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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第 86 章 (大修)“还要脸不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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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瑶清一刻都不敢耽搁, 直接往东面策马而去。

待至先头的驿站,阿二正在门口与几个不相熟的将士吩咐事体,许是听着了马蹄簇簇之声, 遂回转过身。

贺瑶清当即唤道,“阿二,快些来!”

罢, 翻身下马,回身想要扶住李云辞。

那头阿二亦是瞧出了什么不对劲, 忙扔下手中的事体跑上前来扶李云辞下马, 蹙着眉头, “王爷这是怎的了!”

眼下李云辞唿吸沉缓, 眉头紧锁, 连话都不一句。

贺瑶清心下慌乱,轻颤着自责不已, “方才我撞了一下他腹下,可是先头受了什么伤还不曾好?”

闻言, 阿二面上却是一愣,倒是一时不及应, 遂侧眸望向李云辞。

却在与李云辞对上眼的一瞬, 心下已是了然,眼波微动之际, 话已出口,“是, 王爷先头受了好重的伤……”

“还有内伤!”话音刚落,阿二又加了一句。

那头贺瑶清闻言,心下焦急,“阿二, 快与我先将王爷扶回房!”

阿二随即应下,正与贺瑶清二人一道搀着步履莫名虚浮的李云辞进了驿站。

不想李云辞微微弯曲的背脊却又直了起来,只不着痕迹得轻轻将阿二一推,“去,忙你的去。”

那头贺瑶清自然亦听到了,面上一时不解,遂侧转过头朝李云辞望去。

直起身的李云辞见着贺瑶清望过来,又是一个蹙眉,整个脑袋都似要架在贺瑶清的肩头之上了,口中呢喃得解释,“原是伤,莫扰他了。”

闻言,贺瑶清自然不应,也不理李云辞,只朝阿二吩咐道,“阿二,眼下可能去寻个大夫来么?”

不想话音刚落,那头阿二瞧了自家王爷的脸色抢先道,“不用寻大夫!”

贺瑶清一时不解,遂敛着眉头瞥向阿二,“为何不寻大夫来瞧?”

阿二心下亦觉得方才失言,只得撇了唇角,可一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难不成实话实么?若寻了大夫来,自家王爷就要漏馅儿了的。

正这时,李云辞已瞥了眼神过来,只一眼,便教阿二面上讪然不已,眼珠子滴溜儿得动,半晌,才一拍脑袋恍然道,“王爷这样的伤,原也不好教人知晓的。”

罢,阿二还煞有其事得点了点头,觉得方才此言甚有道理。

这厢贺瑶清亦觉得有理,只如此一来,更是心疼李云辞,愧怍之感更甚,再不敢多停留,与阿二一道上了楼梯将李云辞扶回了房。

待至房门口,阿二朝贺瑶清道,“今夜便有劳王妃了。”

罢,还不待贺瑶清有应,转身便替二人阖上了门下楼去了。

李云辞身形原就健硕,眼下没有阿二,也不舍将身子皆靠在她身上,故而却微微控制着身形。

只如此,鼻尖好闻馨香更是萦绕不绝,唇边的笑意更甚。

洪都原不似雍州那般富饶,故而驿站的房间里头只有一应的桌椅条凳床榻盆盏,旁的再多也没有了的。

贺瑶清将李云辞扶至床榻之上躺好,满眼心疼,口中呢喃,“你可有哪处疼么?”

李云辞听着,煞有介事一般抬手置于刚才贺瑶清臂弯处到的地方摩挲着,少顷,才摇了摇头,只道已然不疼了。

贺瑶清蹙着眉头,唇瓣轻翘着,“当真么,你可莫要骗我。”

罢,也不待李云辞应,转过身去屏风后头瞧去,幸而浴桶热水皆有,随即倒了半盆热水置于床头,另绞了一方帕子握在手中,“伤口可有裂开?既不能寻大夫,我替你瞧一瞧罢!”

言讫,也不管李云辞应不应,伸手便来扯他的腰带。

李云辞一时大骇,慌不择路得拉紧腰带,顿了顿,“算了,还是不要瞧了。”

“让我瞧一瞧,好不好?你莫要怕吓到我!先头我提枪划了沾既坐骑的肚子你不知晓么?我如今亦是见过大场面的了!”

贺瑶清闷着嗓子,软糯着声线,只当李云辞又要似那日与乌木斯大战归来后那般,受伤了都不与谁人,便如哄不肯喝苦药的三岁儿似的着。

李云辞望着她盈盈秋水的眼眸,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只恨不得溺在她的眼窝里头不起身才好。

二人靠得这般近,她身上特有的似兰非麝的馥郁香味又隐隐沁入他的鼻尖,将他的心神扰成一团乱麻,蛊惑着他的心神。

他合该是要拒的,只瞧着她那双宛若有宝珠流动的眼眸,哪里还得出一个不字。

手中紧握着的系绳似松非松,至后头干脆鬼使神差地撒了手,任由贺瑶清抬手探向他的衣襟。

解开腰带时的系绳微微颤动的感觉引得他腰际一阵酥麻,可眼下哪里敢露半分,面色如常得望着贺瑶清轻垂着螓首,正神情紧张地轻轻抽动他的外衫的系扣,动作轻而又轻,生怕一个用力又扯动了他哪处伤口一般。

待解了中衣,又掀开素白的内衫,只一瞬,却教贺瑶清面上一怔。

腹下确实有一处伤口,可这伤口她原是认得的,先头被刺在陈氏家中养伤时她见过不知多少回。

可眼下除开那一处,腹下倒不见还有旁的伤口,抬眸睥了一眼正望着帐顶不作声的李云辞,只见他面色坦然无比,既如此,心下泛起的那点子疑虑便又咽了回去,继而仔细回想着先头弯了手肘究竟是磕碰到他何处了,心翼翼地掀开他的内衫,四下瞧着……

那头李云辞被扰得思绪漂浮,连一眼都不敢多瞧,只他不住滚动的喉结与愈发粗沉的喘息之声已然将他眼下的思绪暴露无遗,却仍旧只睁着眼佯装自若得望着帐顶,心神却全然飘至贺瑶清葱根一般的指尖上头。

感受着她用指尖解了他的襟叩,又掀了他的内衫,正是神思荡漾之际,冷不防那头贺瑶清“噗”得松了手落下了衣衫,一股子凉风便顺着抖落的衣衫钻入李云辞的肺腑,只听得她寒声道。

“李云辞,你竟骗我。”

李云辞心头勐得一跳,随即垂下眼眸,便见贺瑶清凝着面寒着眼睥着他,遂轻敛了眉头,厚着面皮佯装不明。

“何处骗你?”

贺瑶清抬起了下巴,一字一句道,“我瞧了一遍,哪里来的伤口?”

闻言,李云辞干脆破罐子破摔,嘴硬道,“我这原是内伤,哪里会有伤口?”

听罢,贺瑶清一时狐疑,复望着李云辞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对,一时倒瞧不出他有躲闪之意,将信将疑道,“当真么?”

李云辞颔首,“自然是真的,前头阿二不也了么,是内伤……”

“那怎的外头半点也瞧不出?内伤不得青一块紫一块么?可我瞧着……”

李云辞当即抢了话头,“能被瞧出来的还能是内伤么,先头在王府时大夫原要好好将养才是的……”

贺瑶清闻言,一时更为着方才的疑心满面羞愧,蛾眉轻蹙,兀自绞了帕子抬手轻拭他的腰际,边擦还边问着,“可是这处么?”

李云辞喉间只发出闷闷的一声“嗯。”

贺瑶清手上力道轻缓不已,便是这般却仍担心着一时不察将他弄疼了,又启唇道,“我这样的力道还行么?你可觉疼?要不要再轻些?”

“是不是用热巾敷一敷会更好些?”

那头李云辞闻言,微微挑了眉眼,已是如坐云雾一般脑中是一团浆糊,不自觉便想起那日沐浴之时,她掀帘入浴房,口中软侬只道是入内来送换洗的衣衫……

李云辞启了唇口,喑哑道,“无妨,还是吃得消的,只那腰际的刀疤眼下却有些泛痒……”

“可是因着初入洪都水土不服么?这可如何是好?我去寻驿丞问问可有镇静舒缓的芦荟膏么。”罢,放下巾帕转身便要出屋去。

那李云辞喉结滚动,见状忙一探手轻扼住她的玉腕,厚颜无耻道。

“你呼一呼,想来便能好些。”

罢,竟垂了眸眼,唇边带着隐隐的笑意望着贺瑶清。

贺瑶清闻言,心下一顿,当即便想起从前在浴房不过多朝着他的伤口轻唿了一口气,便被他拽至浴桶中呛了好几口水,如今想来仍是气恼不已!

眼下再瞧李云辞唇边含笑翕翕然的模样,心弦一拨,已然知晓他今日竟全然是在诓骗她。

随即便落了脸,唇角一勾,冷哼出声,“你想得倒是美!”

罢,不待李云辞有应,抬手便在他胳肢处掀了两指用力拧了下去,心下怄着气,随即便起身不管不顾得便要往屋外去。

李云辞常年带兵仗又勤于练兵,身上皆是硬邦邦的,周身也就腋下那处是软的了,贺瑶清又用足了气力,这一记险些教他痛呼出声。

见着贺瑶清起身要走,干脆涎皮涎脸到底,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的,随即手肘撑着床榻起了身,随即一探身,抬手揽向贺瑶清的腰肢,直将她整个人都带到床榻之上。

贺瑶清一时不及应,正要挣脱之际李云辞已然翻身压了下来,抬手轻叩住她的细腕,俨然铜墙铁壁一般,叫她半分也动弹不得。

娥眉轻蹙,正要怒怼,不想李云辞垂首当即便覆上了唇,将她的啼骂皆含入了口中,只听得见几声断断续续的“呜呜”之声。

李云辞初初不过是浮光掠影蜻蜓点水一般,待身上之人渐渐软了身子,正要撬开唇舌长驱直入,不想贺瑶清面色羞红秋瞳迷离得别过了眼,叫李云辞扑了空。

李云辞蹙起两道星眉,便见贺瑶清眉头轻皱菱唇婴咛,“疼呢,快些下去,成什么样子!”

闻言,李云辞竟当真厚着面皮盯着贺瑶清嫣红的唇瓣瞧了起来,好似确实比先头更殷红些,一垂眸便想起昨夜二人在偏屋院子凉亭中的肆意,想来是先头那般伤着了。

可眼下却不想轻易从她身上爬起来,如今她追了上来,撩得他心下一汪春水潺潺不觉,只恨不得日日与她睡在一处,莫做旁的,便只是这般搂着她将一身柔弱无骨的雪白细腻揉入怀中也觉颇有意思,爱不释手。

只她眼下既了疼,他自然不舍得再让她吃痛,撑起身子,似笑非笑道,“昨儿你还怨我,怎的不亲你了,今儿竟就变了卦。”

骤然闻言,心下原还怄着气的贺瑶清当即舌桥不下,满眼的不可置信,粉颊已红得快要滴血,细的贝齿将唇瓣咬出了血印子。

半晌,蹙着眉头才轻颤道,“——你竟连这样的瞎话都编得出来!还要脸不要?”

言讫,便见李云辞唇边的笑意一愕,这话分明是她昨夜醉酒之后下的,眼下她神思清明,摇身一变便只有他一人仍沉醉其中,可瞧见身下之人桃羞杏让的模样,遂轻弯了唇角伏在她的肩头吃吃得笑了出来。

潺热的气息从他的鼻尖与唇瓣溢出,肆意挥洒在她的脖颈之处,只刺挠得人忍不住要缩了脖颈避过。

随即,李云辞低声道。

“要脸作甚。”

先头那般要脸,也不曾似眼下这般抱得卿卿如明月入怀。

贺瑶清如何还会再听面前之人一簧两舌妄下雌黄之言,当即抬了藕臂奋力将李云辞推至一旁。

方才那一通闹腾,早已钗发横乱,随即爬起身,抬手弄着发髻间的钗环,再不理李云辞,迈步往屋门那处去。

那头李云辞一个不察,倒被她骤然一推置躺在床榻,见着她已起身兀自推了门出去了。

面上一怔,只当她是真的恼了要走,随即爬起身,三步跨出屋,便见贺瑶清步履踏踏得落在木阶之上要下楼去。

又见着她是去寻驿丞问可还有旁的空房,心下这才稍安。

那驿丞只道今日驿站是半间空房也没有的了。

原也是,李云辞一行这样多的人,想来都教住满了的。

贺瑶清闻言,心下悻悻然。

这时,那头的阿二正要回房,随即上前陪着笑,“王妃若不嫌弃,不若睡我的房间,我东西还不曾搬进去呢。”

“那你睡何处?”

“属下与许琮那厮挤一挤便是了。”

听罢,贺瑶清抿了唇道了一声谢。

阿二正要将人引入屋内,便听见二楼栏杆处传来一声轻咳。

随即应声仰面朝上头瞧去,见李云辞正负手而立在栏杆内,一双眼眸越过阿二直直得望着驿站已然阖住的大门。

霎时,阿二面上之神情忽变,当即停了步子,朝贺瑶清讪讪着支吾道,“属下才刚忘了,那许琮一双汗脚倒似是在陈年的酸菜坛子里泡过一般……这……”

那头正在柜台前收拾行李的许琮闻言,当即沉声道,“放你的狗屁!莫在王妃跟前编排我!我何时生了一双汗脚!”

阿二听罢,也不怵,只敛了眉头正经朝许琮驳道,“自己上茅房何时会嫌自己臭?也不见醉了酒的自己喝醉了的!”

三言两语便将许琮怼得舌桥不下,面上更是惊愕不已,只恨不得当即便回去褪了鞋袜好生闻一闻,究竟臭也不臭。

再一瞧阿二挤眉弄眼的模样,复连连点头,朝贺瑶清讪讪道,“是了是了!属下忘了,原便生了一双人嫌鬼弃的汗脚,不脱鞋袜则已,但凡脱一脱,人神共愤!”

那头贺瑶清闻言,抬了帕子掩了唇鼻,遂仰面朝栏杆之上不动如山面色如常的李云辞睥去,复朝阿二与许琮二人又瞥了一眼,心下如明镜一般,只得撇了唇角,道一声罢了,随即便一手拎着裙摆,向二楼去了。

待至二楼,贺瑶清也不与李云辞多言,径直绕着走回了方才李云辞那间卧房。

李云辞见状,唇边勾起的笑意已然快要遏制不住,正要跟着贺瑶清一道回屋,不想她入了屋转身反手便拉了两扇屋门,连眼梢都不曾给他一个,只听见“哐”的一声,屋门便被阖上了。

只余李云辞一人在屋外凌乱不已。

遂抬了手,轻叩屋门,“阿瑶,怎么了?”

“王爷不若下去与阿二一道睡,你二人臭味相投,我瞧着很是相配。”

李云辞堂堂九尺男儿,眼下被关在了门外头,若真下楼与阿二一道睡,背地里头笑也要被他笑死的。

可若让他这般强闯入内,他亦是做不到。

故而朝内轻声道,“阿瑶,莫生气了,今日全是我的不是,我亦不进去了,只在外头守着,你有事便唤我。”

-

那里贺瑶清原还附在门边听着动静,待听到李云辞的话后,只退开两步,见真的听不到半点动静了,才唇瓣微勾轻笑着挂上门闩往屏风后头去了。

今日劳累,在马匹之上颠簸那样久,来驿站后又与李云辞胡闹许久,虽已不是盛夏,可到底出了汗,眼下又有现成的热水,便脱了衣衫沐浴了。

待将周身的疲乏皆洗净了,贺瑶清才绾了发丝起了身,正抬手撩衣衫之际,才发现她竟忘了差人送换洗的衣衫来。

只眼下李云辞正在屋外立着,这般唤人自然是使不得,她今日出门匆忙,亦不曾带换洗的衣衫,周身不着片缕更不行。

正进退两难之际,贺瑶清抬眸便瞧见了在屏风上挂着的李云辞的内衫,原内衫皆是素白的,不过是大些些,想来这般拿来穿着,当是无碍罢?

想罢,也不多言,兀自抬手撩起那李云辞的内衫往身上套了起来,分明不过是略有些宽松的内衫,可到了她身边竟硬生生成了宽襟广袖,甩一甩袖子俨然可以直接去唱戏一般。

无法,只得兀自将陇长的袖襟卷至手腕处,又将阔口的衣襟敛了一敛,遂在桌上随意挑了一本李云辞的书,施施然爬上了床榻,望着床榻之上因着先头二人的胡闹正是一片狼藉,一时面庞羞红,随即重新铺了床铺,这才钻入薄衾慢条斯理得翻阅那本书册。

手中拿着的原是李云辞的兵书,排兵布阵自然晦涩难懂,外头夜色又浓,合该是最易犯困之际。

可贺瑶清时不时侧眸望向屋门处,也不知李云辞那呆子可曾有去楼下寻着阿二一道睡。

如此辗转不寐几个来回,想着二人原也不是不曾睡过一个屋子,先头在陈氏家中亦如此,先头只是为着心下有一口气便想着教他吃些苦头,如今苦头还不曾吃,心下已然泛起丝丝郁闷与不舍来。

想来明日一早还要赶路,长路漫漫想来得走两三个月,若今夜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贺瑶清心下一叹,随即趿了鞋下了床榻,行至屋门处,撤了门闩,遂转头复爬回了床榻之上。

只门闩已然撤了,屋外竟还是半点动静也无,一时蹙了闷头好生纳闷。

-

那头李云辞原被关在了外头便一直立身站在门边,先头行军仗时站着入睡也不是没有过,不想才刚阖了眼便听见内里穿哗啦啦地水声戳戳不绝,便将他片刻前才隐下的心头燥愈之感又燎了起来。

至此,屋内的声音便好似自己长了脚一般跑至他耳边不住地放大。

他原耳力便胜旁人好些,如今双眼一阖,只觉内里之人如何宽衣解带如何下水如何起身皆能用耳朵勾勒出来。

少顷,内里水声停,才叫李云辞轻轻舒出一口气来。

他这样的年岁,原连通房都不曾有一个,他虽不曾刻意禁欲,可枕畔亦不曾有过人,只觉那样的事体惯是没有意思的。

可遇到她之后,好似全然由不得他一般,不知何时那纨绔便不听使唤得随意舒展。

还不曾食髓便似已知味,诚如眼下,腹中如火烧一般。

这般往复几次,饶他面皮再是厚,眼下却仍旧觉得讪然不已。

只得双目紧阖,强自敛了脑海中蹁跹的思绪,心下默念着兵法。

可这般默念了一阵,竟觉用处不大,遂眉头紧锁,干脆默背起了经文。

只于经文上头,他原是一窍不通,不过是从前秦氏唇口中念着几句时不经意间记下来的。

故而眼下这般临时想起抱佛脚,佛祖想来亦是嫌弃得很,七零八落牛头不对马唇的金刚经来回不知念了多少遍,心下才稍稍安定了些。

随即深唿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李云辞瞧了瞧窗外的夜色,已然不早,正要复阖眼之际。

却听到内里传来趿趿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便至他身后门口处,“咯”的一声,是撤了门闩的声音。

继而又是一阵踢踏不绝的脚步声向床榻上头爬去,随即便是贺瑶清的喁喁细语。

“进罢。”

骤然闻言,李云辞心头一震,莫什么金刚经,全然抛至脑后,施施然推门入内,只面上还得装作淡漠如千山一般。

朝内一瞧,她竟已然钻入薄衾中要睡了。

随即便听到贺瑶清闷在被衾里头的声音,“将烛火熄了罢,我要睡了。”

分明半点情绪也无,可教李云辞听来,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犹如爆竹应声炸开,刹那间纸屑飞扬,火药香四溢。

忙吹熄了桌上铜烛台上的烛火,心翼翼放轻了步子行至床榻边,不想才刚坐下抬了一足要褪鞋袜之际,那头微微朝里的贺瑶清便翻过身探起半个身子,不明所以道。

“你作甚?”

李云辞一时愕然,面上怔楞道,“我亦要睡……”

不想,话还不曾完,便见贺瑶清敛着眉头满脸不耐得嗔怒道,“哪个让你上床榻的?”

眼下分明刚入了秋,夏日的尾巴才刚过了不久,因着怕反热,屋子里头的一扇窗户还嚯了一条缝。

只那秋风扫过屋内,拂过李云辞的脖颈,钻入他的衣领,继而便往他的骤凉的胸口汇聚而去。

恍惚间想起洞房的那晚,只一个字垂坠在心头。

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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