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弃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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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山忙了好几天，终于做出一款适合女子食补的糕点，取名为“益母固元糕”，里面添加了十几种对女子有好处的草药，且滋味清甜，香气淡雅，入口即化。她给侍女们品尝了一下，她们都好。

“就是这颜色黑乎乎的，看来我还得改进一下。”宝山还是不太满意。

到了下午，宝山睡过午觉，才把王氏派过来的那十个丫鬟仆妇都叫了过来。

十个人在花厅里排成两排，场面一如她们来时的壮观。宝山坐在上首，麦和禾侍立在她身边，服侍她喝茶吃糕点，把下面站着的人晾了一会儿。

下面站着的仆妇以李妈妈和周妈妈为首，此时二人已面露不耐。这个大姐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却还在她们面前拿乔，晓不晓得她们是夫人派来监督她的，要是让她们受委屈，她们回夫人身边吹吹耳旁风，就要她好看！

“大姐，不知您叫我们过来有何吩咐？”李妈妈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宝山并不答话，而是放下茶盏对禾道：“禾，你去庑廊下看看白，刚才我要午睡，她一直叫个不停，吵得我睡不着，我就了一句，罚她不准吃饭，那狗是个傻的，虽然有时聒噪，但是也能分辨得出主人的喜怒。我罚它不吃饭，恐怕她现在还没吃。你去看看她如何了，让它吃点儿吧。要知道，有些时候，知道向主人示弱的狗才能活得更好。”

“好的姐！禾听懂了宝山话里的意思，急忙退了出去，到庑廊下去看白。她故意用一种里面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白呀，白，你还真就不吃饭呀，真是条好狗，现在知道得罪了主人没饭吃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吃吧吃吧，以后可不要吵到主人了。咱们家姐最怕聒噪，你可要学会察言观色呀，不然就算你是姐最爱的狗，姐不也要罚你！”

话里指桑骂槐的意味太过明显，里面站着的李妈妈瞬间脸色涨得通红。

“大姐，您不用这样指桑骂槐，老奴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您只管教训就是！”李妈妈话虽如此，但是这话的语气哪里像知道错了，反而像是在指责宝山。

宝山装作吃惊的样子：“李妈妈，你这是在什么呢？什么指桑骂槐？我只是在教训我的狗而已，李妈妈生什么气，你又不是我的狗？”

“姐不必玩这文字游戏，您有什么吩咐直便是，有什么教训，奴婢们也自当恭领！不过就算夫人那里也没有不准奴婢问一句话的道理！”

“我怎么会不让妈妈们话呢，我这里的丫头们可是什么玩笑都能和我开的。我今儿把你们叫过来，也是想着最近有些忙，疏忽了你们，想给你们安排一些具体的事务，妈妈们莫不是不愿意？”

周妈妈忙拉了拉面色不虞的李妈妈，腆着笑脸对宝山道“我们自然是愿意的，大姐，李妈妈只是有些心直口快，您别放在心上，您就当她也了几句玩笑话吧。既然夫人把我们送到了您这儿，以后我们就是姐的人啦。姐尽管吩咐我们做事，我们以前在府里做事也是尽心尽力的，在姐这里自然也一样！”

这周妈妈话就顺耳多了，看起来倒比李妈妈会做人。不过，宝山已经私底下调查过了，这周妈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惯会些好话来偷奸耍滑。

“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嗯，我也想给大家分配一些好的活计，只是还不太知道大家都有什么专长。而且我这个人比较怕生，不熟的人在我身边做事，我心里就不安定，晚上都睡不着觉。所以呢，我想跟大家聊聊天谈谈心，促进一下感情。”

“姐看得起我们，还愿意跟我们聊天谈心。姐想聊些什么，我们定当好好陪您聊！”

“周妈妈，你刚才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那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聊呢？”

“那是自然，以后大姐就是我们的天！”

“那我就直了，我这个人呢比较爱听八卦，如果你们要证明自己对我忠心耿耿，你们就每个人跟我一件夫人或者玉蕴姐的秘密给我听，我就相信你们是真心对我的。”

“啊？”底下众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们再没想到宝山居然会出这样的话。公然打听女主人的秘密，还是向她们这些夫人送过来的人打听。这这这，哪里还像个大家姐的做派，这也太离谱了。这要是被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就是以不孝的罪名给处置了，也合情合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大姐不会是个傻的吧？

可是周妈妈才思考了一会儿就发现大姐不但不傻，而且聪明得很。她既然当着她们的面，想知道夫人和玉蕴姐的秘，。肯定是在试探她们谁会偷偷去告密。但是不去告密的话。不跟大姐吐露点什么秘密，好像又不能获得她的信任和器重。但是了的话，又背叛了夫人，就有把柄捏在大姐里了，便也不敢再对她做什么不利的事。

高啊，实在是高，一举两得都少了，该是一箭三雕才对。难保这一群人里有啥的为了获得大姐的信任，真的告诉宝山些什么，让夫人和二姐难堪。

但是周妈妈还是没有料到，还有一种最坏的结果，就是当宝山向她们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王氏就难免怀疑她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所以这一批人，注定是要被王氏抛弃的弃子。她们除非投靠宝山，不然的话王氏也不会重用她们，她们在府里的日子就不会像以前那样风光了。

宝山这样做之前并没有告诉她的管事妈妈徐妈妈，因为她要是知道了可能还不同意宝山这么做。所以站在一边听到宝山这些话的徐妈妈就惊呆了，短暂的担心之后，又是十分欣慰，权衡利弊，觉得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打发王氏派来的人的办法了，所谓兵不血刃，就是如此。她惊觉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足有自保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