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灾难降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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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时，两天！

他们需要依靠身上仅有的干粮度过车厢里的两天，没有人施舍食物，即便有多余的，也要藏着掖着。

第一天过去了，单青羽察觉到车厢里的氛围有所缓解。

年轻人开始听歌，即便会消耗里最后一格电；老人们缓慢穿行于车厢，寻找相识的街坊邻居，各述衷肠，成为患难知己；带孩子的妇女彼此耍逗里的娃娃，要在这特殊的日子里缔结亲家，谈个娃娃亲。

单叔找到了工友，两家人轮着坐座位，感情你浓我浓。他抖了抖皮大衣，不好意思地坐在王伯让出的位置上，印记还是暖的。单叔不知怎么言谢，又礼下于人，便找话：“老王，你可是厂里面的精干，这些年我们固然在两条线上工作，但我一直把你看成榜样。”

王伯憨厚一笑，“什么榜样，厂里将近一年多没有燃料用作生产了，停了好久，人都懒了。”

单叔接着找话讲，：“是啊，石油短缺也就罢了，连个煤矿都告急。”

王姨见状，插入一句：“话这局势什么时候是个头？”

问完，她赶忙将座位让给单妈，她一个四十好几的人，还生养着一个娃娃，确实不容易。

“别到头不到头，主要老百姓日子过得去，我们捡柴火烧饭都没问题。只是那邻国搞的个战争，真叫人满腔怒气。”

单叔发完一通火，单青羽才从后边赶来，见父母都有了座位，也就安心站着，没有再去人堆里找朋友让座。见过王伯，单青羽问了声好，这回在难头上遇到熟人，喊得更是亲切。

王伯很喜欢单青羽，因为他是镇里唯一的名校大学生，他恨不能有这样一个儿子好光宗耀祖。既然没有，到单叔家里蹭个光也是可以的。当单青羽叫完那一声“王伯”之后，他心里很是受用。

然而，单叔的火还没有消停，便把哀怨转到了儿子身上。“我早了，让他报能源专业，他就是不听，非要研究什么大——爆——炸。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专业，还以为是排爆专业，一直劝他别瞎报，否则妹妹那么，炸死了没人牵带。如今好了，我听局里的领导，新能源专业的毕业生全部由国家分配，享受高待遇不，家属还有避难政策。”

王伯也添油加醋地了起来，“确实可惜了，不过也还有会，新能源研发部门现在也对外扩招人才，要入研发反物质能源，招一些其他专业的毕业生。”

单青羽没有反驳，也不应承，他的选择早在高考前就已经定了下来，一个人吃定了一样东西，就改不了口，如同爱上了一个姑娘，便死心塌地地追。他这种一根筋的愣劲儿不知道像了谁，总之他不是墙头草，不是今天挂西南风，他便往西南方向倒；不是今天遇上能源危，他就去和能源一同发热。

他不！但这个“不”字他不会出口，尤其是对父母，只会用行动来作为回答。

一直沉默的单妈讲话了，对着自己的闺女：“别，大庭广众的！”

这话让引来众人回看，单妈显得脸红耳赤，并把衣领抓回去，堵得严严实实。单青羽明白，妹妹肚子饿了，她想喝奶水。但显然，这里根本没有奶水。

“单妮，宝贝，你已经两岁多了，快三岁了，不能再吮了，都上瘾了！”单妈声地和孩子：“况且，我早就没了奶水，你总不能只是图个嘴瘾吧！”

有人想发笑，但不敢声张。单妮却很认真，哭了起来，被老人惯坏的孩子受不得一点儿委屈。这孩子认真的劲很像单青羽，但是委屈的劲却不知像谁，但她依然止不住泪水，哇哇啼哭，注满整节车厢。单妈无奈，只好掀开衣领，靠在车窗外用**堵上她的嘴。叫声戛然而止，车厢上立即恢复平静，人们似笑非笑地忍着，已经把今天的不幸抛之九霄云外。

单青羽把身子挪过去，替母亲挡住他人好奇的目光。望着母亲和妹妹，还有窗外渺无人烟的家乡，他想起了一篇愤青写的短诗，其中一句话依然萦绕在他耳边：

啊！石油！

大地母亲

已经榨干了

她青黑色的乳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