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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擦相镜头的老者停下里的动作,推了推老花镜望着祁璟衍以及被他牵着,始终不曾放开的鹿茴。
“怎么?和人家姑娘在谈对象呢?”
何老放下里的相镜头以及擦拭的清洁布。
他与祁老爷子是至交好友,祁璟衍对他自然也很尊重。
鹿茴一听对方的话,难堪地想抽回,祁璟衍看穿了她的心思,反而把她的握得更紧,他们的十指紧扣,任谁看了都认为是一对恩爱的夫妇。
他们本来就是对象,只不过隐婚了。
她倒想听听祁璟衍是如何回答的?
这男人从和她结婚起,不但没有婚礼,更没有婚纱照,最后连结婚戒指都没有。
今天不知道他是抽了哪门子的风?竟然拉着她来拍双人照。
“嗯,在谈对象。”祁璟衍承认了与鹿茴的关系。
他完后低眸睨着站在身旁的她,她正好抬眸,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他好无耻。
他们算哪门子的对象?他们不过是同床异梦的怨偶,一对即将要各奔东西的离婚前夫妻。
祁璟衍,原来你也这么好面子呢!
鹿茴对他隐瞒真相的做法表示不齿。
“姑娘长得不错,和你倒是相配。”何老走到了摄影棚,在摆弄拍照的工具。
配吗?
鹿茴在心里反问道。
明明在祁璟衍心中她配不上他,与他相配的只有他的素瑶。
她见到何老离开,气得抬眸瞪着眼前睁着眼瞎话的男人,想抽回被他握住的。
祁璟衍把鹿茴强行锁在怀里,低头凑近她面前,压着嗓音理直气壮地道,“别乱动,乖一点。”
鹿茴心里很烦,昨晚的事让她整个人精神恍惚,祁璟衍这句话倒也打消了她的挣扎。
算了,既然是他给的离别的礼物。
那么她乖乖收下就是。
也许,他们这辈子将永不再相见,留一张相片作为念想也是极好的。
“快点坐过来。”
何老转头望着他们,对着他们慈祥地招了招。
鹿茴看着他,想到了许久不见的祁老爷子,曾经那个疼她爱她的爷爷,现在完全不再接纳她了。
祁璟衍牵着她柔软的往前走,两人在摄影棚里的凳子上坐下。
鹿茴浑身僵硬,明明拍摄了很多的杂志,也走过无数次的红毯,可是面对身旁的男人,她竟然有了生平第一次的怯场。
“姑娘,你把头再稍稍往他的肩膀上凑近点,哪有恩爱的对象看着这般分生呢?”何老看着相镜头,嘴上的点评精辟准确。
鹿茴的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心里想到的是何老过的话。
哪有恩爱的对象看着这般分生。
她和祁璟衍的感情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断断谈不上恩爱二字。
就如林婶的那样,她对祁璟衍的爱是装不出来的。
同样,他们两人的恩爱也是装不出来的。
祁璟衍伸出大,将鹿茴强行搂过来,镜头里的他们一下子靠近了彼此,何老满意地做了个k的势。
鹿茴强忍着眼眶里的泪雾,不敢看坐在身旁的男人。
祁璟衍,如果我能不走,我们能不离婚那该有多好呀?
或者,我们俩就像这张双人照一样永远地定格在这一瞬间,那该有多好?
是我太贪婪了对吗?
我明明什么也得不到,可是我却什么都想要。
怎么办?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爱你是没有错的。
祁璟衍,你什么时候才能听见我的心声,才能知道我的痛苦与挣扎?
没有这个会了,永远也不会再有了。
好了,我认输,我不再乞求老天让我留下来,留在你的身边。
这一次,我会擦干眼泪,勇敢地往前走。
“很好,我就你们很配,这张照片拍出来能让我放在橱窗里展示吗?”何老从镜头后面探出脑袋,他向他们征求意见。
祁璟衍牵着鹿茴的站起来,他没有询问她的意思,直接同意,“可以的,何爷爷。”
他总是这样喜欢替她乱拿主意。
一点也不尊重她的意见。
何老看出鹿茴的纠结,他目光慈爱的望着她,笑眯眯地问道,“姑娘,我能把你漂亮的模样放在橱窗里展示吗?”
鹿茴听到漂亮二字,心口微微一震。
和祁璟衍结婚以来,他从未看过她,也不曾夸赞过她。
她长得漂亮吗?
若非有人提醒,她真的忘了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
“可以的,何爷爷。”鹿茴也跟着祁璟衍的称呼呼唤对方。
“好,谢谢你们。”
何老走到柜台前,拿着一支看上去旧旧的钢笔低头在写着什么。
他们走到柜台前,他撕下刚开好的票据递上前。
“三天后过来取。”
何老强烈要求道。
祁璟衍原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鹿茴也好久没出过门了,三天后再来可以带上她。
两人没有多做停留,走出照相馆,一路牵着走在弄堂的青石板路上。
“何爷爷以前是富贵人家的大少爷,后来因为爱上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两人私奔了。几十年他都没再回去,一直守着那间他夫人留下的照相馆,膝下无儿无女。”
他话时磁性的嗓音是难得的温柔,走在一旁的鹿茴却听得锥心刺骨。
“那个奶奶好幸福,遇一生所爱,就算到死也值了。”
她的明明是别人的事,可眼角的泪却情不自禁地滑落。
祁璟衍,为何偏偏让我遇见你?
因为遇见你,我误了一生。
“傅书御也是你一生所爱吧?”祁璟衍冷冷地讽刺了一句。
鹿茴的眼泪一下子收住,脸上的表情是无比的凝重,“不是,我”
闻言,祁璟衍懒洋洋的打断她,“算了,反正都要离婚了。”
她略微垂眸,眸底一片黯然。
握着他的不由地紧了紧五指。
他们走出巷子口,外面有朋友在奔跑,旁边摆放着很多零食摊,刚才走得太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
鹿茴停下了脚步,她望着不远处的糖葫芦,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露出像孩童一样的真挚与渴望。
走在前面祁璟衍见她停下脚步,没注意到她的变化,有些不耐烦地回头问道,“还走不走了?”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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