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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被戚野发现, 许愿把衣服扔在楼道口,躲去另一个单元。
外面风雪大,她又有点掩耳盗铃的心虚。不敢伸头去看, 背对着单元门, 蹲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 男孩沙哑的嗓音在风中时断时续:“别躲了, 我看见你了。”
许愿吓得直接从地上蹦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着天气太冷又没暖气!你穿那么少……”
她急急转身, 想要和戚野解释,一回头懵住:“诶?”
没有其他人, 楼道里空空荡荡。除了她自己,就只有被风吹进来的雪粒。
他在诈她!
完全没想到戚野还会骗人,许愿惊呆了。
下意识想要往楼上跑,听见这边动静的男孩已经快步走过来。
手里拎着那件被她踩过好几脚的棉服, 他绷着脸看她,过一会儿没撑住,自己先气笑了:“许愿,你真行啊。”
今天戚野是被冻醒的,出门比平时还要早二十分钟。
雪下得又密又急,时间还早, 天完全不亮, 阴沉沉一片。
他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但肯定不是旧城区。她要几点起床, 才能赶在他出门前,把棉服扔在他门口?
许愿还是头一回见戚野被气得笑出声。
“你要是昨天答应了,我……我也不用大早上过来一趟啊。”被他这么一训,她也挺委屈,“你以后少点不要不行, 我不就不来了……”
天气冷,姑娘穿得很厚实。
熊围巾熊耳罩熊棉服,连手套上都绣着圆滚滚的胖熊。要不是她瘦,这么一套穿下来,看上去真的会很像熊。
但温度毕竟低,她在楼道里待的时间又久。脸上两团十分明显的红晕,一看就是被冻着了。
于是戚野没办法再凶下去。
指着棉服背上那道口子:“拿刀子划的?”
许愿老实摇头:“不是,用剪刀剪的。”
他昨天拒绝得太干脆,斩钉截铁,一点儿余地都不留。
实在没办法,她思来想去,好不容易琢磨出这么个主意。
她回答完,就看见他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似乎有点儿想笑,又有点儿无语,嘴唇绷得特别紧。
最后把领子上的标签指给她看:“这个怎么不顺手剪掉?”
“啊!”许愿还在委屈,看见标签和吊牌,脸腾的红了,“我……我……”
她完全忘记了!
只顾着加工棉服的表面,根本没想起来里面还有吊牌。
“谁扔衣服还顺手一起扔针线包?”他又把口袋里的针线包掏出来,“你放这个干嘛?”
许愿的脸更红:“那不是……剪了口子……”
棉服上的脚印拍拍就能拍掉。
她特意沿着原本就有的裁剪线剪开,这样即使重新缝回去,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和一件新棉服没什么区别。
女孩回应得特别直接,戚野顿时有些没话。
沉默一会儿:“要是被别人捡走怎么办?”
单元里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楼上楼下都住着人,不一定谁先出门。
许愿没觉得这算个问题:“那就捡走呗。”她可以再给他买一件。
至于棉服到了其他人手里,她并不是特别在意。
现在家家户户条件基本都不错,没谁会在外面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如果真的被捡走,明的确需要。
那这件棉服也不算白买了。
许愿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自然,透着无知无觉的天真。
戚野被噎得不知道该什么:“你这么乱花钱,又出来这么早,你妈不生气?”
他倒不是想拿陶淑君来吓她,只是这种可能毕竟存在。
戚野一提起陶淑君,许愿有些紧张,一连眨了好几下眼。
“这不是乱花钱。”她先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想了想,又声,“她不会为这个骂我。”
其实不是不骂,而是不管。
陶淑君早上从不给许愿做早饭,社保局上班时间又比西川一中晚。通常情况下,许愿出门的时候,陶淑君还在主卧睡觉。
许建达在外面赚得多,社保局收入也稳定。对于许愿的零花钱,陶淑君从没管过。
或者,她根本不知道许愿拿零花钱买了什么。
而且最近,或许是因为上一次,在电话里被陶老师驳了面子,陶淑君觉得心虚。
这段时间虽然没给许愿什么好脸色,但也没像从前那样劈头盖脸骂人。
大人在孩儿面前有绝对权威。
遇到其他大人,失去年龄、地位、经济上的优势,那种权威就瞬间坍塌了。
“你穿不穿呀?”许愿没想那么多,偷偷瞧戚野的表情,“我昨天跑了好几家才买到的……”
这件棉服是她找到最厚最暖和的一件。
姑娘委委屈屈站在那儿,一张脸被冻得绯红,一边拿手捂脸,一边从指缝里心看他。
戚野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只能垂下眼:“下次别乱剪衣服。”语气还是有点儿凶。
许愿听出他的退让,高兴点头:“好!那你以后也不要总是不要!”
完,她觉得这句话有些傻,呆了几秒,自己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戚野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什么也没,他先用她特意塞到口袋里的针线,缝好那道被剪开的口子。又把棉服挂在手臂上,从上到下仔细拍了一遍。
显然十分想营造出“这件棉服真没人要”的假象,她踩脚印的时候挺努力,前前后后都有。
拍完脚印,他将棉服放在厚厚的积雪上,来回滚了好几遍。
积雪洗去灰尘,这样一来,又是一件崭新的棉服。
“怎么样怎么样?”许愿看着戚野穿棉服,刚套了一半,就迫不及待问他,“暖和吗?”
戚野没有立刻回答。
他把棉服套在身上,拉上拉链。
许愿买的是一件中长款黑色棉服,比他从前那件桃红棉衣要长得多。同样,里面填充的棉絮也要多得多。
内里有着细密的短毛绒,外面用的是防风防水面料。
穿好的瞬间,风雪被牢牢阻隔在外。不论风声如何呼啸凛冽,都透不进半点寒意。
戚野很多年没穿过这样的衣服。
很很的时候,他或许穿过,等到再大一点儿,就没有了。
一时间有些发怔,他愣在原地,直到女孩连声问了好几遍,才缓慢回神。
两个人身高有差距,此刻,她正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眸子亮晶晶的,见他看过来,还弯了弯眼睛,笑得特别高兴:“到底暖不暖和呀?”
“嗯。”于是他难得跟着她牵了下嘴角,“特别暖和。”
*
有了这件厚实的黑色棉服,这一波寒潮,戚野过得并不艰难。
许愿不肯告诉他棉服的价钱,更不许他什么以后给你钱之类的话。他没办法,只能仔细盯起她的物理。
有时间便抓住她讲题。
寒潮过去,天气逐渐回暖。
停了几个月的课间操正式恢复,大课间做完操,陈诺一进班,看见戚野和许愿已经坐在座位上,笑着摇头:“行了,有七爷看着,我是不用操心了。”
他被江潮带得偏去天边,也开始这么喊戚野。
江潮心有余悸:“还好我当时跑得快!”
开玩笑,上课学习已经够惨了,下课还要讲题。这种人生谁爱过谁过,反正他不过!
石果非常可惜:“哎,他怎么好的不是英语呢?”这样她就可以一周七天都去上散,不用分出一半时间补英语。
许愿坐在前面,完全不知道后排在什么。
她正在认真听戚野讲一道电路题,听完了,点点头,拿起笔复述一遍:“你看是不是这样……”
姑娘话细声细气,戚野稍稍偏头,听了一会儿:“嗯,你的想法是对的,就是这样。”
面对陈诺他们,他还是不太爱话,不过对上许愿,偶尔能多两句:“你物理其实还不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相反,很多他觉得她不会的题目,她都能思路清晰地讲出来。
许愿还是头一回被人夸物理好。
想起那张大半空白的随堂测验卷,她有点儿蔫:“光做题好没用啊……”
每次考试都考得很差,靠着物理分数能跌几十名,回家还得挨骂。
女孩垂头丧气,戚野也想到了上一回的随堂测验。
不过和她有些不同。
他想到的不是卷子,而是她那天死死捏着笔,整个人都在发抖的模样。
微微皱眉,他正要话,她已经转头起其他话题:“今天下午你想吃什么呀?”
本来戚野只是中午在食堂吃顿饭。
后来许愿不心漏了嘴,江潮知道他晚上去北南工,立刻不干了:“咋的瞧不起人是吧?七爷我跟你实话你也别生气,我缺脑子缺心眼就是不缺钱!你白天给许愿讲题晚上去干活,拿什么时间学习?”
许愿石果直接惊了,连陈诺都有些发怔。
不敢相信有生之年,竟然能从江潮嘴里听到这种话。
不管怎么样,那天下午起,戚野的晚饭也在食堂吃。
西川一中有住校生,所以食堂全天候都有饭菜。
“今天不用。”
许愿还在琢磨下午的饭,男孩摇头,“今天不去吃。”
她几乎以为他又要开始不要,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再次摇头:“明天去,今天有点儿事。”
*
下午放学,同许愿他们分别后,戚野快步朝北南的方向走去。
虽然连晚饭也一起被大包大揽,但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因此放弃在北南工。
不同的是,不在北南吃员工餐,他如今领的是按时计的工资。
“来啦?换衣服去吧。”领班现在和他很熟了,语气随意许多,没看他,“今天不太忙,你随便看着点儿就行。”
戚野没有立刻往后面去。
不太好意思出口,他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了:“何姐,我明天可能就不来了。”
领班咦了一声:“为什么啊?”
“身体又不舒服了,还是你们要期中考试?”她算了下日期,“现在考试考这么早?不过该学习的时候要学,过两天再来也行。”
领班应得毫不犹豫,戚野更尴尬。
他低头:“不是……何姐,以后大概都不来了,周末也是。”
领班不明白:“你这是?”
她知道戚野现在估计有了其他吃饭的地方,但北南的时工工资并不低。加上他周末还在这里工,周内周末的工资合在一起,一周收入不能算多,养活自己绝对没问题。
“滚滚滚!他要滚你就让他滚!”领班以为戚野家里出了什么事,想追问几句,被粗暴断,“不来最好!免得人社局那帮孙子天天问我是不是雇了童工!”
领班无奈:“南哥……”
南哥根本不听她话,叼着没点的烟进来,似笑非笑看戚野:“怎么着?能耐了,有钱了,现在瞧不上咱们北南了是吧?”
戚野原本想解释几句。
抬头看见男人头上才染的鲜绿色头发,顿时卡壳,嘴唇动了动,一时间忘了自己要什么。
最后只能呐呐低头:“嗯。”
反正他和南哥在言语上从来没对付过,解释也是白解释。
“兔崽子!”南哥一点儿不客气,抬腿轻踹了戚野一脚,“还给我嗯!嗯什么嗯!”
“想滚就麻利滚。”他没留戚野,把烟夹在手里,捻了捻过滤嘴,“到时候在外头混不下去,别想着回来抱着你南哥的腿哭!告诉你南哥我不认这套!你哭死都没用!”
男人这话的时候一如既往,不拿正眼看人,眼白要飞到天上去。
但戚野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真心实意朝他鞠了一躬:“谢谢南哥。”
南哥根本不搭理他:“快滚!”头也不回朝包厢走去。
戚野没有立刻离开北南,被领班和赵拉着了一会儿话,确定他不是因为家里有变故不来工,这才放心让他走。
戚野走出北南时,天将将擦黑。
地处商业街,周遭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连同道路两旁的路灯一起,交织出一条璀璨的光带。
十字路口人来人往,戚野站在人潮中,伸手摸了摸校服口袋。
一款最便宜的入门机躺在兜里。
是在上回那个手机维修店里买的,老板只收了他三百块。
便宜归便宜,各种功能都有。
最重要的是,他又可以和从前一样,在街头摆摊赚钱了。
当然,如今天气回暖,烤红薯没什么人吃。想要赚钱的话,得考虑卖点儿其他的。
戚野对这个很有经验。
一会儿的功夫,在脑海里想出了五六种东西,然后被绿灯亮起的急促滴滴声惊醒。
周遭行人朝斑马线另一端走去,他愣了几秒,快步跟上。
初春傍晚的风从路口吹过来,有些凉,并不冷。微风吹动男孩额前的碎发,也吹动枝头初初绽开的新芽。
不用琢磨那么多,戚野想。
冬天已经过去,无论如何,他都能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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