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话可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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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修远兮很敬佩武慧儿的直爽干脆，也很欣赏她对待虚伪人毫不留情干净利落一掌拍死的态度，如果挨打的不是他他必定拍叫好。唉，想想他当初其实是想跟武慧儿攀上点关系才借着裴絮的名义找她的，然而事与愿违关系没攀上，慧娴郡主反而还记恨上了他，这长安城里虚伪人不知凡几，却偏偏总是揪着他一个打，修远兮实在是既憋屈又委屈，他真想一巴掌甩回到武慧儿脸上，然后义愤填膺地告诉她我也不想这么虚伪啊，然而人在长安实在身不由己，我有什么办法！

修远兮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将怒气收敛下去，然后笑了笑，道：“臣也有臣的难处。不过在陛下面前自以为是挑拨是非确是臣的错，臣向郡主道歉，这一次绝对是真心的，还希望郡主不要再记恨了。”修远兮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否则再让郡主打上两巴掌，臣这张脸恐怕就没法见人了。”

即便已经暴露了，修远兮明显还是不愿坦白，武慧儿也不再纠缠，撅了撅嘴道：“宫里的事情就算了。刚才我也没想打你，就是看你两张脸不对称，看着不舒服。”

所以呢？这就是我差点又挨一巴掌的理由，郡主殿下你未免也太残暴太无理取闹了。修远兮在心里一阵腹诽，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心里那种万马奔腾的感觉。默默地看了武慧儿片刻，修远兮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和一方的铜镜，伸出右指在盒子子沾零白白的膏药，对着铜镜，将药膏在脸上掌印上均匀的涂抹了一遍，然后举着镜子认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确定两边都对称了后，又对着铜镜仔细照了照，理了理刘海和鬓角，确定仪容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应该没法挑毛病了，才心地收起镜子和药膏，看着武慧儿道：“如此，可还行？”

武慧儿默然不语，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看到药膏抹上去后，脸上的掌印完全被遮盖起来了，一点痕迹也不曾留下。武慧儿觉有些惊奇，而且那药膏的味道，也很是好闻，武慧儿好奇道：“你抹的是什么？”

也不等修远兮回答，武慧儿伸在修远兮脸上摸了下。修远兮一时没防备，武慧儿出又迅捷，竟然让她抠下来一块药膏。武慧儿将伸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这气味蛮好闻。”

修远兮被武慧儿吓了一跳，随即发觉自己似乎被轻薄了，还没从被轻薄的诧异中回过神来，忽然又看到武慧儿上从自己脸上抠下来的东西，怔愣片刻后，他顿时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臭不要脸的贱丫头，然而他不能动，不但不能动，连动口也不行，于是他只能深深呼吸，然后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是郡主，我不能生气。告诫完自己以后，修远兮又默默拿出镜子和药膏重新抹了一遍，然后仍旧抬头看向武慧儿。武慧儿还在研究那药膏。

“殿下喜欢这药膏。”修远兮幽幽地看着武慧儿，语气不上多么温柔，但也听不出有何不满，他已经认命了，甚至有些麻木了。

“嗯，我喜欢这香味。”武慧儿毫无冒犯别饶自觉，还在研究着药膏，“你从哪里弄来的？”

修远兮笑了笑：“这不是药膏，是一种膏脂，就在坊中商铺里买的，郡主喜欢的话，臣带你去买吧。”

修远兮一不二，完就要带着武慧儿去坊里。李茂忙跟过来，叫随从将自己马车赶出来，道：“现在去吗？九娘，坐我的马车去吧。”

武慧儿其实不喜欢马车，平日里出行多半是骑马，只是武慧儿如今穿的是宫装，骑马不甚方便，坐马车也好。只是这儿有三个人，李茂的马车也不大，坐三个人略显拥挤。李茂也知道马车塞不下这么多人，便道：“你坐马车，我跟修远兮骑马好了。”着从护卫里抢出来两匹马，递给修远兮一匹，自己牵了一匹，爬上马背向武慧儿道：“你快上车吧。”

这香膏其实是修远兮自己放在坊巷的香粉铺里寄卖的，是他家少主研制出来后他自己做的，因为药效好而且是独家秘方，所有有些贵，修远兮也不缺这点钱，若是别的世家子弟，他不介意直接送他们一盒两盒，但武慧儿今将他气得够呛，他实在没法平心静气心无芥蒂对她毫无保留释放无限善意，带她去买已经他能给她面子极限，要不是怕她闹事，而且也想找会跟她解释一下自己隐藏武功的事情，他都懒得带她去。

于是三人毫不犹豫乘着马车骑着马离开了坊巷。站在宫城外的杨曦，只是静静看着这边，等到三饶车马都消失在了视线里，仍旧站在那里望着这边坊巷静静发呆，许久之后，方勾起唇冷冷笑了笑，叫侍从牵了马回身离开了。

韩倾城兄弟与武慧儿李玄分别之后，韩倾城便揪着韩士双直接打马回府，长安古道旁的垂杨细柳在微微春风里颤颤飞舞，皎皎日光下漫飞絮在眼前不断闪过，韩倾城也无心再停步欣赏酝酿诗兴了。

韩士双被揪上马背才想起来要跟师姐确认青楼的事，十分失望道：“师姐怎么走这么快，我都还没跟她青楼的事呢！阿兄，我真没骗人，下次见到师姐，我让她跟你好了。”

韩倾城无奈轻笑一声，而后叹了口气，好一阵沉默后，方微微沉着声音道：“不必问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见了郡主也不要再提起。”

韩士双道：“那怎么行？你都不信我。”

韩倾城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回头看着韩士双，目光十分温柔肯定，违心道：“阿兄知道双儿从来不曾撒谎，兄长信你，所以不必确认了。只是这话以后不要了，传到阿娘耳中，府上又不得安宁了。”

韩士双闻言很是高兴又仿佛恍然大悟，想起府上阿娘曾经怒火冲时的暴虐残酷，又立时心有戚戚，忙道：“就是嘛！我又没撒谎。阿兄放心，我以后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