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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虎见状,欣喜若狂,奔跑着凑过去,飞快地瞟了老鼠一眼,然后双目炯炯盯着童贯,笑道:“踩死了?”
童贯眼中一潭死水,神情呆呆的,有点状况之外,愣了一瞬,才拿食指向地上老鼠。
曹方紧随其后,见两人没主张,便蹲下来看了看,提防的抻出去拨了拨老鼠腿。
老鼠颤抖了一下。曹方吓得面如土色,大吼道:“还没死,还没死,刚腿动了一下!”
田虎一听,作势要踩。
杨荣瞧见,忙道:“别,踩死了还得找地方埋,不如把它扔外头,管它是死是活!”
“噫嘻,这大晚上,屋外头乌黑麻漆的,谁去扔啊?”田虎满脸嫌弃,边边看众人。
守礼一向怕老鼠和蛇,刚抚心定了气,死也不肯摸老鼠,杨荣、梁芳、冯宝、曹翔也冷眼旁观,不愿动,关键时刻,还是童贯闷不做声,提溜起老鼠尾巴,大大方方出去了。
田虎惊呆了,简直对童贯刮目相看,等他回房,马上凑了上去,抓住童贯的胳膊,夸道:“别看你蠢呆呆的,胆子倒挺大,大家都不敢碰老鼠,你却不怕!”
“老鼠有什么好怕的?我家揭不开锅的时候,还捉了吃呢,庄稼人什么都能吃!”童贯满不在乎解释了一通,见田虎眼眨眉毛动的,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慌忙躲开了。
曹方返回床铺,有意没意的瞟了守礼一眼,守礼闹不清他什么意思,干脆不做理会。
其后几日,花房移花培土,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守礼虽是学徒,却也不得歇息,跟着赵钦搬花、送花,往来穿梭于主子们的殿舍,常常到月至中空了才得安生。
这日,天比较阴,黑云惨雾的,到晚上也是如此,月亮一直不露面。吃罢饭,守礼觉着心里闷闷的,便和赵钦告了乏,要回房休息了,实则踅摸出山池院,到附近散散心。
一路到了浴鹤池,只听流水沨沨,几只野鹤浮在水面,扑棱着翅膀,发出欢快的声音。
守礼喜欢这画面,不由看得呆了,突然,不远处传来掌掴的声音,守礼浑身一凛,赶紧蹲下藏好。
靠着花丛的遮掩,守礼偷偷眺望,只见十米开外的地方灯笼依稀,一个主事面带怒色,正叉腰教训人,底下几个孩子待宰羔羊般站着,唔,还有一个黄门跪下了,右捂着脸颊,像是刚被打了。守礼凝眸,仔细一瞧,黄门竟是柏水。
“你这脑袋死不开窍啊,我多少遍了,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还不长记性?”主事很生气,怒冲冲敲了两下柏水的脑门,然后瞪着惴惴不安的人,继续道:“挨个打,长个教训,下次若还这样,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晓得了吗?”
守礼虽和柏水只有几面之缘,但从他行为举止来看,柏水敦厚和平,不似调皮捣蛋一类,所以,守礼有点纳闷,究竟为了什么,惹得这主事对柏水成见颇深。
另一边,柏水满面羞惭,捂着脸颊,可怜兮兮的吸了吸发囔的鼻翅,呜咽道:“知道了!”
“没吃饭啊,喊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主事没完没了,一边转身赶路一边又讥讽道:“真是生成的骆驼改不成象,一样活计,翻来倒去,我已教了几日了,旁人都一学就会,偏你,教了百遍也记不住,我真想掰开你脑袋看看你怎么这麽蠢!”
柏水挤巴挤巴眼睛,无声哭了。
主事回头瞥见了,更生厌弃:“没用的东西,光知道哭,再哭,今晚不用回去了,就在这浴鹤池边给我站着好好反省!”罢,啈了一声,气咻咻扭头走了。
几个字辈怕惹怒主事,不敢驻足,慌里慌张追了上去,柏水落了一截,边哭边撵队伍。
守礼看得难过,却不敢多管闲事,只好忧心切切回了花房,满腹心事躺下睡觉。
次日天晴,杜陵、赵钦等人领了差事,各自外出奔劳,冯子敬专门留下守礼四人,一来慰问,怕四人到了陌生环境,不适应花房节奏;二来要考察四人这一程的用心程度。
幸喜守礼勤学,冯子敬连珠炮发出几个问题,守礼全应答如流,彭通、刘桢虽磕磕巴巴,但大多也答对了,只有曹方整日心不在焉,数次答不上冯子敬抛出的问题,还妄想蒙混过关。冯子敬很生气,唾骂曹方不用功,让他以后每晚汇报心得。
守礼不是幸灾乐祸的人,彭通、刘桢更不是,仨人等冯子敬离开房间,马上围住曹方,好言安慰。
“别灰心,咱们才来花房,好多事都摸不着头脑,往后见识多了,慢慢就熟了!”
“师傅问的都不难,赵师兄平时也讲过,你一定没用心记,以后多上上心就好了!”
曹方毫不领情,反淡淡扫了守礼仨一眼,心安理得道:“你们别假惺惺宽慰我了,我压根不承你们情,我告诉你们,我不是不用心,而是压根没学,这玩意,不过供人取乐,将来没啥出路,我可不想耗在这儿,等我搭上关系,早晚跳出这里!”
“可”守礼话到嘴边,想着对曹方而言不是什么中听的话,干脆闭口不言了。
曹方见守礼欲言又止,脸上表现得很不耐烦,又似不愿与之为伍,恨恨出了花室。
守礼心里又烦又乱,干脆蹲在墙角,回忆赵钦的技法,照猫画虎给虞美人培土。
彭通、刘桢累了,纷纷出花厅歇息,守礼没理会,兀自取了坛罐,给牡丹填土。
过了一会,忽闻屋外有人询问,守礼心下纳罕,停下里的活计,慢慢凑到门边。
趴着门觑了一眼,只见来人面容俊白,细挑身材,衣着不俗,穿了件天青色斜纹长衣,下搭清一色纯白裳,脚上则是鸟兽纹皂靴。守礼不认识,眼中有些困惑。
那人眼睛乱瞟,很快瞄到了守礼,笑着问道:“娃娃,你师傅冯子敬在家吗?”
“在在后头睡午觉!”守礼结巴着回答。
来人呵呵大笑:“这老货惫懒得很,长天白日不干活,居然躲屋里享清福睡大觉,看我不去扰他?”罢,见守礼面上一讪,来人微觉不好意思,赶紧恢复正经,道:“娃娃,我自去后头寻你师傅,你该干嘛干嘛,不用理会我就好!”
守礼愣了一下,怕他横冲直撞,扰了冯子敬安歇,赶紧跑下台阶,领他往后头去。
“咚!咚!”
守礼拿捏着力度,不轻不重地叩门。
“谁在外头?”屋里传出冯子敬慵懒的声音,随后,听得一阵衣裳窸窣的声音,“进来!”
守礼轻轻推开门,迎着来客进入房间,冯子敬刚好出来,看见访客,不禁露齿大笑。
“呦,咱们可大半年没见了,你今儿来,怕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冯子敬面上带笑,邀请来人落座。
来人坦然落座,笑盈盈道:“我也是忙得抽不开身,不然,就凭咱们这交情,早该来你这儿坐一坐了!”
冯子敬抿唇一笑,向守礼递了个眼色,守礼当即领会,赶忙跑到乌木茶几边,洗了两个黑瓷盏,然后打开八仙图红漆盒,取了两朵饱满的干白菊,洒进盏内,然后随揭了抹布,提起坐在炉子上咕叽冒水气的银铫子,斟了两杯菊花茶。
翼翼心捧到座前,守礼刚把黑瓷盏递出去,来人便喜滋滋接过茶盏,还礼貌性冲守礼微微一笑,转头与冯子敬道:“这孩子看着眼生,多半是你新招的徒弟吧!”
“眼力见不差呀,我看你这头风病快好了!”戏谑罢,冯子敬又定定看着守礼,引见道:“守礼啊,这是尚酒局赵掌事赵益,以后在宫里遇见了,可别没大没的,要尊着他!”
“诶!”守礼嘴上答应着,把另一杯热气腾腾的菊花茶从托盘端出,递给冯子敬。
赵益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尊什么啊?咱们又不比那些贴身伺候主子的体面光彩,不过都是劳碌命罢了,没得端架子惹人笑话!”罢,拿右揉了揉太阳穴。
冯子敬观察入微,赶忙问:“瞧你又消瘦了一些,可是头疼病最近犯得频繁?”
“咱们相识一二十年了,你何曾见我好过?”赵益很是无奈地,“这病怕是甩不掉喽!”
“不是我你,你好歹在尚酒局呆了十年,便是里头没权,熬了这么些年,还能没点积蓄吗?怎么不正经请太医令看看呢?”冯子敬盯着赵益,表现得格外关心。
赵益叹了口气,道:“你当御药局那群医官好请啊?一个萝卜一个坑,个个都领着差呢。那两位奉御不消了,专门侍奉陛下龙体,连皇后娘娘凤体违和,都不敢轻易劳动他们;底下四位直长、四位侍御医,轮流候在圣侧,等闲人非有诏谕,连当朝宰相也不能随意延请;余下的,司医侍候王爷、殿下,医佐侍候嫔妃、公主,其他主药、掌固也各司其职,似我这等微末人物,哪里请得动他们啊?”
“这倒也是,那群医官,全是看人下菜碟的行货!”冯子敬言简意赅地评价了御药局,又对赵益道:“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是情理中事,你不妨大方些,舍些劳什子给他们,让他们仔细给你瞧瞧,再开个方子,你也早些摆脱头风折磨!”
“我早这般做了,也依太医开得方子吃了药,不过,仍没好转!”赵益面带痛苦地。
冯子敬和他相熟日久,免不得宽慰道:“治病嘛,最是急不得,你别太着急了!”
“哎呀,我心里能不急吗?这头风缠了我十几年了,我简直快被它折磨死了,日里不舒坦、夜里也睡不安稳!”赵益滔滔不绝了起来,“所以啊,我就托人从宫外寻了剂草头方子,你别,还真是管用,自开春以来,好的时候渐渐多了!”
冯子敬闻言大喜:“这不是好事吗?你可打听清楚了,哪日真痊愈了,必要亲自登门谢礼才好!”
赵益诚恳点头,笑道:“起这方子啊,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把秋后白菊晒干了,冲水服用!”罢,见冯子敬若有所思,他便开门见山不兜圈子了,直接道:“去岁寒热失时,风雨不协,地方进贡的白菊不足,御药院存货全紧着上头主子用,我地位卑微,不敢胡乱作为,只好托下人去宫外买,可最后十两银子只换了一两白菊,贵得实在离谱,所以,才想着来求求你这老朋友!”
“凭咱们的交情,我还能不予你?”冯子敬脸上挂着笑,“不过,杨都知上旬才拿了十斤去,贵妃、德妃前日又分别要了五斤、三斤,如今,我这统共只剩下五斤不到了,还得预备着各位主子随时要,我至多给你一斤,还请你见谅!”
“这不是应当应分的吗?”赵益笑意如春,“养菊、收菊,你可没少风里来雨里去,便是不预备着主子们要,你还不该自己留着些?我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你这话倒贴心,人都花房清闲,可谁知种花养花的艰难?就拿这白菊来吧,三分四平头、五月水淋头、六月甩料头、七八捂墩头,到九月了,才见收成!”
守礼本在走神,听冯子敬念起了昨儿才教的种菊秘诀,忍不住去看赵益脸色,只见他羞惭道:“唉,吃人嘴短,拿人短,赶明儿打发人给你送一坛我新酿的美酒!”
冯子敬听了,笑嘻嘻道:“这可正中我这酒瘾子下怀了,我只好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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