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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待在不苦陪着俞星,叶扬已经用掉了好几天假期,最近的清明假只剩下过节当天。
哪怕俞星不让他整天陪着,他也要每天晚上下班过来看看,给他做完晚饭才走。
俞星哭笑不得,心自己又不是残了手脚不能做饭,倒也不用这么捧着吧?
在叶扬又一次一下班就钻进他家厨房之后,俞星干脆扒着门框问他:“你要不搬来得了?天天这么两头跑。”
“真的?”没想到叶扬一口答应,“可以吗?我还怕你嫌我烦呢。”
他一手颠锅一手炒菜,腾不出手去擦鼻尖上的汗珠。俞星抽两张纸走过去帮他抹了,低头笑着:“怎么会。”
我留恋你还来不及。
不苦算是个黄金地脚,交通发达商圈也多,叶扬住这儿上班也近。
他像上次一样没带什么大件儿,甩着手就入住了。
“我的房间在哪儿?”他难得摊在沙发上歇歇,大爷似的痞笑着故意问。
“二楼最里头那间。”俞星头也不抬,“衣柜给你腾了一半,不够了咱俩去买。”
叶扬嘴角一勾,最里头那间当然是俞星自己住的,共享衣柜这种事更是听起来就亲密。
俞星最近禁逗了很多,什么流氓话儿都接得上,叶扬反倒觉得没有以前把他逗得脸红那种乐趣。
“唉。”他有一天故意叹着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唉——”
俞星躺在床上瞅他:“肾亏了?”
叶扬差点被他噎住,这种话他是越来越会了:“放屁,你昨晚上试了?”
“有事儿。”俞星笑笑不理他那茬。
“……我觉得我们的生活没有激情了。”叶扬爬上床搂着他,“老夫老妻了。”
“没有……激情?”俞星心不在焉地重复,手机上的游戏玩得走火入魔,“老夫老妻不好吗。”
“好什么啊!”叶扬伸手挡着他屏幕,“你不觉得太平淡了吗?”
“哎哎哎……”俞星被他遮住了视线,好几个怪没死,输了游戏心里不爽,“一点也不平淡,我每天都很有激情。”
“什么激情?
”叶扬警醒起来,“跟谁?”
“跟我亲爱的顾客们。”俞星笑得促狭,“今天白天就来了好几个,唉可惜你没看见,好像是混血,真是漂亮啊……”
叶扬知道他满嘴跑火车呢,俯身捉住他的嘴唇不让他那样勾人地笑:“我看你不是找激情,你是没事找事。”
嘴上着没激情,其实叶扬自己巴不得这种状态多持续几天。
叶扬完全察觉不出什么事情会刺激到他,通常两个人聊着聊着天,或者很正常地在厨房里做点吃的,俞星就会突然沉默下来。
俞星状态差的时候也不闹人,只是安静地挨着他,一会儿亲亲一会儿摸摸,好像在试探他是不是真的一样。
平和对他来是很难得的,有时候俞星半夜做噩梦醒来,第二天早上会不记得自己做过梦。
他格外依赖叶扬的几个时刻,一个是高|潮之后,另一个就是噩梦惊醒时。
所以他没那么黏人的时候叶扬反而放心,知道这是他远离精神压迫,难得的平和时刻。
不过状态再好也要吃药。
叶扬大概是加到了程建宁私人号码,按着医嘱给他配药。
有时候今天吃维生素A,有时候问你那助消化的药吃没吃,要是没吃就手把手喂到嘴里才放心。
两个人心里都明镜儿似的,俞星什么都了,叶扬什么都不。
清明节快到了。
之前俞星一个人准备了很久的青团终于陆陆续续上市,临近过节的前一周天天都能卖到断货。
第二天想要再接着卖,就得连夜制作出来。
俞星临时发了招聘公告,但甜点师没那么好找,多半还是他自己和原来的厨师在店里忙。
叶扬很多次下班回来,就看见他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却神采奕奕地干活。
厨房的热气蒸得他脸颊通红,休息不好的苍白脸色,衬得本来就出挑的脸蛋更好看了。
叶扬心疼他,了好几次早点休息。
俞星一边设置好烤箱时间一边接着揉面,:“忙起来才让我心安。”
“……”叶扬沉默片刻,随后认同地点点头,“嗯,的确是,得动动脑子。”
俞星
洗完手得个空看他一眼,问什么意思。
叶扬笑他:“脑子老不转,哪天我把你卖了还帮我数钱呢。”
俞星掏出手机,一边看顾客的转账记录,一边在计算器上按来按去,头也不抬:“现在是你得帮我数钱。”
“来了。”叶扬叹了口气,任劳任怨接过俞星递来的账单。
俞阳早开学了,平常少了个孩儿在家就会省心很多。
这时候才能看出采静是个大孩子了,天天接送俞阳上学,俩孩儿分明差着好几个代沟,愣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周末的时候叶扬会带俩孩儿出去玩,俞星通常跟着后面看,觉得真像一家四口。
要是陈慧没有时不时给俞阳电话来,或许就真能一直这么美好下去。
“接吧,没事儿。”俞星在又一次听到弟弟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俩去买个冰激凌,要什么味儿的?”
孩儿多好哄啊:“巧克力!”
“好。”俞星笑着摸摸他的头,嘱咐采静看着他。
等到走得离两个孩够远了之后,叶扬问他:“在担心吗?”
“嗯?”俞星从思考中惊醒,下意识地否认,“没啊。”
叶扬也不揭穿他,一边拿手机扫码点了单,一边等着他自己。
俞星本来是个不爱主动倾诉的性子,被叶扬这样几次沉默逼得也学会自己开口了:“你……”
“嗯嗯。”叶扬马上回应,总是这样,一察觉到他有想的意思就立刻期待起来。
“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对?我这样,把阳阳抢走。”俞星,“毕竟是,阳阳的妈妈。”
“没什么不对的,那还是你爸呢。”叶扬后来听俞星了回家那天发生的事,“阳阳要真想妈妈,就让她过来看看。”
“我?”俞星指着自己,“我去吗?”
“当然得你去,要我算什么。”叶扬捏捏他的指尖,“过两天不是清明吗?你要去扫墓的话,就那天让她来。”
冰淇淋店的叫号机在叫他们的号了,俞星张了张嘴,把嘴边的一句话咽了回去。
其实比起陈慧,他更担心俞振擎。
他怕他会像当
初闯进竹家一样,闯进这里抢走俞阳。
虽然不苦的地址他没告诉过俞振擎,但陈慧能告诉他一次就能告诉第二次。就算是他俩现在闹得要离婚的地步,他也不敢保证陈慧能做出什么奇葩事儿来。
“阳阳。”俞星看着弟弟,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好吃吗?”
“好吃!以前在家里妈妈都不让我吃这么大的!”俞阳嘴一咧,满嘴都是冰激凌,“哥哥你不吃吗?”
俞星没心情,摸了摸他的脑袋:“想不想妈妈?”
“不想。”孩儿懂事得很,每次都这么答。
“清明节哥哥和叶医生要出去一趟,让妈妈来好不好?”俞星问。
孩儿表情藏不住:“真的吗?我,我……我会好好听话的!”
俞星笑了笑,余光看见叶扬在旁边对他竖了竖拇指。
清明当天俩人赶着营业前就出了门,俞星是怕一会儿忙起来,自己就不舍得走了。
墓园在城市的另一头,开车过去要一个半时。
叶扬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他:“舍不得走?干活有扫墓重要?”
俞星低头摸摸怀里的花:“顾客是上帝嘛。”
俞星对母亲的回忆实在是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爱吃什么。
于是每年都带些不同的花和吃的过去,今年待了一束百合,一盒青团。
他不大在意带什么东西,像今年流行咸蛋黄肉松馅儿,他就做了一盒。
跟店里卖的一模一样,连百合也是因为一进花店看到了第一束花。
墓碑上的照片是个很年轻的漂亮omega,拍照的时候应该跟俞星差不多大。
俞星把照片细细地擦了一遍,然后就静静地蹲了下来。
他没有对着墓碑话的习惯,每次都只把上次带来的干花扔到一旁,鲜花再放上去。
有时候不太清楚这样做的意义,后来他自我安慰,这样大概就知道,这儿只有我一个人来扫过墓。
他母亲好像也没什么亲密朋友,俞振擎更别提,不定早就把她忘一边去了,还以为发妻就是陈慧呢。
“阿姨。”俞星正蹲着发呆,忽然听见站在身后的人开
了口,“我是星星的爱人,今年我和他一起来看您。”
俞星没抬头,接着听他。
“第一次见您有点儿紧张,给您带了个礼物,别嫌寒酸。”叶扬不知从哪儿掏出个东西放在那束百合旁边,“您放心,我会对星星好的。”
俞星拿起来一看,是他之前从圣诞树上薅下来给叶扬当“押金”的那个泛黄的星星。
“阿姨在天上,没人陪肯定很孤单,”叶扬看他拿起来,,“这个给她,就像你陪在她身边一样。”
“……这可是我送你的耶?”俞星瞅他。
“我都有你了,代餐就送给妈……送给阿姨吃吧。”叶扬笑了笑,轻轻拉住他的手,又对着墓碑,“走了阿姨,下次再来看您。”
俞星被他牵着手走,:“你不怕我话没完吗?”
“你要有话早了。”叶扬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欠揍样儿,好像格外高兴。
“干嘛这个表情?怪恶心的。”俞星第一次扫墓出来还这么愉悦,好像让叶扬带的,“你别冲着我笑。”
“见家长了呀,我还不能高兴高兴?”叶扬偏要凑到他眼前儿来笑,“你看我表现怎么样?”
“不知道。”俞星如实,“我又没带别人来过。”
叶扬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愣了半晌后笑着追上去,你那么爱我啊?
俞星假装烦躁地偏过头去,晃晃头散下一缕头发,挡住了泛红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星:不知道是谁这章开头还没激情。
求求评论吧,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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