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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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入那栋二层楼的院子时, 陈畏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边湘那里是藏着掖着的存在，见不得光，更不用当着父母的面站在一起。

仿佛这样, 他就玷污了她似的。

可现在, 边湘什么也没有, 就将他带到了谢家。

进了门槛, 房门在身后关上, 腾腾的热气回温了嘴唇的颜色, 陈畏了个哆嗦：“阿嚏——”

谢姥姥“哎哟”一声，心疼道：“是湘湘的同学啊？怎么穿这么少衣服, 来来来，快过来喝点儿热茶。”

年前舅舅从内蒙古带回来的咸奶茶, 成为老人家冬日的最爱，每天都要坐在火炉旁边，抱着一杯暖手的咸奶茶，消耗时光。

陈畏顿了顿，接过来：“谢谢……”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谢姥姥便道：“和湘湘一样，叫我姥姥就行。”

如此亲昵的称呼, 好似拉近了两人的关系，陈畏勾起嘴角，果断开口：“谢谢姥姥。”

边湘：“……”

谢姥姥纳闷，怎么叫声姥姥就开心成这样，只当现在的年轻太过于懂礼貌。

只有一旁的边湘, 悄悄红了脸。

一老二少在一楼唠家常。

边湘见过几次陈畏和陈老太的相处, 不针锋相对, 也是彼此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以为对方对老人没有什么耐心，现在却发现并非如此。

事实上，他的耐心比边湘都多。

姥姥年纪大了，最爱讲一些家长里短，边湘对那些王大娘、顾大婶没有什么印象，尤其听着那些婚姻后的鸡毛蒜皮，只觉得头频频颤。

反观陈畏，居然能时不时接上几句，看表情，也是非常认真。

边湘奇怪，难道，其实他还有八卦的潜质？

她了会儿盹，再有意识的时候，听到谢姥姥正在她吃五个南瓜包子的事情。

“……”

陈畏听得认真，末后忍俊不禁，他用余光觑面红耳赤的少女，意味深长道：“原来十二岁的边同学，这么可爱。”

谢姥姥笑呵呵：“可不，那时候长得又白又胖，捏一捏，胳膊跟莲藕似的，哪像现在，太瘦了。”在老人家的心里，孩子永远怕冷，永远在瘦。

边湘习惯了不搭这种话茬，因为她觉得自己只是看起来瘦，胳膊和肚子上的肉，外人都看不见。反而陈畏摩挲指尖，煞有其事点头：的确太瘦了。

那腰，恨不得一只手就掐住。

-

三人聊得顺畅。

谢女士从楼上下来时，正好看到这幅场面。

远远的，她便觉得陈畏有些眼熟，走到面前才发现，好像是边湘同班的一个学生。

又想想，之前学校闹的偷盗和早.恋.乌龙一事，不就是他吗？

谢女士下意识皱眉。

作为老师，她理应对学生一视同仁，但作为一个妈妈，她严格掌控着边湘交友的界限。

尤其在徐佳蓝的事情后，更是不能放松。

谢姥姥看她一副严肃的样子就知道是想歪了，主动解释道：“人家畏是跟着老板来U市工作，正好到咱们农家乐吃顿饭。”

陈畏态度不卑不亢，礼貌顺便借边湘的寒假作业。

“呵，都是爱学习的好孩子。”

谢女士嘴角抽抽，她可是听这个陈畏偏科严重，几乎是班上倒数。

-

因为有事忙，谢女士了个招呼便出门。

如此让陈畏松了口气。

想必每一个差生都不愿和老师过深交流，尤其这个差生，还偷偷把老师的女儿给拐跑了。

陈畏用舌尖顶了下后槽牙，瞥见边湘比自己还紧张的模样，有些想乐。

怕成这样还把自己带过来，是不是蠢？

谢姥姥年纪大了，和孩子们聊了会儿天，就觉得困顿，她干脆让边湘带着陈畏四处逛逛，自己去休息。

边湘嘴上答应，实际行动却坐在位置上，淡定喝奶茶。

陈畏凑近盯她，奶茶太烫，她不愿意喝温下来的，只能口口抿着，圆润的唇涂了一层鲜红和奶渍：“妹妹，不带哥哥去玩？”

自从上次边湘叫他哥哥，这人便来了兴趣，时不时就拿暧昧的话趣。

边湘瞪了他一眼：“谁让你穿那么少。”

她把人带回来，就是看他在外面太冷，现在怎么可能会为了看风景，把人再带出去。

陈畏无所谓，他阳.气.重，偷偷在边湘耳边：“出去吧，老子想抱抱你。”

边湘：“……”

热气膨胀了整张脸，白嫩的皮肤灌了汤，红的惊人：“你们男生为什么总想这些！”

陈畏挑起一边眉：“啧，想都不让想？”

“不让！”

“晚了，老子每天都想。”陈畏嘴角带笑，忽而目光沉了沉，压低声音了句什么。

边湘猛地起身。

动作太大，碰到低矮的桌沿，桌上那杯只喝了几口的奶茶，啪嗒倒下。

陈畏的笑僵住。

乐极生悲，他的裤子湿了。

还是中间。

边湘双手捂脸，这下子好，声称每天早上都要换裤子的人，换到她家里来了。

……

表妹还在外面疯玩。

二楼，陈畏看了一眼两人的床铺，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他黑着脸，表情臭得要杀人，奈何这事情只能怪他，谁让他先嘴欠呢。

边湘翻找自己的行李，她带的都是紧身的底裤，没有办法给他穿。

背部贴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像石头一样，又滚烫又热切，双手捆住腰肢，轻轻摩挲。

边湘僵硬了一瞬，却没有躲，只嘴上抱怨：“心被我家里人看见。”

陈畏咬她耳朵，像动物磨牙，湿.润润的：“放心，都不在。”

两人背对着，看不清彼此表情：“你这样子，怎么和刚.断.奶的孩子一样。”

边湘开玩笑似的抱怨：“如果以后分开可怎么办？”

陈畏胳膊一紧，语气危险：“你要分手？”

“不是分手，就是……类似于现在，很久见不到一面。”

陈畏松了口气，刚才差点儿以为边湘要和自己分手，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不以为意又无比认真：“哪里我都能去。”

就像现在，她来U市，他也来了。

呼吸的热气喷洒在颈间，边湘觉得脖子痒。听到答案，心里不知是感动还是温暖，她犹豫要不要将事情出来，哪知陈畏已经猜到：“不会是你要回a市吧？”

边湘默。

半晌，叹气道：“……我妈a市的教育好。”

这话就算陈畏再不愿意也无法反驳，他突然松了手。

边湘心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转过身，对方却不是想象中的失望，他蹲在行李箱旁，定定看着她：“a市教育的确比楼茵镇好。”

“？”

陈畏气笑了，伸手挠了挠她的头：“怎么，老子在你那里就那么不讲理啊。”

边湘摇摇头：“就是没想到，你会愿意。”

陈畏实话实：“不愿意，但我不能因为不高兴，就阻止你的生活。”

就像他对他那个未曾见面的亲生母亲，他恨她没有担当，但也明白，那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

即便未来她后悔了，回来找他们，陈畏也不会原谅。

边湘怔住，片刻后，忽然垂下头吸了吸鼻子。

他总是在她心思动摇之际，给她出乎意料的感动。

很，却正好能挤进心脏的缝隙里。

-

满满一行李箱的衣物，却没有合适的。

索性拿出吹风机：“吹干吧。”

陈畏：“……”

冬天的衣服厚，电吹风到最大的档位，吹起来也费时费力。

更何况是往那个地方吹。

陈畏浑身不得劲，奈何边湘没有察觉，她就像做最严谨的实验，容不得半点分神，她垂着头，那姿势，让陈畏觉得像是在……

热气翻涌。

简直是酷刑。

好不容易熬过衣服半干，身上也出了一层热汗。

边湘收起吹风机，她还记得陈畏借作业的借口，整理好拿给他：“走吧。”

陈畏翘着二郎腿，一脸严肃坐在那儿：“等等。”

“等什么？”边湘不解。

陈畏咳了咳，蜜色的耳垂发红：“吹风机的风太烫，等凉快点。”

“那你不如直接去雪地里吹风。”边湘无语，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快点走吧，否则一会儿我妈回来……”

话一半，声音戛然而止，边湘看到陈畏精神的某处，又羞又恼：“你！”

“草，”陈畏眼疾手快捂住边湘的嘴，他总觉得对方要骂他变态。

他嘟囔，“又不是故意的。”

边湘：“唔唔！”

软软的唇碰到手心，陈畏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今天这热情是退不下去了，他正面抱住她，声音异常沙哑：“别话，让我缓缓。”

两人紧紧贴着，边湘感觉到什么，浑身变得僵硬。

她动也不敢动，只怕自己又无意识做了什么事情，让事情滑向不可控制的局面。

可心跳却不受控制跳动，呼吸变得奢侈，躁动。

不知是谁先踏出一步，吻细细啄着，从额头落到眼眸，睫毛轻颤，再一路往下，翘鼻，厚度均匀的嘴唇。

“张开。”

薄唇轻启，四处游走挑衅，边湘仰着颈，双手紧紧握住陈畏领口，将衣服拉起的弧度。

少年人的喜欢，无法像成年人一样含蓄，一旦激起，便张扬外放，毫无保留。

边湘闭着眼睛。

她不想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肯定特别陌生。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喷洒在鼻尖，分不清你我。

一时沉溺，竟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直到谢女士悄无声息推开房门。

下一秒。

一道尖声质问划破暧昧的空气：“你们在做什么！”

仿佛当头一盆凉水，将两人从欢.愉中猛地惊醒，边湘下意识推开陈畏，脸上的红润霎时褪去血色。

后者被推得踉跄，后腰撞到了书桌的桌角。

嘶……真他妈疼。

陈畏拧着眉头，可此刻，显然顾不上这点儿意外。

不远处，谢女士脸色铁黑地站在门口，她目睹了两人接吻的场景，这下怎么也无法再欺骗自己，她的女儿，她听话的女儿，居然真的早恋了！

各种念头从脑海中划过，谢女士失望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的脸皮被人狠狠踩到脚下。

“妈……”边湘慌乱道，“我们……”

“是我逼迫的她。”陈畏皱眉站出来。

谢女士看他，忽然上前抬手。

“啪——”

“妈！”边湘瞪大眼睛。

“住嘴！”

边湘咬住嘴唇，她摇摇头，脑子里又害怕又迷惘，怎么会这样？

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都怪她，如果再心一点……

谢女士深呼吸，盯着面前比她还要高的少年，一字一句压迫道：“边湘还，不懂事，年后她就会转回a市，你们现在就分手。”

陈畏舌尖顶着腮帮，那一巴掌挺用力，至少他感觉到血腥味。

听到谢女士的话，竟笑出声。

谢女士皱眉。

她不是三班的老师，对陈畏了解不多，但从零星几件事情中，也知道对方不服管教，学习不好，是个混混。

这样一个人，她怎么能容忍影响自己的女儿？

此刻，她拿出长辈的威严，就是想让两人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可惜陈畏不是一个怕的人。

他将口中的血腥味咽下去，缓缓道：“虽然你是她母亲，但你好像没法替她做决定。”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湘湘分不手，是我们的事，与您无关。”

陈畏沉下脸，豪不惧怕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