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还是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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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一笑，在她耳后轻轻道：“好久不见，五皇妹长高了不少。”

林中幽风徐徐，他的声音、气息犹如一道羽毛轻轻抚过她泛红的耳朵、后颈，让人酥酥软软的。

秦绷紧身子，很不适应的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护在腰间的手臂也随之收回，察觉到她的抵触，秦离直起身，面色自若捻着金簪，淡淡问道：“五皇妹怎会在此地？”

秦不知如何开口，纠结的挠挠后脑勺，“我……我出来散步，你信吗？”

“自然，不信。”

好吧这么蹩脚的谎话，她都不信，肯定也骗不了他，她捏捏衣袖，将偷偷帮助沅芷表姐的事告诉了他。

听完后，秦离诧异的挑挑眉，秦以为他要自己任性，谁知他道，这是去幽州的官道，而陈沅芷所言的边塞在西北凉州。

秦：“……”

……

好在陈沅芷脚程不快，骑马片刻就追上了。

回到草亭，秦掸掸粘在裙上的树叶，忽然，一只白绒绒的猫不知从哪钻出来，黏在她脚边喵呜喵呜的叫。

虽然七年过去了，但秦离来信中总提到凶凶，还给她画过凶凶戏蝶的画，秦并不陌生，心翼翼抱起它，顺了顺它松软的长毛。

凶凶回到真正主人的怀抱，眯眼蹭了蹭主人的手臂，细细嗷呜一声，惹得秦开怀不已，“秦离，你看，它还记得我……”

看着她开心，秦离拈下她发髻上的枯叶，“该回去了。”

这话顿时把秦从喜悦中拽了出来，她看向草亭外围着马儿转的陈沅芷。

陈沅芷拍拍骏马的腚，神色很是满意。

她抬头看向秦，“表妹，既然又大皇子陪着你，我也就放心了。”

见她执意要走，秦把猫交给秦离，跑过去抱住她，“沅芷表姐，我不想你走，战场太危险了，可你一定要去的话，一定好保护好自己。”

陈沅芷回抱紧她，拍拍她的背，“我会保护好自己，表妹，我还有二表叔在，不会出事的。”

“沅芷表姐，我舍不得你~”她一点也不想她走。

她一撒娇，陈沅芷险些心软，不过战场才是她向往之地，她决不能心软。

她抬头望向秦离，“大皇子，表妹我就交给你了，这马可否借我？”

秦离抚了抚凶凶的脑袋微微一笑，微微颔首。

陈沅芷欢呼一声，放开秦，拍拍她脑袋，过去抓紧马缰，飞身上马。

“表妹，”她稳稳骑在马上，胡装穿在她身上，更添英姿飒爽，“你快些回宫吧，等我了胜战，你可要站在长安明德门上迎接我！”

秦劝不住她，只好千叮万嘱，嘱咐她一定好好好保重，安全回来。

陈沅芷扬扬短鞭，爽朗的应一声，便意气风发的走了。

看着融于沉沉夜色的背影，秦揉揉湿濡的眼睛，含着哭腔道：“秦离，沅芷表姐不识路，你快找人跟着，好好保护她。”

不必，秦离已经命人暗自跟随，能在南下的官道上，遇见两个去西北的路痴，能有多大期望她们真的找到西北。

夜深，寒风呼啸，吹的人遍身通寒。

安静下来后，秦才感觉夜真的好冷，冻的人瑟瑟发抖，她抱紧肩膀，身上多便了件黑色大氅。

“五皇妹，我送你回去。”

秦拢了拢衣领，把脖子缩进大氅里，鼻间幽香缭绕，是他身上独有的梅香，轻轻淡淡，很好闻，渐渐驱散了她心中的不安。

“秦离，你在信上过几日才到长安，怎么今日便到了？”秦借着幽光细细端详他，八年未见，因常有书信往来，倒不觉着陌生，只觉着好看。

“陛下召我，脚程快了些，便在城外等，”秦离低眸看了她一眼，将金簪还给她，“五皇妹，日后还是不要乱走为好，免得陛下担心。”

提前阿爹，秦突然愁了起来，“秦离，若是阿爹发现我出来怎么办？”他会不会把我一顿？

秦离举着火把，侧眸瞥了她一眼，“你怎么出来的？”

秦脸上一红，有些难为情低下头，吞吞吐吐告诉他，“钻狗洞。”

意料之中，秦离憋住笑意，颇为揶揄道：“五皇妹既然这样出来，那便这般回去即可。”

“哼~”她气呼呼地撇过头，不想再理他。

临近离宫，秦离熄灭火把，躲在暗处观察了会禁卫换岗的规律，牵着秦避开禁卫，堂而皇之的走进她住的寝殿。

秦呆呆的看他放下幔帐，点上灯烛，有些懵怔，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再钻一次狗洞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幸福来的过于突然。

正欲开口，蓦然，殿门响起一道叩门声。

“殿下？”

听见芙兰的声音，秦惊愣眨眨眼，看了眼坐在床榻上的秦离，赶紧推了推他，“快、快走。”

秦离不似她那般慌张，撩起帘幔一角，望着殿外那盏灯火，告诉她，来不及了。

怎么办？

耳边传来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秦急得左右寻找可以容秦离藏身的地方。

内殿虽宽敞，可壁间的帘幔都轻透的薄纱，一目了然。

只能躲在北北床上了。

她忙推着他往北北床上走，“秦离，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不然我没法解释。”

秦离被她推坐在床榻上，不慌不忙的掀开被子，好整以暇的靠在床头，俨然一副回到了自家宫殿。

秦没来得及管他，忙脱下鞋，便往北北床上走，忽地，被秦离伸出食指挡在身前。

他气定神闲的指了指她身上凌乱邋遢的衣裳，“破绽。”

秦顺着他指间低头看去，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去扒拉腰前的系带，忽然，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扯下她腰前束带，襦裙顺势而落。

“！”

秦：为什么他解衣带的动作这么熟练？

她愣了愣，抬眸望向笑吟吟的男人。

芙兰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再不躲就来不及了。

她赶紧将鞋和同脏衣裳一同揣着塞进床榻底下，吹熄宫灯，往北北床上扑去。

芙兰提灯立在幔帐外，微微皱起眉，方才她还见殿中有灯。

“殿下？”她试探的唤了一声。

被中，秦涨红着脸，缓缓松开扯着他衣襟的手，懊恼的偏过头。

这笨手，抓什么不好，偏生抓开秦离的衣襟。

不过，许久未见，秦离倒是结实了许多。

她下意识的摸摸身下宽厚硬邦的胸膛，看来，幽州生活的蛮滋润。

被她这般胡乱摸着，秦离喉中不由溢出一声轻喃，他低头勉强调整自己略微错乱的呼吸，心翼翼抽出压在两人之间的手臂，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心跳的愈发快。

偏生扰乱心扉的家伙还不自知，把脸贴在他胸膛上，无意识的蹭着。

“秦离，你的心跳得好快。”

他摁住她不安分的脑袋，望着衾被透进来的灯光，低声道：“五皇妹，芙兰先生来了。”

秦一惊，微微仰起头，声道：“你别出声，我先出去引开她。”

少女香软的气息轻轻洒在他锁骨间上，秦离沙哑的“嗯”一声，克制自己一点一点松开她纤巧的手腕。

芙兰揭开罗幔，见北北床上衾被异常蓬隆，提灯探去，手也跟着伸过去。

忽然，秦从被窝里钻出来，露出一张如花笑颜，“芙兰，你怎么来了？”

芙兰见她安然无恙，长长的送了一口气，而后看向她身上凌乱的对襟半臂上衣，道：“我见殿中亮着灯，还以为殿下出了什么事。”

见她盯着自己衣裳，秦掀开衾被坐起身，笑着挠挠后脑勺，“我先前出去了会，忘记熄灯了。”

芙兰将信将疑，又往床榻里面探了探，“沅芷娘子还在睡？”

秦眨眨眼，立马压住身后隆起的衾被，“她……她还睡，方才才睡着……”

芙兰狐疑的量她一眼，今日殿下颇有些古怪。

秦见她任不信自己，便故作任性，起身下床推着她往外走。

芙兰被推出内殿，秦转身拉上幔帐，不想让她细瞧，忽地，听她惊讶地叫起来。

“殿下。”

秦见她好似发现了什么，心里七上八下，忙推她走，“芙兰，我没事，没事，快些回去睡吧……”

芙兰定住脚步，回过身，神色凝重盯着她，“殿下，你……”

发觉自己推不动她，秦忙摆摆手，故作镇定，“我没事，芙兰，没事……”

芙兰上下量她一眼，提灯朝她身后照去。

秦怕她看出什么来，张张手挡住身后。

见状，芙兰的面色又凝重，她已经知晓殿下在极力掩藏什么。

“殿下，不必瞒我，臣已知晓。”

秦：“？”

正懵圈，便见芙兰与她了然一笑，点燃角落旁的灯轮上的金雀灯，提灯朝殿门走。

“殿下，臣待会便将东西送过来。”

看着她莫名其妙的走了，秦困惑的抓抓头发，心里却安定不少。

秦离揭开帘幔，目光从她微微隆起的胸前下移，待扫到她袴裆时，极快的避开目光，耳尖瞬间泛红。

他抬眸望着外殿书案上的莲形红玉笔洗，很隐晦的问道：“五皇妹，你有没有……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秦蹙起眉，这厮怎么也古古怪怪起来？

“我没什么不舒服！”她恼怒的瞅他一眼，想起芙兰还会再来，忙过去推他，“你赶紧给我走！”

秦离见她怒气冲冲，边走边温声道：“五皇妹，不要生气，容易伤身子。”

“我身体好着呢！”秦将他推出殿外，猛地关上门，“快走，不然叫人发现，阿爹又要罚你了。”

秦离站在门外，看见殿门合上，无奈地笑了笑，转身抬首望向明月。

片刻，殿中传出公主崩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