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 13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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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秋意泊所见之人容貌来算,他自己和泊意秋天下第一，漱玉真君天下第二，第三是他爹、三叔还有林月清，现在看来,漱玉真君要和面前之人并列第二了。

如果漱玉真君是一朵开到荼蘼的殷红牡丹,此人就是清奇离尘的白玉兰,那一树一枝唯有这么一朵,如秋意泊这样的颜狗当真还就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儿。

这有什么,大家都是男的嘛！

但莫名就是有些尴尬。

秋意泊心中微动就想好了对策,他一派洒脱地放下了中的蹄髈,大大方方地扬声道：“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窈窕深谷，时见美人。1古人诚不欺我！”

天可怜见,秋意泊就是仗着自己美貌才敢这话，对方要是敢他偷窥洗澡，秋意泊就立刻来一句看他还不如看自己——比较重要的一点是对方也是个金丹巅峰,嗯不能不能打赢，他浑身上下挂满了法宝，能输才有鬼了！

对方的目光自他身上挪开了，他闭目而坐，似乎水潭没有看上去那么深一样，见对方没有太大的反应，秋意泊才暗中松了一口气，估计人家也不在意被看两眼。

他沉下心来，专注地将自己的那只蹄髈啃完了——不过这次好歹有人在，虽然对方并不看他,他也不好意思再抱着蹄髈啃，拿着刀一点点的片肉下来吃。

不多时，秋意泊拿着美人下酒，吃完了这一顿——实话他刚刚就想走了，但是立刻离开就有些做贼心虚，只好强忍着吃完。

将自己下山开荤腥的证据毁灭得一干二净，他试探着道：“多谢大师相陪，告辞。”

对方仍旧是不言语，秋意泊心中莫名，挑眉问道：“大师不责问我两句？”

对方依旧平静地坐在水中，“凡胎，施主既然觉得赏心悦目，多看两眼也无妨。”

若不此话，秋意泊也就大大方方的走了，此话一出，他便觉得是有些冒犯了，心中暗暗道不愧是大光明寺的大师，想法和他这种俗人不同。他在石上留下了一壶果汁，权当赔礼，也不管人家要不要便离开了。

大概是不要的吧。

那也无妨。

秋意泊顺着溪原路返回，或许是方才唐突了那位大师的关系，他有些心虚，倒不是为了多看了两眼，而是为了——烤肉嘛，总会有点油水往下流，他发现那位大师之前也没在意，这么点油花也不危害环境，随它去呗。

溪的尽头是那水潭。

他轻轻踩着溪水旁的鹅卵石，任由清澈的溪水打湿了他的鞋袜，他干脆脱了鞋袜，冰凉的溪水自他的脚背上冲刷而过——也不知道对方发现没有。

秋意泊低头看着自己脚下清凌的溪水，心想对方应该不在意吧，毕竟这条溪这么长，来喝水的动物不知凡几，他之前也见到有人淌着溪水过河，真要算脏，那确实是够脏的了

有一头黄牛悠哉悠哉地甩着尾巴到了溪旁，并不怕人，擦着秋意泊的衣摆走到了溪水旁，低头饮水。秋意泊随摸了一粒丹药出来，吹了声口哨：“来。”

黄牛听见呼哨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喝水了，如铜铃般的眼睛中仿佛还带着一抹鄙视，似乎是在：就这？

啥玩意儿？一头普通黄牛还看不上他的丹药？

秋意泊不信邪地走到了它的身边，将凑了过去，黄牛特别明显的把头别了过去，躲开了他的。秋意泊这回可看清楚了，对方眼中还真是鄙视。

秋意泊本来想把丹药往自己嘴里塞了得了，偏偏又想起来现在不好吃丹药，他随便抛进了水中，红芽草所制的复灵丹入水即化，化作了一股纯净的灵气散于溪中，他又摸了一粒筑基期的回灵丹出来，对方仍然是弃之如履。

“眼光这么高？”秋意泊笑着又将它扔入了溪水中，取了金丹期的奇心丹出来：“这已经是我里最好的丹药了，再不吃我可就没有了。”

黄牛仍然不吃，这玩意儿秋意泊也舍不得扔进溪水里，他蹲下-身，侧脸看着黄牛温润的眼睛，随从旁边拽了根草来：“难道是不识货？草吃不吃？”

黄牛终于凑了过来，将那根草从秋意泊的里拽走了，在口中咀嚼着，还用头顶了顶秋意泊的，看上去是还想吃。

秋意泊从纳戒中取了一把红芽草出来：“懒得采了，凑合着吃吧。”

秋意泊话音未落，上就传来了一阵温热，他哭笑不得的看着黄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掌都含入了口中，不算太尖锐的牙齿在他背上磕碰着，他连声道：“张嘴！快松开！”

噫——怪恶心的。

黄牛愣是不撒口。

秋意泊想要将自己的缩回来，可那黄牛的嘴闭得贼紧，用力抽不定那黄牛牙都要给他崩了，可能是这两天是受了点佛法熏陶的缘故，倒也存了一片善心。

黄牛乌黑的眼珠子里露出了一些狡猾

秋意泊不禁笑道：“怎么这么狡猾？”

他另一从纳戒中取了红芽草出来，黄牛一看见红芽草便张开口向他另一咬来，秋意泊顺势将臂抽了回来，另一将红芽草撒在了地上，那黄牛便乖巧地低头吃去了。

秋意泊无奈地在溪边将洗了，还涂了三遍肥皂才算完。

黄牛吃完了红芽草，湿漉漉地眼睛盯着他不动了，看着还怪可怜的。秋意泊笑着指了指自己住的客院所在山峰：“你看见那做山峰了吗？你将我带回去，我给你两斤红芽草怎么样？”

黄牛眼中露出了思索之意，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俯下身子，示意秋意泊上来。

秋意泊失笑，黄牛的背很干净也很宽广，他直接躺在了牛背上，黄牛见他躺好了便站直了身体，拖着慢吞吞地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客院所在山峰走去。

他直视着天空，那里有一条极亮的光带，星辰万千汇聚于其中，明月在另一侧高悬，美不胜收。一般来月亮很亮的晚上星星是看不见的，可今天却是星月双明，甚是稀罕。

他的视野随着黄牛的步伐慢悠悠地晃动着，不知不觉中酒意上涌，他便有了些许睡意，他低声道：“我睡一会儿，你且带着我回去，走得稳一些，我不急，再给你加一斤红芽草。”

黄牛发出了低低的叫声，似是应了，步伐果然又平缓了许多。

秋意泊打了个呵欠，有些可惜。

可惜了这不是一艘船，否则不就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星河入梦来2’了吗？

嗯不过现在也不差。

他沉入了梦乡之中。

“友，该醒了。”忽地，有人轻唤道。

秋意泊在对方发出声音的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疏狂剑自袖中落下，警惕前方的同时又出了一身的冷汗——什么人？居然能无声无息地到他面前！若不是对方出声，他恐怕死于梦中都不知道！

面前是一位眉目慈蔼的白发白须老者，他身穿一袭雪白道袍，见他如此反应，满脸欣慰之色的轻抚胡须：“友不必害怕，老道不过是一缕残魂罢了。”

残魂才害怕呢！

秋意泊可不想翔鸣道君的事儿再发生一次——他的缘早已足够，根本不需要再特意去找什么缘，甚至道统再加便是恶缘了。

秋意泊收剑，拱道：“见过前辈不知此处是？”

他位于一个山洞之中，除却老者所坐的石榻外别无摆设。

“此处自然是老道的传承洞天。”老者笑呵呵地，他看向了那头黄牛：“友也是得了我这位老友的眼缘，它这才将你带来了我这里。”

淦，果然半夜不睡觉的动物都不是什么好动物！

秋意泊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开始思索起来这到底是什么缘，原著上可没有提大光明寺里还埋着这么一个缘——秋傲天确实也去了天地二榜，但那次是开在北域，自然就没有大光明寺这一段。大光明寺在原著里就提了一嘴有这么一个门派在。

他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风度翩然，老者更为满意：“不知道友出身何门何派？可有师承？”

“晚辈乃是东域凌霄宗门下，师祖乃是孤舟真君。”秋意泊恭敬地道。

老者听罢微微颔首，笑容越甚：“好，居然是凌霄宗门下！孤舟？孤舟是梨潇道君的弟子吧？算了算，他也是该有徒孙的时候了！”

他道此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梨潇的传承无情道？”

秋意泊满心无奈，心想这又是个老怪物，他垂首躬立，将礼数做足。

老者微微晃了晃脑袋，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他的眼神越发清明，又叹气道：“老道也算是与凌霄宗有缘，如此，这一门法门便传与你果然就该是你的。”

秋意泊一顿：“前辈何出此言？”

老者笑道：“这法门本就是为了罢了，给老道留些颜面吧！你闭目细听，老道这就传授于你本还想你若是学了就转传于洗剑峰的峰主，如今一看倒是不必了。”

秋意泊听到此处，心中白转千回，立刻道：“前辈容禀！”

老者问道：“怎么？”

秋意泊解释道：“前辈，晚辈此次来大光明寺是为了与宗门一道参与天地二榜，晚辈师祖孤舟真君此刻便在大光明寺中，想必前辈也看得出来，晚辈并未修习无情道，师祖也另择了一位师兄修习无情道前辈可否稍候，晚辈这就去将师祖请来。”

先想办法摆脱这老怪，然后将孤舟师祖请来，然后顺道把离安师叔还有他三叔也拎过来，这老怪不管是好是坏，要是能走到这一步就太平无虞了——那就是孤舟师祖将他杀了，拿了他的传承财宝走和孤舟师祖恭敬地与他叙叙旧，末了拿了他的传承财宝走这两步了。

老者一顿，还没想过有这样的道路：“孤舟也来了？”

“是。”秋意泊道：“晚辈境界低微，转传或许会有些错漏，前辈若是想传于洗剑峰一脉，师祖为洗剑峰峰主，他已是大乘巅峰，想必更能体悟到前辈的苦心。”

老者反问道：“听你的意思，你师祖另有一位亲传弟子，老道若传了你师祖，老道那些积攒的家当也就落不到你中了，你可舍得？”

秋意泊不假辞色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兜里的钱加起来可以让凌霄宗运营五十年，他还稀罕这些？

众所周知，剑修都穷，这老道虽然没有自己是什么门派又是何人，但那种剑修的气息秋意泊非常眼熟。

老者沉默许久，道：“你的在理，如此，你去吧老友，你且与他同去。”

黄牛低鸣了一声，张口咬住了秋意泊的衣袖，一个回首之间居然将秋意泊甩到了它的背上，秋意泊拱道：“晚辈告辞。”

“去吧。”老道挥了挥，瞬间周围石洞便消失殆尽，他恍然间看见了漫天星河，秋意泊知道自己出来了，暗中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黄牛的脖子：“我下来吧，我带你上客院。”

黄牛停下了脚步，秋意泊便翻身下去，转而一抓住了黄牛，往地上扔了一个法宝——这是一艘型的飞舟，到什么程度呢这么，灵感来自于平衡车。

他无聊时整出来的，毕竟这儿不是自己宗门，大半夜的御剑飞总是不太好，他自己倒是可以贴着地面飞，但他看了看几百斤的黄牛，算了，还是省点力用法宝吧！

景物迅速向后退去，秋意泊不多时便到了孤舟真君的住处，孤舟真君所居乃是客院所在的峰顶，他还未敲门，院门便已轰然大开，孤舟真君坐在院中一棵与洗剑峰顶极为相似的松树之下，闭目而问：“师叔，有事？”

秋意泊看见那棵松树就是一愣，再看周围，布置居然也与洗剑峰相似，除了多了一圈围墙外别无二致。他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却又不出是什么来。

他拱道：“见过师祖，师祖，我下山游玩之时遇见了一位老者的残魂，他道他与太师祖有旧，听闻您在此处，有一门法门要传与您，请您一见。”

孤舟真君没有睁开眼睛，闭口不言：“”

秋意泊顿了顿：“师祖，您是去还是？”

孤舟真君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起身道：“走。”

秋意泊点了点头，黄牛也催促着他们快走，孤舟真君淡淡一眼在它身上扫了过去，却在半路停了下来，抬一指，便有一道剑气冲破了一所客院的大门，几乎是顷刻之间便看见离安真君从中飞跃而出，见到他第一句话便是：“师兄，你怎么出来了？”

“师叔遇到了缘，你随我同去。”孤舟真君淡淡地道。

离安真君连忙：“要不我去吧，师兄你在院子里等我回来就是了。”

“不可，应是亲长。”

离安真君沉默了一瞬，随即微微点头，又道：“天色已晚，师叔回去休息吧。”

秋意泊正想同意，却被黄牛咬住了衣袖，孤舟真君道：“同去。”

秋意泊心翼翼地看着孤舟真君，低声问道：“师祖可是受伤了？要不您回去休息吧，我去找温师兄去也是一样的。”

“无妨，一点伤。”孤舟真君道。

还真是受伤了？这大光明寺居然会让他师祖受伤？秋意泊心有疑虑，却不好多问什么。

离安真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孩子，怎么走哪都遇到缘？以后要收敛着来。”

秋意泊苦笑道：“师叔冤枉，我也是无意之间我下山去寻摸点吃的，结果遇上了这头黄牛，好了三斤红芽草送我回来，我就是想偷个懒，谁知道将我带去了那位前辈所在？”

黄牛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离安真君一笑了之。

***

“晚辈孤舟见过昊然前辈。”孤舟真君一见到老者，便拱行礼，离安真君并不认识这位老者，见状也跟着行礼道：“晚辈离安见过前辈。”

老者只看着孤舟真君，眼中似乎有怀念之色涌现：“时光匆匆如流水，真的是你，孤舟。”

“昊然师叔为何在此？”孤舟真君仍旧是一张平静的面容，波澜不起：“可是为谁所害？”

老者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不过是天命到了罢了。”

“我走后，你师傅可好？”老者又问道。

孤舟真君淡淡地道：“家师已陨落三千两百四十八年。”

“三千两百四十八年”老者重复地呢喃着这个数字，他忽地仰天道：“只两年罢了？只两年罢了？！这贼老天！为何不肯多给我一天！哪怕一天！叫我困于此处！梨潇——！”

老者骤然噤声，气若游丝地道：“你师傅可留下什么话来？”

孤舟真君答道：“不曾。”

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是她也修的无情道，怎么会将我”

后面的字眼秋意泊没有听见，但猜也大概猜出了些许，大概又是一个爱恨情缠的剧情，不过这已经是上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他听也就听了，张嘴那就是找死。

老者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他抬将一点光晕送到了孤舟真君眼前，疲惫地道：“这本来是想给你师傅的，如今你师傅去了，给你也是一样的我去后，其他也一并给你，老友，你既然喜欢友，便随着那友去吧。”

“是，前辈。”孤舟真君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这些恩怨情仇并不能触动他半分——本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黄牛在老者的身边轻轻拱了拱他，老者伸在它脖子上拍了拍，低声道：“总有要去的一天去吧你们都走吧，让老道静一静。”

“是，晚辈等告辞。”孤舟真君罢，便带着众人离开了这传承洞天，秋意泊听见了一些声响，似乎是那老者的声音。

“花褪残红青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3

此后便再也没了声响，乍然之间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动，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黄牛所在之处躺着一把如黄玉般的宝剑，仙气四绕，秋意泊捡起了它，双奉于孤舟真君面前：“师祖，这柄剑”

“你留着吧。”孤舟真君淡淡地。

“是，师祖。”

三人一同回了客院，秋意泊将孤舟真君与离安真君送入了峰顶，便转身离去了。

他方一关门，孤舟真君便喷出了一口鲜血，离安真君一把扶住了他，低声责怪道：“师兄，你何必？”

梨潇道君他有所耳闻。

梨潇道君彼时已经是合道大能，只差一步便可问鼎造化，可在她生前最后百年间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人，但却不知道在找谁，却苦寻不得，再后来梨潇师叔已入心魔，自知无法叩问造化，在无法自持之前自尽于剑冢之中。

“不必叫昊然师叔抱憾而去。”孤舟真君神色清淡地擦去了唇边的鲜血，“你也去吧，不必打扰我。”

“师兄！”离安真君不满地道：“明明师兄你大师兄还要派您出来！”

孤舟真君摆了摆：“我不过是叩问炼虚合道在即，心境不稳罢了。”

“那不是更该在洞府中闭关？”离安真君反问道。

孤舟真君微微摇头：“若不趁着现在多走动，难道等到日后动弹不得时为心魔所困吗？能解此事，对我来很好。”

梨潇道君的配剑玉潇正在秋意泊中，黄天剑给了他，也算是让两人有所慰藉吧。

离安真君低声道：“师兄你好好休息，日后讲课你不必去了，你养了怀真那臭子千年，也该他派上点用场了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兄你还是老实点在这儿闭关吧。”

“嗯，知道了。”

“哎？起来你这松树哪来的？还挺像的这阵盘做的精致，竟然和洗剑峰差不多。”

“师叔炼的。”

“师叔偏心啊！他怎么不给我也弄一个？”

孤舟真君淡淡地道：“你若修无情道，只管问他要去。”

离安真君嘟囔着走了。

***

翌日，秋意泊再度见到了昨日那位水中僧人，对方仍旧是泡在水潭中，不言不语，便是听见秋意泊的脚步声也不曾睁开眼睛。

秋意泊直接背对着他支起了一个火锅。

今天心情不好，懒得换地方了。

末了，秋意泊道：“多谢大师，告辞。”

他本以为僧人不会应他，却听见僧人道：“施主认识我？”

秋意泊：“？”

作者有话要：　　1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窈窕深谷，时见美人。——唐代司空图二十四诗品纤秾

2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星河入梦来——元代唐珙题龙阳县青草湖

3花褪残红青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宋代苏轼蝶恋花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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