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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府。
章老夫人叮嘱儿媳:“厚礼得备好了, 不要怠慢。”
章夫人对这件事有种荒唐之感:“谁想到他挑来挑去,竟是挑了骆大姑娘。”原本那是要成为她的儿媳的,“难怪前阵子收骆公子为徒, 还让允宁跟他一起学武。”
章老夫人摆摆手:“你别多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如今她嫁给淮儿, 便成了允宁的表婶,到时见她也方便些。”
儿子还是舍不得骆莺, 每月要见一见,从这方面来看, 确实是好事。章夫人点点头:“我这就去跟允宁。”
院中,章允宁正在蹲马步。
他学武已经晚了,筋骨没有骆棠软韧, 是以不到一会,汗水就滚落下来。
厮上前给他擦拭,让他休息, 他道:“别管, 我还得练。”
章夫人一时也不知是喜是忧。
喜的是,儿子也算在做正经事, 忧的是,他要真学会了以后出去闯祸伤到人如何是好?
“允宁, 你先停一停。”章夫人拉着他去屋内坐下。
章允宁有点口渴, 拿着凉掉的水就喝。
厮急忙道:“的去沏热茶。”
章允宁已经喝完了, 问章夫人:“娘有什么事?”
“你表叔定亲了你可知?”
章允宁摇摇头, 他对定亲没太多的认知。
章夫人道:“他要娶骆莺。”
章允宁愣住:“阿莺?表叔要娶阿莺?”
“是,以后她就是你表婶了。”章夫人解释,“最近你不能去见她, 不过以后她住去西平侯府,你倒是可以时常过去,一家人了也不怕有闲话。”
章允宁沉默不语。
章夫人当他不肯:“你别惹恼你表叔,心他不教你!你忍到明年就行。”
他也不是不肯,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出的难受,好像有块大石突然压在胸口,透不过气。他揉了揉道:“我好似病了。”
章夫人大惊:“哪儿不舒服?”
章允宁不出,落了两行泪出来。
章夫人到底是过来人,心里明白是何事,叹着气与章老夫人道:“允宁是真心喜欢骆大姑娘,可惜。”她的儿子若不是命不好,就凭他这副样貌与聪慧,不知有多少姑娘喜欢。
章老夫人悲从心来,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以后兴许还能遇到合适的。”
聘礼送得大张旗鼓,爆竹声不绝于耳。
听闻车马将信国公府前的巷子都堵塞了,百姓们想凑热闹都不得,黄门忙来禀告萧再谨。
萧再谨心情很好。
原来宋淮收骆棠为徒,是因为看上了骆棠的姐姐骆莺,并非是骆棠比他出色,是以醋心一点都没有了。
“你去把张公公请来。”他吩咐。
黄门应声。
张公公来到殿内行礼。
萧再谨道:“你现在就开始准备给宋都督的贺礼。”
虽吉日定在年后,但宫内珍宝无数,也无需这么快准备吧,张公公询问:“皇上算送什么,奴婢心里也有个数。”
“朕也不知,你多拟几个单子,给朕瞧瞧。”
张公公一阵头疼,嘴上却忙领命。
退出殿后,他心想,历来重臣家有喜事,作为天子无非就随手赏个什么,哪里像萧再谨这样上心的。他是真没想到,宋淮在摄政多年之后,非但没有引皇上忌惮,还越来越宠信他了!
穆家厮们此时走来走去,将聘礼往库房搬运。
骆燕告诉骆莺:“姐姐,聘礼中有大雁呢,想必是宋都督亲自猎来的。”
骆莺不知什么,转移话题:“干娘要给你请女先生,你快些去画画吧,别到时女先生看不上。”
姐姐这是害羞了,骆燕扑哧一笑:“我不提姐夫了,”眼睛转了转,“不过以后骆棠叫他,是叫师父,还是姐夫?”
骆莺咬唇:“你……”
见她红了脸,骆燕又挨着她道:“我真舍不得姐姐,姐姐一走,就剩下我一个。”
骆莺心头一软:“你可跟干娘常来看我。”这就是嫁去宋家的好处之一,至少干娘跟章玉姝十分要好,若是严苛一点的婆家,恐怕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娘家人。
骆燕叹一声:“还是不一样。”
“是,故而我原也不想嫁……”
骆燕一愣:“该嫁,怎么不嫁?宋都督这样的身份,不嫁才傻。当然,也得要姐姐喜欢……姐姐是喜欢他的吧?”她觉得,姐姐至少是不讨厌宋淮,提起宋淮,姐姐也会脸红。
其实什么喜欢不喜欢,闺中女子并没有太大的选择,能嫁给真心相待的已经很不容易。
骆莺也不清楚,揉一揉妹妹的脸颊:“宋都督很好,不过往后你一定要嫁个心仪的男子。”
骆燕拧一拧眉:“难道姐姐很不喜欢,那姐姐应该告诉姨母。”
“不,”骆莺摇头,“除了他,也没有更合适的人,我只是还未习惯……”
骆燕歪了歪头。
回想起来,姐姐这些年为了她跟弟弟,付出了许多。她不是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在祖母跟前委曲求全的。她惹了祸事,是姐姐在祖母面前求情。她们没有钱,写字没有宣纸,也是姐姐去跟祖母开口,每一件事都很难。
也许因此,姐姐就没有心情谈情爱。
骆燕擦一擦眼角:“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再不冲动了。”
“怎么突然这些?”骆莺惊讶,“你现在就很懂事,像个大家闺秀。”
骆燕撇嘴:“什么大家闺秀,我只是不想落后于骆箐,她现在铁定恨死我们了,以后再遇到,我绝不能输给她。”
她在这件事上是真的有好胜心,骆莺心知劝不动,也罢了。反正以后,她跟骆箐也不会有多少交集。
宣德侯夫人前来恭喜。
“我们三个真是有缘,你看你们两个就成亲家了。”她笑着看一眼骆莺,心想那次宋淮为何帮骆莺,她如今算是有答案了,那是一举两得,“瑞蓉,下回我带映山过来,看看能否入阿燕的眼睛。”
柳映山是宣德侯夫人的儿子,穆夫人晓得有宣德侯教导,不会差:“阿燕还,但以后也未可知,若真合适,那我可要高兴坏了。”
宣德侯夫人一笑:“那就好了。”
骆燕眨眨眼睛:“也不问我,这就好了?柳夫人,我丑话在前头,我嫁的夫婿需得一心一意待我,但凡有异心,我都不准。”
宣德侯夫人哎呀呀道:“那我们家映山可危险了,他现如今眼里只有武功。”
穆夫人忍不住大笑:“瞧瞧,都还呢,心思不在上面,不急不急。”
宣德侯夫人点点头:“也确实还差两年,不过你们家阿扩不了,你就没算替他挑一挑?”她凑过去,“有好几位夫人明里暗里向我听呢。”
起穆扩,骆燕不由竖起耳朵。
穆夫人道:“若有合适的,你可介绍下。他每月要归家一次,可以相看。”她也是希望儿子能早日成亲,但才回燕京,还来不及准备,眼下骆莺又定亲了,忙不过来。
宣德侯夫人笑着道:“那再好不过,若是成了,我还能喝一杯媒人茶。”
等穆扩回来,骆燕跟之前一样去迎接他。
“听阿莺跟宋都督定亲了?”消息传到龙虎卫,那些将士们纷纷来恭喜,还叫他请他们喝酒。
“是,过完年就成亲,吉日定在一月十八。”
穆扩一时不语。
骆莺跟妹妹生得很像,他心里眼喜欢,只骆莺性子沉静,他又难得回家,便很少亲近,没想到,那么快就要嫁人。
不过幸好是嫁去西平侯府,对于母亲来,应很是满意。
“我得想想送什么贺礼。”
骆燕道:“贺礼不重要,但你一定要在家才行!”弟弟可背不动姐姐,得要穆扩。
穆扩笑起来:“那是当然。”
等二人走到院中的那棵树下,穆扩拉着她看身高:“果然是长高了些。”又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下,“你这个子在姑娘中很是少见。”
骆燕歪头问:“是不是可以当女将军的个头?”
“怎么,还惦记着学武?”
骆燕又摇头:“不学,我有个会武功的弟弟,还有个会武功的表哥,干嘛要学,不是喊一声就行了?”
穆扩哈哈大笑。
许是太忙忘了刮,他下巴有青黑色的胡茬,但笑时爽朗又豪放,眼睛里像是闪耀着星星似的。
骆燕盯着他看了会,忽然问:“表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穆扩止住笑:“什么?”
“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看姨母要替你择妻呢。”
穆扩莞尔,但是不答。
见他转身往屋内走,骆燕跟在后面:“表哥,告诉我嘛,我就是,就是好奇……”
看她像个唠叨鬼,穆扩忽然停住脚步。
骆燕差点撞在他后背。
他转过头:“我也不知,如何告诉你?”他没有遇到过令他动心的姑娘,也不曾憧憬过什么男女之情,一颗心全在驻守边疆上,是以骆燕问他,他全无答案。
骆燕道:“你都二十出头了,竟不曾考虑过吗?”
穆扩好笑:“丫头管得倒多。”一边一边又往屋里走。
看着他的背影,骆燕暗自嘀咕,在钦州不是有骑过他坐骑的姑娘吗?他怎么这时候一字不提呢?
…………
得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唐赫颇为不安。
“宋家与穆家结亲,可谓如虎添翼,想要扳倒他难上加难。”他皱眉看着父亲,“偏偏皇上还相信他,张公公,皇上叫他拟几个单子的贺礼,要精心挑选……皇上竟有这份闲心!”
唐思顺并不急,慢悠悠道:“皇上初初亲政,还未尝到甜头,等他习惯于掌权,以后自会疏远宋淮。”
“是吗?儿子可是听,皇上又让宋淮教他剑术了。”
唐思顺一笑:“不过是刚刚断奶的孩子。”
这种孩子会依恋母亲,但等到他长大,不再需要母亲的照顾,母亲若还在耳边叮咛,只会被嫌弃。
唐赫见父亲很是笃定,便起别的事情:“我们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份贺礼?”
“当然,不过无需贵重,不然清廉如宋都督定会拒之门外。”唐思顺的语气有些嘲讽。
这些年,他也尝试过动摇宋淮,可却无隙可乘,如此年轻有这等定力,委实可怕。也不怪先帝会把萧再谨托付给宋淮,宋淮确实是与宋峥十分相像,不过他相信,功高盖主。
历朝历代,有几个权臣能有好下场?Pao pao
…………
亲事已经定下,为骆莺三姐弟的将来算,穆易找人写了份分家协议,提前让骆莺三姐弟按上手印,再派管事送去骆府。
骆老夫人气得面如土色,质问管事:“国公爷未免手伸得太长。”
管事并不动气:“倘若老夫人觉得不妥,尽可修改,不过我提醒老夫人一句,万事以和为贵。”
这分家,大房是一个铜钱都没有要,府中一切全归老夫人与二房所有,大房只想独立出去。
可骆老夫人明白穆易的心思,这是不想让他们占便宜。
只是,她若不肯又如何?
以和为贵,这四个字的明明白白,倘若她不答应,恐怕整个信国公府就要与她为敌了。她的儿子不过一介知县,得不到提拔就罢了,倘若还被贬官,后果不堪设想!
骆老夫人想来想去,只有唐家可以求助,然而唐思顺虽是天子舅父,官职却在穆易之下,岂会为他们骆家出头,与穆家为敌?真提出此种要求,或许唐家也会弃他们而去!
骆老夫人落牙齿和血吞,只好同意了分家。
穆易把契约交给骆莺保管,等以后骆棠长大,就搬出去自立门户。
骆棠这日归家,直奔骆莺,骆燕的住处。
前日,穆夫人给骆燕请了一位女先生,女先生正在教骆燕下棋,骆莺坐于旁侧观战。
“大姐。”骆棠在门口就叫起来,“大姐你要嫁给师父了?”
骆燕听到声音,扑哧一笑:“看来阿棠很是兴奋。”
骆莺微微红了脸,站起与骆棠道:“别大呼叫的。”
骆棠扑到她怀里:“是不是啊?”
骆莺点点头:“是。”
骆棠高兴极了:“那师父就是我姐夫……大姐,我以后叫他师父,还是姐夫?”
果然会考虑称呼的问题,骆燕感觉自己有先见之明:“我觉得,可以一会叫师父,一会叫姐夫。”
“啊?”骆棠愣住。
骆莺睨一眼骆燕,嗔道:“别听她的,你还是叫师父。先来后到,你一开始便是以师父相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至于别的称呼,偶尔叫叫便可。”
骆棠点点头:“好!”
骆燕招手:“阿棠,来,与我下棋,”又给他介绍,“这是纪先生,往后你有想学的,也可向纪先生请教。”
女先生叫纪宁,年少时颇有才学,但性子清冷,看破世事,一生未嫁,幸好双亲十分疼爱,容得下她。后来年纪稍长,她便出来做先生,教导各家的大家闺秀。
比起程茂英,骆燕十分喜欢纪宁,纪宁不手,教学也仔细,话不疾不徐,很是平和。
阿棠向纪宁行一礼,便与骆燕对弈。
外面又飘起雪。
北风呼啸而过,钻入衣袍,寒冷刺骨。
宋淮从都督府出来,坐入轿子时,吩咐轿夫去街上的一家手炉铺。
翁鹤本想开口,觉得置办手炉这种事下人可以代劳,但想到宋淮刚刚定亲,当下就明白了。
果然宋淮亲手挑选了女子专用的手炉。
巧精致,还配了香饼。
等骆棠来习武时,他把手炉拿给骆棠:“带去给你大姐。”
骆棠笑嘻嘻道:“好,姐夫。”
这称呼叫的宋淮心花怒放,伸手揉一揉他的脑袋。
骆棠开盒盖往里看:“是手炉啊,大姐一定喜欢!姐夫,我这就回去给大姐看。”
他蹦蹦跳跳跑向门口。
每逢冬季,骆莺出现时,手里都会捧个手炉,长长的手指围拢在手炉旁,指尖稍许的发红。
那时他就觉得骆莺很怕冷。
有一年上元节,她跟章允宁出来看花灯,章允宁跑得很快,她在后面追,手炉不心掉下来。
他替她捡起,递过去。
只是离了一会手炉,她的指尖跟雪一样冷。
宋淮看向灰暗的天空,起来,允宁这孩子今日竟然没有来学武,不知因何缘由。
为了传达师父的心意,骆棠捧着木盒,从马车上跳下,一路飞奔进去。
骆莺瞧见他匆忙的样子,拿出罗帕:“怎么路都不好好走,急什么。”
骆棠把木盒递给他:“师父叫我拿给你的。”
骆莺一怔。
骆燕上来凑热闹:“快些开来看看。”
骆莺实则也有些好奇,不知宋淮突然送她什么,便伸手去解盒盖。
迎面传来淡淡的梅香,她发现里面不止有一个手炉,还有几块供焚烧的香饼。
骆燕性子急,将手炉提出。
只见宽不过三四寸,圆圆一只,紫铜铸就,鎏金面雕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纹。盖儿是镂雕的,网面细如发丝,方便透出香气,她拉住骆莺的手往上一拢,不大不,正合适她的手掌。
“也很轻巧,拿着不费劲。”骆燕由不得夸赞,“宋都督可真是细心啊。”
若她去买,恐怕都不一定买得这般合适。
骆莺不知什么。
家里也有手炉,干娘前不久送的,是个瓜棱形的碧玉手炉,也很漂亮,但确实没有这个合心意。
宋淮是怎么知道尺寸的呢?
他又为何买梅花香的香饼?
那日在西平侯府,她倒在他怀里,应不至于他就熟悉她的手了,骆莺暗想,应是巧合吧?
骆燕将香饼与炭焚了,置于手炉,而后把手炉塞在骆莺手里。
暖意立刻传到掌心。
香饼的梅花香也变浓了,酝酿出一丝丝的甜味。
骆棠歪着头问:“大姐喜不喜欢这手炉?”他得到答案,得去告诉师父。
骆莺晓得弟弟在想什么,他自从跟宋淮学武之后,宋淮在他心里的地位不停上升。
她点点头:“嗯,很喜欢。”
……………………
章允宁这段时日蔫蔫的提不起劲,既不去见骆莺,也不想学武。
章夫人道:“要不要去百越玩玩?百越整年温暖如春,花开四季,允宁,你要愿意,我这就派人送你去。”
章允宁不肯:“我不要离开燕京。”
章夫人叹气:“那你要如何?”
章允宁不话,过得半晌突然跳起来往外跑:“我去见表叔!”
章夫人在后面道:“这么晚了,你去作甚?允宁,允宁!”
可章允宁跑得飞快。
一口气奔到西平侯府,他弯着腰喘气。
厮见到他,惊讶道:“章大公子这是怎么了?”往后张望,并未见到马车与软轿。
章允宁直起身:“我表叔在不在?”
“在。”
他就往里走。
厮忙去通报。
宋淮见到他,笑起来:“允宁,你未免来得太晚了,阿棠都已经学好归家。”
章允宁欲言又止。
宋淮一挑眉:“你想什么?”
有一些话在他心里盘旋许久了,一开始是有些模糊,但他越来越清楚,章允宁大着胆子道:“表叔,你能不能不娶阿莺?”
宋淮怔住,他没想到章允宁会出这种话。
“为何?”他也没有慌乱。
章允宁道:“我也不知……我就是不想表叔娶她。”
宋淮是重生之人,经历过如此诡异的事,便也见怪不怪。他怀疑章允宁留有一些记忆,便道:“我与她已经定亲,断不可更改。不过你若能出理由,我不妨听一听。”
章允宁仍是懵懂的,此事对他来实在为难,他捏着拳头道:“我,只是,只是不想见不到她。”
宋淮微微一笑:“怎么会?我不是让你搬入西平侯府?这样就算我娶了阿莺,你也可随时见她……”以后骆莺嫁给他,骆棠随他学武,他早就想好,让骆棠也住在西平侯府。
多一个章允宁不算什么,反正骆莺把章允宁当弟弟看待,他愿意同她一起照顾章允宁。
章允宁忘了这一茬了,之前表叔是提过,但祖母起弟弟他就没舍得搬走,当下恍然大悟:“那我可以天天见到阿莺?”
“是,你满意了吧?”
章允宁连连点头:“嗯,那我就不担心了!”
他瞬间又开朗起来,比起之前一月见一次骆莺,变成天天能见,他别提多高兴。
时光匆匆,很快便到除夕。
信国公府前所未有的热闹,一家子其乐融融。
穆夫人给骆莺三姐弟念她兄长季瑞海的来信。
因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花费了两个月的功夫,穆夫人无奈道:“还得告诉他阿莺定亲的事,可等到他回信,阿莺都嫁人了。”
季瑞海在信中表达出了强烈的欢喜,遗憾自己远在他乡,无法相见,派人送来几箱子的东西给予三姐弟。
有文房四宝,有衣料,也有一些稀奇的玩意儿。
穆夫人跟他们:“阿兄也很喜欢瑞莲。”当年瑞莲失踪后,季瑞海不分日夜的寻找,可一丝消息都没有,后来她病了,季瑞海怕又失去一个妹妹,便也与父亲母亲绝口不提。
骆莺道:“真想见一见舅父啊。”
穆易道:“他在任也有两年了,后年该是要回京述职。”
骆燕则好奇的问起季瑞海的家眷,妻子是何人,有几个孩子等等,穆夫人笑着一一回答。
今年的春节对三姐弟来是最为特别的春节,有极大的遗憾,也有很多的温馨。
看着下人们忙忙碌碌,贴着春联,端着吃食,骆莺感慨道:“要是爹爹跟娘还在就好了。”
光是想一想母亲与姨母相见的场景,满心里都是难言的幸福,然而终究是不可能实现的。但他们三姐弟的运气仍是不错,至少还是与姨母相聚了,没有错过。
骆燕也叹口气:“是啊,阴差阳错,不然娘一定高兴极了,能看着姐姐嫁给宋都督。”
骆莺脸一红:“怎么突然提他。”
骆燕笑道:“姨母都在给姐姐准备嫁妆了,我怎能不提?再,就算现在不提,一个月后我还能不提吗,不得问问姐夫待姐姐如何?”
骆莺拿她没办法,只能不理她,转过身去看书。
外面突然响起爆竹声。
骆燕跑出去,发现是穆扩带着骆棠在放爆竹。
穆扩性子粗犷,又是习武之人,很快就获得骆棠的喜爱,一口一个“表哥”叫得欢。
“二姐,快来!”骆棠看到她,挥着手,“好好玩,二姐放不放?”
虽骆燕的胆子大,但这事儿还是不敢做的,她捂着耳朵:“我看你们放。”
穆扩拿来一个细长的竹管:“这东西不响,你试试。”把火折子递给她。
骆燕将信将疑:“是吗?”
穆扩就点了给她看。
只见那竹管里冒出细细碎碎的火花,一点声音也无,好像天上落下的雪花似的。
骆燕来了兴致,马上就自己点了玩起来。
骆棠把骆莺也拉出来,四个人一起看的烟花。
绚烂的光芒中,满溢着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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