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戒人0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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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顷刻之间, 昔日死去的敌人回来了。

黑灯军团的袭击迅速且突然, 尽管超英做出了应急对抗措施，可死去的亡者是不会再“死”一次的, 即使是正义联盟的英雄也免不了感到棘手。

最棘手的是, 巨兽基多拉和穆托的“复活”, 惊动了如今潜伏在哥谭附近深水中的哥斯拉。

“摩斯拉姐, ”海王亚瑟很是无奈地再次登陆哥谭, “你得拦住哥斯拉，现在的基多拉和穆托受黑灯控制, 它们是不死的。哥斯拉去拦住它们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站在亚瑟面前的摩斯拉歪了歪头。

飞蛾少女眼神清明，她静静地看了高大的男人半晌，而后牵起了他的手：“它为难你了？”

亚瑟：“……”

也不算吧, 就是一如既往的爱答不理而已。

海王的无奈毫无障碍地传递到了摩斯拉的心中, 她眉眼弯弯，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去劝劝它。”

当摩斯拉抵达时，两名绿灯侠已经在场试图劝阻哥斯拉，奈何效果不大，反而将哥斯拉搞得非常暴躁。

盖·加德纳堪堪躲过哥斯拉的一挥爪：“你可真是暴躁，老哥。这样下去会被摩斯拉姐嫌——”

话没完，哥斯拉一个摆尾，直接将盖甩飞二百米远。

盖：“……”

按照哥斯拉的体型，它绝对是控制住了力道，否则的话即使有灯戒的力量护体这也够他受的。

半空中的摩斯拉一个拉高身形，轻而易举地拽住了盖的手臂。飞蛾少女的面庞中浮现出不赞同的神情, 她朝着哥斯拉俯冲下去。

庞然巨兽只在海水中露出了头和背鳞——它本来就是在水中前进时被绿灯侠们拦下来的。

摩斯拉悬在半空中，距离水面大概七八米的距离，刚好位于哥斯拉视线的斜上方。她柔柔地呼唤了几声，像是警告，也像是劝诫。

水中的哥斯拉奇迹般地收起了尾巴。

它喷了一声鼻息，金色眼睛中满是一副不屑的情绪。但哥斯拉确实放弃了前进的想法，它停了下来。

摩斯拉若有所感地挥动翅膀，再次飞上高空。几乎是下一刻，潜伏在水中的庞然巨兽调转身体，径直从水中站立。

这一片水域不算太深，而哥斯拉足足有百余米高，从游泳姿态改为站直，水深才堪堪末过他的胸口。

绿灯侠盖·加德纳和凯尔·雷纳彻底松了口气。

“我印象里这家伙又大又凶又威严，”盖忍不住声嘀咕，“怎么在摩斯拉姐面前就像是只超大号的宠物。”

“闭嘴。”

凯尔瞪了盖一眼：“你是觉得一尾巴抽过来还不舒服是吗？”

远处的摩斯拉仍然在嘀嘀咕咕，她的鸣叫声在人类听来就像是风格独特的歌谣。虽然不知道摩斯拉姐究竟在些什么，但哥斯拉似乎明白了人类阻止他前行的理由。

身形巨大的怪兽近乎愤恨地甩了甩尾巴，当即在海面上溅起十余米高的水花，险些糊两位绿灯侠一脸。

好在哥斯拉的动作仅限于此了。

飞在半空中的摩斯拉笑眯眯地呼唤一声，而后绕着哥斯拉巨大的头颅盘旋一圈，直接落在了它的头顶。

哥斯拉在水中调转身体，朝着反方向潜下水面。

凯尔：“这是……？”

盖在空中吹了一声口哨。

“走走，”急脾气的灯侠二话不跟了上去，“摩斯拉姐这是准备搭便车回到哥谭附近呢。”

他们尾随哥斯拉，花了数十分钟回到了怪兽原本栖息的海域。不讲道理的巨兽前行时一直将半个脑袋露在水面之外，因为摩斯拉始终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

等到了哥谭附近，正义联盟的其他成员，以及陈、玲博士已经乘船在原地等待了。

摩斯拉看见自己最心爱的两个孩子，心情愉快地发出悦耳声音。

陈博士笑了起来。

她扬头望向尾随而至的两位绿灯侠：“摩斯拉问你们，哈尔·乔丹去了哪儿？”

盖和凯尔刚想回答，远处的海平面上蓦然出现一道明亮的绿色光芒。

绿灯侠哈尔·乔丹姗姗来迟，眨眼间便已经抵达帝国计划的快艇面前。他先是向在场的人类们了个招呼，而后目光落在了摩斯拉和哥斯拉身上。

“听黑手嘲讽我不在场？”

哈尔一勾嘴角：“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我还能缺席不成，威廉·汉德的脑子一如既往的有问题。”

克拉克：“OA星那边情况如何？”

“不如何。”

哈尔摊开双手。

“蓝人们一如既往的不靠谱，我在附近扇区转了一圈，各个扇区都有黑灯军团的踪迹，这可给其他灯团惹了不少麻烦，”他解释，“不过，各个灯团的线索零零碎碎凑起来，我倒是有点突破。”

“既然如此。”

布鲁斯哑声问：“黑灯军团到底是由何人操控？”

“操纵死者的是黑手没错，”哈尔道，“但别看他态度嚣张，其实就是个工的。根据灯戒的传，黑灯军团真正的主人是代表着死亡的黑死……黑死……妈的。”

显然哈尔·乔丹的功课做的不太足。

“这种娓娓道来解释一切的活应该交给约翰来做，”哈尔不禁抱怨，“可是他还在OA星呢。我简短点吧，就是现在我们面临一个从没见过的反派BOSS叫黑死帝。黑手就是他的弟，而和众多反派BOSS一样，直接出场显得太没牌面了，所以黑手得收集死亡的力量来召唤他。”

布鲁斯：“……”

虽然哈尔这一番话听上去似乎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讲，但布鲁斯·韦恩仍然利用自己天才的大脑推测出了全部信息。

“所以。”

他开口：“你口中的‘黑死帝’不会轻易出现，而黑手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积攒召唤他的能量。”

“是的。”

哈尔得意洋洋：“就知道你们能懂。”

布鲁斯：“具体原理呢？”

哈尔：“……管他的，反正把这事处理了不就好了。”

完，他伸出两根手指。

“我想来想去，现在有两个方案对付黑灯军团。第一，杀死黑死帝；第二，在黑死帝出现之前，击败黑手。”

他的话音落地，水中的哥斯拉低低吼了一声。

摩斯拉眨了眨眼，开口回复了它。

没料到她这么一回复，哥斯拉蓦然起身。

哥斯拉身形巨大，移动起来阵势同样好大。他从水中站立带来的浪花差点将帝国计划的快艇掀翻过去，还是克拉克反应及时扶了快艇一把。

“它这是要干什么？”克拉克惊讶道。

“它、它——”

陈博士面色惊恐：“摩斯拉告诉他，只要杀死黑手就能解决一切，哥斯拉想去哥谭！”

布鲁斯：“……”

去哥谭杀人还行，先不提眼下黑手已经逃走了。就算他不逃走，按照哥斯拉的杀伤力，他一个原子吐息过去，几条街的平民都得给黑手陪葬。

“摩斯拉！”

玲博士扶着快艇艰难喊道：“你得拦住哥斯拉！”

摩斯拉动听的回应在海面上回荡，纤细的飞蛾灵巧地绕到哥斯拉面前，她的利爪抚向哥斯拉厚厚的鳞片。

理论上讲，变成人类身形的摩斯拉再怎么拥有力量，也不可能撼动身重九万余吨的哥斯拉。然而巧的飞蛾少女不过是用力推了推面前巨大的脑袋，哥斯拉就非常不爽地停了下来。

摩斯拉急促地呼唤一声，而后抬起前爪。

她试图拥抱哥斯拉，只是如今的身形差距使得巨兽的头颅在摩斯拉面前就像是一堵墙。她能做的也不过是攀在哥斯拉的头颅一侧。

摩斯拉侧过头，她的脸颊贴在哥斯拉的鳞片上，婉转如歌声的鸣叫低了下去，她拍了拍巨兽左眼下方的鳞片，就像是上次一样，轻轻落下一吻。

那就像是在安抚盛怒中的战友或者恋人。

而这竟然真的奏效了。

哥斯拉阖了阖金色的眼睛，再次缓缓沉至水底。

摩斯拉很是高兴，在哥斯拉的头颅没入水面之前她展开翅膀，重新绕回哥斯拉的头顶，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巨兽只露了个脑袋尖尖在水面上，刚好为摩斯拉提供了坐下的位置。飞蛾少女嘀嘀咕咕，发出的是人类无法理解的“语言”。

但明摆着哥斯拉能听懂。

沉默威严的泰坦怪兽不过是抬了抬眼，一声不吭，任由摩斯拉自顾自地“”下去。

这样的画面，甚至缓和了人类之间紧绷的气氛。

哈尔目瞪口呆凝望着远处的哥斯拉和摩斯拉：“我，咱们是不是被两只非人生物发狗粮了？”

盖声嘀咕：“妻管严。”

哈尔：“我看你是真的想尝尝原子吐息是什么滋味。”

插曲一过，哈尔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情。他转头看向正义联盟的同伴们。

“既然黑手选择回到地球，”他，“那么这件事只能在地球解决了。其他灯团的成员处理完他们碰到的黑灯军团，就会赶来地球。”

“其他灯团？”

“这事估计只能靠灯团解决。”

哈尔抬手蹭了蹭鼻子，颇为心虚地开口：“蓝人们了什么预言……什么什么的，谁关心那个。总之就是他们，七灯的能量聚集于一处，不定能阻止黑死帝。”

克拉克点头：“这样不如由你来指挥吧。”

哈尔：“我？”

绿灯侠看上去仿佛吓了一跳：“当我来当头儿？克拉克，你认真的吗？”

克拉克忍俊不禁：“是你这件事得靠灯团来解决。”

哈尔当即转头看向布鲁斯。

在远离人群的地方，黑暗骑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迎上同伴的眼神，布鲁斯挑眉：“外星灯侠并不属于正义联盟的管辖范畴。牵扯到灯团，你来管。”

哈尔蓦然大笑出声。

身着绿灯制服的飞行员神采飞扬，他攥紧佩戴灯戒的那只手。

“既然如此。”

哈尔潇洒地在灯戒上落下一吻。

“等到咱们找到黑手，先狠狠给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