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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萧君煜眼神放空没有焦距,戚云晗知道他这是在回忆以前的事,也不扰他的伤春悲秋,看了眼琳琅,起身道:“他刚醒来,你去膳房弄点吃的给他,最好清淡点,若有什么事要你帮忙的,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你就帮他做。”
琳琅挺直腰板:“知道了主子。”
戚云晗点点头,最后看了眼萧君煜,便负手离开,穿过弯绕的曲折回廊,走到正厅时,只见自家祖母拉着一个俊俏男子,笑容亲切得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对亲祖孙。
戚云晗眼皮一挑,祖母这是被下降头了不成,对着他这个亲孙子都没有笑成那样。
他抬脚走上前:“祖母。”
戚老夫人两鬓斑白,但依旧精神矍铄,一点也不像过了花甲之年,见着戚云晗过来,嫌弃般的挥挥手:“别挡道也别岔,我跟玦儿话呢,一边待着去。”
戚云晗:“……。”
戚云晗清楚地看见祖母口中的“玦儿”听见这话时,嘴角勾起嘲笑的弧度。
这是想登堂入室?
察觉到戚云晗看他的目光,苏世玦回以一笑,看向戚老夫人问道:“这位是?”
戚老夫人这才介绍道:“戚云晗,算是亲孙子吧。”
“……。”戚云晗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平时做为孙子,有那么失败吗?竟比不过一个刚认识的外人!
看着戚云晗略微吃瘪的神色,戚老夫人心情大好,谁叫自家孙子每天都是淡漠着一张脸,尤其是还迟迟不娶妻生子的,每次一催,都要跟她这老太婆杠上许久。
戚老夫人拍了拍苏世玦的手背,笑道:“这是玦儿,方才在大街上可是多亏他,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就得被那忽然失惊的马给踩死了。”
苏世玦谦虚笑笑:“见义勇为,这是应当的,幸好老夫人无恙。”
戚云晗眯着眼睛仔细量了苏世玦几眼,而后道:“所以这位玦公子,是上门讨赏的吧。”
完后,看向一旁的管家,道:“去库房拿五百银两,给这位公子当做谢礼。”
苏世玦闻言愣了下,而后一笑,拱手道:“戚少爷出手真是阔绰,既然你如此热情,在下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那这五百两,在下便受下了。”
是个贪财的。
戚云晗心内冷笑一声,想等着管家拿钱来便将人发走,却听自家祖母道:“你这孩子不是正从外乡来吗,就别去找客栈了,在这里住着,如何?”
苏世玦此番前来襄阳,便是要查关于戚家的事,闻言求之不得,立马应下:“好啊。”
戚云晗:“……。”
好什么好!
两人根本不顾戚云晗的脸色,笑着步入正厅中闲聊,不多时,有个中年男子步伐匆匆的从大门口进来,棱角冷厉,是戚云晗的二叔。
他疾步走到戚云晗身边落座,道:“皇城出事了,来消息太子在曹州为协助玉王爷除去反贼,不幸掉落山崖殒命,陛下闻言重病不起,朝政暂时由右相代为处理,还有安定侯如今进京请罪,怕是难逃一死。”
“啪”的一声,茶杯顿时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戚云晗的目光盯在苏世玦身上,神色莫测,戚老夫人忙关切问:“怎么了?没被伤着吧?”
戚盛疑惑地看过去:“这位是?”
戚云晗淡淡道:“不认识。”
戚盛一噎。
苏世玦平复下心里的情绪,扯出笑来,歉意道:“抱歉,茶杯太烫了,不心失手摔了,让几位见笑了。”
“没事没事,没伤着就好。”戚老夫人招手让两个婢女把碎渣收拾下,戚云晗道:“祖母,您带这位玦公子到后院去吧,孙儿有事要与二叔相商。”
戚老夫人拉过苏世玦的手腕,慈爱笑道:“老身带你去我院子里,正好陪我话。”
谁都喜欢长相清秀好看的少年郎,戚老夫人越看越觉得苏世玦十分合眼缘。
苏世玦很是想留下来探听情况,看了戚盛一眼,又对上戚云晗似笑非笑的眼神,迟疑地跟着戚老夫人离开。
襄阳昨日下了一场大雨,将天空空气刷得格外清冽,晚风阵阵,吹送着梅花暗香。
萧君煜大约昏迷了半月有余,此刻下床走路,竟是觉得无力得厉害,琳琅搀扶住他一边胳膊,道:“你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来时,幸好被枯枝桠勾住衣服吊着,才能大难不死,可是不幸中的万幸。”
萧君煜淡淡抽回自己的胳膊,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呼吸到外头的空气时,竟是觉得那么久违。
月华清冷,满天星辰在天际上流转,萧君煜倚靠在门框边,透过浩瀚银河,描绘着心上人的模样。
不知道阿黎现在到底如何了?
他身为太子出了事,跟随在身侧的人,势必都会被降罪,萧君煜恨不得能生出双翅膀,现在就飞回皇城去。
这般想着,心中五脏愈发焦灼,竟是捂着春咳个不停。
琳琅忙拍了拍他的背:“你没事吧?要不还是回床上躺着?”
萧君煜摆摆手:“我想去台阶处那里静静坐会,姑娘不必陪着。”
琳琅迟疑地点了下头:“那好吧,那我就在隔壁屋,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喊我。”
萧君煜点点头:“多谢。”
琳琅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待她离开后,萧君煜便静静地坐在台阶上,裹紧身上的狐裘发着呆,思忖着要如何离开这里回京。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对京中的局势一概不知,如何真的是承德帝要他死,他贸然回京,只怕不好。
苏世玦从早上听闻秦晏安的消息便坐立难安,明明他出来时候还是平静无波,怎么突然间就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
而且承德帝忽然派他来襄阳查戚家,既然怀疑戚家与林家有勾结,那为何方才戚家二叔陛下将朝政交给林季坤暂时处理?究竟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玉王爷又是谁?
苏世玦想得有点烦躁,干脆推门出去,此刻已是月上中天,四下寂寥,偶尔有几个下人提着灯盏从长廊处走过。
要查一个家族的事,最重要的地方莫过于书房。苏世玦摸着下巴,边走在长廊上,边想着要如何诓骗戚老夫人待她去书房瞧瞧。
不过那种地方,戚云晗估计也不会让一个老人随便进去吧。
苏世玦长叹出一口气,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浑身汗毛霎时倒竖,眸光射出锐利的杀意,抬掌斜拍过去,却被人轻轻松松的截住手腕,定睛一看,赫然是在大厅是见过的戚云晗。
戚云晗握住他的手腕,捏着他的脉门,似笑非笑:“玦公子大半夜出来,在哀声叹气什么?瞧你这反应,专门练过功夫的吧?”
苏世玦用力抽了几下才抽回手,从善如流道:“学过几下三脚猫功夫而已,哪里比得过戚少爷。”
戚云晗笑着问:“你方才在叹气什么?”
苏世玦抬头看向天上:“举头看明月,低头思故乡,在下身处异地,忽然想起亲人,故而叹气,有何不妥吗?”
戚云晗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月亮都被云层盖住,只倾泻出一点薄弱的光而已,他看着淡定从容的苏世玦,笑出声来:“没有任何不妥,玦公子为何会独自身处异乡,我听你这口音,像是从皇城那里来的。”
苏世玦心下讶异他莫不是瞧出什么来了,故意搁这试探,脸上神奇未变,反问:“戚少爷莫不是去过皇城?才知道那里的口音是什么样的。”
戚云晗摩挲了下腰间的羊脂玉纹络,道:“我这人喜欢四处游山玩水,皇城那么繁华的地方,当然得去走一遭,才不枉此生,但玦公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苏世玦看了他一眼,缓缓扬起嘴角:“不是,戚少爷这耳朵不太好使啊,改明儿你再去皇城走一遭,认认真真地听听那里的口音。”
语毕,他转身要走,戚云晗拉住他胳膊,眸光幽深:“戚家虽然好客,但不白养闲人,玦公子算住到什么时候,总得跟我这个家主透个底吧,我得算算要用多少花销来养你,你这白脸嘛,看着很是金贵,估计不好养活。”
苏世玦:“……。”
苏世玦从怀里摸出今早对方给的五百两银票,抽出一张拍到戚云晗身上:“不用你算,在下有的是钱,这一百两算是给你酬劳,至于这四百两,是我交的膳食费,我若去找天字号客栈,待遇不仅好得不得了,而且还不用这么多银子,戚少爷可识时务点。”
“……。”戚云晗看着怀里的五张银票,觉得甚是好笑,提醒道:“这些可本来都是戚家的银子,你哪来的钱?”
苏世玦纠正道:“一码归一码,它们是我凭本事赚来的,就是我的,戚少爷好生不讲道理,拿了在下的银子,怎么反倒得了便宜,还卖起乖来,要不咱们就去找戚老夫人,评评理如何?”
他得有恃无恐,带着几分恃宠而骄的样子,分明是仗着自己祖母胳膊肘往外拐。
戚云晗将银票收进袖子里,哼笑道:“不知玦公子来襄阳做什么,鄙人在襄阳,算是有权有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尽管。”
苏世玦斜眼睨他:“有权有势?”
戚云晗薄唇轻勾:“对啊,所以你可要心些,要是得罪了我,你可会很惨的。”
话落,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世玦甩开他的手,抿了下唇。
来襄阳之前,他有先对戚家稍微了解,戚家是个百年世家,家大业大,与皇商经常有所往来,而现任家主,便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戚云晗担任,苏世玦所查到外界对于这人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凶残狠辣。
不过想想也是,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世家的家主,绝不是良善之辈。
现在言语间都是在试探和警告他,分明就是对他有所怀疑,苏世玦其实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利进戚府并且住下来的,没想到戚老夫人对他那么热情,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但眼前这人,可就不一样了,而且又是家主,现在还不能得罪他。
苏世玦毕竟在鱼龙混杂的官场沉浸了那么多年,虚与委蛇可谓是得心应手,他闻言做出惶恐状,赔笑道:“戚少爷看着就是个人美心善,宽宏大量的人,若是方才有得罪的地方,你可别往心里去。”
戚云晗看着他这转变的态度,饶有兴味道:“可我已经记在心里了,所以你要想活命,现在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苏世玦深吸了一口气,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了。
“这大半夜的,我又孑然一身,戚少爷忍心看我流落街头吗?”苏世玦目光恳切地望着戚云晗,弱弱道:“万一要是遇上什么坏人,企图对我不轨的,我岂不是就惨了,戚少爷就收留我几晚吧。”
戚云晗不为所动,漠然道:“你这是在求我?”
苏世玦点了下高傲的头颅:“是。”
嘴上这样,心里暗戳戳记着账,要是真查到戚家背地里与官府勾结做了什么龌蹉事,看他不把戚云晗往死里搞!
忽有阴影覆上来,苏世玦抬了抬眼,是戚云晗朝他逼近过来,苏世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退对方便进,直至后背抵在了墙边,已是无路可退。
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落入了对方的怀里,苏世玦腾地红起脸来,忍着杀意惶恐道:“你干什么?”
戚云晗一双手在他腰间游走,呼吸浅浅地在苏世玦的脸上,笑出半边酒窝:“你以为留在戚府,就不会遇到坏人吗?”
他眼神危险,瞳孔如野狼般闪着精光:“龙阳之好听过吧?实不相瞒,我这人就好你这口,你既然想留在府里过夜,不如就去我房里好了。”
完,朝苏世玦耳里吹了一口热气。
苏世玦浑身猛地一个哆嗦,心内抓狂不已,怎么收集的情报没有这厮有龙阳之好的,而且还喜欢随便就对不熟的人下手,简直就是无耻之徒。
戚云晗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就算是自己奋起反抗,好像也逃不出他的魔爪,所以守身如玉多年,不会在今晚贞洁不保吧!
苏世玦对上那双眼睛,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又很快冷静下来,戚云晗这或许是故意在试探他,想看他暴起反抗什么的。
行啊,装龙阳之好是吧,看大爷不把你恶心死!
戚云晗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不再紧绷着,还软软地靠在他胸前,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声音那叫一个柔媚:“戚少爷盛情相邀,玦儿只好却之不恭了,实不相瞒,我第一眼见到戚少爷你,就已心生仰慕,未曾想我竟能入得了戚少爷的眼。”
戚云晗:“……。”
戚云晗:“……。”
戚云晗:“……。”
两人皆是不动声色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此刻,比的就是谁的道行高明。
戚云晗看着他,唇角渐渐渲染开一个极其温和的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而已,他道:“既然你有情我有意,我待会要做的事,就不算是在强抢民男了,你知道那些秦楼楚馆里的玩法吗,不知道也没关系,长夜漫漫,我可以带你好好玩玩。”
苏世玦:“……。”
玩你大爷!
苏世玦忽然很怕假戏真做,遂忙捂住唇,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戚云晗静静地看着他,半响后,苏世玦有气无力道:“戚少爷见谅,前日发了场大病,现在还未完全恢复,今晚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改日?”
戚云晗沉默着不话,片刻后顺着这台阶将人推开,他也怕待会真的假戏真做起来。
两人想法一致,默契地给对方留了个体面的背影,戚云晗摆摆手,道:“不舒服就回房休息,大晚上最好别再外头走,半夜容易撞鬼。”
苏世玦心道:现在不就撞上了。
翌日,大雪难得的消停下来,只是依旧冷风阵阵。
萧君煜在外头枯坐了一夜,决定动身离开这里暗中回到京城,他让琳琅去找戚云晗过来,算告个别,戚云晗也刚好来看他。
萧君煜道:“多谢戚少爷的相救之恩,在下感激不尽,如今我已是恢复得差不多,需赶紧回到家中,免得家里人担心,待我回去,自会让人备谢礼上门。”
戚云晗坐到桌边,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公子家在何处?”
若按昨天戚盛的那番话,太子在曹州坠落山崖,不幸殒命,但却至今未找到尸首。
此番话落在眼前这人身上,很是符合。
戚云晗该这一切太巧了吗,偏生让他正好救到了太子殿下。
若是如此,这人该不该留呢?
萧君煜模棱两可:“家在长安,是一个商贾之家,此次是到异地做买卖,谁料遇上了贼寇,不慎落入山崖。”
戚云晗屈起指节扣了扣桌面:“襄阳离长安,不远也不近,公子刚醒来没两天,不宜车马劳顿,不如这样,你写封家书,我替你寄过去给家里人,如何?”
“这……”萧君煜为难地拧了下眉,由于对方是出于关心的口吻,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却又无法告诉他家中地址在何处。
戚云晗似乎是看出他的为难,也不强迫,起身道:“要走也得再过两天,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救活的,你这副虚弱样,若在半路出了何事,那我岂不是都白费功夫了。”
萧君煜只好退而求其次:“好,那便再过两天吧,劳戚少爷替我操心了。”
戚云晗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又问:“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萧君煜沉默了会,而后道:“秦安。”
反正自家夫夫,名字可以拿来随便用。
戚云晗咀嚼了下这个名字,评价道:“好名字。”
顿了顿,他道:“府里有个园子,秦公子若是觉得无聊,不妨与我一起去那里走走如何?”
萧君煜笑着点头:“好。”
园子里头栽了许多的朱砂梅,风一吹,花瓣飘飞,送着冷香阵阵。中间还设了个四方亭,摆着张大理石桌。
下人端了热茶和糕点上来,就着这方景色品着茶,倒是难得的清净。
戚云晗忽然想起有事要办,中途告退,留下萧君煜一人看着满园梅花。
苏世玦跟着下人来到梅园,心里莫名其妙,他跟戚云晗根本就不熟,赏梅这事,不应该找志趣相投的熟人一起的吗?找他干什么?莫不是又想试探他什么?
边思忖着,梅园的轮廓渐渐清晰在眼前,红艳似火,尽态极妍。
下人道:“少爷就在前面的亭子里,公子直接过去便可。”
苏世玦点了点头,独自抬脚走了过去,从他的角度看,只看得见亭里人的背影。
苏世玦微皱起眉,这背影怎么看着跟戚云晗不太像?
许是听到身后有动静,对方转过头看,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人双双愣住。
世间总是会给人层出不穷的意外,让人不禁怀疑只是在黄粱一梦。
萧君煜怎么也没想到,苏世玦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苏世玦无论如何也不敢想,太子殿下居然会跟他在同个屋檐下。
他快步走上前,朝四周巡视了一圈,见四下无人,才看着萧君煜不确定道:“你……你是……殿下?”
身处异地,最欣喜的莫过于遇见熟悉的人,萧君煜伸手搭上苏世玦肩膀,拍了拍:“好像也就几月不见,苏大人就不认识孤了?”
苏世玦看了眼萧君煜苍白的脸色,不解地问道:“殿下为何会在这里,阿晏呢?臣昨天听,您坠落山崖死了,阿晏他回京请罪,这在曹州到底发生了什么?您现在没事吧?”
萧君煜苦笑道:“来话长又一言难尽,先你吧,怎么会在这里?”
苏世玦坐到石椅上,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声音有些含糊道:“陛下让臣来查戚家是不是在为林家卖命,他应该是要开始谋划着将林季坤拉下马来。”
萧君煜皱起眉宇,又听他道:“但我听闻,陛下现在一病不起,朝政都交给了林季坤,现在京中局势,臣也不清楚。”
苏世玦吞咽下嘴里的糕点,拍桌嚯地起身:“臣现在传个信回去问问,否则老是心神不宁。”
萧君煜拉住他:“你顺便写封信送到安安手里,告诉他孤的情况。”
苏世玦反复咀嚼了几下“安安”两字,才从脑海中拉出一个人名来,神情有些微妙地看了眼萧君煜,而后心照不宣一笑,看来两人这是修成正果了。
苏世玦在转身时脚步一顿,又问:“殿下在这,是谁把您救回来的?”
萧君煜道:“戚家少爷,听照顾孤的婢女,他是戚家家主。”
见到苏世玦神情怪异,萧君煜问:“怎么了?”
苏世玦凑到萧君煜身边:“殿下,据臣所知,那戚云晗可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知道你身份,指不定就会把你杀了,而且他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居然会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救回府里,肯定就是居心不良!”
鉴于昨晚的事,苏世玦也无法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有龙阳之好,如果有的话,那殿下不就是羊入虎口!
萧君煜不明所以地看着苏大人惊恐万状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半响忽地怼到他面前,神色肃穆,问:“他有没有调戏过您?”
萧君煜:“……。”
萧君煜愣了下,笑出声来:“想什么呢,戚少爷是个正人君子。”
话落,觉得苏世玦这样问必有深意,斜挑起眼角:“莫不是你被他调戏过了?”
苏世玦:“……。”
为了掩饰眼中的尴尬,苏世玦随手抓起一旁的茶杯囫囵抿了一口。
萧君煜悠悠道:“这是方才戚少爷喝过的。”
“噗”的一声,原本要吞咽下去的茶水全都喷在了地上。
萧君煜笑出声,看来他跟戚少爷之间有故事在,苏世玦哐地茶杯放回桌上,兀自淡定地抹了下嘴,道:“臣想个办法,将殿下先送到知府里去,戚云晗这人,无论他是不是救过你,心点为妙。”
萧君煜点点头:“孤知道了,你也心点,毕竟咱们的苏大人可是洁白如玉,不染纤尘的。”
苏世玦可疑地红了耳根,丢下一句“臣办正事去”后,飞快地跑没了影。
萧君煜失笑地摇摇头,撑着半边脸长舒出口气,一时不知该自己命坏还是命好,身陷囹圄却能九死一生,处于困境却又能巧遇故人相助。
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中,完全没察觉到隐匿在梅林不远处,站在那里已经多时的戚云晗。
巍峨壮阔的紫禁城即使年逾古稀,气势依旧不减当年,完全找不出一丝沧桑的岁月痕迹,走在廊庑下,风离然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兜兜转转,他还是重新回到了这里。
承央殿中烧着地龙,暖如夏至,殿门开的那一瞬,日光折射了下里头的富丽堂皇,风离然眯了下眼睛,缓缓走了进去。
承德帝正坐在矮榻上看着一副画轴,容光焕发,哪里有病重的模样。听见动静,他缓缓将画轴放到桌上,朝风离然招了招手,素来冷肃的面容上罕见地多了几分慈和:“赐儿,过来朕身边坐着,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沈澜之性情温软生的更是水灵清隽,可惜,所嫁夫君却是个凉薄成性,冷情至极的权臣。世人都道丞相大人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雅言周正,为官极为清明。可在沈澜之看来,萧尘远不过是个道貌岸然,心思深沉,毁人不倦的王八犊子!重生一世,他定不会再泥足深陷!这丞相夫人爱谁谁,他不当了!……“听说夫人想与我和离,”萧尘远唇角含笑,抬手轻轻抚过沈澜之平坦的小腹,漆黑如墨的瞳仁里,渐渐笼上一层阴霾,“要怎样你才会老实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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