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 礼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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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焰的到来让众人又更加的尴尬了一番。张百乐现在的身份也不好过去跟他话, 只能在一旁笑着。雪中焰也只是简单地跟霍普珍了几句话，便把霍普简接走了。

“再见, 西斯老师。”霍普简回过头跟张百乐招呼，“周天晚上父亲的生日宴，你记得要早一点来哦。”

“呃，好的。”

余下来的晚餐三个人也没什么聊的了，霍普珍还想再撮合二人，但张百乐和霍普森都表现的兴致缺缺, 她也不好再多什么。草草地又聊了几句，大家就准备散了。

走到外面有点下雨，来的时候因为坐的是霍普珍的专车，张百乐这会儿便想着车回去。

“我送你吧。”霍普森一头银发从庄园中走出, 踩着华灯和夜幕。

张百乐有些恍惚。

霍普森走到他跟前, 看他怔楞的样子，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和少将长得很像？”

张百乐点头，又猛地摇头：“对、对不起。”

霍普森却道：“无碍。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道这里, 霍普森神色似乎有些低沉。不过他很快道：“这里不好车，我跟你同路，送你吧。”

“那就麻烦您了。”

张百乐有些忐忑。毕竟今天晚上霍普简了一些很不好的话, 再加上霍普珍又那么明显地想要撮合二人……

“上次那瓶香水，是送给少将的么？”霍普森突然开口问道。

张百乐顿了一下, “嗯，是的。”

这倒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张百乐觉得在霍普森面前撒谎也没有意义。香水是很私密的东西，按理不该让人知道他送霍普雪凌这个。但霍普森跟他也不熟, 而且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会乱八卦的人。更重要的是, 这有利于减少一些霍普珍今晚对两人行为所产生的暧昧氛围。

虽然这样想很自恋, 但张百乐还是不想霍普森有什么误会。

承认之后，他忐忑了一下，看了看霍普森的表情。

霍普森笑了笑，道：“很适合他。”

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张百乐也跟着笑了，“嗯。”

“不过，追他应该会比较辛苦。”霍普森却突然道，看了一眼张百乐：“虽然你也姓西斯。”

张百乐尬笑，“我也没有那样想啦……”

“有这种想法很正常。”霍普森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阻止你。相反，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现实之后，还能勇敢地坚持下去。”

“……为什么啊？”张百乐顿了顿，道：“我的意思是，霍普家的人不都是应该希望雪夫人成为王后么？你为什么还要鼓励我？”

霍普森眼眸带笑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意外地极有霍普雪凌的神态：“你这么自信可以成为王后？”

张百乐脸色一红，“不是啊，而且我根本不会追他的……我只是很好奇，大家都在撮合他和雪夫人。我想今晚珍公主会突然起你我之间的事，也应该是觉得我威胁到了雪夫人。我不明白森先生同样作为霍普家的人，为什么会让我坚持下去？”

“你能意识到珍的意图，看来你还不傻。”霍普森点了点头，很直白地道。

张百乐突然觉得他天然毒舌这一点，也跟霍普雪凌有些相似。

霍普森并没有不好意思，将车转了个弯，开上僻静的羊肠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靠近你，也是家族的意思，蓄谋已久。”

“……这个，我倒没有想那么深远。”张百乐笑着道。

“没有人喜欢被当一颗棋子，虽然我们都不得不是棋子。我是如此，他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的权利比我更大，但他的责任也比我更重。”霍普森神色淡然，“他身边的人都被霍普家层层筛选，还这么年轻，不是很惨么？”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很可惜，我也不是那个人。”张百乐道，“其实你可以告诉珍公主和霍普家的人，他们没有必要在我身上花心思，因为我不会在这里留多久……不会超过一年的。”

告诉霍普森这些，张百乐也是想让自己这一年的时间里清净些。他不想与霍普家为敌，只想安安静静地陪伴在少将和霍普简身边，即使只是作为一个老师。

这时已经到了张百乐的庄园，霍普森停下车，看了前方夜色中片刻，低声道：“那真的太遗憾了。”

张百乐还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正想问他，一抬头，就看到一辆车停在他们前面。

一头银发的青年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夜色深重，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

张百乐眨了眨眼，猛然看向一旁的霍普森。

他可是清楚霍普雪凌的脾气的，这人醋起来，可是会当场拔剑的。虽然现在他和霍普雪凌的关系不是之前那样，但是少将对他的特殊之处，他也并不是全无意识。

霍普森看到他这惊恐的眼神，乐了：“你这好像丈夫突然回家、催着情人躲进衣柜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你能直接get到看来很熟悉这种场景嘛。”张百乐也直接开口吐槽，这种情况下就没有必要客气了：“我，要不我就下车了，你直接掉头跑吧。”

“他又不是不认识我，我能跑到哪儿去。”霍普森这样着，开车门下了车。

张百乐也赶紧跟着下去。

霍普雪凌自然是一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到来，此刻听见车门关闭的声音，这才慢慢转过身。

少将一身军式制服，宽肩徽章熠熠生辉，皮带裹着腰身，长筒靴裹着大长腿。那把由来挂在腰间的剑此刻却被当成拐杖一样的用处，杵在身前。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到霍普森和张百乐一起下来，凌然的眉眼扫了霍普森一眼。

霍普森却不话，只是两手揣在兜里，还看了一眼张百乐。

霍普雪凌也看着张百乐，眉头微蹙，似乎在等他做一个开场。

张百乐懵了。

这是等着我给你俩做自我介绍？你俩堂兄弟的谁不认识谁啊？

虽然这样想，张百乐还是轻咳一声：“少将。”

他刚想，你怎么在这里。但是舌头咬了一下，这话出来，估计会点炮仗。于是笑道：“呃，晚上简的姑姑请我一起吃饭，森殿下送我回来。”

“简的姑姑？”霍普雪凌蹙了蹙眉，“她哪个姑姑？”

“是珍。”霍普森道，微微欠了欠身：“西斯老师没有带车，那里比较偏僻，我就顺道送他回来了。没想到看到您在这里。”

霍普雪凌挑了挑眉，仿佛这才看到霍普森似的，也轻微颔首，但是高贵冷艳地不一个字。

“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霍普森笑了笑，再次欠身。然后冲张百乐了个眼色，转身上车离开了。

-

自从上次少将在他这里留宿后，便一直忙于政务。他现在跟少将的关系，看起来好像有些暧昧，但认真追究起来，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家长来拜会老师。

有时候成年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奇怪。在某个不可言的尺度上，退一步就两不相干；进一步就亲密同心，缠绵悱恻。在这个尺度上，两人既可以是心照不宣，又可以是某一方的一厢情愿。

这大概就是暧昧的魅力。

张百乐整理好心态，慢慢走过去，笑着道：“少将，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夜幕中霍普雪凌的神态不甚清晰，他也不话，也不走。

张百乐只好推开门，自顾自地热络邀请：“请进吧。”

霍普雪凌走了进来。

热茶清香的气息在古老的庄园中弥漫开，张百乐把两杯茶放在茶几上，动作突然迟滞了一下。

“怎么了？”没想到霍普雪凌立刻就察觉了，还问他。

“啊，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现在晚上喝茶，应该会睡不着觉。”张百乐顿了顿，“不然我去煮牛奶吧？”

霍普雪凌又不话了，靠在沙发上看公文，仿佛根本没听到张百乐在什么。

这个人……张百乐都怀疑他刚才是不是不是在问自己。

但他还是转过身去厨房准备了热牛奶，还在主神空间又兑换了两块糕点，看到上面显示的金额，比上周的贵了几块钱。

张百乐突然想到西斯犹乐过的，让他在霍普雪凌这里搞点钱，这样下次有机会才可以过来。

他现在在幼稚园的工资当然算是不错的，但是要跟主神空间的那些动辄十亿美金的物价比起来，根本不够。可是他总不好贸然跟霍普雪凌要钱吧？或者跟他借一点？走的时候直接走掉？这算骗钱吧？那有什么关系呢，不都是为了回来看他的亲亲少将……

张百乐满脑子想着这些奇怪的念头，最后想着，回头可以跟西斯犹乐问一下这边有没有什么赚快钱的方法。

这样想着，他磨蹭着将热牛奶和糕点放在餐盘里，端着转过身来到客厅。

霍普雪凌已经看完了公文，坐在那里仿佛无所事事。看到张百乐走过来放下牛奶和糕点，少将似乎有些不乐意：“我以为你在里面自己吃了。”

“……”张百乐忍着想反击他的心情，笑着看向他：“抱歉让您等久了，请用吧。”

少将抬眸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是扰你了？”

“怎么会呢。”张百乐笑着在他对面坐下，“少将是为了简公主的学业问题来的吧？她最近已经在认真开始学习了……”

“我不是问她。”霍普雪凌直接道。

“……”张百乐低着头，左看看右看看。

“你在找什么？”

找地缝。张百乐很想回答他，但随即还是顶着大写的尴尬，尽量自然地看着他：“嗯？没什么。那您来是……”

霍普雪凌顿了顿，“算了，没什么。”

张百乐实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搞不懂。正好他有些口渴，也觉得在霍普珍家吃的不够尽兴，端着糕点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霍普雪凌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大概是也觉得尴尬，正要些什么。好在这时候有人终端进来，他便接了。

张百乐继续吃。两块糕点下肚，牛奶入腹，觉得妥帖多了。

霍普雪凌还在跟别人聊，蛋糕吃了一块。张百乐收起自己的碗碟进了厨房，清洗了，然后又拿着水壶去院子里浇了一圈花草植物。

回到客厅，霍普雪凌还在跟人聊，对方恰好是张百乐认识的人，是乌臣流云。

路过少将旁边的时候，张百乐看到少将右手的手指后面沾了一块奶油。他忍着强迫症，无视走过，进了卧室。

他准备处理一些园长今天交给他的任务，园长是算修缮一下圆规。刚在电脑前坐下，忽然看到手边的一个橘色礼品袋。

……是香水。

张百乐突然福至心灵，霍普雪凌今晚一直在这里闲逛，该不会是要礼物吧？但是……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会做这样幼稚的事情吗？

听着客厅里传来少将低沉清冷的声音，张百乐心里突然也跟猫抓了似的。不管怎么样，他自己是很想闻一闻……

不敢把这东西喷在霍普雪凌身上，但自己用一点应该是可以的吧。

张百乐悄悄把香水拿出来，用样在自己手腕上抹了抹。屋子是古老庄园的古朴味道，一股若有如无的橘子甜香味慢慢弥漫出来，张百乐深深呼吸了一口，心中颇有一丝悸动。

客厅里的声音没有了，应该是完了终端。张百乐想了想，站起身，拿着礼物袋走出了房间。

霍普雪凌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在看着那块糕点发呆。

张百乐走过去，扯了一张纸递给他。

少将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张百乐伸手，隔着纸巾，轻轻翻过少将的手来，露出手背。

然后霍普雪凌看到自己右手拇指上的奶油，蹙着眉。他这模样，倒有些像霍普简。张百乐笑了笑，替他擦掉。

少将鼻尖动了动，忽然问：“你擦了什么？”

“好闻么？”

“……”

张百乐叹气，心想霍普简的果然没错。想从少将嘴里听到一句好听话，可太难了。

他突然有些迟疑。但片刻之后，还是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了出来，递给他。

霍普雪凌看他一眼，“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张百乐故作轻松，反正喜不喜欢的，他已经买了。

少将没有接过礼物，“香水？”

张百乐不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然而少将下一句话出来，他就绷不住想在他脸上用力地揉两圈。

“你到底是偷用了我的礼物，还是把你自己不要的给我？”霍普雪凌坐在沙发上，顶着一张酷哥绝色的脸，神态居高临下地问他。

“……不要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张百乐终于忍不住了，立刻就要抽回手。

却被一把抓住手腕，触碰的地方，像冰雪碰着烈焰。

张百乐抖了一下，心里炸开了窝。

霍普雪凌这次没有看他，拿过礼物袋，“谢谢。”

旋即就松开了他，像方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张百乐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祝您二十六岁生日快乐。”

王后。

张百乐在心中默默道。

*

作者有话要：

啊，我觉得现在都有一种在走番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