”武韫低头看了他一眼,道,“什么味儿?你尿裤子了?”
姜琦:“……”
骆文端转身便去看窗台上能不能跳出去,外面有的脚手架还没拆掉,胆子大的话是可以跳出去的,骆文端马上道:“跳出去跑。”
没人敢动,他们似乎觉得待在万乐身边更安全一些,如果出去的话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但是骆文端想道万乐看见那鬼的第一反应是让他们赶紧跑,这就代表了外面要比这里安全,而且万乐没有十足的把握保护这些人的安全。
骆文端道:“在这儿是拖他的后腿,武韫,你走不走?”
武韫试探着看了眼,道:“有点高。”
骆文端道:“我跳下去,在下面扶着你。”
武韫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万乐那边却已经是占了上风,那女鬼已经被他钉死在了原地,趴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哀嚎,万乐走过去,看了她一眼,道:“咦?这么弱?不合理啊。”
万乐:“不跟你回合制,能不能起精神来?”
众人:“……”
万乐掏出张空白的符纸,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道:“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女鬼抬起头来,从头发缝里露出一只漆黑的眼睛,张着大嘴看着他,然后发出了一丝难以形容的非人类的声音,骆文端对其他人道:“有没有人要走?”
有个男生道:“要不还是跳出去吧,你们觉得呢?会不会更安全些?”
“外面不知道有什么,”武韫有些犹豫,“我想在万乐身边,我们抛下他也不好吧?”
骆文端问:“你能帮上他什么忙?”
武韫:“……”
万乐一张符纸慢慢地用血来画完,这效力已经可以灭鬼,但一低头却发现那女鬼身上的两张符纸已经消失不见,她扶着身体,头用一个很极限的角度抬起来看着万乐,笑得满牙猩红。
万乐想到会很棘手,倒是没有过于紧张,暗自往后退了一步,对着骆文端的方向悄悄地挥了挥手,示意快让他们跳出去。万乐手头还有三张符纸,但显然没有太大的用处了,只能拖延一些时间,原来师父的血光之灾是在这里等着呢。
万乐仔细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这些本事,忽然有了些想法,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甩出了一张符纸,那女鬼飞速地爬行过来,不避不躲地朝他扑来,万乐甩开了鼻烟壶的嘴,然后捏决念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发动了驭鬼术!
骆文端一只手拉起姜琦,一只手拉起武韫,把他们拽到窗前,道:“不想死就跳下去。”
武韫也看见了万乐的手势,只好往下看了一眼,有点害怕,骆文端道;“我先跳下去,然后你们看我是怎么跳的,我在下面接着你们。”
骆文端话音还未落,只听得身后人大声尖叫了起来,骆文端一回头,发现那扇窗户消失了。
骆文端:“……”
骆文端回头看了眼万乐,万乐却没有工夫管这边,躲闪着女鬼的攻击,似乎有什么东西时不时地拌住了女鬼的步伐,让她逐渐暴躁了起来。
骆文端感觉到了奇怪,如果只是这只女鬼的力量,似乎不会影响到墙面,如果她有这个本事刚才就用了,那这扇墙刚才就会堵上了,这时候忽然被堵上……骆文端忽然有了个不祥的预感:除非是又来了新的。
果不其然,他猛然四下量,看见墙面慢慢地发生了肉眼难辨的变化,似乎每一粒水泥都在重组,骆文端拉开了站在墙边的人,细细地看了眼,道:“它在向我们靠近。”
所有人顿时毛骨悚然,姜琦道:“万乐!!”
万乐道:“骆文端!”
骆文端心想:“你喊我有屁用?”
他把姜琦拉开,道:“暂时没事。”
众人一时心里都有了恐怖的猜想,想象着看过的不少影视作品里,那种可以把人挤成肉饼的机关,一个个少年吓得面色苍白如纸,武韫道:“我们能怎么办?”
骆文端:“是又来了新的鬼,不知道是不是万乐弄的。”
骆文端已经想到了万乐多半是法器都没带齐就出来了,可能不过外面那只女鬼,也许是他自己找的办法。
女鬼也感受到了周围气场的不同,马上停了下来,警惕地嗅了嗅味道。
万乐在你追我赶间累得气喘吁吁,问道:“你和这附近的鬼关系好吗?”
女鬼:“?”
女鬼歪了歪头看着他,不张开大嘴的时候还挺可爱,万乐道:“还挺萌。”
“关系不好的话,你可能就有麻烦了,”万乐站直了,还有点气喘,“你俩商量商量谁来吃我们。”
万乐以为只是一只,他没想到的是,慢慢地从墙面里,走出了三只鬼,像是一家三口的样子,中间那只鬼还不足一米高。就出现在了女鬼的身后。
万乐心道:“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这世上怨气最重的女鬼和孩鬼,一晚上全给碰上了。鬼的道行也分三六九等,怨气越重便越难对付,大部分鬼的怨气都是后天解不了自己的遗憾而留下来的,而只有孩鬼,因为没有体会到人世间的快乐就早早夭折,从诞生之初就带有强大的怨气,年纪越,怨气就越足。女鬼则是次之。
万乐感觉自己今天应该是确实玩砸了,一不留神闯下大祸了,如果这些男生没事还好,要是真的因为自己受了伤,那才是缺了大德。
万乐顿感巨大压力,看了眼其他人,骆文端也看了眼他,神色倒还算平静,似乎还在确认他的情况。
万乐给他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尽在掌握,骆文端点了点头。
骆文端似乎接受良好,没有万乐想象的反应那么大,再一想其实也是,骆文端应该是那种快速适应环境的人。
万乐得赶紧处理自己这边的状况,从墙里走出来的三个鬼影,似乎道行没有那么深,只有中间那个的有实体化的虚影,剩下的两个都是在普通人眼里看不到的。
女鬼马上回过身去,然后警惕地逡巡起来,万乐计划达成,他本意就是要再引出鬼来让他们互相残杀,万乐做出严阵以待的模样,摆了个阵势,但是时迟那时快他飞速收下保护众人的符咒,然后道:“跑啊!”
众人被他弄得一时没反应过来,骆文端拽起了姜琦,然后推了他一把,几人马上往楼梯口跑去,万乐撒开腿也跟了上去,几人飞速地跑下楼梯,却听见身后窸窸窣窣地爬行追逐声音,万乐丢了张符咒扔了出去,暂时拖延时间,此时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张,他看见前面的大门已经被墙面堵死,他大喝一声:“躲开!”着扔出一张符,喊道:“破!”
墙面顿时生出裂痕,骆文端一手拎起一张废弃的椅子,然后狠狠地砸了上去,木花四射,划破了他的脸颊,骆文端紧紧地抿着嘴,砸了两下之后,见墙面还是只破了口,根本钻不出人去,他和万乐互看一眼,同时退后了两步,然后助跑两步,一脚踹了上去,墙面应声断裂。
万乐甩了甩腿,正要话,身后的鬼魂却已经追了上来,万乐转身回去,甩起自己的鼻烟壶,道:“真是烦人,穷追不舍!”
万乐以为他们会先走,结果都在身后没有动,万乐正要骂他们,却听见骆文端:“外面这个也是你弄来的?”
外面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穿着白色的西装,手上拿着一把没开的黑色大伞,长发及腰,散在胸前,身形非常消瘦,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气质非常温柔斯文。他道:“不,我不是鬼,我是人。”
骆文端松了口气,道:“万乐朋友?”
“万乐是谁?”男人往里头看了眼,看见穿着高中校服的万乐,顿时明白了,“就是他在用引鬼术。”
男人让开个道,对他们道:“你们先出来吧。”
几人赶紧跑出来,姜琦的裤|裆被夜风一吹,一阵冰凉,男人道:“等一下。”
所有人:“……”
男人量着他们几个人,手指却悄悄地捏了起来,骆文端观察了万乐一晚上,顿时意识到他在偷偷的施法,男人走过来,拍了拍姜琦的肩膀,道:“不用紧张,有灰。”
姜琦茫然地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又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道:“哦?哦。”
男人接着自然地又拍了拍武韫的头,挨个碰了碰几个人的衣服,道:“在这里沾到脏东西可不太吉利。”着伸出手来碰骆文端,骆文端突然躲开了。
男人愣了下,抬眼扫了他一眼,骆文端自己拍了拍袖子,道:“我没沾上东西。”
男人往后退了步,道:“好吧。”
男人:“你是里面的道士的朋友?”
“算是吧,”骆文端道,“我俩是同学。”
男人若有所思,又听见里面得难舍难分,叮当作响,万乐虽然手上一张符咒都不剩,但体力却绝佳,引得这些鬼鸡飞狗跳,看着他恨得牙痒。男人看了眼里面的状况,然后淡淡地对他们道:“这里很危险,回去吧。以后晚上少来这种地方。”
骆文端:“你能帮里面的人吗?”
“他不用我帮,”男人,“没有你们的话,他早就脱身了。”
骆文端无言以对,只好点了点头,其他人已经等不及想要回去了,有的已经自己往前走了好几步,骆文端便最后看了眼万乐,转身和他们一起离开了,他走了两步,忽而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周围的这几个人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按理来经历了这一遭之后,咋也要骂两句的,他侧头量了眼武韫,却见他非常平淡,骆文端:“用我送你回家吗?”
武韫:“?”
武韫莫名其妙地道:“送我干什么?”
姜琦忽然在前面停下来,道:“靠,我裤子怎么湿了?”
骆文端皱了下眉头,挨个扫过其他的神色,忽而想起了什么,问道:“我们刚才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姜琦似乎有些困惑,一边回想,一边看见了骆文端,突然道,“诶?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来吗?”
骆文端:“我怕出事,过来看看。”
姜琦:“能出什么事?”
他似乎忽然想起来了,道:“我知道裤子为什么是湿的了!万乐真是玩不起,拿鬼来吓唬我们,整得鲜血淋漓的,那时候蹭的吧?”
骆文端:“……”
武韫道:“你是吓尿裤子了吧。”
姜琦:“你他妈才被吓尿裤子了,操。”
但姜琦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挺没种的,没再像以前一样挑衅,态度收敛了许多,武韫却道:
“被吓得屁滚尿流,跟万乐求饶的不是你?”
姜琦:“我去你妈的吧,我一点也没害怕。”
武韫冷笑了声,懒得和他话。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们都看得清楚,大家都被吓到了,姜琦的胆子实在太了,刚见到血就被吓破了胆。
骆文端却看着这几人,有些沉默。如果意外,这些人就像是那天晚上的骆文端一样,被消除了记忆。这种消除似乎还会自动合理化自己的行为,给自己编一个补充这段时间空缺的合理事件,比如他们此时为什么站在这里,为什么万乐不在这里,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感到奇怪,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
骆文端走到胡同口,对其他人道:“就到这吧,各回各家。”
另一边,男人走进了烂尾楼。
他把伞点在地上,看着万乐,道:“师门?”
万乐忙中道:“长瓴山下,不用管我,先把那几个子的记忆帮忙消一下。”
男人道:“全真武当山,已经消了,你是长瓴山的?那山上还有师承?”
万乐愣了下,转头量了他一眼:“你全真的?”
男人道:“我先问你的。”
万乐躲过孩扑过来的的血盆大口,跳上了房梁,顺着房梁跑了过来,跳到他面前,道:“有啊,我就是。”
男人道:“你师父是谁?刘崇?他还活着?”
“那是我师爷,早死了,我师父是他大弟子刘灵,”万乐头也不回地踹开一个女人的胳膊,把她甩出去数米,然后伸出手道,“全真也来了,你是为了征凶来的?”
男人却看了眼他的身后,道:“先把这个处理了吧。”
万乐感觉这男人话似乎有些高高在上,万乐也没当回事,大门派出来的人多少都会摆点架子,万乐出门前他师父已经给他紧过头皮了,遇上有头有脸的大门派的人,千万别跟人家起冲突,心人家直接一句话就把你道士证吊销了。
万乐道:“我没带法器出门,你帮个忙?”
男人看了身后那些东西一眼,似乎犹豫了片刻,万乐刚想不想帮忙算了,男人道:“可以,但是这鬼你必须给我处理。”
万乐:“?”
“你们道上的规矩?”万乐多心,问了一句。
男人简单地道:“对。”
万乐想了想,似乎也没觉得会有什么问题,但还是警惕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男人却很大方地道:“贫道师承师尊张玄灵,张玄灵三弟子欧阳雪风,道号肃己。”
万乐:“贫道师承师尊刘灵,刘灵四弟子万乐,道号长乐。”
男人道:“这回相信了?”
“你收吧,”万乐,“反正我今天也收不了,今天出来得太草率了。”
男人点了点头,道:“确实不该如此草率。”
男人的法器似乎是手中的雨伞,他撑开黑伞,顿时一阵风袭来,他的长发随风而动,就在此时,门外却忽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扎着双马尾,和一个穿着牛仔裤T恤衫的穿着很前卫的金发少年,不知什么时候一起站在了门外。
万乐:“?”
万乐心想:“今天到底什么情况?这么热闹。”
少年和女孩似乎是认识欧阳雪风,追着他而来的,看见欧阳雪风已经拿出了伞,马上冲了进来,道:“好不要脸!”
欧阳雪风皱眉看了他们一眼,道:“约定好了谁先找到归谁,愿赌服输,你们有何不服?”
万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几个人,问欧阳雪风:“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少年好像这才看见了万乐,道:“你是谁?”
万乐道:“你又是谁啊?”
少年:“贫道正一派第三十八代弟子宁武雀,她是正一派弟子朱炜,你呢?”
万乐心:“好家伙,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万乐:“我是长瓴第十一代弟子,万乐。”
少年茫然道:“哪儿?”
万乐:“……”
“不知道算了,”万乐挥了挥手,道,“你们到底干啥的啊?大半夜的抢鬼?”
而欧阳雪风却已经不管他们,擅自出手了,他的伞上似乎被炼化过,上面写满了经文,随着他低声的吟唱,手上轻轻地捏了个决,便已经金光大作,在他法器的加持下,这一屋子牛鬼蛇神都有点受不了,万乐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开鼻烟壶的盖子,收回了两只鬼。
那个叫宁武雀的少年已经上去抢鬼了,只有朱炜注意到了万乐的动作,看了他一眼。
万乐把鼻烟壶扔进兜里,自然地问她:“你们为什么抢鬼?”
“师门辛密,”朱炜,“恕不外传。”
朱炜又好奇地量他:“你为什么来这?你是怎么把鬼引来的?”
万乐:“哦哦,师门辛密,恕不外传。”
朱炜被堵了一下,想了想,又道:“那你多大了?”
万乐:“你多大了?”
朱炜有些不想,但又觉得自己不,万乐一定也不会,便道:“我十六岁。”
万乐:“17。”
朱炜道:“你的法器呢?”
“没有,”万乐道,“你们有钱的门派才有那玩意儿,我就画符。”
朱炜似乎不信,道:“不可能,骗我的吧。”
万乐:“不信拉倒呗。”
朱炜似乎对他挺感兴趣,又往前走了两步,对他:“就当你的是真的吧,你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个女鬼吗?”
万乐瞥了她一眼,:“不知道。”
朱炜刚要话,宁武雀便道:“炜!”
万乐看着他们两人斗法,这两人的道行都不浅,只是互相之间的敌意很深,谁也不肯帮谁,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那个女鬼,那就应该一起先把那一家三口鬼魂先收了再,但他俩先互相拆起台来了,宁武雀显然还差点功夫,拳脚功夫上不敌欧阳雪风,是以才叫朱炜来帮忙。
朱炜赶紧跑了进去,从腰上拽下一条皮带,一抖变成了一条雪白的拂尘,然后两下子扫得这些鬼东钻西逃,万乐一愣,这女生居然是道行最深的一个。
那鬼脾气极大,被连番压制,出了更大的怨气,从墙上爬来爬去,忽然出现在了朱炜的身后,长了一口獠牙便要冲着她的头咬去,朱炜利落地甩出去拂尘,电光火石之间将它直接击落,倒在地上发出惨烈的哀嚎,朱炜居然丝毫不停,从袖中飞出一张符纸,然后掐诀念咒,拂尘一抖,暴喝道:“灭!”
鬼不出三秒,便化作一团粉尘,直接散了。这无疑激怒了剩下的两只鬼,朱炜面色平淡,仿佛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般,拂尘一扫,遍地是哀嚎声。
万乐的视线一直落在朱炜的身上,已经顾不得另外两个人了,朱炜虽然年轻,但这一身手法老练,看上去像是个经验丰富,杀鬼无数的老师父,这种感觉万乐只在自己的师父身上看见过。万乐忽然就明白了师父自己过于稚嫩是什么意思了,或许是有功法上的不足,但更多时候是出招的时候的迟钝和犹豫。
转眼间,朱炜就已经把三只鬼都收拾干净了,朱炜转过头来,对他宁武雀道:“要我帮你吗?”
宁武雀:“你呢?!”
那女鬼躲在了房梁上,万乐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摸了下,是水滴,一抬头,看见那女鬼就正在自己的脑袋顶上。
万乐:“……”
万乐手边什么也没有,下意识地往身后一稍,女鬼却忽而跳了下来,躲在了他的身后。
万乐:“?”
所有人:“……”
万乐看了眼爬在地上躲在自己身后的女鬼,看了眼其他人,疑惑地道:“这是啥情况?”
宁武雀和朱炜同时道:“你问谁啊!”
凌两点钟。
四人一鬼围成一圈盘腿坐在烂尾楼的二层,一阵沉默。
万乐把手机的手电筒开,放在他们几人中间的地板上,这个角度的光线显得每个人长得都有些恐怖。
朱炜率先破沉默,道:“能不能换个角度放手电筒,吓不吓人啊?”
万乐道:“那要不然你举着?”
朱炜把手机接过来举了起来,欧阳雪风道:“你晃到我眼睛了。”
朱炜只好换个角度,万乐:“不好意思,晃我眼睛了。”
朱炜再换了一个角度,宁武雀闭着眼,道:“放下吧。”
朱炜不耐烦地把手机重新放了回去,万乐道:“所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只女鬼就趴在万乐身后的墙上,万乐回头看了眼,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呢?”宁武雀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万乐:“我是道士啊。”
欧阳雪风却对宁武雀道:“他是为了征凶来的。”
此话一出,宁武雀和朱炜都安静了,看了眼万乐,万乐道:“怎么,你们不是?”
宁武雀:“你也知道征凶?”
“当然了啊,”万乐道,“我下山就是为了除征凶。”
几人同时扫了万乐一眼,那眼神分明在:“就你?”
万乐道:“对啊,就我。”
宁武雀道:“我们也是为了除征凶而来。”
“三个月前,师门派我和我师妹下山,”宁武雀,“找到征凶的踪迹。”
万乐高兴道:“这么我师父没算错?”
所有人:“……”
欧阳雪风神色复杂,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征凶位落此处,”欧阳雪风,“道教协会三个月前就已经下发了公文,让咱们汇聚此处,你不知道?”
万乐:“不知道啊,我是我师父让我下山的,他是自己算出来的。”
众人马上道:“不可能。”
“你师父应该也是看了公文,”宁武雀,“征凶的方位谁能算的出来啊!”
万乐:“那道教协会是怎么知道的?”
朱炜诚恳地问欧阳雪风:“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欧阳雪风:“他师承长瓴,实话这门派已经几十年没有过踪迹了,我以为已经断绝了。”
万乐道:“哦,我师父确实不太着调干活。”
欧阳雪风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道道上的风声,倒是也合情理。”
欧阳雪风随即解释道:“道教协会的老神仙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岁,百年前征凶为祸人间的时候,他就参与过那次战争,征凶被灭除之前,在他身上种下了一魄,靠着这一魄,老神仙能感知到下次征凶出现在哪里。”
万乐想了想,没感觉自己师父是在骗自己,他感觉他师父应该确实是自己算出来的,但他没动声色,道:“是这样。”
欧阳雪风点了点头,道:“三个月前,我们承师门的命令下山追寻征凶的踪迹,一直毫无线索,但是一个月前,出了一档子事,让我们感觉应该和征凶有关。”
他视线放在了那个女鬼的身上,然后看向万乐,问道:“你知道征凶是如何产生的吗?”
“心魔,”万乐道,“众生的心魔,一百年积攒成征凶。”
“是的,”欧阳雪风点了点头,道,“征凶所在之地能掀起腥风血雨,这个女孩就住在本地,上个月她跳河自尽,化作水鬼,爬上河岸回了家,杀了自己的父母。”
万乐:“……”
万乐回头看了眼女鬼,女鬼警惕地看着欧阳雪风等人,往万乐身后的影子上藏了藏。
欧阳雪风推了推眼镜,道:“而且她是我全真武当派大弟子王博壬的女儿。”
万乐顿时有些跟不上了:“啊?等等,啊?”
“告诉你也无妨,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欧阳雪风道,“王博壬下山多年了,有一妻一女,上月死在家中,警方判定是他受不了自己女儿自杀了,所以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自杀。”
万乐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道:“所以,你觉得是因为征凶?”
“是的,”欧阳雪风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必须要带走娜娜。”
万乐:“她叫娜娜。”
欧阳雪风道:“嗯。我今天本来已经找到了她,准备将她收走,但是你突然用了什么道术,把她召唤到了这里,你是怎么做到的?”
万乐:“……这个,下次再吧,有点复杂。”
欧阳雪风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执着。
万乐道:“那你早啊,带走呗。”
宁武雀嘲讽道:“他带不走,这鬼认主了。”
万乐:“?”
“没有啊,”万乐茫然地道,“我没让她认主。”
宁武雀:“她自己认的,为了保命,找了个你想让你养她,你养吗?她要是变成你养的鬼,谁也带不走了。”
万乐道:“当然不可能啊!我师父会断我的腿的。”
万乐就算是出身于没什么名气的门派,但还是谨记自己师父的教训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个道士,驭鬼术玩一玩可以,绝对不能养鬼,那是损阴德的事情。
宁武雀:“晚了吧已经,你用术法把她召唤来了,她也认主了,她现在已经是你的鬼了。”
万乐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这祸闯的实在太离谱了,万乐感觉自己离被逐出师门可能只有一步之遥,这可怎么办?
万乐冷静下来,道:“我真不能养。”
欧阳雪风想了想,道:“你是怎么引的鬼?你把术法交给我,我来引一次,引到我的身上来。”
万乐想了想:“能行吗?”
宁武雀道:“已经认主的引不了,你们全真派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像个二傻子一样。”
欧阳雪风道:“全真派是名门正派,当然不学邪魔外道。”
万乐道:“……”
万乐感觉自己可能是给师门丢人了,道:“我们门派其实也是不学的……是我自己偷着学的。”
宁武雀道:“所以你们想怎么办?”
欧阳雪风客气地道:“和你有关系吗?”
宁武雀:“怎么和我没关系?要是接着抢的话,我也不介意继续。”
万乐:“那你们直接收走,我不管,可以吗?我真不能留她,让我师父知道了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欧阳雪风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万乐便知道没什么戏了,万乐感觉自己要死了,回头看了眼那女鬼,她已经从墙上下来了,趴在万乐的影子下面,枕着自己的胳膊,蜷缩着好像是要睡着了。
万乐看见她就两眼一黑,道:“不行,我不能接受。”
欧阳雪风:“你觉得我能接受吗?我今天明明已经要收到她了,被你抢了过来。”
万乐喃喃道:“这下完蛋了。”
宁武雀:“你咋这么在乎这个啊,你们师门管得这么严吗?”
万乐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万乐:“时候不心引出了鬼,把我揍得高烧,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欧阳雪风:“这本来就是为了征凶,没办法的事,你师父应该可以谅解的吧?”
万乐:“可是今天不是为了征凶啊。”
欧阳雪风:“是哦,我来的时候碰见不少高中生,他们是谁?”
“我的同学,”万乐,“我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的。”
所有人:“……”
朱炜道:“你活该吧你!!!”
欧阳雪风道:“算了,别这个了,咱们都是为了征凶来的,要不就这样,让她先跟着你,咱们一起调查,等调查清楚了,再把她度化了不就行了?谁也不知道。”
万乐眼睛一亮,心想:“可行啊!”
宁武雀也:“现在就只能这样了。”
欧阳雪风问万乐:“你们师门除了你,还派出其他人了吗?”
“没有了,”万乐摇了摇头,道,“只有我自己。”
万乐的师门算上他一共四个徒弟,他是最的一个了。
欧阳雪风道:“我也只有一个人。”
宁武雀道:“我是我和师妹两个。”
欧阳雪风:“不知道其他门派有没有派出什么人来?”
大家的神色都有些茫然,万乐道:“应该有的吧,只不过是还没有找到,我之前也以为只有我自己。”
几个人都是少年年纪,梁子结得快,消得也快,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就先这样将就着,让鬼跟着万乐,然后等调查清楚了之后,再把她给度化了。
万乐心里十分复杂,拿出了自己的鼻烟壶,对那个女鬼道:“你……进来吗?”
女鬼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动了动。
朱炜惊奇道:“居然真的会听话啊?”
“不然你以为呢?”宁武雀道,“让她去杀人她都会去杀的。”
万乐结印,将她收入鼻烟壶,感觉自己非常沉重,然后收进口袋里,欧阳雪风道:“留个联系方式吧。”
几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欧阳雪风道:“你在高中上学?”
万乐道:“嗯,高中人多。”
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容易积攒怨气,万乐道:“有个身份方便点。”
宁武雀若有所思道:“有道理。”
欧阳雪风似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道:“确实没想到这一点,你挺聪明的。”
万乐:“也白扯,上学好麻烦,还得天天写作业。”
宁武雀:“你之前不上学吗?”
“上到初中,”万乐道,“不上不行啊,不上我师父会被警察教育。”
宁武雀道:“你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万乐却觉得没什么,道:“怎么了啊?”
朱炜道:“算了,太晚了,有事明天再吧,你什么时候放学?”
万乐:“晚自习九点下课。”
朱炜毫不犹豫地道:“太晚了,逃了吧。”
万乐:“……”
“就九点,”欧阳雪风站起身来,道,“我去你们学校门口等你。”
几人便这样定了,万乐也跟着站起身来,几人走到门口,各回各家,欧阳雪风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
万乐:“?”
“你有一个同学,”欧阳雪风,“我没能消除他的记忆。”
万乐有点没反应过来:“哪个?”
欧阳雪风:“很高很帅哪个。”
万乐懵了。
欧阳雪风:“他有点防备我,你自己想办法吧。”
万乐心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古人真是诚不我欺。”
万乐一路往骆文端的家里狂奔,跑到半路忽然想到自己有自行车,又跑了回来,骑上自行车继续狂奔,等气喘吁吁地到了骆文端的家里的时候,看着一片漆黑的窗户,才意识到现在来了也没什么用。
骆文端应该早就睡了。
万乐站在骆文端的门底下想了片刻,最终还是意识到今天是没戏了,有事只能明天早上,此时已经是凌三点钟,万乐本算明天请假的计划也彻底宣告泡汤。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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