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热恋 呵，男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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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唐楚若有所思。

“原来展文豪家庭不幸，脑子有病……我呢，正常人怎么干的出杀人放火的勾当……不对，他明明有病，居然通过了精神鉴定，异能管理局太不靠谱了。”

电车到站，旁边就是莲塘区有名的奢侈品一条街。

这里不是商场，是步行街，马路左右两边都是。左边商品和吃街，右边高端商业街，不少知名品牌的专卖店都在这。

“湘湘，你看那边——”唐楚指向车窗外，“原绯每谈一个女朋友，就会带人家来这里购物，买到女朋友脚酸走不动为止，所以原公子的脑残粉一有空就来这里蹲他。”

*

下班后，湛南抽空回家。

湛益民在客厅看电视，突然见到儿子，怔了怔，伸长脖子大声叫道：“老婆，橙橙，南回来了！”

湛南闭眼。

……又来了。

果然，两秒钟后，走廊尽头房间的门‘砰’的开启，湛橙橙一阵风似的冲出来。

她急切的问：“哥，怎么样怎么样？”

湛南：“了多少次，好好走路。”

“你两天不回家住，没人想听你教。”湛橙橙兴奋地扑向他，“怎么样？”

湛南扶她一把：“站稳。”

湛橙橙拉下脸，故作严厉：“湛同学，请你不要逃避问题，正面回答。”

湛南摇头。

郑倩在厨房炒菜，身上还系着围裙。她一边擦手，一边往湛南身后张望：“南，你朋友呢？怎么没带回来？”

湛橙橙：“对啊，怎么不把嫂子带回来？这可是全家人交给你的艰巨任务！”

湛益民把电视静音了，严肃道：“你妈和橙橙的对。正所谓成家立业，男人成家在前，立业在后。橙橙才十六，已经会带要好的男生回家一起学习。南，你二十三了。”

“哥，你二十三了。”湛橙橙鹦鹉学舌，狐假虎威，“以前宋姐姐追你追到家里，你电话给她妈妈，让人带女儿回去。你这种白活了二十几年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木头脑袋，真能追到海……海的女儿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吗？”

她不心漏嘴，吓的随口乱扯。

湛南拧眉：“你最近都看些什么东西？”

湛橙橙吐了吐舌头：“现在讨论你的事情，别想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

郑倩诧异：“橙橙，你怎么知道你哥的女朋友很漂亮？”

湛橙橙头上流下一滴冷汗，讪讪的笑：“……我猜的。”

湛南深吸一口气，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郑倩：“今天我发工资——”

“不行，这个月你别给家里钱，自己留着。”郑倩断然拒绝，“南，你好不容易谈一个女朋友，别让人家觉得你不重视她，多陪她出去玩，给她买礼物。”

湛橙橙十分赞同：“就是，我哥二十三岁才交出宝贵的初恋，不容易啊，错过这一个，下一次谈恋爱不得等到四十六岁，头发都白了？”

郑倩瞪她：“橙橙，不准这么跟哥哥讲话，没大没。”

湛橙橙躲到继父身后。

郑倩无奈，摇摇头，转过身：“南，你等会儿，我做完菜用饭盒装上，你带去你朋友家。”

湛南：“妈，不用麻烦——”

“要的。”郑倩坚持，“算我的一点心意。”

*

厨房里，热闹的炒菜声又响了起来。不知是否幻觉，比方才更热烈，更卖力。

湛橙橙把人拉到一边，声探：“哥，林湘真人到底有多漂亮？你俩怎么开始的？你怎么追人家的？你跟我吧，我好奇死了！”

湛南面无表情：“少玩手机，多学习。”

“唉呀！”湛橙橙不高兴，“我们班的女生都在聊林湘，我听不见都难。我就想知道你们怎么好上的，谁先主动，还有原绯是不是真住林湘家隔壁，他的眼睛颜色是天空蓝还是海水蓝，会不会真把女孩子的灵魂吸走……我又不问你这两天晚上怎么过的那种羞羞问题——”

“湛橙橙。”湛南的声音冷的像冰，“再问，手机没收。”

“……”

隔开半个客厅，湛益民重重咳嗽了声：“南，来，咱们房里话。”

湛南其实不想。

他也不想听。

自从他向家里坦白交了一个女朋友之后，每次回家都像接受审讯，公开处刑。

湛益民带他到主卧，关上门，用郑重而肃穆的眼神盯着他。

许久，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话，当着你妈和橙橙的面，不能。但是作为你的父亲，作为一个成年男人，我必须教育你正确的恋爱观念。”

湛南浑身不自在，极力克制：“我今年二十三，不是十八，您真的不需要——”

“儿子啊。”湛益民一个字一个字的，“像男子汉那样热恋吧！”

“……”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

“我就知道你还，不明白。”

湛益民似乎很满意儿子的沉默。他走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黑色的塑料袋，双手在里面摸索。

“所谓男子汉，就像你爸我一样。”他摊开左手，又摊开右手，“一手戒指，一手避孕套，你要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人姑娘家才会觉得你值得托付终生。”

湛南：“……”

他该怎么开口。

林湘不是他从未见过的亲妈，也不是郑倩。

……那是一听他要戴套立马翻脸的祖宗。

湛益民又：“戒指不能给你，别的你都带走。年轻人热情一点儿好，就是不能纵欲，南，这些道理，除了爸爸，没人会教你，纵欲的害处，过了四十岁你就懂——”

“爸，别了。”湛南再也忍不下去，“够了。”

湛益民见他转身就走，忙道：“哎，你别忘了都带走。”

*

湛南是在全家人‘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的星星眼欢送下离开的。

他一走，湛橙橙盛了饭菜端去自己房间，嘴还不忘嘀咕：“……什么人啊，真就一根木头，一块石头！一点口风不肯透露，亏我还是他妹，知道的还没八卦路人多！”

郑倩望着女儿的背影，直叹气：“这孩子，和南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南从来不用咱们操心，橙橙处处要操心，上次她的期末考试又考砸了。”

“怎么这么呢。”湛益民不认可，“依我看，橙橙以后处对象就比南强。”

郑倩笑：“谢天谢地，南总算交到女朋友。”

湛益民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叠起的信封。

郑倩愣了愣：“这、这是南——我不是让他留着吗？！”

“我也跟他，咱俩的工资用在家里开销上绰绰有余，他真的不用一直贴补家里。他他手里的钱够用。”湛益民停顿了下，“……他还，你可能用的着。”

郑倩一惊，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湛益民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想，他指的是青青。”

青青。

她不得不放弃的女儿。

郑倩肩膀轻颤。

无论过了多久，离婚后，每每听见这两个字，就如刀子戳在心上。她低下头。

沉默过后，泪水滴落手背，一滴，两滴。

她对丈夫苦笑：“南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能遇见你们，是我一生的幸运。”

*

唐楚站在林湘家门口，兴奋的：“湘湘，再来一次！”

林湘不愿意：“都示范那么多次了，好无聊，不玩了。”

“再一次。”唐楚双手合十央求道，“最后一次。”

于是，林湘又一次点燃火机，嚓的一声，火焰亮起。

她的手沿着铁门外缓缓移动，火焰经过的位置，以她们两位非魔法师的眼睛，也能看见逐渐显形的魔法阵——烟青色的纹路和轨迹，自带撒满亮粉的效果，闪闪发光，缓缓地自行转动。

“好看好看！”唐楚拍手，“防火，也防水吗？”

林湘：“理论上是的，没试过。”

唐楚自告奋勇：“我接一桶水来试试。”

她真的去了。

满满一桶水，她卯足力气提起来，往门口一泼——魔法阵开启防御反击，水流急速回涌。

唐楚一声尖叫，闭起眼睛。

预想中的冷水当头没发生。

没有淋成落汤鸡。

唐楚庆幸：“呼，还好。”

她睁开眼。

林湘正在收伞，地上到处都是水。

唐楚问：“你知道水会泼回来？怎么不提醒我？”

林湘：“不知道。”

“这把伞怎么回事？”

“防患于未然，你不太靠谱的样子。”

“……”躲过一劫，唐楚兴致不减，“防水防火，还能防什么呀？”

“防贼，防魔法。”

“湛南想的周到。”唐楚赞许，“虽然余斯和展文豪一个嘴上休战一个道歉，但那两个王八羔子死烂人，鬼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

林湘：“倒也未必防他们。”

唐楚狐疑：“还能有谁？除了他们，只有大楚会来你家。”

“对面那个。”

唐楚呆了呆，回头，看向邻居家紧闭的门。

南原北林。

安市全体高校生一致认证的海中帝后。

她恍然大悟，紧接着又为这点浅显的心思发笑：“……呵，男人。”

瞧着多正经，心眼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