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酩酊大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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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在自己房里已经睡着许久，半夜里却突然被开门的动静惊醒，他一日在这睿王府里，就一日不得安心而眠。

“王爷？”

对于这个深夜来客他很是诧异，尤其是对方还带着十分浓重的酒气，带着疑虑他起了身。

九方睿天倚在门框上，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肖卿。”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肖辰的面前喝醉了，可是却从来没醉到这么厉害，看那步子摇晃的分明就像是醉汉，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点风采。

肖辰扶住他本想让他坐下喝口茶醒一醒酒，可是九方睿天却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肖卿，对不起……”

为他顺气的手微微一顿，肖辰哽咽了两下喉咙问道：“对不起我什么？”

“我九方睿天对不起你肖辰，一辈子都还不清。”他握住肖辰的手臂，力道大得很。

肖辰叹息道：“醉了力气还这般大，真是清醒不清醒都不让我好过。”

“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不是，醒着尽做些让人懊恼的事情，哪里不是。现下醉了还用这般大的力气，不是存心要让我疼。”肖辰的似是在怪他，可是眼中却无任何怪他的意思。

九方睿天就是不肯承认，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只想给名叫肖辰的人最好的，他不想伤害他，不想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身不由已他也无能为力。

即使是醉了，意识混乱了，他还是守着自己的秘密，不肯透露。

肖辰隐隐觉得这人要杀自己，可能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非要让自己死不可，九方睿天这个人他也算是了解了一些，他于自己该是有感情的吧。

“肖卿，我的肖卿……”

脖子上忽然贴上了湿热的触感，肖辰全身一震，随即抱着九方睿天的手臂收的紧了些，这个人已经醉了，明天一早他不会记得现在的任何事情。

是什么时候对这个人会有回应的，怕是在天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吧，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深想、面对。

但是他并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不管对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有何用处。

关于九方睿天要娶匈奴郡主一事，就如狂风过境一般，只是一夜竟然就已经传遍了全京城。

隔天知道消息的楼玉笑自然是要去找当事人问个清楚的，九方睿天宿醉未醒而肖辰早已醒来，并且为了掩盖昨晚的事情叫来了下人将其扶回去他自己的房间，所以就导致楼玉笑看到了九方睿天不省人事的被下人搀扶着。

“怎么回事？”

“回公子，王爷他喝醉了，昨夜闯进了肖公子的房间，一早肖公子叫的们去把王爷扶回来。”

“肖辰？”楼玉笑脸色阴了半分，看了下九方睿天的状况不太乐观，一时半会是不能问什么，于是便嘱咐好下人去准备醒酒汤朝着肖辰那里去了。

肖辰也已经猜到了对方会来找自己，早就坐在院落中等候着，见他来了只是轻声道：“王爷可还好？”

“这倒还不到你来操心，我问你，王爷为何会在你的房里。”

“这你恐怕得等他醒了，亲自去问他，刚好肖某也想知道，王爷这喝醉了酒就爱闯进他人房间的习惯是从哪儿学来的，扰人清梦。”

楼玉笑碰了壁也讨不到好，干脆撂下狠话：“肖辰，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有些事情你心里应该清楚，而且就算王爷已经告诉了你他要夺嫡也不代表就是信任你，我也从未相信过你会反过来背叛清王。”

“既然如此，那楼公子何必还来见肖某这个敌人，与肖某浪费口舌。”

楼玉笑被话噎的不太好受，干脆就将九方睿天即将要迎娶耶律哈妲的事情了出来，就算是对肖辰的回礼了。

“……”

肖辰原本淡漠的脸庞忽然紧了紧，眉头亦是不自觉的皱了皱，楼玉笑看在眼中倒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绝情绝欲的男子竟然当真会被睿王纠缠的动了情。

“我就不扰肖公子清闲了，告辞。”楼玉笑带着嘴角的笑意出了院子。

他前脚刚走，肖辰掌心中的石桌便缺了一个口子，粉末被其攥在手心里一点点的撒在地上。

那人果然是在走这步棋，自己不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为何此时却还是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有种……想要去狠狠揍人的冲动。

“罢了，一切随缘吧。”肖辰站起身，看看天色算去九方龙清那里看一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若是再不去必是要被怀疑了。

肖素看着九方龙清自昨夜里回来脸色就不好看，今日一早也不知道坐在大堂里是在等谁，战战兢兢的跟在身边伺候着，也不敢多言语。

在听到下人禀报肖大人回来了九方龙清这才缓和了些，肖素也明白了这人是在等她的辰弟，难不成是在怀疑辰弟的忠心？

虽然她深居这王府之中，但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到底还是会传进来的，关于九方睿天即将要赢取匈奴郡主一事她已经有了了解，肖素本以为九方龙清在乎的不过是睿王会不会借着这个郡主与他争夺皇位。

可是后来无意中才得知，这人竟然为了权势也想要娶那个郡主为妻！

不待九方龙清提及肖辰便道：“肖辰已知晓外面的事情，不知清王有何算？”

“事已至此本王还能有什么算，倒是你那边听来的是什么消息，不是睿王没有夺嫡的念头吗？可昨日看他那表现可不像是你所的啊！”九方龙清带着质疑的目光看着肖辰。

肖辰一向是淡然的很，这次亦是不例外，悠悠道：“这件事情上可能是属下观察不力，但是据肖辰所知道的，睿王确实没有任何夺嫡的举动。”

“可能是睿王知道辰弟别有用心，所以故意做出一些无意皇位的举动来给辰弟看的，王爷，这也怪不得辰弟呀。”

他们都心知肚明九方睿天到底会不会把肖辰当成自己，所以九方龙清便没有再计较了。

“若是不能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你便回府里来吧。”

肖辰道：“恐怕现在还不是时候。”

“此话怎讲？”

“眼看匈奴的郡主就要与睿王成婚，如果肖辰没有猜错的话，圣上是想要借机把睿王遣去匈奴，不得回京。”

九方龙清眉头一皱，原来他父皇是的这个算盘吗？

“可是……”

“可是什么？”

肖辰不得不出一些让九方龙清还信任自己的消息来：“可是若睿王真的有心思夺嫡，那么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留在京城里，届时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大做文章来参他一本。”

九方龙清仔细琢磨了下，觉得是个办法：“好，那你便继续留在他的府中，时刻盯着他与那匈奴郡主的动向。”

“是。”

肖素看两人的事情谈的差不多，便向九方龙清请示：“王爷，我想与辰弟几句话。”

“嗯，去吧。”九方龙清正在为朝政的事情伤脑筋，也不想搭理她太多，揉捏着眉心十分忧心。

肖素与肖辰走在王府的花园里，前者弱弱的开口：“辰弟，你与阿姐实话，是不是阿姐连累了你。”

“阿姐这是的什么话。”

肖素神色有些黯淡，每间掩不住一股忧伤，肖辰见状忙问：“阿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肖素已经不是那个还未成婚的傻姑娘了，她做王妃的这些日子里已经逐渐的成长，不再是能够被九方龙清蒙骗的性子，更何况最近九方龙清似乎是没什么精力放在她的身上，忽略的次数多了她便起了疑心。

“是不是因为阿姐在清王府的缘故，你才会帮王爷做很多事情，不管是黑是白？”

肖辰从来不想对肖素撒任何谎，但是在这件事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她，可是当初还未嫁做人妇的阿姐是那样的单纯，让他如何能够出实情。

“阿姐当初那样痴恋清王，辰弟也是为了阿姐日后幸福着想。”

肖素耷拉下眼睑，哀伤道：“阿姐真是个笨蛋，竟然到现在才看出来清王所爱并非是我，他不过是利用我来要挟辰弟你罢了。”

“阿姐万莫这样，也许王爷对你确实有心。”

“你不用劝阿姐了，辰弟，你若是有想要做的事情大可去做，千万不要被阿姐所累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九方龙清这个人阿姐也已经知道了些，不再是刚开始那个好骗的姑娘了。”

肖素笑的温婉，十分美丽。

肖辰看着她，心中到底还是忍不住感慨，这复杂的环境到底是历练人，他的阿姐何时已经变了，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又或者是阿姐变化太快让他都无从察觉。

“那阿姐定要保护好自己，若是一有机会，辰弟便会带你离开。”

肖素虽然已经不再痴恋着九方龙清，可是却也没想过离开，愕然：“阿姐不会离开的。”

“为什么？阿姐不是已经想开了吗？”

“……”肖素难堪的看了眼肖辰，低语：“你就当阿姐没有出息吧。”

肖辰见状也有些明白了，不再强求，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他绝不会放任九方龙清毁了他阿姐的，他若是真心实意对阿姐或许他还能背弃内心的意愿帮他，可眼下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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