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低劣如我（感谢沐风之歌投喂的盟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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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刹那的停顿。

走廊中放着的悠扬的步舞曲便截然而止。

“别怕，我这就来。”

从原本放音乐的扩音器中，翠雀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刚才已经在调用备用浮空车，一分二十秒之后就可以上车。路程十一分钟，我到时会破窗而入三分钟的时间，大概来得及。”

“——你不许来！”

劣者的眼中闪烁着真实的怒火：“绝对来不及，这是一个阴谋——”

但翠雀毫不犹豫打断了他：“我是部长，我了算。我是幸福岛最好的灵能黑客，如果我解不开就没有任何人能解开。

他的意志非常清醒——这次“无知之幕”专门提出了要求。

那是一个只有“灵能黑客”的入侵模式才能解开的系统。

灵能黑客的入侵特点在哪里？

“不能放任不管，让无辜者牺牲哪怕只有一人。不然我们岂不真成了公司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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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不一样——

劣者想要申辩。

而这次的炸弹和之前两次不一样，根本无法放任不管。

如果实在无法拆解，劣者必须出将这个孩子瞬间击杀，来避免炸弹爆炸摧毁楼层。

可那样的话他不仅杀死了一个无辜者，而且损毁的程序还会将翠雀的灵魂也一并留在里面、一同摧毁。

能够在矩阵中使用灵能而另外一个特点，在于灵能黑客无法即时退出。

如果不能安全退出，灵魂就会留在矩阵中、而身体就会变成植物人。

这肯定是一个陷阱——最后炸弹大概会只剩几秒。

可如果万一呢？

他哪怕带着翠雀破窗而逃，翠雀也会变成植物人、炸弹会爆炸；如果他在最后关头将那个孩子杀死，炸弹不会爆炸、但翠雀依然会变成植物人、而他犯下了杀人之罪。

如果他自己在此时逃走，炸弹会爆炸、楼层依然会崩塌

——他能赌吗？

相信翠雀能够办到这一切？

他的确想要相信。

被他杀死的无辜者，以及他自己。

劣者决不能被审判，否则那将是罪恶的狂欢最好是死无葬身之地，变成“失踪”。

他可以做到这一点。

似乎只有一个选择了。

如果在翠雀赶来之前，就将这个孩子杀死的话

牺牲者就只会有两人。

劣者低着头，注视着戴着面具、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男孩——那孩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声音干哑如砂纸：“真的万不得已的话”

“别胡话！”

如果使用翠雀的芯片、将最强的灵能在体内爆发，那声波可以将他直接震成肉末。悄无声息融化在这个世界中。

——仅按牺牲者的数量来衡量的话，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

翠雀冰冷沉静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响起：“你已经失去冷静了，我命令你听我指挥。”

“是。”

“听好，等我上车之后就无法使用碟板。我会断线一段时间，但你不用担心我刚刚已经让罗素上来帮你了。

劣者才了个开头，翠雀就猜到了劣者想要什么、她毫不犹豫斥责打断：“相信我，我是最好的灵能黑客我做得到。”

“这个混蛋是为了让我痛苦，所以才让我众叛亲离——”

“——所以，他不会让你死在这里，这个炸弹一定有解。”

而在她的声音消失之后。

“支援啊”

沉默许久的铁面具才嗤笑一声，发出了变形过的声音：“那可来不及了。

“他也是一位络安全工程师，或许能先行进行一轮入侵——如果他不愿意链接的话，你就让他帮忙出、将那些人的四肢切断。他有特许权，也学过剑术。

“——车到了，我要离线了。”

完，翠雀的声音瞬间消失。

“你这么相信他？”

面具反问道。

劣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答道：“你既然不知道罗素还活着，就明你无力观察一楼的情况。在部长开口之后，你就不再话我想到了两个可能性。

“我安排了四位改造度超过0%的‘保镖’等在一楼，持实弹、对进入房间的人进行暗杀。这原本是给你准备的但如果你们那个新人替你挡了这一劫的话，他现在大约已经死了。”

“他死不了。”

再度恢复冷静的劣者眉头紧皱，平淡的答道。

尖锐如雷的巨响，在他们脑中轰然炸起。

——那些听力被遏制的保镖们，身上的义体都开始短路、迸出火花。

这些虽然没有装配武器、但绝对能算是“精锐”的保镖，在劣者面前却像是被成片收割的稻草一般。

着，劣者站在安静矗立着的人群之中，缓缓掏出金属打火、擦燃点火，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擦燃打火的瞬间，那些如同雕像一般安静站着的人群，便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着。

而在劣者发泄般、用力合上打火的瞬间。

劣者肯定的答道：“直线距离肯定不远，就在这栋大楼里。考虑到安全性，我猜你大概在一楼是在夜总会大厅中吗？”

铁面具没有再回话。

而在这时，电梯亮起。

“要么是让翠雀不被打扰、尽快赶过来；要么就是你担心自己话时的异常络波形会被翠雀追踪。

“那么我猜，你这次使用的入侵段应该和之前不一样就如同这次的炸弹也不一样。

“你就在附近，对吧。”

无比简短有力、干脆利落的询问。

原本罗素还以为，劣者面临着苦战他还要保持警惕，不要给劣者拖后腿。

结果上来一看，一地躺尸人。

罗素快步从中走出。

“要帮忙吗？”

他右握持着已经处于激发状态的赤红光刃，还没接近劣者身边、就已经开口问道：“要我杀谁？”

罗素却不知道。

他之前的问话，劣者心中产生了一瞬间的动摇。

不仅是对罗素性格的错判——他曾以为这是一个胆温柔的孩子，却不成想猫科动物毕竟是猛兽。

想必是没法补刀，因而痛苦吧。平时劣者身边都有抓捕队员的，主要负责把他打趴下的人拷走。

想必自己的定位也大差不多。

“或者，”罗素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杀气四溢、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对自己的形象不太好于是连忙委婉的再度开口问道，“要我瘫痪掉他们吗？”

“太丑陋了。”

劣者深吸一口烟，轻声喃喃着。

低劣如我。

主要是，刚才劣者甚至有那么一瞬，认真的考虑要不要交由罗素把这个孩子杀掉。

毕竟，“英雄”的杀人罪责，似乎要轻一些？

——不。

劣者平静的着，将因狠吸了一口气而高亮的烟头取下、狠狠按在了自己左掌心。

剧痛让他的思维瞬间清晰。

推卸责任是不可原谅的。

竟然还敢这么想

“什么？”

“没什么。”

在他的左掌心，这样的焦痕已经有了六七个。

忍受着高温灼焦皮肤的痛楚，劣者的声线却没有丝毫动摇：“将他们的腿砍断，让他们爬不起来——尽量快一些。”

“这个简单。”

人会忘却自己的错，但劣者希望自己能记住。

这是必要的惩戒。

——对自己居然敢出现如此堕落念头的惩戒。

他的动作快到近乎变成残影，只能看到一道红色的光影在不断跳跃着。

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

如果放慢的话，就是冲过去、砍一刀——再在范围内以此精准的砍下一刀一刀又一刀，直到下次需要挪动身体，就再次冲到下一波人面前。

罗素轻快的应道。

只见原本缓步慢走的猫咪，突然伏低身体、瞳孔收成竖瞳。

如同狩猎者一般，他如闪电般蹿了出去。

简直就像是打扫卫生一样，精准而迅捷。

不到三分钟，他们的腿就全都被罗素卸了下来。不比拆开一只螃蟹困难多少。

“还有什么事吗？”

这些人超过三分之二都没有握持武器，所有人都被劣者的灵能折磨到几乎没有抵抗的力气。

有的人还能勉强站着，更多的人则是趴着。

而哪怕是对于那些站着、握持着武器的人来，罗素就将他中的利刃抛掷出去——它会远程将这些人砍倒在地，罗素本体根本不会接近他们。

劣者眉头紧皱：“但我要先跟你明风险。”

在那之后，劣者就快速的将这“游戏规则”跟罗素了一遍。

“我很感谢你将他们的腿斩断，这大大降低了我们这边的压力。”

罗素呼出一口气来，喘了两口气、开口询问道。

他绷紧的肌肉缓慢放松，汗水在衣领处蒸腾着肉眼可见的热气。

“我也不确定，你能不能做到。”

但罗素深吸一口气，没有去接。

“不用等翠雀来。”

完，劣者将那枚绿色的单片眼镜递了过来。

劣者缓缓开口：“你还是个新人，没必要参与这种危险的行动相信我们吧。顺便，在你离开的时候可以帮忙疏散一下群众最好将一楼大厅中的人用这个登记一下。”

他的声音很是平缓、似乎如往常一般充满了自信，甚至还在安慰着罗素。

罗素异常认真、非常恳切的答道：“让我来吧。

“——我也会这个，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