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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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季的手指停留在了发送键上，仔细想想，这个时候和苏子昱开黄腔，会让苏子昱更讨厌自己的吧。

苏子昱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便没有立刻放下手机去洗澡，开始翻看朋友圈，良久，徐季才发来一条微信消息，写着：谢谢喜欢我的餐厅，但其实老板也挺不错的，你要不要尝试着多了解一下？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就触动了苏子昱的笑点，苏子昱心情很好地回复道：哟，徐大少这是开始推销自己了吗？那你多学学王婆啊。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看到苏子昱还在和自己开玩笑，徐季工作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莫名好了起来。于是，助理接到通知不用加班的时候还真是吓一跳了。

“好的，我尽力多学学。”

看着徐季的微信消息，苏子昱本来还想再回一句的，结果胡姐突然给自己了个电话，苏子昱就只好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了；

“喂，胡姐，这么晚给我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子昱深知自家经纪人的性子，一般晚上除了重要事情是不会给自己电话的，于是接起电话的苏子昱开口直接问道。

“什么？下周一进组？这么赶？”

苏子昱突然变大的声音吓了一旁独自玩玩具的沈馨雅一跳，皱着眉抬起头看了苏子昱一眼。

知道自己刚刚太激动吓到沈馨雅了，苏子昱安抚性地摸了摸沈馨雅的脑袋，走到一边去接听电话。

“黄导那边也是才通知我。”电话那头传来胡静娴略显疲惫的声音，“剧组决定最后就定你了，但是要求下周一之前就要进组，时间上确实是赶了点。这样，你今晚整理下东西，我让李定明天早上的飞机。”

明天……

“胡姐，定明天下午的飞机吧。明天我爸忌日，我得去看看他。”

苏子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蓦然看到一个人在床上也玩得可欢的沈馨雅，蓦然一愣，竟然差点忘了，“胡姐，我可能还要带个人去片场。”

“带个人？”电话那头的胡静娴也是一愣，怎么苏子昱提了这么奇怪的要求，“带谁啊？”

“我妹妹，沈馨雅。”苏子昱硬着头皮答道。

“你什么？”胡静娴的声音也是突然变大，苏子昱不得已把手机拿远了些，“沈馨雅？她才五岁啊，你带去捣乱吗？你拿到这个角色有多不容易你还不清楚吗？”

苏子昱坐着胡静娴的思想工作：“胡姐，我知道的。放心吧，她很乖的，不会捣乱的，到时候让李看着她就好，保证不会影响我正常工作。”

苏子昱将家里的大致情况和胡静娴了一下，得到的是胡静娴良久的沉默，最后胡静娴还是没有法子，只得同意苏子昱带上沈馨雅，并且需要苏子昱再三保证不会耽误工作，毕竟这个机会实在难得。

挂了胡静娴的电话，手机还停留在和徐季的聊天页面，只见最新的消息提示是：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嗯？你撤回了什么？

苏子昱被激起了好奇心，字问道。徐季那边好像一直等在手机旁边，立马就回了消息：哦，没什么，错字了而已。话你怎么这么久没回我消息？

——哦，抱歉，刚刚借了个电话。

——工作上的事情？

——嗯，明天要进组了。

——明天？这么快？

不知怎么的，苏子昱突然就很想徐季抱怨一下工作上的不顺心，可能是在网络世界里，对方看不到自己脸上颓废和疲倦的表情，内心的那一点点戒备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放下。

脑海中的想要倾诉的念头一旦形成，就开始无限扩展，苏子昱了个激灵，及时止住脑海中没边儿的想法，自己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啊？

胡乱地应付着徐季的消息，苏子昱匆匆告别就去洗澡。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沈馨雅已经累到犯困了，上下眼皮也开始架。

和沈馨雅大致了一下明天的安排，沈馨雅已经困到不出话了，眯着眼睛着哈欠只管点头答应。

见状，苏子昱揉了一把沈馨雅的头，示意她自己先睡，就冲进浴室洗澡。

原来不止应付媒体采访累，带孩也这么累的啊……

苏子昱的脑袋一沾到枕头就昏昏欲睡，睡着之前脑中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这天，梁云是在凌两点过才到家的，上楼之后还去苏子昱房间里看了一眼床上的一大一，看着他们熟睡侧脸，超负荷工作十几个时的疲惫一扫而光。

因为昨晚比平时早睡了起码两个时，所以这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苏子昱就醒了。一看闹钟，才六点不到点，这么早啊……

一想到今天要去干什么，苏子昱便也没有了睡意。下楼看到梁云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欸？妈？你昨晚几点回来的？起这么早？”

“两三点吧。”梁云不慎在意地挥了挥手中的锅铲，“没注意看时间。”

苏子昱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道：“这样啊，还以为你昨晚会睡公司呢。”

“本来是这么算的，但想着今天不是你爸忌日么？”

梁云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正张罗着往外搬，“而且你也今天下午要去剧组。我怕你时间比较赶，就回来给你做早饭了，还能顺道送你一程。”

苏子昱主动接过梁云手里的餐盘，放到桌子上：“那也不用起这么早吧？你怎么不多睡会？”

梁云笑了笑，没太在意：“最近工作太忙了，没办法啊。”

和苏子昱在餐桌上，面对面坐着，梁云道：“到工作，你确定你要带雅雅去剧组啊？会不会挺不方便的啊？别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事，我和胡姐过招呼了。”苏子昱笑着对梁云，“到时候让李看着她，我不拍戏的时候就陪她玩，不耽误工作的。”

“行吧，过段时间我还是请个阿姨吧。”梁云跟着点点头，“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

“哥哥！”

“妈妈！”

苏子昱和梁云刚坐定，就听到楼梯口方向传来接连两声的呼唤，接着就是频繁的脚步声，原来沈馨雅已经早早醒了，睁眼一看床边没人就披头散发地跑下来了。

“妈妈！”

孩子会永远对母亲保持着亲昵的态度，尽管还是很喜欢哥哥，但沈馨雅还是先跑到了梁云的身边撒娇。

因为个子的问题，沈馨雅只能报到梁云的腰，把毛茸茸的脑袋放在梁云的腰腹位置蹭着道：“妈妈，你帮我绑头发，我要绑那个特别好看的头发。”

“好。”梁云宠溺地摸了摸沈馨雅的一头乱毛，“雅雅刷牙了吗？”

沈馨雅还歪头仔细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埋头闷闷道：“没有！”

“那雅雅先去刷牙，等会让妈妈给雅雅绑个特别好看的头发，然后哥哥带你出门，好不好呀？”

苏子昱给每个碗里都舀了大半碗粥，然后偏头看撒娇的沈馨雅道。

“嗯！”沈馨雅一边应着一边就拉着梁云上楼去洗漱了，走之前还不忘和苏子昱，“哥哥，你要记得等我啊！我很快的！”

生怕下楼的时候苏子昱已经不见了，毕竟苏子昱是有前科的人。

以前沈馨雅还的时候，苏子昱陪了她一个暑假，等再开学要回学校，沈馨雅就开始哭闹，拉着苏子昱的衣服，不让苏子昱走。

等全部都收拾好的时候，时针已经走过「8」了，苏子昱背了一个黑皮的大书包，一只手抱着沈馨雅，另一只手提着沈馨雅的书包，跟在梁云的身后。

苏辰旭的墓在北山，从家里过去有大约半个多时的车程。

梁云在前面开着车，苏子昱从后视镜里看到梁云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的倦容，双眼之下的乌青怎么遮都还能看得出痕迹。

半个时很快就过去了，北山也也从朦胧轮廓变成了具体可视的，梁云停好车后，便下车走到后门牵过沈馨雅，苏子昱则抱着一束花跟在后面爬山。

苏辰旭的墓在山腰，当时苏家还在起步中，经济能力一般，但梁云坚持要为苏辰旭挑一块景色最称心的地方，如今墓的周围已经长满各种各样不知名的山花，一团一团地争相开放，但颜色都偏淡雅，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透明得捉不住，不出。

“辰旭啊，我和儿子来看你了。”梁云从苏子昱手中接过花束放在碑前，抬手虚虚拂去墓碑上的灰尘，“还有我和楠柏的女儿。她叫沈馨雅，今年都五岁了，时间可真快啊！”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沈馨雅歪了歪头看自家妈妈，又顺着梁云的目光去看墓碑，墓碑上的刻的是繁体字，沈馨雅完全看不懂，只好求助于自家哥哥，晃了晃被苏子昱牵着的手。

苏子昱微微转身，用空的那只手摸了摸沈馨雅的脑袋，用低沉的声音给沈馨雅解释道：“雅雅，这个呢，就是哥哥的爸爸了。”

沈馨雅还是不解地看着苏子昱，似乎是被这种莫名悲伤的氛围影响着，下意识地低声问道：“爸爸？可是哥哥不是已经有爸爸了吗？老师告诉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为什么哥哥有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