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火神2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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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清理现场的研究员有十二人，由我亲自负责，”玲博士一边清单名单，一边开通讯器对蝙蝠侠道，“我的妹妹留守实验室，负责——”

“不好了！”

陈博士冒冒失失地冲进来，吓了玲博士一跳。

“怎么了？”玲博士站了起来。

“摩斯拉、摩斯拉和大卫不见了，”陈博士一副末日临头的神情，“我找遍了大楼也没找到他们！”

“什、什么？！”

玲博士捂住嘴巴：“摩斯拉和大卫离开了？但她根本无法同大卫沟通，他是怎么服她的？”

而与此同时，大卫·维兰德已经带着摩斯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帝国计划的实验室。

他始终虚握着她的指尖，如同克己的绅士般守礼。大卫比摩斯拉高出不少，他的视线始终在她额前长发一般的绒毛处徘徊。

摩斯拉感应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

复眼与人造眼球相对，纵然无法沟通，大卫依然读懂了摩斯拉眼中的疑惑。

“跟我来，”他沉声道，“我知道真正的异形皇后在哪。”

他带她再次走入了哥谭的下水道系统。

狭窄的通道恶臭熏天，生化人一袭白色衣衫却无动于衷，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摩斯拉的身上。飞蛾少女不愿意后爪沾上污水，便轻轻振翅，在地下水道中腾至半空。

大卫因此笑了起来。

“这点倒是像极了人类，”他，“不想要污浊弄脏自己的身体。”

摩斯拉歪着头看了他一眼。

“走吧。”

大卫若无其事地踏入污水之中。

“异形是种很狡猾的生物，”他解释道，“你几次阻挠它们袭击人类，皇后认识了你，便下达命令，让她的所有孩子碰见你就离开。同样地，皇后也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他们绝对找不到这里来。”

摩斯拉仍然在看着他。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吗？”

生化人停下步伐，迎上摩斯拉的目光，四目相对，一“人”一蛾片刻无言。

大卫率先破了沉默：“因为我很了解它们。”着他再次迈开步子。

这一次，大卫不再开口。

他们走了许久，如果摩斯拉有精准的时间观念，会诧异于大卫带着她在弯弯绕绕的地下水道走了近两个时不曾有迷路的迹象。

最终，他们走回了蝙蝠侠发现大卫·维兰德地方。

就在那个角落，就在那倒塌的杂物堆之后，生化人推开了厚厚纸箱遮盖的一扇紧急通道铁门，通道极其狭窄，摩斯拉不得不收拢鳞翅才能进入。

而通过紧急通道之后，视野豁然开朗。

大卫踩到地面上，污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上来属于什么的分泌物。漆黑不见光的地下空旷幽静，成为了不借助眼睛视物的生物天然的温床。

“我从未想到会回到二十一世纪伊始，”生化人凝望着漆黑的环境，轻声道，“更没料到会遇到你，摩斯拉。”

摩斯拉静静上前。

她的前爪踩到液体上，发出“啪嗒”一声响。而后飞蛾少女张开了翅膀，大片鳞粉抖落下来，淅淅沥沥洒在液体之上。

这是昆虫用以震慑敌人的反应。

弯下脊柱、姿态戒备，摩斯拉已然进入了备战状态。

她收敛了所有情绪的浅蓝复眼，越过大卫的肩头，看向盘踞在上方的，通体金属色的异形。

之前正义联盟见过的所有异形，都有着硕大且平滑的头颅，身形也与高达的人类并无二致。而此时此刻停留在大卫·维兰德身后的则要更为巨大，她的头颅自三分之二处呈均匀分叉，带着犹如古代图腾般的纹路。

“我一直认为异形是这宇宙独一无二的生物，”大卫就像是察觉不到身后的怪物一般，他用他清澈的蓝眼迷恋地看着眼前进入警惕的飞蛾少女，“直到我看见了你，真正的怪物女王。”

毋须任何人明。

毋须任何语言。

当摩斯拉定位到这只与众不同的异形时，就已经辨认出了她的身份。

“既然你能接触到异形的意识，一旦杀死皇后，”大卫道，“你就能取代她的位置。”

——真正的异形皇后，做出了与摩斯拉近乎一样的攻击姿态。

死寂般的地下气氛紧绷，很长时间内异形皇后与摩斯拉谁都没有动。两尊身披外骨骼的生物仿佛雕塑般凝视着对方——即使皇后没有眼睛，可她仍然锁定住摩斯拉的身形。

不知是其他异形率先动了，还是大卫有意无意地向后退了半步。漆黑的地下世界发出了细碎的水声。

下一刻，双方同时动了起来。

扑上来的异形皇后动作迅捷，然而摩斯拉所做的不过是蓦然振翅。飞蛾悬停在半空，让皇后扑了个空。此时摩斯拉急速下降，她试图用抓住普通异形的方式，直接朝着皇后的脊椎袭去。

然而皇后反应很快，庞然的怪物直接甩起了尾巴。

摩斯拉不得不在空中急停。

她猛然后退，发出了近乎警告的声音。回应她的是皇后狰狞的嘶吼。

几乎是同时，暗黑的地下世界里，十余只普通异形爬了出来。

摩斯拉并没有理会虎视眈眈的普通异形，她的目标只有异形皇后。双翅的鳞粉在黑暗中无法干扰光线，却依然能够掩盖摩斯拉的气味。这就足够了，她趁着普通异形犹疑的功夫，再次发动了攻击。

飞蛾的身形要比异形皇后许多，这也意味着她比同样二足站立的怪物更为灵活。摩斯拉直接落在皇后面前，然而待她伸出利爪时蓦然振翅，借助腿部发力，一个转身便跳到了皇后的后背上。

她的前爪牢牢钳住了皇后的脖颈，试图将其外骨骼撕裂开来。生命的威胁让皇后悲鸣出声，她的孩子们总算是做出了反应。

一只异形朝着摩斯拉飞扑而来，飞蛾一把抓住了袭击者的尾巴，将它直接摔在地上。然而腾出一只手的力量足以皇后甩脱摩斯拉了。

饶是如此，摩斯拉被皇后甩到地面上时，锋利的前爪仍然沾满了腐蚀性的黄绿色血液。

差一点，她就能将异形的头颅徒手扯下来。

十几只异形团团围住了自己的母亲。

战局在顷刻间发生改变。

摩斯拉再次起身，面对着众多异形和庞然的异形皇后，她没有急于攻击。

飞蛾少女缓缓压低重心，她再次张开翅膀。

一抹幽蓝色的光芒自漆黑的环境中亮起，映照出摩斯拉的背影，以及异形皇后狰狞的面孔。

观察战斗的大卫·维兰德瞳孔皱缩。

是摩斯拉的翅膀。

蓝色的光芒来自于她巨大的鳞翅，黑黄色的图案迸射出蓝色的光，一如她的复眼般冰冷却清澈。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摩斯拉的翅膀是整个室内唯一的光源，鳞翅的蓝光为她雪白的外骨骼镀上一层冰冷的光泽。

大卫几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生化人终于明白，为何到了二十一世纪，仍然有人将摩斯拉称之为“神明”。

神圣、纯粹，连她眼底的怒火都是那么的广博且坚定。镀上光芒的摩斯拉就像是神龛中供奉的雕像，和藏在阴影中嘶吼的皇后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气势。

异形不可能赢过摩斯拉，这个念头在大卫心底一闪而过。

因为从地狱中爬至现世的怪物，是注定无法击败神明的。

他叹息一声，迈开步子。

大卫的动作抓住了时机，当他走到摩斯拉身后之时，异形皇后刚好准备发动攻击。在集中对付一名劲敌时难免会无暇顾及背后，生化人从腰间拔（）出匕首——

当异形们发出冲击时，大卫的匕首直接末入摩斯拉的腰部关节。

飞蛾少女震惊地瞪大眼，鳞翅上的蓝光蓦然消失。摩斯拉感觉不到痛觉，却也依然能清晰感觉到高温匕首突破外骨骼时带来的伤害。

大卫从后方伸出手，揽住摩斯拉纤细的腰肢。

如果不是他手中的热能匕首全部刺（）进了她的身体，这几乎能称之为一个拥抱。

“我想，这你也无法理解，”大卫轻声开口，“异形无法突破你的盔甲，但人类的科技可以。”

摩斯拉侧过头。

“我希望你成为孩子们的母亲。”

属于昆虫的复眼对上生化人的人造眼球，后者玻璃般清澈的蓝眼甚至比前者更为无情。

“为我诞下后代吧，摩斯拉，”大卫呢喃道，“你眼前的异形们，便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