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斯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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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有超级英雄和泰坦怪兽, 外星人也很不客气。

这次一次性来了四只, 下次很可能就是八只。超能力者和本土泰坦数量再多, 也扛不住兽海战术。这件事情最好尽快解决。

幸运的是, 纽特研究出的通感机器发挥了出奇的效果。

陈博士和玲博士在摩斯拉的思维中看到的，不仅仅是借助虫巢意识, 她的思维与怪兽思维相通。摩斯拉甚至看到了它们穿越虫洞之前的景象，这些怪兽本就受到“人”为控制, 而控制者正是虫洞另外一端的原住民。

摩斯拉甚至在他们的记忆中找到了外星球的坐标。

“太好了！”

哈尔不在地球，但盖和凯尔在。

红头发的盖·加德纳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我们这就去联络绿灯军团。这可是赤（）裸（）裸的侵（）略行为！”

一旁的克拉克忍不住吐槽：“怎么每次你们都是马后炮。”

凯尔：“这你就要问蓝人……咳, 守护者们了。”

盖倒是无所谓：“摩斯拉姐呢？临走前我们应该和他道别。”

坐在瞭望塔主机前的布鲁斯转过身来：“她在休息。通感机器的运用非常耗费体力。”

然而这样的答案并没有让盖放下希望。

性格大大咧咧的绿灯侠甚至有些跃跃欲试，他无比期待地开口：“我听摩斯拉现在可以同时操纵两个身体。我还从来没见过她本体的模样？”

布鲁斯：“摩斯拉姐恐怕没时间理你。”

盖：“你这话的太过分了，布鲁西宝贝儿。不能你一个人独占妈妈的爱, 我可是会吃醋的。”

布鲁斯：“……”

凯尔在一旁恨不得翻白眼：你就不觉得这话的恶心吗！

不过, 蝙蝠侠永远是蝙蝠侠。他才懒得和盖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争论。黑暗骑士直接开了瞭望塔的主屏幕, 起身离开：“你这就看看她好了。”

盖和凯尔不约而同抬头, 迎接他们的仍然是老父亲老母亲满屏幕的狗粮。

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右下角还标着坐标与日期，一看就是帝国计划的研究员正在实时转播。

看坐标，他们应该是在某个南半球的岛屿上。哥斯拉和摩斯拉纷纷恢复了本体形态，两名怪兽身形巨大, 然而同处一个画面, 仍然是有着鲜明的对比。

哥斯拉百米高的庞然身躯匍匐在海岛的浅水湾前。他本身的身形就像是个岛，漆黑的身躯大半露在外面，头颅枕在沙滩上, 正在闭目休息。

而摩斯拉就趴在哥斯拉的后背上。

驱散东京上空乌云的摩斯拉，翅膀张开也是遮天蔽日，然而此时此刻的飞蛾攀附在哥斯拉的背鳞上方，一双绚烂鳞翅极其放松的摊平，竟然比哥斯拉看起来了足足三号。

对比之下，摩斯拉的身躯既纤细又娇。

天空的飞蛾和水底的巨兽趴在一起休息，伴随着日光和海浪，摩斯拉的翅膀还时不时抖一抖，那叫一个惬意。

盖：“……现在我相信了。”

凯尔：“什么？”

盖：“摩斯拉姐忙着谈恋爱，恐怕是真的没时间搭理你我。”

凯尔忍俊不禁，他拍了拍盖的肩膀：“保护好地球，摩斯拉姐会很高兴的。”

“当然！只是……”

“只是？”

盖蹭了蹭自己的鼻梁。平日里毛毛糙糙的直肠子青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还是希望能面对面告诉摩斯拉姐，她受到尊重和爱戴，”他，“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同为守护地球的人——当然，这是主要原因。可是她受尊重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为摩斯拉，没别的。”

凯尔：？？？

“该死。”

看到凯尔茫然的表情，盖只得别别扭扭开口：“我只是希望摩斯拉能明白，大家都很喜欢她，而不是喜欢她牺牲。而且我们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到这儿，凯尔也明白了。

又有谁不是这么想的呢？

只是盖·加德纳性格直率简单，愿意将心中所想毫不掩饰的表达出来。

而正义联盟的其他成员，还有她接触过的街头义警，甚至是与摩斯拉“沟通”过的路人，可能会选择更直接的方式。

只要杜绝出现需要摩斯拉牺牲的局面，她就会好好活下去。

不过凯尔觉得，盖这样想也不坏嘛。

幸而在他们出发离开地球之前，到底是见了摩斯拉一面。

人形飞蛾睡醒了。

借助虫巢意识，如今的摩斯拉可以同时操纵两具躯体。本体巨大的飞蛾仍在休息，而纤细的人形已经默默走了过来。

站在瞭望塔大厅里的身影瘦削伶仃，依然是白玉般的外骨骼，依然是收拢的翅膀，依然是那温柔的笑意和数不尽的关切。

迎上飞蛾的身影，盖的双眼一亮：“摩斯拉姐！”

摩斯拉点了点头。

红头发的盖径直上前：“我刚和凯尔，希望能在出发之前见见你呢。”

摩斯拉闻言抿了抿嘴角，而后她分别向凯尔和盖抬起前爪。

事到如今，基本上所有与摩斯拉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出沟通的讯号了。于是两名绿灯侠握住了摩斯拉的指尖，而后她好奇地声音响起：“哈尔呢？”

盖：“……”

凯尔：“…………”

都是自家儿子，这样的行为未免有点太过偏心了吧老母亲！

看到盖和凯尔无语的神情，摩斯拉就知道他们误会了。

飞蛾抬爪摸了摸盖的脸颊：“他已经很久不回来了，我有些担心。”

这还差不多。

几天之前哈尔拿了外星怪兽的DNA就离开了地球，迟迟没有消息回来，也不怪摩斯拉出言担忧。

“就不担心我们吗。”盖酸溜溜地出口。

“当然。”

摩斯拉的声音在两位绿灯侠的心底响起。

她一双浅蓝色复眼显得极其认真：“出门在外，务必心。离开这片土地，我就不能保护你们了。”

凯尔：“轮到我们来保护你了，摩斯拉姐。”

摩斯拉一怔，而后欣慰颔首：“也是。”

凯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姐？”

摩斯拉歪了歪头。

凯尔：“你……恢复记忆了吧。”

这基本不能算是问题。

火星猎人约翰·琼斯已经明言摩斯拉失忆的原因：不是她丢失了过往，而是缩的人形身躯无法容纳摩斯拉上万年的记忆。

如今她可以同时控制两个身体，恢复了原本形态，记忆自然也回来了。

因此凯尔有些疑惑：“那摩斯拉姐，你为什么要保持现在的形态？”

摩斯拉的眼神闪了闪。

她握着凯尔的指尖轻轻用力，而后飞蛾垂眸，在凯尔和盖的心灵之间，摩斯拉温柔的声线中徒增几分眷恋和不舍。

“我舍不得你们，”她诚实地，“还有其他的孩子们。”

无声的温存和仁慈在思维中扩散开来，心灵感应的方式使得他们的交流没有任何障碍。摩斯拉这句真诚的回应，使得两位绿灯侠近乎动容。

她就站在他们面前，纤细的飞蛾加上蓬松的絮状绒毛也不过堪堪到盖·加德纳的下巴。看上去脆弱且瘦削的飞蛾正用那双宝石般的复眼凝望着他们，这时的摩斯拉就像是一名目送自己的儿子们离开故乡、奔赴战场的母亲。

思维中弥漫着摩斯拉不舍和担忧的情绪，但更多的是自豪。

飞蛾一手爱（）抚着盖的脸颊，一手紧紧抓着凯尔的掌心，温柔且坚定的声线在心底徐徐道来：“务必要记住，保护地球固然是你们的使命，然而保护自身是捍卫家园最重要的前提。在远离地球的地方，你们只能靠自己与彼此……凯尔的对，我毋须停留在这具躯体内。”

完，摩斯拉抬起眼。

浅蓝复眼里饱含着复杂的情感，那样的情绪远远超乎于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

“但是这几个月来我很快乐，孩子们。”

摩斯拉由衷地。

“与人类近似的身体，让我有了不一样的视角。我可以与你们视线平行，同你们双手交握，我还可以拍着你们的肩膀与你们沟通。数万年来，这是我第一次拥有这样的经历。”

她好孤独。

道出这句话的摩斯拉，只让盖和凯尔感到了浓浓的孤寂。

泰坦巨兽的身形注定了他们不能轻易活动，摩斯拉也不会这么做的——她那么仁慈，哪里舍得用自己的身躯压坏孩子们栖息的家园，伤害那些无辜的花花草草？

可是……她也很快乐。

肢体接触带来的情感是不会作假的，传递到两位绿灯心底的快乐近乎质朴。摩斯拉是单纯的为了能够与他们交流而感到高兴。

“我会铭记于心的。”

摩斯拉笑着：“也会尽可能地保持着这幅身体，好与你们多多交流。”

凯尔：“这就是你会从波士顿醒来的原因？”

摩斯拉：“或许。不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会珍惜这次机会。”

听到这句话，盖和凯尔隐隐放心下来。

这就意味着，不管摩斯拉的本体做什么，这幅接近于人类的躯体会保留下来——要知道摩斯拉本质是不死的，她一次又一次牺牲，也会一次又一次重生。现在她愿意保留另外一具身体，证明摩斯拉并不会真正的离开他们。

这样的认知让盖扬起了灿烂笑容。

“那摩斯拉姐，”盖开口，“我还有个问题。”

摩斯拉转过头来。

盖：“我们和哥斯拉谁更重要一点？”

凯尔：“……”你找死不要拉上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