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斯0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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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想去大都会看看？”

超人听到摩斯拉的请求, 蔚蓝的双眼蓦然亮了起来。

镇男孩克拉克·肯特身为《星球日报》的记者, 自然是一万个欢迎。克拉克挺直脊梁, 摆出一副东道主的姿态：“当然没问题！离得那么近，而且大都会天气很好，治安也不错。”

青年发自真心的笑容和期待无疑感染了摩斯拉。

飞蛾浅浅地勾起嘴角, 她抬起手。

与克拉克的指尖接触，摩斯拉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听起来和哥谭完全不一样。”

克拉克：“当然！哥谭这个阴雨连绵的鬼天气, 常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太阳。而且不是我, 治安差就治安差，环境也不怎么样。韦恩企业搞了这么久治理, 也没见有……所……改……”

话到一半，克拉克的脊柱陡然窜上来一阵凉意。

不好的预感让他截住话题。

“摩斯拉姐，”克拉克凝重问道, “你告诉我，布鲁斯是不是在我身后？”

摩斯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她歪了歪头, 浅蓝色复眼往克拉克结实的肩头后方一瞥, 然后困惑地点了点头, 仿佛在：他一直在呀，为什么这么问？

克拉克：“……”

无数次拯救了世界的超人回过头，对上布鲁斯·韦恩非笑似笑的神情。

“韦恩企业搞了这么久治理, 也没见有什么？”布鲁斯问。

“呃。”

“继续啊，”韦恩企业的拥有着凉凉开口，“您的意见，我洗耳恭听。”

克拉克当即发挥了身为记者的敏锐反应能力, 他立刻扯开话题：“摩斯拉姐决定和哥斯拉一起去大都会看看，但他们现在移动起来会很麻烦。”

布鲁斯：“我已经安排了飞机。”

克拉克：“那刚好，我也……”

布鲁斯：“只有两个人的份。”

克拉克：“……”

没穿盔甲的黑暗骑士一勾嘴角：“麻烦你尾随飞机保护他们，超人先生。”

克拉克：“…………”这多大仇啊！

然而是克拉克吐槽被抓住在先，他自认倒霉。反正对于超人来飞机的时速不过是出门遛弯的水平。

布鲁斯·韦恩安排的私人飞机仍然会在大都会的商业机场落地。时值假日，又是晚上，飞机来来往往，机场的客流量极大。

超人的红披风在机场落地时，自然引来了一阵轰动。

而好巧不巧的是，在克拉克踩在停机坪上的时候，莱克斯·卢瑟的飞机同时落地。

至黑之夜当天，莱克斯·卢瑟被代表贪婪的橙灯选中，一度险些控制不住灯戒的力量被其反噬。不过他到底是站在了人类一方，协同七灯军团共同击败了黑死帝。

这让莱克斯·卢瑟对正义联盟的敌意稍稍减轻了一些，大概从一百减到九十九的程度。

所以，当卢瑟走下飞机，看到那抹刺目的红披风时，也不过是眯了眯眼睛，很是不爽地“啧”了一声。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超人在等一架飞机，而飞机落地时，卢瑟分明看到机身上韦恩企业的标志。舱门开后并没有电梯送上来。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舱门现身，不同于人类双脚的利爪直接踏到空中。白色的身影离开飞机时，一双巨大的翅膀蓦然展开。

是摩斯拉。

莱克斯·卢瑟记得这抹身影，海滨城一战时，是摩斯拉拿到了白灯灯戒，结束了没完没了的死者军团。

而在她身后，漆黑且高大的影子同样一脚踏空。

不同于长着翅膀、优雅落地的摩斯拉，巨大的黑影直接从飞机舱门中跳了下来。他近三米的身躯让整个地面颤了颤，甚至一双后爪踩破了停机坪的地面。

这……

卢瑟愣了愣，而后凭借他超乎常人的智商，推测出了这完全不同于人类的人形怪物，应该是哥斯拉。

摩斯拉和哥斯拉，他们来大都会做什么？

就在卢瑟开始思考时，他的秘书从私人飞机中拿着文件走下来：“卢瑟先生，你看——”

秘书的话还没完，只见超人的背影一僵，回过头来。

卢瑟：“……”该死的超级听力。

超人注意到了卢瑟，摩斯拉自然也注意到了。

她记得站在远处的人类，至黑之夜上每一个为保护地球奋斗的孩子她都记得。因此触及到莱克斯·卢瑟的绿色眼睛时，摩斯拉再次展开翅膀。

“摩斯拉姐！”

超人立刻反应过来，他伸出手：“等一下，卢瑟未必会与你友好相待。”

摩斯拉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她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腾至半空。

人类社会的善恶定义对摩斯拉来毫无意义，她并不关心人类与人类之间如何自相残杀，也无法理解来自于人性的道德标准——若是关心，早在世界大战，甚至是更早的战争发生时摩斯拉就会现身了。

甚至是莱克斯·卢瑟处处提防针对超人的行为，在摩斯拉眼里也是可以理解的。

某种程度上，摩斯拉所做的事情与莱克斯·卢瑟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区别，只是超人被摩斯拉视为友好的外来者，卢瑟的敌意着实有些失礼，可哪位母亲会责骂一位对家园保护欲过度的孩子呢？

莱克斯·卢瑟是个不择手段的野心家没错，可他犯下的罪行在摩斯拉眼里完全不值一提。

因此，飞蛾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敌意。

她在莱克斯·卢瑟面前缓缓落地，任由近在咫尺的人类量着自己。

后爪再次踩在地面上，摩斯拉温润的复眼弯了一弯，而后她抬起前爪。

飞蛾的速度如此之快，她可是曾经让闪电侠都吃了一惊的——当摩斯拉的前爪伸向卢瑟背在身后的右手时，直至她的身影闪到他身后，卢瑟才刚刚意识到了威胁。

数次让超人吃了大亏的反派猛然转身，然而为时已晚。

摩斯拉仅仅用单手就牢牢桎梏住了卢瑟的双手，飞蛾从卢瑟的掌心里拿出一截科技装置。

与此同时，一道温柔和蔼，带着笑意却且格外伶俐的声线从莱克斯·卢瑟的心底“响”起。

“坏孩子，”那道声音笑着，“想偷袭我？”

“……！”

卢瑟怔了怔，随即意识到这道像极了他母亲的声音，来自于背后的摩斯拉。

飞蛾翻转手腕，好奇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科技装置。虽然她搞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摩斯拉深谙一切生物准备攻击时的姿态，这东西能给她带来伤害是毋庸置疑的。

“不希望我来大都会？很好。”

摩斯拉听起来很满意：“有戒心，有领地意识，你和布鲁斯一样能够独当一面了。”

卢瑟冷冷扯起嘴角：“我比他更富有。”

摩斯拉无所谓地侧了侧头。

她并没有对莱克斯·卢瑟完全敞开心扉，因此卢瑟只是以为摩斯拉将其与另外一名超级富豪相提并论。

然而飞蛾对人类眼中格外看中的资产毫无概念。所以她只是放开了卢瑟的一只手。

“只是挑衅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是很愚蠢的行为，”摩斯拉“”道，“大胆的孩子往往也会付出代价的。”

“呵。”

卢瑟一哂。

如果不是超人和哥斯拉一同走了过来，他会考虑再次袭击摩斯拉，甚至把她劫持带走研究一番的——这些念头闪过的同时，摩斯拉绝对全部“听”见了，因为卢瑟看到了她微微翘起了嘴角。

但莱克斯·卢瑟也不傻，他不会在处于劣势之时嚣张作死。

因此卢瑟只是不屑地看了有如天神般的超人一眼：“你最好别让这两个东西上街。”

超人蹙眉：“摩斯拉姐他们可不是‘东西’。”

然而摩斯拉倒是不在意卢瑟的轻蔑，她只是欢欣鼓舞地将卢瑟手中的科技装置递给哥斯拉看。飞蛾轻轻呼唤一声，似乎在炫耀自己收缴的战利品。

本来就号的装置，放在哥斯拉掌心里更是上加。高大的怪兽不得不用食指和拇指捏起装置，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哥斯拉一个控制不好力道，只听“咔嚓”一声。

装置碎了。

卢瑟：“……”

超人：“对不起，或许我可以赔偿你。应该不是什么昂贵物品吧？”

卢瑟：“不贵。”

超人：“那就好。”

卢瑟：“也就三百万美金而已。”

超人：“…………”

倒、倒是也没关系，反正对于卡尔·艾尔来也就是徒手多捏几颗钻石的事情。

莱克斯·卢瑟只觉得头疼：“你不要以为我在于你设绊子，超人。摩斯拉终究不是人类，你不能高估人类对其他种族的敌意——”

卢瑟的话还没完，一众记者媒体姗姗来迟。

这样的场景对于莱克斯·卢瑟来早已习以为常了，特别是他这次出行的目的地是华盛顿。昨日卢瑟刚刚放出准备进入政治圈的消息，今日自然会有媒体围堵。

因此，一见到记者，卢瑟立刻调整好表情。

他抻了抻西装外套，当即停止了与超人之间□□味十足的对白，挂上了标志性的假笑，准备迎接疯狂朝着私人停机坪狂奔而来的记者群——

“摩斯拉姐！！！”

“摩斯拉、哥斯拉，你们能听得懂英语是吧！”

“摩斯拉姐，介意和我来一场心灵感应交谈吗？不会太久的，十分钟的采访时间就好！”

一众记者媒体呼啦啦擦着卢瑟的肩膀而过，直接扑向了摩斯拉和哥斯拉。

顷刻之间两名人形怪兽就被记者们团团围住了，压根没人在意超人和卢瑟的存在。

超人见状，扬起了一个英俊且灿烂的笑容。

卢瑟：“你住嘴！”

“我还什么都没呢。”

“总之住嘴。”

行吧，住嘴就住嘴。克拉克还是控制不住地大笑出声——反正被脸的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