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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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被一个男人敲门问姜暖可睡了？这传出去可是要被人闲言碎语的，姜奶奶端着洗脚水就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还没泼水，便看到是医馆的学徒四，姜奶奶连忙将端洗脚水的手收了回来，“是四儿？”

“姜大娘，是我。”四急急的道：“大娘，姜姑娘可睡了？我师父那边接到一个急病人，可能请姜姑娘过去帮忙看一下？”

听着外间动静后，姜暖重新换了衣服走出来，“是出什么事情了？”

四忙道：“是一个孕妇难产了。”

“那我同你去看看。”姜暖和家人了一声后，匆匆提着自己的药箱着急往外走去。

姜妈妈听到后皱了皱眉，“怎么阿暖最近接诊的大病人都是孕妇？”

姜老太关了门，“大概是阿暖的医术传出去了，所以大家都莫名而来了吧。”

“她年纪轻轻接诊了这么多，她以后会不会怕生孩子了？”姜老太和姜妈妈声嘀咕着。

姜妈妈觉得有可能，“那等她回来我们问问。”

姜暖匆匆跟着四往外走，“病人是在哪里？”

“就在县衙的方向，我师傅已经过去了。”四在路上将病患的情况一一告知了姜暖。

难产的人是吉祥酒楼少东家的爱妾，突然早产，现在孩子脚下出来，生不出来了，现在才焦急寻了姜暖他们过去的。

四知道因为当初的误诊事情，林大夫家的医馆的病人少了许多，他心底肯定记恨着他们医馆的，今天少东家的爱妾生产不出来，又请了他们医馆去，林大夫肯定心底又不舒坦了，“姜姑娘，在请咱们过去之前，已经请了林大夫过去。”

姜暖脚步一顿，“既然请了林大夫为何还请我们？我们过去不会起来吧？”

一般来一事不烦二主，尤其是两个有矛盾的人，请她们过去万一吵起来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四也不敢确定，毕竟林大夫没有那么好相与，“糟了，我师父不会被林师傅揍了吧？”

“那赶紧去瞧瞧。”等姜暖跟着四匆匆走到吉祥酒楼东家的大宅院时，正好在门口碰见了满脸愠怒的林大夫。

四礼貌的唤了一声：“林大夫……”

姜暖看向林大夫，犹记得去年寒冬腊月的事情，当时闹得并不体面，后续林大夫就沉寂了许多，平日相遇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林大夫满脸寒霜的看了一眼姜暖，冷哼了一声，然后甩袖离去。

“他怎能这样？”四皱了皱眉，声道：“又不是我们不请自来的。”

姜暖转身进去，“别管了……”

四嘟囔着：“他医术没有师父和姜姑娘您好，他脾气确实最大的。当初若是没他在中间折腾，兴许那个孩子也不会出事。”

姜暖回忆起当初的事情，当时自己努力劝，尽力告知文家急性阑尾炎伴穿孔腹膜炎的严重性，但林大夫一直在旁边是风寒，风寒。

因为林大夫的威信，原本想信她的文家慢慢的排斥她，对风寒的话也深信不疑，后来才导致了不好的后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个人不是机器，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姜暖也不是想林大夫如何，只能是命运捉弄人：“四，别这些。”

四叹了一声，“姜姑娘大气，一点都不计较。”

“我计较什么？应该计较的人是文家，不是我。”姜暖心底不舒坦也就两三日的事情，但是文家是一辈子的悲痛。

四想想也对。

姜暖跟着领路的厮迈步往里走，很快抵达了一处院，院比他们家的铺子还要大，里面布置的十分精致，亭台楼阁，桥流水，精雕细刻，院子角落还种着不少茉莉，茉莉花淡淡的香味萦绕在整个院落。

穿过院子，姜暖抵达了一处屋子外间，张大夫正站在门外同吉祥酒楼少东家着话，看到她进来，连忙同少东家介绍了姜暖：“少东家，这便是我同您的姜大夫，之前曾为卖醋的徐家和县衙少夫人接生过。”

吉祥酒楼的少东家姓周，周少爷转过身看向姜暖，甫一看清姜暖的精致侧颜时，整颗心都漏了一拍。

虽然这个姑娘皮肤不是很白，可是容貌确实顶好的，水汪汪的杏眼里装满了星光，鼻子、嘴巴都长得恰到好处，颇有沉鱼落雁之姿。

周少爷立即热络了起来，“姜大夫，没想到你这般年轻还帮这么多妇人接生过，真是人不可貌相。”

“过奖。”姜暖客气的应了一声，然后站立在张大夫身边，“张大夫，产妇如何了？”

张大夫连忙道：“三刻钟前产妇倒生，先生出了一只脚，产婆将孩子的脚推了回去，强行逆转回来，但是现在好像还是有一些问题。”

姜暖知道有一些有经验的产婆会这种方式，相当于推回去重新生一遍！

如果顺利的话可以生出来，如果不顺利，强行逆转对孕妇损伤极大，撕烂会阴都是事，还会导致孕妇难产，而且孩子也容易出现窒息、脐绕颈等情况。

姜暖拧眉，“又有什么问题？”

张大夫身为男子，不能进屋，所以也不确定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是隐约听见了一句：“好像是又屁股堵在了出生之处。”

“现在耽搁挺长时间了，刚才林大夫离开时里面就已经没动静了。”

从门口到这里，来回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姜暖不敢再耽搁，同周少爷道：“周少爷，我可否进去看看？”

“可以可以。”周少爷连忙同意，“姜大夫直接进去便可，需要什么同我，请务必要保住我的爱妾。”

姜暖颔首，然后提着药箱大步进了产房，产房里面充满了血腥味。

站在床边的产婆摇着头，“怎么还是出不来？再这样下去会一尸两命的！”

丫鬟哭着求产婆：“产婆，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姨娘，她不能出事的。”

“我是产婆，不是神仙。”产婆将丫鬟推出去，“第一胎都这样，很容易难产的，你出去问问你家少爷，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姜暖看了看产妇的情况，产妇已经昏迷，的确很不好，“保大人如何保？”

产婆道：“保大人的话，把孩子剪碎、或是砍掉某个部位拿出来，保孩子便是强行将孩子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