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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再见不到人,我怕是要入魔发狂了(1 / 1)



《愿与君共长安》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www.chenxixsw.com)

烛火暖黄,一室安逸静谧,萧君煜靠着软榻正翻看一本民间传记,琳琅守在门口撑着脑袋睡得十分香甜,连潘孝林翻墙进来都未曾察觉。

为了以防万一,潘孝林点了下她的睡穴,随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神色凝重地凑到萧君煜身边:“殿下,臣现在带你出去,您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萧君煜将书本翻了一页,抬眸问道:“怎么了?”

潘孝林焦急地踱来踱去:“臣方才在府墙外,听见有个男子要让人把您骗出去,而且还怀疑您有可能是太子殿下,所以咱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萧君煜眉峰轻蹙:“可知道对方是谁?”

潘孝林摇摇头:“应当是戚家的世叔世伯什么的,正好趁着戚云晗这会不在府里,而且这院子守卫又松懈,现在出去,可是很容易的。”

萧君煜有些迟疑:“戚家家主毕竟救过孤的命,又颇为照顾,孤这番贸然离开,岂不是有些失礼?”

“那就留封信给他下,过后送些谢礼上门便可。”潘孝林道。

萧君煜思忖了会,而后道:“既然想把孤引出去证实下身份,此人定是有掺和进朝廷事,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想干什么。”

“殿下是想以身试险?”潘孝林不赞同道:“这不行,您才经历过九死一生,要是在有个三长两短的,臣就是罪人了。”

萧君煜好笑地摇摇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不能孤身涉险了,届时你安排些人跟着,孤到时候自有分寸。”

他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男子的声音:“公子,我家家主约您去后园一趟。”

潘孝林皱眉:“呸,戚家主这会还在青楼呢!殿下,现在这么突然,臣没有时间去安排人手啊,您不能去。”

萧君煜拍了下潘孝林的肩膀,点点头故意让外头的人等了会,才装作睡眼惺忪的去开门。

“夜已深了,劳烦你转告戚家主,我此时困得不行,精神欠佳,有事的话,明天再吧。”

那下人闻言,为难道:“可家主了,有要事与公子你相商,也不会耽搁您太多时间的。”

萧君煜淡淡道:“明天再吧,我此刻着实没精力,若是真有重要的事,戚家主为何不即刻亲自前来,反倒唤你过来传话?”

下人垂下脑袋,而后猛地抬眼,锐利的眸光在一团白烟中闪过。

潘孝林靠着屏风听着两人的话声,却忽然间没有了声响,还以为是人走了,走出屏风一看,登时觉得自己的脑袋摇摇欲坠,隐隐有落地的趋势。

完了,他家殿下也走不见了!

雅间内曲回荡,又夹杂着欢声笑语,苏世玦乖巧地坐在戚云晗身边,听着他跟别人的谈话,但交谈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时间一久,便觉得无趣极了,还不如干脆回去睡大觉。

眼角余光暗暗瞪着戚云晗,肯定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才故意避开重要的话题。

戚云晗察觉到他的目光,薄唇微勾,几乎贴着他的耳垂,道:“你这眼神,看着有点如狼似虎,莫不是饥渴难耐了?”

苏世玦压住翻白眼的冲动,不受控制地了个哈欠。

四周的人都已经喝得稀烂,而且怀里都左拥右抱着,亲亲热热的,苏世玦觉得实在没眼看,推了下戚云晗的胳膊:“我要回去了。”

戚云晗将酒杯抵到他唇边:“把酒喝了,我就带你回去。”

苏世玦拂开酒杯,正撑着桌案起身,门哐地一声被人踢开。

一屋子里的人瞬间懵逼了下,随即纷纷怒地拍桌而起,潘孝林完全没有理会他们,快步走到苏世玦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拉扯他离开。

苏世玦莫名其妙:“你干嘛?”

潘孝林欲哭无泪:“完了完了,出大事了,你快跟我走!”

戚云晗拽住苏世玦的另一只手臂,把人扯到自己身边,冷眼瞧着潘孝林:“公子无缘无故冲进这里,要带走我的人做什么?”

潘孝林瞪眼看他,什么你的人!碍于那么多人在场,又不能直白太子丢了,只好换一种含蓄的表达,看向苏世玦道:“我们的祖宗不见了,他被人给拐了!”

苏世玦半耷拉着眼皮,喃喃念了两遍对方的话,随后浑身一震,气汹汹地踹了潘孝林一脚,快步夺门而出。

弯月高悬空中,远远望去,那朦胧的光影在无边的黑幕中,显得很是凄凉。

潘孝林喘着粗气,语速飞快地把方才发生的状况跟苏世玦叙述了一遍,焦躁地抓着脑袋:“那人肯定是用了阴招把殿下带走的,我这完全没有预料到,实在太卑鄙了!”

苏世玦拢紧了身上的披风,盯着两人脚下萧索的长影,呼出口浊气,而后转身朝回走,潘孝林拉住他胳膊:“你去哪?”

“去找戚云晗。”苏世玦道:“反正他现在早就对我有所怀疑,而且殿下又是被戚家人弄走的,我要去找他。”

潘孝林道:“可戚云晗也不是好人,你现在去找他,万一他把你抓起来怎么办?戚家你现在是不能回去了。”

苏世玦抿唇想了会,而后道:“去知府,让刘茗带着官兵,以罪犯逃狱的辞,封锁襄阳各处,并挨家挨户进行搜查。”

潘孝林道:“咱们想一块了,我找你之前已经吩咐过刘茗了,只是这样难免会有点草惊蛇,不过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完,他苦着脸蹲在墙角:“你殿下要是真出事了,咱们这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苏世玦气闷地拍了下潘孝林的脑袋:“你呢,估计不会掉脑袋,应该会被安定侯给千刀万剐。”

潘孝林捂着脑袋:“凭什么?他之前不也没护住殿下吗?哪能来能教训我啊。”

苏世玦踹了他一脚:“你届时有本事就把这话当着他的面!”

潘孝林立马怂了,整张脸都拧得皱巴巴:“那现在怎么办?要是官兵都搜查无果呢?”

苏世玦想了想,再三深思熟虑,道:“若是这样,我还是得去找戚云晗问个清楚,若是他在背后指使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跟他好好谈条件。”

亮堂的房间里,萧君煜渐渐睁开沉重的眼皮,目光涣散地凝望着四周,花了许久才渐渐知晓当下的处境。

他现在身处的,准确来是间石室,估计是在房间里造出的密室,烛火通明,也让萧君煜清晰地看见端坐在不远处的人影。

面容冷峻深邃,黑绸袖袍下的手随意地支在扶手下,眯着双狭长的双眼,从外貌上来看,应当只有四十来岁这里。

见着萧君煜醒了,笑吟吟地走上前,顺手拿过桌上的画轴,看了一眼画又看了一眼萧君煜,反复几次,才道:“一模一样,看来阁下,就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了。”

萧君煜淡淡抬眼,动了动被绑住的双手,冷笑道:“既然知道,还不赶紧给孤松绑。”

戚寇淮道:“殿下稍安勿躁,我若给您松绑,只怕您就跑了,您放心,我让人把殿下请来这里,只想好好跟殿下话而已。”

萧君煜目光幽深,直接问道:“你背后拥护的是谁?”

“殿下不妨猜猜。”戚寇淮在他面前蹲下:“您现在在世人眼里,可是已经死了,既然这样,也不必重新回皇城里去,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老百姓多好。”

萧君煜漠然地看着他,半响后才道:“你绑孤来这里,就为了劝孤这个?”

戚寇淮笑了笑,站起身来:“先委屈殿下在这里待着,至于要如何处置,我还要请示下自己的主子。”

丢下这话后,便转身离开,萧君煜侧头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拧着眉。

琳琅几乎把整个戚府都翻了个遍,垂着脑袋恭顺地站在戚云晗面前,不安地对着手指,支吾道:“主子,现……现在还要上哪儿找人?属下也没料到,就睡了个觉的功夫,醒来……醒来后人就不见了。”

戚云晗寡淡地睨了她一眼,随后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道:“继续派人找着便可。”

这时,管家从外头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家主,外头来了一大群官兵,是有罪犯逃狱,现下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也到咱们戚府来了。”

琳琅皱着眉:“这三更半夜的,搞什么啊?什么重要的罪犯用得着大半夜兴师动众的搜查?”

戚云晗挑了下眉,摆摆手道:“让他们进来吧,想如何搜,由着他们即可。”

几十个举着火把的官兵一窝蜂涌进戚府,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各处庭院搜查,知府刘茗抚着胡须,赔笑道:“深夜多有扰,还请戚家主见谅,实乃逃走的是极其重要的罪犯,怕伤及到了无辜百姓,所以不得不深夜搜查,若有冒昧扰之处,还请戚家主多多担待。”

戚云晗笑了笑:“刘大人不必这些见外的话,若是有什么需要戚某帮忙的,尽管直便是,不知那逃犯长什么模样,可要我派些人协助下搜查?”

刘茗笑着摆手:“这倒不必,官府搜得过来,就是怕对方太过狡猾而已。”

不多时,官兵陆陆续续前来禀报道:“大人,没有找到。”

刘茗拧着眉:“隐秘的角落都仔细找了吗?”

官兵们挺直背脊:“都找过了。”

“这……”刘茗摸着下巴,很是愁眉苦脸,而后烦躁地挥挥手:“去下一家找找。”

戚云晗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扶手,随口道:“竟有一个逃犯能让大人如此上心,看来此人定不简单,不知是犯了何罪,才被关进牢里的?”

他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十分悠闲,刘茗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探究之色一闪而过,随后起身道:“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候,等找到人再跟戚家主道道,先告辞了。”

出了戚府门外,刘茗一把被人拽过领子,苏世玦紧张问道:“有没有发现殿下的踪迹?或者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刘茗心翼翼地拽回领子,理了理道:“就是搜了个寂寞,更何况若是要藏起殿下,定是会藏在很隐匿的地方。”

苏世玦道:“戚家除了戚云晗住的这座府邸,还有其他叔伯的大宅,都仔细去搜查几遍,即使把襄阳都掘地三尺,也必须把殿下找出来!”

日头渐渐高了起来,时间在不紧不慢地往前流,苏世玦一夜未眠,手里捏着秦晏安率先送来的飞鸽传书,太阳穴隐隐作痛,只能祈求安定侯的马跑慢点,最好耽搁个十天半个月再来。

要是他知道殿下找到了又丢了,准得原地暴走。

苏世玦左思右想,将信纸往桌上猛地一拍,潘孝林趴在桌上正算眯一会,猝不及防被他吓了一跳,不明所以:“怎么了?”

苏世玦道:“在搜查下去也搜查不出个什么,反正此事定与戚家逃不了干系,咱们前两天不是查到戚家的走私盐吗,这样,以这个名义,干脆先把戚家的重要人等先逮捕起来,暗地里一个个严刑拷地审问。”

潘孝林了个哈欠:“可是咱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随便抓人吗?而且戚家在襄阳,与这里的总督是有亲戚来往的,势力不,若是出面,知府怕是不能把戚家怎样。”

苏世玦冷笑一声,颔首道:“本官可是奉皇命前来,届时我亲自出马,一个总督算什么?”

潘孝林挑挑眉:“你昨晚不是,找不到人,要亲自去找你的戚家主吗?怎么反而琢磨着要先抓起来他戚家的人了?”

苏世玦拂袖抽了下他的脑袋,冷哼着抬脚出门,不多时,便聚集了一批官兵将戚家在襄阳的几处盐商暂时给封了,而后抓了不少的伙计和戚家人,统统押到了知府衙门。

此时动静可谓是很大,戚云晗立马便知晓,到知府衙门里时,戚盛父子俩正被人五花大绑着,口中皆不停的骂骂咧咧,见到戚云晗来了,扯着嗓子嚷嚷道:“家主,快,快让这些兔崽子把我们放了,敢随便污蔑戚家,活腻了都!”

跟着戚云晗闻声赶来的还有总督庞则,他带着一身肃杀之气,示意身后的下属去给人松绑。

“慢着。”刘茗迎上前,赔笑着拱了拱手:“庞总督,戚家主,这些人暂时不能放,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戚云晗道:“刘大人,我二叔他们贩卖私盐,可有确凿的证据?”

话落,庞则大嗓门直接吼道:“屁的证据,刘茗,赶紧把抓起来的人都给本督放了,要不然待会就把你这知府夷为平地!”

“庞总督好大的威风,你这是想举兵造反吗?”

一道清丽温润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庞则循声望去,只见一清秀的男子不疾不徐地走来,面相看着倒是斯文白净,浑身隐隐散着股书生气质。

庞则嗤了一声,觉得对方定是个乳臭未干的书呆子而已,遂眼神轻蔑地看着他,指挥左右下属道:“口出无状,把他给我抓起来。”

刘茗立马上前挡住:“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是钦差大臣啊。”

庞则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指着苏世玦道:“钦差大臣,就他?呵,他是你府里的师爷,我还勉强能信,就这一脸斯文薄弱样,当的是哪门子的钦差大臣。”

苏世玦闻言,抚掌笑了笑,拖着语调悠悠道:“襄阳总督庞则,带兵私闯知府,企图带走罪犯,且还公然羞辱朝廷命官,拐弯抹角暗讽皇上,罪不可恕,按例应当……拖出去斩了。”

庞则脸色一黑,八字胡倒竖:“放屁!老子现在就把你杀了。”

苏世玦朝他走近两步:“你我不像钦差大臣,你这不是陛下眼瞎嘛,这样,等本官回京的时候,将你的意见反馈给陛下,以后这朝廷的官,不如让庞总督来选好了。”

庞则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是不太敢确定对方的身份,要真是皇差,那可得罪不起,遂将目光投向戚云晗。

苏世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对上戚云晗似笑非笑的眼神,忽然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反应过来后又高傲地抬抬下巴,道:“贩卖私盐乃是重罪,至于确凿证据,还有待查证,所以眼下需要将相关人等都关押起来,配合调查,若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戚炳叫唤道:“胡,简直是在污蔑,没有确凿证据凭什么抓人!”

苏世玦悠然道:“就凭我是朝廷派来的命官,我最大,那自然是我了算。”

戚炳气急败坏,努力挣脱着绳子的禁锢:“你这是仗势欺人,朝廷命官就了不起吗,知道老子背后……”

“闭嘴!”戚盛赶忙呵斥一句,制止住他的口无遮拦。

苏世玦挑了下眉,好整以暇问:“你背后有什么?有比陛下还要有权势的人撑腰吗?”

戚炳在戚盛的眼刀下,讪讪地闭嘴不敢话,错开苏世玦的视线往后方躲了躲。

一直沉默不语的戚云晗忽地挑眉含笑,看着苏世玦缓声道:“既然大人是在朝廷办案,戚家一定配合,至于你所的贩卖私盐,在下并不清楚,若是大人真的查到戚家有谁在干这等事,那请大人一定要严惩不贷,我也定不会容忍此人在戚家留下去。”

完,他笑吟吟地看向戚盛父子,目光深邃:“二叔,若是清者自清,你不必惊慌,好好配合大人查清此事,若是你背着我,暗地里干这种事,那便是你自作自受,没有谁会保你。”

戚盛忽觉有股冷意从脚底窜起,因为戚云晗贴着他而侧,用只有彼此才听得见的声音道:“这些年你们背着我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以为靠了大山,就能从我手里夺走家主之位吗?放心,我会协助朝廷的人,让你身败名裂,戚家的叔伯们,既然不懂得如何颐养天年,那我便一个个的,让你们都……不得善终。”

最后四字暗含着狠戾和杀意,让戚盛恍惚想起眼前这人的心狠手辣来,这几年来的和平相处,他都快忘了对方是个连灭亲都能果断下手的狠人。

苏世玦狐疑地皱着眉,看着戚盛忽然变得煞白的脸色,过去推了戚云晗的肩膀:“你干什么?”

难道想威胁戚盛揽过所有罪名,然后自己到时候就可以金蝉脱壳吗?

戚云晗含笑地转过头,手臂自然地搭上苏世玦的肩头,把人往怀里带:“玦儿真是的,你这么出息的做着朝廷命官,却骗我你孤苦无依,骗吃骗喝那么多天,专门接近我的?”

苏世玦在那声“玦儿”下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拍开他的手:“你这刁民,本官不是你随便能碰的。”

苏世玦理了理衣领,又道:“戚家主也是要进行审问的,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戚云晗笑着点点头:“那大人算怎么审我?”

苏世玦单独把人带进屋里,语气公事公办:“戚家主干了什么坏事,现在都如实交代,本官可以斟酌着从轻发落。”

“坏事?”戚云晗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焉坏一笑:“杀过人算坏事吗?大人身处高位,应该也杀过人吧?”

苏世玦还未回答,戚云晗又道:“我平生从不做坏事,只做好事,对于素不相识的人,也会出手相救,对于大人这样的孤苦伶仃,不仅连山珍海味都施舍给你,还让你住好穿好,这样的我,像是会干坏事的吗?”

他几乎不给苏世玦插话的机会,语速飞快道:“实不相瞒,戚家除了我,都没有什么好人了,我那些个叔伯,都是些豺狼虎豹的人,他们背地里其实都在算计我,要不是因为我一直行善积德,得佛祖保护,恐怕……”

苏世玦忍无可忍,拍桌道:“我不是来听你给自己拍马屁的!”

戚云晗纠正道:“我这是在陈述事实,他们确实不是好人,暗地里拉帮结派,各自依偎大山,便以为可以拉我下马。这些年来,戚盛干的可不止走私盐一事,替京中权贵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若是玦儿你想查,我可以帮你。”

苏世玦眼底满是怀疑:“你在什么算盘?”

戚云晗笑出声:“我连素不相识的人都不惜砸大笔银子相救,像我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到这个,我这三叔昨儿个趁我不在,把我辛苦救回来的人请去做客,现在还未把人送回,大人要是问完话了,我这得过去瞧瞧,免得三叔他下手没个轻重,把我这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给折腾死了。”

“嘭”的一声,苏世玦嚯地拍桌起身,瞪大眼睛看着戚云晗,眸光锐利:“你什么意思?”

戚云晗调整了个舒服地姿势靠着椅背:“我觉得我表达得很清楚,语句通顺,玦儿你听不懂?那行,我换个法,就是你昨晚丢了的祖宗,被我三叔请了过去,现在赶过去,应该尸骨还未寒吧。”

苏世玦浑身惊骇得一颤,也没心思去逼问戚云晗到底知道什么,忙拉扯着他的手臂,火急火燎:“在哪儿快带我去!快!”

襄阳离长安不远不近,若连夜兼程,大约需要三四日时间,秦晏安到官道上后,干脆弃马运着轻功,仗着浑厚的内力,硬是将路途缩短了两日时间,到襄阳时也不觉得累,依旧神清气爽,与之前病弱恹恹的模样判若两人,整个人笑容满面,正好与潘孝林在知府门口碰面。

潘孝林见着他,下意识就想拔腿跑,秦晏安拽住他的后领,莫名其妙:“你跑什么?是我,安定侯。”

潘孝林心想,就因为是你,我才跑的好吧。

秦晏安春风满面,笑着拍拍他肩膀:“殿下呢?快带我去。”

潘孝林:“……。”

真是怕什么含#哥#兒#整#理#来什么!

潘孝林看着安定侯那止不住上扬的嘴角,柔和似水,心里越发怵得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秦晏安皱眉,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潘孝林差点一个不稳跪坐到地上。

“支支吾吾的干什么?快到我去见殿下,不然把你腿断。”

潘孝林:“……。”

要是知道殿下在他眼皮子底下丢了,那岂不是要把他脑袋拧了!

正在左右为难时,眼角余光瞥见苏世玦走来,猛地快步上前,欲哭无泪抓住他:“他来了他来了,我命要休矣,你快去跟他,殿下的事,我不敢。”

苏世玦嫌弃地把他推到一边:“别嚎了,快跟我去找殿下。”

“好师兄。”秦晏安含笑地走到他身边:“正好,也带我去。”

苏世玦:“……!”

苏世玦错愕地瞪着眼:“你飞来的?怎么那么快?”

秦晏安莞尔:“差不多吧,我这不是急色嘛,再见不到人,我怕是快要入魔发狂了。”

苏世玦:“……。”

潘孝林:“……。”

苏世玦深吸了口气,而后语速飞快道:“你家殿下不见了,我们现在要去找人,估计……哦不,肯定没事!”

语毕,眼睁睁见着秦晏安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寒气逼人,陡然激动起来,语气暴怒中夹着恐慌,吼道:“什么叫没事?他人呢?那么大的一个活人你们看不住的吗!”

潘孝林嘴唇抖动,愣是不敢反驳一个字。

苏世玦安抚地拍拍他肩膀:“淡定淡定,这不是要去找吗,你放心,那么高的崖没摔死,这次也能逢凶化吉的。”

潘孝林点头如捣蒜。

秦晏安冷着脸,眉眼裹着寒霜,杀气四溢,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道:“要去哪儿找?”

苏世玦扯着一旁的戚云晗:“他知道,他正要带路。”

秦晏安瞥了戚云晗一眼,漠然道:“杵这干什么,还不快带路。”

戚云晗:“……。”

这口气听着,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天地满是白茫茫的吹雪,秦晏安发丝间挂着雪片,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杀气腾腾地抬掌拍开戚府门前的守卫,森然地瞥向戚云晗:“人在哪?”

戚云晗悠然地负手而立:“别急嘛,咱们总要先礼后兵的,杀杀不好。”

秦晏安目光淬着寒刀,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横在戚云晗脖颈处:“别废话,快点。”

戚云晗从容不迫,轻轻地侧身躲开那把剑,看向迟疑地走上前的下人们,道:“戚寇淮呢?”

下人们心翼翼地瞥了眼秦晏安和苏世玦几人,还有他们身后的官兵们,而后其中一个哆嗦着道:“启禀家主,老爷他在书房里,从早上一直在里面未出来过。”

秦晏安猛地把剑尖抵着他的喉间,沁出了一点血珠,冷声道:“快带路!”

下人脸色刷地白了,举着双手欲哭无泪:“我带,我带。”

书房的门紧紧闭着,戚云晗在秦晏安踹门前将它轻轻一推,门就左右开出,现出了里头的景象。

整整齐齐的书摆满着书案,布局华丽堂皇,一看就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

秦晏安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的男子,嘴里还塞着个布团,见着秦晏安他们,发疯似的挣扎着,但可惜那人并不是萧君煜。

苏世玦看向戚云晗:“你这什么意思?”

戚云晗似笑非笑,走上前取掉他嘴里的布团,笑道:“三叔,你瞧瞧你,请我的客人前来,却是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何苦呢?”

戚寇淮张着大嘴狂吸了几口空气,睚眦欲裂:“戚云晗,你竟敢算计我!”

戚云晗眼角斜挑,但笑不语,看向焦急地四处搜寻的秦晏安,道:“人估计在密室里头,左墙角那里有机关,转动下就可以。”

秦晏安按照他的话摸索过去,但还未碰到什么,面前的木柜忽地向左移动,划拉一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了他面前。

萧君煜正在密室里头翻看戚寇淮几年来的账本,还有欣赏着他藏在里面的玉器珍宝,忽地听到外头有动静,以为是戚云晗带着人到了,但开门第一眼见到的,是心心念念的那张美人脸。

怀里骤然一重,秦晏安紧紧抱住萧君煜,感受到对方明显消瘦的身形,纤长的眼睫下,忍不住滑落出晶莹的水珠,好像压抑许久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下子哭出声来,积攒多日的折磨自他喉间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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