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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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想得好, 边湘不是楼茵镇人，家里没有青枣，买的话还要花钱，不如自己给她带。

却不想, 有人早就迫不及待将青枣送到边湘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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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湘是吧？”陈老太看向面前的女孩, 似是回忆。

大概为了方便, 老太太今天没有穿旗袍, 而是换上了一件花色的长袖外套, 手上挎着篮子, 看起来和楼茵镇其他老太太差不多。

边湘点了点头。

在陈畏将她拉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想好了理由：“我之前住在a市, 没有见过摘青枣，所以过来看一看。”

衣骅　　“你要一起摘？”

边湘不好意思笑道：“我没摘过, 希望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同镇上其他人家相比，陈家的青枣树其实并不多，只有几十棵，零散的种在山坡上。

陈老太仍有些不相信，边湘便解释可以当做社会实践。

“啧，免费的苦力你还挑这么多。”

陈畏站在前面, 等的有些不耐烦，张嘴便嫌弃自己姥姥。

老太太立起眉毛，她就是那种典型的严苛大家长：“我们话，哪里轮到你来插嘴！”

话虽如此，却是没有再继续询问。

其实不怪老太太疑惑, 边湘的扮实在不像是来帮忙的人。

她今天身上穿了一件雪纺衫, 下面是浅色宽松的牛仔裤, 拉的身材比例格外修长, 同样的，也非常容易弄脏。

这一副扮，别是摘枣，就是在山坡上走一走都要心被野草的汁水染色。

……

再看手法，摘一颗枣子，把整个枝干折断，老太太叹了口气：“柱子，你过来教一下你同学。”

陈畏被突然叫名，脸色一僵，随后骂骂咧咧返回。

他刚才已经摘到远处的那棵树。

看了一眼边湘，对方眼角都是笑意：“柱子同学，麻烦了。”

陈畏：“……”

他咬咬牙，极快的往旁边瞥了瞥，陈老太已经去别的地方再走，并没有注意这边。

于是他上前，用两根手指捏住边湘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胆子大了，叫我什么？”

“唔，猪猪…”

“还叫？”

边湘笑的不行，谁也不知道外表又酷又拽的陈畏，有这样憨厚的名。

陈畏咬牙切齿，想到什么，眼睛暗了暗：“再笑就亲你！”

一瞬间边湘就收起笑容：“别，我不笑了。”

陈畏：“……”

虽然目的达成，但不知怎么的，心情更不爽了。

摘青枣并不难，可对于从未做过的人来，需要掌握正确的手法。

陈畏看着边湘每次只摘一个枣，却能将整个枝头的青枣连着叶子摇晃下来，这次，换他开始嘲笑。

“……”

边湘知道自己方法不对，试了几次找不到诀窍，不得不停下来，“你姥姥是让你过来教我的。”

“对，”陈畏点头，吊儿郎当，“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看你这样蹦蹦跳跳，还挺好玩。”

边湘拾起一颗摔烂的枣就他。

陈畏伸手接住，笑得欠揍。

在将人快要惹急的前一秒，又及时止损：“行了，好好看我是怎么摘的。”

树不算高，以陈畏的个头能摘到最顶端的枣。

他用一只手拉住枝条，一只手顺时针拧动，手里的枣就听话地落入篮子里。

看起来很简单。

“会了吧？”

边湘点点头，她之前是用蛮力去摘，有些枝干太软，扯断后还连着筋骨。

按照陈畏的办法试了试，果然顺当起来。

百般阻碍后达到成功，其中的喜悦自然是比寻常显著，边湘忍不住露出笑容，转身炫耀：“看，我摘下来一把。”

话落，唇被按住，陈畏往她嘴中塞了一颗青枣。

清脆甘甜，咬一口，水汪汪的，边湘一边嚼一边听陈畏道：“姥姥不在，你歇一歇。”

太阳逐渐爬到头顶，尽管入了秋，晴朗的白天，气温依旧很高。

一会儿的功夫，边湘的额头便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白皙的皮肤晒得发红，陈畏找了一个秸秆编的草帽给她戴上：“去树下吃。”

边湘迟疑：“会不会不太好？”

陈畏挑眉：“就你那速度，站在这是碍事。”

话的难听，但却是事实。边湘默默找了一棵最大枣树等着，没有她的“阻碍”，陈畏的速度果然变成飞人。

“……”

陈家的枣树不算多，这几十棵枣树是去世的陈姥爷种的，也幸亏留了下来，祖孙两人才能靠卖枣赚钱。

边湘没有吃太多，无聊之际，目光不自觉放到远处那人的身上。

大热天，陈畏穿着短裤短袖，古铜色的皮肤晒得颜色更重。

他没有戴帽子，头发有些长了，因为太硬，全都朝天似的冲着。

边湘过去问他：“你要帽子吗？”

陈畏给人按回去，皱眉道：“你老实戴着。”

自己皮糙肉厚，根本不怕什么，反倒是她，嫩的像豆腐，这么一会儿，双颊似乎更红了。

-

十二点，青枣全部摘完，看似少，却也装了一大麻袋，陈畏全部抗到肩膀上。

压得他单薄的脊背，弯了几分。

陈老太：“湘今天帮了我们大忙，中午就在我们家吃饭。”

边湘脸都红了——羞愧的，她总共才摘了两篮：“不用了，陈奶奶。”

“别客气。”陈老太看向陈畏，语气转而严厉，“我先回去准备吃的，你带着你同学来，不能怠慢人家。”

“放心，我肯定会好好谢谢她。”陈畏笑得意味深长。

等陈老太离开，两个年轻人慢慢往回走，边湘怕陈畏太累，主动在后面帮忙拖着麻袋。

陈畏嘴角上扬了点儿。

天空蓝的像水，太阳亮的像灯。

时间安静下来，仿佛陷入午后的眠。耳边鸟雀低低鸣叫，诉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下了山坡，路上渐渐出现人影。

家家户户的院里冒出白烟，袅袅上升。饭菜的香味隔着老远便传过来：“马上吃饭了，你出去干什么！”

“妈，我给陈奶奶送点儿苹果，他们家没种苹果！”

茅晓从家里跑出来，转身就撞上一起回来的陈畏和边湘。

她的笑容僵在嘴角，慢慢变成不可置信：“边湘？你怎么在这里！”

边湘淡淡道：“社会实践。”

茅晓：“……”

她自然没有傻到那种地步，面色黑了点，忽然意识到什么：“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边湘还未回答，旁边的陈畏皱眉：“闭嘴！”

边湘顿了顿，和其他男生相比，他一点儿也没有对女孩子应该客气的自觉。

可是此刻，她却觉得还不错？

做完饭的陈老太闻声出来，见几人干巴巴站在门口，板着脸训斥陈畏：“怎么待客的，还不将人请进来？”

“急什么，来了。”

祖孙两人，话都带着.枪.火。

“陈奶奶！这是我们家的苹果，送给你吃！”

“是晓晓啊。”

陈老太表情温和了些，招呼道：“正好饭熟了，你也留下一块儿吃吧。”

茅晓瞥了眼边湘，一口答应：“好啊。”

-

三菜一汤，在这个家里，算得上丰盛。

陈老太客气道：“家常菜，味道比不上外面的饭店，随便吃点。”

边湘摇头：“是我扰了。”

且陈老太的厨艺，实话很好，甚至比谢女士都要厉害，更不用比起自己了。边湘一边吃一边感慨，怪不得陈畏那么会做饭……

“啧，够不到不会站起来？”

耳边凶巴巴的声音断她的思绪，陈畏盛了一碗鲫鱼汤，“吃那么点，出去还以为老子不给你饭吃。”

边湘知道他是故意这样，没有和他一般计较，接过去了声谢谢。

茅晓把碗伸出去：“陈畏，我也喝！”

陈畏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自己盛呗。”

话落，陈老太便将筷子放下：“你一个大男人，帮晓晓盛点儿汤怎么了。”

话语里充满偏袒，边湘喝汤的动作顿了顿，想起钟蕾，两家有意结亲。

茅晓立刻露出得意的神色：“对啊，你都帮边湘盛了，为什么不帮我？”

眼看到这个份上，他若是再不盛，陈老太不定会察觉到什么，陈畏极其不情愿地又舀了一碗鱼汤。

“谢谢你。”

陈畏黑着脸，低头扒饭。

饭后，陈老太去里间休息，剩下的人负责收拾。

茅晓一直缠着陈畏，边湘被挤在外面，她看了一会儿，发现根本用不着自己，乐得清闲，索性坐在门口休息。

茅晓以为对方因为自己生闷气，心里乐开了花。

她现在看清了，边湘再怎么样，以后也不会留在楼茵镇，两人没有结果。

而且她赌，陈老太还不知道陈畏早.恋的事情，如果对方知道了……陈畏还会坚持吗？

“妈的，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在茅晓又一次挤过来后，陈畏终于忍无可忍。

“你就非得擦这边？”

“那边有脏东西。”

陈畏点了点头：“行，既然你爱擦，那全擦了吧。”

他把抹布扔到桌子上，走到门口拉起边湘的手腕，在对方茫然的眼神中：“走，出去玩。”