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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秋芜本已此疏远顾先生。今日,即使陛下不这样做,秋芜也不会答应顾先生。可陛下一面着不会逼迫,一面又如此行事,与过去似乎没什么不同。”
秋芜想起从前在兴庆宫的日子。
元穆安从来没有真正拿过她在意的人和事威胁过她,但又总能迫使她依他的心思行事。
诚然其中有她心甘情愿的原因在,但更重要的,是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不必做什么,旁人就得听命行事。
他心情好,尚能克制自己,对周川也好,对顾攸之也罢,都能下留情,以一个好前程换来他们的远离,这算是值得庆幸的好事,可谁又知他将来失了耐心会如何?
元穆安静默了片刻,在心底思索她的这番话。
他处理这个叫顾攸之的法子,的确和当初处理周川是一样的,可似乎又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不,芜儿,这不一样。”
他尽力挥开心间萦绕的被她拒绝和质疑后掀起的恼怒和不快,试着向她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秋芜仍旧没有看他,却也并未出言打断他,只是静静坐在一旁,容他继续往下。
“上一次,那个叫周川的,我只是生气,觉得他不知好歹,连我的人——连宫女也敢觊觎。而这一次,我是害怕”
到这儿,元穆安停了停。
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思毫无遮掩地袒露在旁人面前,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既然开了口,便只能继续往下。
“我怕你真的对顾攸之动心,让我再也等不到你回心转意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幕僚,一个掾吏,连官也算不上,若放在从前,我定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可这一年来,我渐渐明白了你要的是什么,早没了当初的信心。他虽普通,毫不起眼,却对你不错,而你又不是个在乎那些身外之物的人”
后面的话,他已然不出口。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将顾攸之从她的身边弄走,临走之前,还要让她清清楚楚看到顾攸之软弱犹豫的弱点。
如此行径,实则有些卑劣。
他在朝中笼络人心时,用过不少这样的段。可那都是为了稳住朝局,扫清障碍,而如今,却是为了留住一个妇人。
秋芜坐在一旁,挽着衣袖的悄悄紧了紧。
她没想到元穆安竟会将态度摆得这样低,将自己的弱点明明白白出来。
方才他在顾攸之面前的那些话再度回响在耳边。
他,她在意的只是一份真心罢了。
这话却是一点不错,隔了这么久,他终于真正明白了她的所求。
只是,到底晚了些。
“如今秋芜已拒绝了顾先生的示好,将来,只要陛下一日不允,秋芜便一日不嫁,哪怕一辈子留在家中,也不敢违背陛下的意思。”她侧过身,冲他低头,仿佛妥协一般道,“只是有一点,算是秋芜最后的坚持。即便没有别人,秋芜也不会跟陛下回去,望陛下明鉴。”
“芜儿!”饶是元穆安再镇定,此刻也忍不住有些着急,“今日这样的事,将来不会再发生了。你身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再动,若当真有事,我定不再瞒着你,你别如此着急就下定论!”
今夜的婚仪如此美好,他分明才想象过,等回到京城,也要将秋芜名正言顺地迎娶回宫。
秋芜克制住心中细微的动摇感,摇头道:“时过境迁,如今再这些,实在有些晚了。”
很快便至都尉府外,胡大正要直接将马车赶入门内,秋芜却掀开车帘,吩咐停车。
胡大连忙勒停马车,转动的车轮在覆盖了一层极薄的积雪的地上留到两道印记。
“娘子,外头凉,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就好。”他着,赶紧召了撑伞等在府门外的那名厮一道过来。
阿依今日留在七娘处,帮着几位仆妇一道收拾庭院,是以并未跟秋芜一道回来。
秋芜没回答,只是让胡大将杌子搁好,随后便从马车里出来。
厮连忙站近,将里的伞倾到她这一边,替她挡住空中飘动的细碎雪花。
秋芜从厮中接过伞,示意他先进府,自己则站在一旁,伸将车帘掀开:“请郎君下车。”
元穆安蹙眉,不知她为何在府外便先下车,只好先跟着下来,见她自己撑着油纸伞抵挡风雪有些不稳,又主动伸接过来:“快进去吧,别冻着。”
谁知,秋芜顺势将伞递给他后,便让胡大将马车先赶进去,随后,自己也后退两步,冲他微微行礼,道:“郎君再留在寒舍怕是不妥,还是请回吧。”
她着,低头不再看他,转身快步进了府中,吩咐侯在屋檐下的厮将大门关上。
元穆安中还举着伞柄,眼睁睁看着都尉府的大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直接被秋芜关在大门外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到风雪似乎变大了,中脆弱的油纸伞开始摇摇晃晃,抵挡不住四处飞舞、纷纷扬扬的雪花。
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呆站在高大的府门外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门再次被人从里面打开。
元穆安如梦初醒般扭了扭身子望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已被寒风吹得僵硬发麻。
开门的仍是前院的厮。
他眼珠子张望一番,见元穆安果然没走,不禁叹了口气,快步出来,将里的一件裘衣塞给元穆安,道:“袁郎君,这是我家娘子让我给你送来的。你还是快走吧,我们这儿的天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会儿就能把人冻僵。”
着,又替他拂了拂肩上的一层积雪,见他仍旧不动,只得转身回去了。
大门在元穆安面前重新关上。
他仍旧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陛下。”来人是负责一直在暗处护卫、传递消息的刘奉,“京城已有动静。”
元穆安动了动,恍惚的心神终于被这句话拉了回来。
他缓缓低头,看一眼里厚实的裘衣,将伞递给刘奉,扭了扭僵硬的胳膊,穿上裘衣,道:“走吧。”
千里之外的京城,原本晴好的夜空中也逐渐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
中山王府西侧门外,几道黑影趁着夜色快速行出,骑上几匹快马,各自往不同的方向离去。
待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四下恢复寂静,福庆方将门拴好,快步回到院中,冲仍坐在榻上出神的元烨道:“照殿下的吩咐,奴婢已将几位贵人送出府。时候不早,可要唤初杏进来伺候殿下沐浴就寝?”
如今的中山王府中,伺候元烨的下人比当初在毓芳殿时又多了许多,但留在内院近身服侍的仍是那几个。
都年轻的郎君最是没有长性,喜新厌旧、贪恋新鲜是常事。
可元烨在有些事上却出乎意料地念旧。
起初,因没有秋芜在身边,他的脾气变得越发古怪易怒,时常对身边几个奴婢不假辞色,动辄责骂怒斥。
可也不知从何时起,少年的那点莽撞、冲动渐渐被他收敛起来,当初的单纯、天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化成如今沉默、冷然的样子。
他不再斥骂身边的几个奴婢,尤其在竹韵被调回兴庆宫后,更是时常看着这几人怔怔出神,鲜少再有冲他们无端发怒的时候。
原本,竹韵是秋芜把教出来的,秋芜不在后,便由她和初杏两个掌他院里的日常琐事。
后来,只剩下初杏一人。
“让她进来吧。”
元烨从沉思中回神,摆示意福庆先下去,自己则起身行至屏风边。
不一会儿,初杏从外面进来,在他面前停下,略一行礼后,便自觉地伸替他宽衣解带。
元烨低着头,视线从她插着素玉簪的盘桓髻一点点往下,划过纤长的脖颈、蓝白的襦裙,最后落在那一双正在他腰间灵活动作的纤细白嫩的上。
这一身打扮,与他记忆里的秋芜有几分相似,而她温柔细致的动作,更是与秋芜别无二致。
只要她不抬头,不出声。
“姐姐,”元烨忍不住唤了一声,伸出右扶上她的肩,接着,顺着她修长细瘦的胳膊滑动,最后落在握着腰带带钩的柔荑上,“他们,他受伤了,昏迷不醒,已有数日。”
初杏抖了抖,里的腰带没拿稳,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却不敢弯腰去捡,更不敢抬头。
“在凉州那样偏远的地方,即便有奉御在,也没有京中这么多名贵的药材在,即便暂时治好了,也必是元气大伤。”元烨捏着掌中的那一只,继续喃喃地着话,也不知到底是给谁听的,“谁让他非要在这样的关口去凉州呢?一朝为君,失了从前的警惕,怪不得有人想趁虚而入”
他着,将掌中的柔荑捧至眼前,以嘴唇轻轻触碰那五根葱白一般的指尖,再用鼻尖轻轻嗅着。
一股若有似无的兰香钻入鼻间,他顿时蹙眉,一把丢开她的,不快道:“姐姐从来不用这种香。”
“奴婢知错,今日与兰荟她们一同制香,这才沾染了些气味,本已擦洗过的,想来没能洗尽,求殿下恕罪。”初杏赶忙低着头跪下求饶。
元烨心中不耐,扯扯衣襟,摆道:“好了好了,你出去吧,这儿不用人伺候了。”
初杏道了声“是”,敛下的眉眼间闪过一阵庆幸之色,起身正要退出去,却又被元烨叫住。
“去告诉她,她的要求,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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